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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渡江挂了刘志涛的电话,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现在他面临一个选择:
是老老实实按照刘志涛的意思,去把我们这个捞偏团队弄掉,还是违背刘志涛的意愿,来一手阳奉阴违瞒天过海?
如果单从表面上看,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刘志涛让做什么事,就乖乖去做什么事。
毕竟刘志涛是羊城交通局的副局长,手握着实权,不是他这种混江湖的人得罪得起的。
可是一股兔死狐悲之感却一直萦绕在魏渡江心头,左右着他的选择。
扪心自问,他魏渡江和我们这个捞偏团队,性质上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他做得比较大,他是江湖老大。
但是江湖老大和江湖小虾米,在手握权力的执棋者眼中,其实都只不过是同等分量的黑棋而已。
今天他能丢弃一枚黑棋,明天同意也能丢弃另一枚黑棋。
所以最后魏渡江做出了他的决定。
他打了个电话给小秀:
“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整个团队商量一下。”
小秀闻言,沉吟片刻,然后说:
“那我立即带着我的团队去三爷您的会所一趟。”
魏渡江却摇头说道:
“我这边人多耳杂,还是我去找你们吧,你们选个偏点的地址,今晚见面。”
转眼到了晚上八点多。
我、小秀、手活哥、大林、钟小英,在大学城外环的江边公路等待着。
夜风泛起江面波涛,吹皱两岸的霓虹灯。
黄毛没有跟着我们一起来,因为他去陪周艳婷了。
一辆破旧的银色面包车从前方路面开来。
很快就来到了我们身前。
车窗摇下,坐在驾驶座上的,赫然是魏三爷自己。
他今晚独自一人来见我们,没带任何一个保镖。
这足以看出他对我们的信任,也足以看出他做事的谨慎程度。
“上来吧,我们在车上谈。”
魏三爷对我们说了这么一句。
我们纷纷上车。
小秀坐在副驾驶,而我、手活哥、大林、钟小英,则是坐在后座。
车门关上,魏三爷开着车在大学城的公路上行进着。
彼时羊城的大学城刚刚建成,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外环的风景分外的好,只可惜此时是夜晚,再加上人烟稀少,略显荒凉。
“三爷,您有什么事要和我们说?”
小秀开口问道。
“刘志涛让我弄掉你们。”
魏渡江开着车,干瘪的嘴唇淡淡吐出这么一句。
我们听了这话,都为之一颤,面露惊讶。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刘志涛会对我们下手,这才会打算先把周艳婷这个棋子留在手里,等关键的时候用来将刘志涛一军。
只是让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是,刘志涛让魏渡江来弄我们,魏渡江竟然会选择直接把这内幕告诉我们。
“那三爷您的选择是?”
小秀问道。
“我今晚出来和你们说这事,就已经表明了我的选择。”
魏渡江如此说道。
“多谢三爷您帮我们这么一个大忙,您的恩情我们整个团队都感激不尽,如果这次我们能够顺利度过难关,那以后三爷您有什么地方用得上我们,我们肯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秀真诚地表示感谢。
魏渡江却不以为然,这世界上哪有谁会为谁“赴汤蹈火”,这样的话听听就得了,他魏渡江作为一个老江湖,可不信这一套。
“我不是在帮你们,我是在帮我自己,你们若是出事了,那我距离倒台也不远了。”
魏渡江这是实话,唇亡齿寒,这道理他懂。
“那魏三爷您打算怎样帮我们呢?”
这时候,坐在后座的我问了这么一句。
其实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不过如果魏渡江愿意帮我们一把,那我们肯定不会拒绝他的帮助。
毕竟他能量很大,可以给我们提供很多便利,让我们事半功倍。
“具体怎么做我也还没想清楚,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你们能走的路无非就两条而已:
第一条路就是和刘志涛硬刚到底,利用你们手头上掌握的黑料来反将刘志涛一军;
第二条路则是赶紧认怂,搞个瞒天过海暗度陈仓,把你们整个团队都藏起来,从此和刘志涛割裂一切关系,不再有任何往来和利益纠葛。”
魏渡江这时候问我们:
“你们想选哪条路?”
小秀眉头微微皱起,没有立即回答。
我和手活哥、钟小英,也都陷入了思索。
很明显,两条路都不太好走。
大林这时愤愤不平道:
“要我说,我们就应该和刘志涛那狗日的硬刚到底!那狗日的实在太不厚道了,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吗?我们帮他把周艳婷弄走,他不感谢我们就算了,竟然反手就要除掉我们,简直就是恩将仇报,狼心狗肺!我们根本不用怕他,我们掌握了他很多违法乱纪的证据,大不了鱼死网破!”
面对大林这憨憨的这种简单的想法,魏渡江直接就忍不住笑了。
“你们掌握了刘志涛的某些违法乱纪的证据不假,但是这些证据能不能派上用场,那可就得两说了,你们要知道,这社会上谁有没有违法乱纪,那可不是法律说的算的,而是秉持着法律判决权的那帮人说得算的,你们认为那帮人是站在你们这一边还是站在刘志涛那一边?”
魏渡江这话说出来,直接就把大林给干沉默了。
大林的想法,确实过于简单。
也只有那些社会最底层的单纯之人,才会天真地认为,自己掌握了证据,就能拿捏那些实权人物。
殊不知裁判员也是人家的自己人,你拿什么来和人家斗?
这时候,魏渡江又说道:
“我就怕你们到时候连刘志涛一根毛都没伤到,就被刘志涛给一锅端了,若真那样,那你们统统都得进去踩缝纫机。”
魏渡江打从心底里不想我们和刘志涛硬碰硬,因为如果撕破脸的话,那无论最终谁输谁赢,他都势必会受到波及。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那魏三爷您的意思是,我们就活该从羊城消失?”
我这时候说出这么一句话。
此时我已经看清楚,魏三爷确实只是在帮他自己而已。
我不想离开羊城,不单单因为我在羊城读大学,还因为我妈还得在羊城三院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