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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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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看到了吗?总大将。”米花町奴良组,鸦天狗神色凝重的对总大将奴良滑瓢说。“这就是您命令组里成员减少外出的原因吗?”

    奴良滑瓢吧嗒吧嗒抽着烟斗,收回仰视夜空的目光。他的身后集合了奴良组的大半成员,牛鬼,狒狒,就连体弱的鸠也赶到了本家,一扫往日的轻松活跃,静默的等待着总大将吩咐。

    “不知道是什么妖怪,如此庞大浓郁的妖力,现今已经很少见了。特意从奴良组上空飞过,是否是针对奴良组?总大将,请把调查的任务交给我,另外召集人手保护本家安全。”

    “等一下!调查的话还是天狗党更有优势,总大将,请把任务交给我,我亲自带着黑羽丸他们去调查!”鸦天狗抢到牛鬼前。

    首无与雪女等诞生不过百年的年轻妖怪,自加入奴良组,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阵仗。安静的跪坐在众妖之中间,垂首听着组里的干部们讨论。

    雪女冰丽拽着衣摆的手微微发抖,脸色煞白,毛倡妓也只比冰丽好一点,担忧的看着冰丽。组里还有其他小妖受不住妖力的冲击昏死过去,此刻能坐在这里的都是组里能拿得出手的成员。

    让奴良组如此戒备的是不久前从上空飞过的大妖怪,脚下生云,借着乌云藏住身形,极快的从天空掠过。未曾收敛的磅礴妖力倾泻而下,让受到冲击的每一只妖怪都竖起了汗毛,实力弱小的直接昏迷过去,一时间奴良本家乱成一团。

    总大将不愧是总大将,这种情形下还安稳的坐在回廊喝酒赏樱,悠闲的抽着烟。

    “不必紧张,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奴良滑瓢挥挥手,“睡了五百年,终于醒过来了吗?看来要热闹起来了呵呵。”

    众人愕然,妖怪中有像奴良组这般代代延续的,也有选择避世沉睡的。五百年,该是多强大的妖怪?

    “总大将,您认出是什么妖怪了吗?”鸦天狗问得小心翼翼,他在奴良组建立之初就跟随总大将,不曾记得认识如此强大的妖怪。

    “西国之主,杀生丸。”奴良滑瓢仰头凝视夜空,那道强劲的妖力还未完全散去。“怎么样?陆生,如果对上他,你有胆量吗?”

    一树樱花纷纷飘落,身披蓝色和服,发型奇特的奴良组三代目奴良陆生,靠在树枝上轻晃手指酒盏。

    “老头子,你自己惹的债自己去对付,别想溜。”

    “呵呵,谁惹的债,还不好说。”奴良滑瓢意味深长的看了奴良陆生一眼。

    那个人已经再次醒来,唤醒了沉睡多年的西国之主,陆生,你命运的指针,已经开始转动。

    …………

    “那……那是什么?!天上有东西过来了!”

    神宫中汇集了众多御门院阴阳师,肃静的聆听家主分派,一道惊叫打破了安静。

    带着浓郁妖气的乌云自西而来,遮挡月华,在大地投下巨大的阴影,隐隐能听见乌云后兽类低沉的喘息,有红光若隐若现。置身阴影中,犹如置身兽口,面对锋利的獠牙,让人不寒而栗。

    能被召唤至神宫,接受家主亲自分派任务,都是在御门院一族中有相当实力的阴阳师,死于他们手中的妖怪不计其数,已经养成了面对妖怪的从容。

    但这一次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恐惧与惊慌浮在了脸上。凭借丰富的经验,他们很快就判断出,黑云中若隐若现的两点红光,分明是妖物的眼睛,以双眼间的距离推断,云层之后的妖物体型庞大得惊人!

    “不要慌!”站在高台上的御门院家族厉声喝道,“别忘了我们的身份,身为安倍晴明的后代,面对妖物怎能如此失态!五人为一组分散开,结印防御,护卫神宫!”

    作为三大神器之一的天丛云剑,对外宣传供奉于热田神宫,其实那不过是一把仿造品,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根本无法区分。真正的神器安置在一座神秘神宫中,由世代身为天皇近侍的御门院负责守护。

    今日天丛云剑离奇消失,若再让妖怪作乱人间,御门院如何向上面交代?

    御门院家如临大敌,严阵以待,乌云后的大妖怪却不曾看一眼,径自里去了。

    “那个方向……是东京!立刻联系各家阴阳师除妖师,集合一切力量,有大妖怪现世,必须全力阻截!”御门院家主命令。

    “家主,是否要召集历代家主前来?”御门院历代家主均因晴明公的‘泰山府君祭’长生不死,视为御门院家的最强战力。

    “不急,百年来鲜有大妖现世,晴明公再次降生于世的时间已经临近,御门院最重要的,是保证晴明公顺利复活。东京有的场一族与麻仓家,先让他们试探清楚妖物的目的。”

    ****

    黑压压潮水一般涌过来的乌云盖住了清辉,粘稠的妖力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富江把小毛球往书包里一塞,提起天丛云剑轻轻吹掉了剑尖上的灰尘,一仰头就被云层里探出的大脑袋吓了一跳。

    覆盖着又厚又长的白毛,嚣张的迎风乱舞,鲜红的眼珠扫视着大地,透着凶狠的光,半张的口中森白獠牙滴着口水,滴落后瞬间化为绿色的毒气。

    一只超超超大型犬!

    这只毛茸茸富江可爱不起来,太凶了。毛茸茸嘛,还是可以抱在怀里亲亲揉揉的那种比较好,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么大一只,养不起……

    大妖怪鲜红的眼珠与仰着头的富江猝然对上,没错,是他,他回来了。

    刹那间沉睡于记忆深处的杂乱片段浮上眼前,突然涌出的陌生情感竟让他陷入了短暂的无措中,眼中的红光爆长,张口发出一声长嚎,震耳欲聋的嚎叫回荡在整个东京上空。普通人浑然不觉,察觉妖物靠近赶来的阴阳师除妖师等都被震晕了过去,连妖怪的真面目都不曾见到。

    等到你了,长啸之后,杀生丸眼中的红光淡去,深深的看着富江。一边是体型巨大的犬妖,一边是在巨兽面前小如蝼蚁的人类,四目相对,杀生丸仿佛穿越了上千年的时光,回到初见时,从云端轻盈飘落的神官蹲下身,带着微笑俯身将幼小的自己抱起。

    “给你起个名字吧,”年轻的男人带着柔和的笑揉着被咬出一圈带血齿印的手腕,解下一串银铃栓在他脖间,封印了他全部的妖力,让西国之王犬大将的长子,沦落到与普通幼犬一般。“胖乎乎的,就叫你肉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