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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玄武殿为了双季稻法子轰动时,严家村这边也不平静。几十年没联系的柳阿麽本家寻了过来,因为太出乎意料,楼玉珠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本家?”
转述的黄山恭敬道:“说是隔壁镇的柳家表亲带了小孙子跟个孙哥儿来。”
闻言,三房一家面面相觑。几十年没联系听都没听过的人忽然寻上门来,是要闹哪样?
“太老爷的意思是想叫老爷跟君夫郎一起去吃个饭,还有大少爷。”
楼华笑了下,表情耐人寻味,楼玉珠扑哧声冲他道:“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大哥又要辛苦一遭了。”
楼华没好气瞪他眼:“就你幸灾乐祸。”
楼玉珠跟小楼琛对视眼,不厚道的扭头偷笑了。楼明也是嘿嘿傻笑,打趣道:“大哥不用急着回来,多吃点。”
拿他们仨没辙,楼华只得无奈与楼承义夫夫俩去老宅吃饭,这边哥仨几个嘻嘻哈哈让刘葵备上几个精致小菜,拿出酒庄出品的上等果酒,哥仨几个你一杯我一杯说着趣话敲着碗闹腾了足足一个时辰,尔后衣服都不脱齐齐倒楼华床上抱头睡了。
吃罢饭的楼华回来,瞧着就是楼明跟楼玉珠夹着小楼琛呼呼大睡的模样,瞧通红的脸跟空气中飘着的酒味哪有不知道的,当即好笑又好气道:“真是胆大包天。”嘴里这么说转身还是让小厮去楼承义夫夫那说一声打下圆场,尔后偷偷让刘葵准备好醒酒汤,待三个小醉猫一醒每人灌了碗。
被醒酒汤味道呛的一个喷涕的楼玉珠冲楼华扯开抹笑意,楼明有样学样,小楼琛扑到被子上打了滚抱头卖萌:“大哥,我头疼。”
楼华瞪他:“活该!”嘴上这么手上却没含糊,取过小厮递来烤热的棉袄包住人抱下床,就着火炉边三两下给小楼琛换了身衣服。
楼玉珠接过黄影递来的新衣穿上,抬手闻了闻:“还好没酒味了。”
楼明也换好衣服凑到火炉边烤火。
小楼琛衣服穿好,有凳子不坐偏要跟楼明蹲着挤一起,哥俩你挠我一下我挠你一下,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样。
楼华一手拎一个把两人拎开些,斥道:“别在火炉边顽,仔细烫着。”
楼玉珠喝口热茶冲淡嘴里醒酒汤的味道,才慢悠悠问:“如何?”
“老的脸皮厚比城墙,小的话里话外就是我们家有多么家产,”楼华笑下,摇头道:“不过听闻我中了举人又家产丰硕,上门想图点好处罢了。”
“这脸皮真够厚的。莫不是遗传?”
闻言,楼华一笑。“晚间还有顿饭,姥爷的意思是让我们一起去。”
玩的正嗨的哥俩哀嚎阵,小楼琛嘟嘴:“姥爷阿麽都不带正眼瞧我们的,干嘛去自讨没趣?”
从没在老宅生活过的小楼琛都不喜欢老宅人,可见老宅那边有多不讨喜。楼明眼睛一亮,道:“要不老四你装肚子疼吧,要大哥跟玉哥儿他们去,我在家照顾你!”
小楼琛猛点头,楼玉珠出其不意抓他耳朵就是一扭:“老四你皮痒了是吧?敢这么说谎?”
落后一步的楼华暗自点头,结果下一句楼玉珠就暴露了自己的险恶用心。
“肚子疼阿爹还敢留你在家里?妥妥的去镇上呀!”说罢冲黄影道:“小影去让你爹套马车,我们去镇上住几天。”于其留在这里被什么劳子表阿麽虐,不若躲镇上去图个清净。
黄影刷的一声跑出去了,楼华喊都来不及,尔后眼睁睁瞧着哥俩爬上马车,再后楼明唆一声钻进去,冲楼华灿烂一笑再后把车门关的严实。
小楼琛掀开帘子招手:“大哥你辛苦了。再见!”尔后马车便传来一阵阵大笑。
独自留在寒风中的楼华气的倒仰。
楼玉珠抱着惹不起躲的起的想法,可惜对方脸皮厚的堪比城墙,直接寻到镇上,而且是避开楼华来的。不请自来的人让楼玉珠哭笑不得,让黄影去泡茶,楼玉珠见礼:“表阿麽,表哥,这是静哥吧?因为老四不舒服没去见礼还望表阿麽不要见怪才好。”
十一岁的楼玉珠身着素色对襟夹袄,容貌秀丽仪态端庄,一头又黑又密的长发在脑后用纯色发带系了一束其余垂在身后就跟绸子似的,一抬手一拧眉自有一番别样风华。
柳家表哥直接愣住了,眼睛陷在楼玉珠身上拨都拨不出来。
那□□裸的视线楼玉珠自然感觉到了,拧了下眉,黄影机智档在中间,奉上香茶:“表少爷喝茶。”
自家孙子的无礼表阿麽当没看见似的一边笑一边去拉楼玉珠手,嘴里夸道:“哎哟,这就是玉哥儿吧?可真漂亮,也就你阿爹那样秀丽的人才能生出玉哥儿这般漂亮的哥儿!”
楼玉珠先一步去端茶避开表阿麽伸来的手,佯装不知回道:“表阿麽谬赞了,要我说静哥才是真真漂亮。”五官明艳鼻梁高挺,可偏生学那矫揉造作的姿态,白瞎了那幅好相貌。
表阿麽也是个装的,顺势端过黄影递上来的茶,嘴里谦虚道:“也就比普通人好一些,比不得玉哥儿端庄秀丽。”那边十三四岁的哥儿一幅被夸的娇羞模样。
楼玉珠暗自吐糟,他个大男人被夸端庄秀丽?呵呵,喷你一口老血哦~
楼玉珠心里呕的要死却不得不听对方叽歪,好在楼华那边得了消息快马飞奔过来解了他的围,尔后很不厚道的把难题丢给楼华自个回屋喝茶了。
楼华把人送走,回身见楼玉珠一杯好茶一样精致点心外加一道卤鸭舌鸭翅悠哉悠哉,没好气道:“就该让他们烦你才对。”
楼玉珠忙亲自倒茶,再奉上鸭舌,冲他讨好的笑。楼华瞪他半晌抬手去拿时,又把鸭舌一收:“大哥不吃那还是我吃吧。”
“谁说我不吃?”楼华把整盘鸭舌抢到手里,白他:“你就趁早嫁吧,让周诚收拾你去!”
楼玉珠支着下巴乐不可支:“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啧,不害臊!”很快一盘卤鸭舌在楼华手下见了底,接过黄影递来的势毛巾擦嘴,视线晃了圈:“那两个呢?”
“二哥带老四去访友了,说是晚间回。”
‘哦’声算是回应,楼华把毛巾还给黄影,端起热茶吹了吹小抿了口,放下茶盏问:“周诚应该快回了吧?”
之前裴冠英先走,后头周诚就以送酒的名头跟在后头,算是双层保险,就日子算来也应该尘埃落定回程了才是。
“哪有那么快,走水路顺风顺水也要一二十天。怎么?”
“我觉的阿麽跟表阿麽的关系不对。”沉吟声继续道:“你也知道阿麽那性子,蛮不讲理没个好脸色,可我冷眼瞧着阿麽却有点怕表阿麽。我就想是不是阿麽有什么把柄在这表阿麽手上?所以要有合适的人选我想派人去阿麽本家那查查,没有最好,有,”楼华想起那表哥直愣愣瞧楼玉珠的模样,眯了眯眼:“也好早做准备。”
事关柳阿麽所以这人选要靠的住才成,否则要真弄了个什么秘密还过来要胁他们或者把不住嘴泄露出去就麻烦了。
“临出门时周诚留了两个人给我,是信的过的。”楼玉珠皱了皱眉:“只是这一来一回估计要好几天,瞧那表阿麽可不是沉的住气的。”
“总归我们不怕他,托几天还是可以的。”
哥俩心中有番计较,果真那啥表阿麽不是个善碴,让柳阿麽把楼承义俩夫夫叫来,三句两句就是让楼玉珠配给他儿子。
“玉哥儿是个有福的,我孙子可是个知道疼人的,我那儿子虽然去的早但也留了不少家产,我那儿媳妇又是个不管事的,玉哥儿嫁过去也是个当家君夫郎的命!”那神情那态度已经完全是把楼玉珠嫁过去的事当成了事实,楼承义夫夫险些气晕。
傅林书噌一声站直,厉声道:“我敬表阿麽是个长辈,只是事关玉哥儿名声还请表阿麽慎言的好!”
表阿麽似笑非笑的瞧眼傅林书,尔后睨像柳阿麽。
柳阿麽一激伶,厉声叫道:“玉哥儿被他表阿麽看中是他的福份!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
傅林书气的倒仰,深吸口气:“玉哥儿的婚事已经有了章程,阿爹就无需操心了。”
“借口!”
楼承义忙道:“玉哥儿的确已经定亲了,双方的名帖都换了。”
柳阿麽以为夫夫俩是撒谎骗他,阴沉着脸:“我是玉哥儿的阿麽,定亲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玉哥儿还小,定亲这事不方便宣扬。”
“既然没宣扬出去,那婚事就退了吧。我孙儿喜欢玉哥儿喜欢的紧,是不介意玉哥儿有过婚配这事的。”表阿麽笑笑,盯着柳阿麽。
柳阿麽忙点头:“对,之前的婚事退了。把玉哥儿的名帖要回来,给你表阿麽。”
傅林书深吸口气:“好好的婚事哪有退的理,表阿麽错爱,还是另择人选吧。”说罢转身离开。
知晓这事没这么容易完,楼承义夫夫俩一回家把楼华招来就一五一十说了。
楼华皱眉:“这事我知道了,阿爹跟爹只管拒绝就好,其余的我来。”
楼承义怀踹不安:“要不我跟你阿爹避一避?”没了他们在,总不能找几个孩子闹。
“这事我们没错为何要避?”每次遇事都回避,总有避无可避的时候,不若迎难而已好过给人三房怕事的假象。“爹跟阿爹只管安心便事。”
“那玉哥儿那?”傅林书只担忧这事会坏了楼玉珠名声。周诚是个名事理的不会放心上,但传出去总归不好。
“我等下去镇上中玉哥儿说说这事,顺带让他在镇上住段时间。”
傅林书点头:“这样也好。让玉哥儿好生呆着,若像上次一样寻上门去就让玉哥儿回避。”免的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嗯。”
俩夫夫这次的预感到是灵验,因为事情的确没这么容易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法,柳阿麽可谓是信手拈来,在楼老爷子那闹完还不算,跑到三房门口寻死寻活。
唱念作打轮流个遍,什么当年以一介富人家嫡哥儿嫁给楼老爷子,不惜跟双亲断绝关系,什么几十年不联系现在双亲终于要原谅他了却连孙哥儿婚事都不能作主,什么愧对祖宗愧对本家愧对双亲等等,闹的人尽皆知不说,大有楼玉珠不嫁他就撞死在门口的势头。
楼承义夫夫俩焦头烂额,楼华却是看戏的心理,因为他有预感,柳阿麽表现的越极端就代表他握在表阿麽手里的把柄就越大,只待查明,柳阿麽今日事就是他日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