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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晓龙在黑暗中徘徊。
这里似乎很宽广,不,是太宽广了,简直没有尽头。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走不动为止,四周还是除了空气之外就一无所有。
“唉!”一声满无目的的叹息过后,他开始再次思考那个一路思考、却一直也没有答案的问题:“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就算捶疼了脑袋,他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怪地方的——哪怕零星的暗示也记不得。空荡荡的气氛,挑战着他忍受孤寂的能力,心理压力的临界点随时都可能被突破。
“难道……我已经死了?”这么一闪念,他顿时觉得浑身冷嗖嗖的,一股空前的恐惧袭上心头。不过,虽然脖子后发毛,但四周却感受不到一丝风。他突然又想到:“不对,就算是阴曹地府,也得有点人……不,是鬼影啊!这里、这里简直什么都没有嘛!”
“有人吗?有人吗?……难道真的没人吗?!谁能帮帮我,哪怕跟我说句话也好……”他徒劳地大叫着,直到嗓子都喊哑了,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于是,他躺在地上,开始啜泣。最后,哭也哭累了,四周还是一片死寂。
他擦擦眼泪,摸着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地面”,突然又恢复了点信心:“不行……我不能这么放弃,我得把一切能想起来的都回忆一下……”
“今天早上……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今天……姑且就算是今天吧……我和往常一样去上学……然后……不对,我似乎不是一个人出门的,但同行的究竟又是谁呢?想不起来啊!”不知为什么,一想到早上的情形,他就感到一阵头疼,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刻意阻挠他翻看那段记录。虽然依稀记得有人相伴一起上学,但那个人的脸是那样模糊。
“谁?到底是谁呢?”他拼命想,却又是一阵头疼。
“算了,不想这个了……那我又是怎么来这里的呢?似乎是突然降临一片黑暗,然后我就跌到这里了。是跌的么?似乎又不是……我好像穿过了什么地方……那是……一道门?”
脑海中刚出现“门”字,一扇门就突然出现在叶晓龙面前,吓得他一下坐起来,不断向后挪。过了一会,看到没有什么异样,他站了起来,开始小心翼翼地打量这门。
这是一扇边缘发着蓝色幽光的银色金属电梯门,但奇怪的是,门并非戳在地上,而是悬空着,离地有大约0厘米;而且从正面看得到,从背面却看不到。用手指轻轻扣击几下,他确认了门是金属制成的,而且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不锈钢材质。正要去寻找按钮,门突然开了,里面是普通的电梯间,没有多余的装饰,三面都是哑光的银色墙面,只在四角亮着四盏小灯。不过,就是这四盏小灯,在黑暗中也已经是太亮了。
虽然突然出现了新路,叶晓龙却没有着急进去,因为从应该是门背后的地方看去,门是根本不存在的,更别提什么门里的电梯了。
“进去吗?”虽然只是二选一的选择,但他还是犹豫不决。“唉,怎么和早上那么类似呢……”他叹了口气。可叹气之后,他突然惊觉:“我刚才说了什么?和早上类似?早上又发生了什么呢?二选一……是选什么呢?”
正在思考,电梯门突然开始关闭了。他愣一下,在最后时机扒门钻入电梯,因为“就算是通往地狱的电梯,也总那个闷死人的地方强。”
电梯没有运行多久,就停了下来。当门再次打开时,耀眼的光从门外射进来,叶晓龙的眼睛一时有些难以适应,连忙用手遮挡。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电梯已经不复存在,他站在一个四面临空的浮游平台中央,周围发着白光的空间中,飘浮着无数形态各异的门。
“今天怎么总是碰到怪事……莫非是做梦?”可是能想到做梦,一般就不是做梦——身在梦中的人才不会有这种想法,他也就用不着去拧自己确认了。
他抬头看看、然后趴在平台边缘向下望望,周围的空间无穷无尽,门也随着空间无限延伸,看得他有些眼晕。不过,粗略扫视一圈后,他的目光便停在一扇与众不同的门上。
因为,只有那扇门是开着的,虽然只是开了一道缝。
那扇门悬在他头顶大约5米左右,距离平台边缘也有至少10米。他试着原地跳了跳,发现这里的引力比通常地面小得多,但也不能肯定能跳出10米远、5米高。他在平台上尽可能试了试,还是没把握,再说目测的距离也不一定准确。
也许是厌倦了黑暗中无奈地等待,他突然有了冒险的勇气。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他走到平台的边缘,然后深呼吸几口,数着步伐退到并不宽的平台的另一端,然后助跑着跳了过去。
腾飞的感觉真不错,但叶晓龙的心情可不怎么好,因为他一真跳起来,就发觉自己的目测距离有问题,那长度远比他想象得长。
“要掉下去了!”他大呼不好。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因为他还预料错了一件事,那就是看似空荡荡的空间中,其实有着肉眼看不到的阶梯。他一下跪倒在突然出现的光之阶梯上,虽然膝盖磕得有些疼,但总算松了口气。试探着,他朝那扇门爬了上去。
刚要推门进去,他背后突然有人大叫道:“不要进去!”
这声音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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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推开朱灵灵,与步步逼近的黑龙战作一团。但他根本不是黑龙的对手,无论力量、速度、还是技能,都差得太远。即便运用必杀技,仍然在五招之后被轰飞,背朝下狼狈地摔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
黑龙轻蔑地哼哼一笑,拔剑朝白虎缓缓走去,朱灵灵则斜着冲了过去,张开双臂,挡在白虎面前。
“晓龙……快醒醒啊!求你了!求求你了!”她含泪苦苦哀求着。
“别管我……快逃……”白虎硬撑着坐起来,有气无力地摆着手。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黑龙的攻击虽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外伤,但与白虎同源、却无比霸道的力量已经透过铠甲,散入血肉、渗入骨髓。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惊涛骇浪中穿行的独木舟,上下颠簸起伏,一阵阵恶心欲呕,说不尽的难受。浑身骨头内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而是充斥着麻酥酥的感觉,而且骨头与骨头之间正在闹分家,有种要散架的感觉。
朱灵灵看到白虎的神情,能想象出他所承受的苦难,于是坚定地护在他身前,继续乞求黑龙的怜悯,同时呼唤着晓龙的名字。
“哼,晓龙!你心里就只有他么?”黑龙一皱眉,忿忿地哼了一声,剑无情地斩落。
“不!”白虎强撑着去推朱灵灵。
朱灵灵闭上眼睛、低下头,却还是固执地护着白虎。
三、二、一……她为自己的生命倒计时,那一刻却没有到来,因为那剑并没有落下来。
当她颤巍巍地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那剑就停在她头顶几厘米处。黑龙一手按着头,脸上的神情异常痛苦:“似乎……在哪里……见过呢……”
他的眼前,突然飘舞起无数粉红色的花瓣,一个虚幻的人影在花雨中时隐时现。“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一定……要……要活下去……”支离破碎的语句,像一片片碎玻璃,狠狠扎进他的心,直到沥沥流血。
“这是……这不是……这到底是谁的记忆?!”他丢掉剑,抱着头,发出凄厉的哀嚎。“不要缠着我!”
恍惚中,似乎有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的身影飞到他身边,俯在他身上,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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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月狐!”叶晓龙惊讶万分地回头望着呼唤自己的人。
“小傻瓜,我们又见面了。你,还是这么鲁莽呢!”心月狐怜爱地将他拥入怀中。
在年轻女子的怀里,感受着**的温暖,吮吸着醉人的体香,叶晓龙有些不知所措,脸红了、心跳也加快了。
“小孩子居心不良啊!”心月狐笑着把他放开,轻轻敲了他的头一下:“别忘了,论年纪,你管我叫老祖宗我都吃亏!怎么,老奶奶喜欢一下小孙孙还不行?”
叶晓龙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时候,又有四个人从一扇镶着金色门钉、门环的朱漆大门后走出来。叶晓龙只认识亢金龙,剩下三人一个是身着黄色福字花纹唐装的矍铄老者,鹤发童颜,有老神仙的风范;一个是穿着棕色皮夹克、三角眼,浑身透着不良气息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是穿一身笔挺的黑礼服、洋溢着贵族气质,但面色出奇苍白的年轻男子。
“就是这小子?”三角眼的男子像是在检验货色,插着兜上前围着叶晓龙转了几圈,还伸出手捏捏他的肩膀。那几下捏得叶晓龙直咧嘴,却又不敢叫出来。最后还是亢金龙替他挡开那人:“喂,尊重点,这可是青龙大人!”
“哈哈,还真护着自己的主子呢!”那人不以为忤,反而弯腰笑了起来。
“奎木狼,真缺乏教养啊,我都有些耻于与你为伍了。”穿黑礼服的男子摇头叹息着,然后优雅地对叶晓龙行礼:“在下鬼金羊,参见青龙大人!”
“酸文假醋,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不觉得肉麻么?”奎木狼在一旁对此嗤之以鼻。
“这小子就是吊儿郎当的,青龙大人切莫见怪!”老者对叶晓龙一抱拳,“老朽娄金狗替他给您赔礼了!”这次,奎木狼倒没再说什么,只是耸了耸肩膀。叶晓龙慌忙连说“不必多礼”。
“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呢?”亢金龙问道。
“我也不知道,”叶晓龙无奈地一摊手,“我甚至连这到底是哪里都不知道。还有,这些门是……”
“这里是强行扭曲本不交叉的空间而制造出的时空交汇点。那些门的背后,大部分都是众多存在中,无法消除的分歧——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平行世界。还有一小部分就是人为创造的有限空间了,比如我们生活的地方。”心月狐说道。她伸手一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透过那扇敞开的朱漆大门,叶晓龙看到一个奇异的世界:清澈见底的湖泊、群花争奇斗艳的花园、翠绿无垠的竹海、古香古色的亭台楼阁……一切都如同山水画一样美丽。他惊讶得合不拢嘴:“这、这是……”
“我不是早就说过,不用担心,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的真相吗?这就是封印的真相呢!”心月狐微笑着点点头,“所谓封印就是将物体封入异次元空间,而我们所处的异次元空间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我们并不怕被封印,尤其是亢金龙这样过惯了隐居生活的家伙,只相当于搬个家而已。”
叶晓龙这才明白她当初在短信中所说的话的真意。这一切有些匪夷所思,或者说超越了他过去的常识,他一直愣了许久,那感觉就好像坚信天上有天宫的古人突然来到宇宙飞船上,从太空俯视这颗蔚蓝星球一样,一时难以接受。最后还是奎木狼拍了他一下,才把他惊醒:“小子,你真应该好好谢谢小狐狸,不然你可能迷失在奇怪的时空中,永远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什么?!”
“嗯,是啊,除非是拥有扭转时空能力的人,不然在这里可不能随便乱走。就算是我们,最多也只敢到这里转转。”心月狐肯定了奎木狼的说法。
叶晓龙再看看刚才险些走进去的那扇门,疑道:“那么……这扇门为什么开着?门的另一边会是什么地方?”
心月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奎木狼突然蹿到门前,用鼻子在门周围使劲嗅着,很快眉毛就拧成了一团:“有人从门里出去了!等等……这是!”说着,他不由分说把亢金龙和娄金狗一起拽到门前,大声说着:“你们都来闻闻!这不是那家伙的味道?!”
亢金龙嗅了嗅,作沉思状不语。娄金狗则神色凝重地缓缓点点头:“应该没错了……嗯,这也能解释青龙大人为什么会来这里了……”
“我就说……”奎木狼刚说半截,身子突然凭空消失了。除叶晓龙外,其他四人并不惊讶。看到叶晓龙一脸疑惑,心月狐笑了笑,给他解释道:“这是白虎大人在召唤他。你们平时使用卡片作战的时候,就是这样召唤,然后进行融合的。”
正说着,娄金狗也消失了。亢金龙和鬼金羊交换了一下眼神,忧虑之色难以掩饰。
“是什么厉害角色能让白虎大人一下召唤两人呢?”心月狐喃喃自语道。
“是什么厉害角色呢?”叶晓龙也在努力回想自己来到这里前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隐隐约约记得似乎遇到了敌人,但却怎么也想不起对手是谁,仿佛丢掉了打开记忆库房的钥匙,再怎么捶门、砸门也无济于事。再想下去,他只感到一阵阵头疼,额头蒙上一层虚汗。
“你怎么了?”看到叶晓龙脸色有异,心月狐关切地问。
“没什么……”
虽然也知道这只是谎言,但心月狐能体会到这谎言的善意,便没继续追问下去。
这时候,奎木狼和娄金狗突然回来了,两人都大汗淋漓、疲惫不堪。奎木狼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来写在脸上的嚣张早就无影无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嘴里一个劲咒骂着:“真***厉害!”娄金狗则颤巍巍地坐到地上,然后盘腿闭目打坐。他原本红润的脸色已经变得比鬼金羊还苍白,顷刻间从老神仙衰老成了风烛残年的老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你和老爷子都愁眉苦脸的?”心月狐焦切地问道。
“别提了!”奎木狼一摆手,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要多惨有多惨!瘟神、灾星、怪物……简直不是人!”
“难道……真的是那家伙?!”鬼金羊惊道。
“不是他还有谁?!”奎木狼没好气地说,“我本以为白虎会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城市娃娃强不少,可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不与任何星宿融合就有100%以上的完成度、还是威力最大化的g形态,也许可以与神匹敌了!”
“等等,你所说的‘他’到底是谁啊?”叶晓龙试探性地插嘴问道。
奎木狼白了他一眼,然后哼了哼,用一副凶巴巴的口吻道:“他,就是从这门里跑出去的那家伙啊!说起来也真可气,还不都是你小子的错?不然那种家伙怎么会存在?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出来?要不是老子现在浑身都难受,还有这些所谓忠心耿耿的家伙在,真想揍你一顿出出这口恶气!”
叶晓龙被他吓蒙了,虽然什么都听不明白,但也不敢答话。心月狐拉过他,对奎木狼说:“我也知道你们败给人家不服气,可也不至于难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啊!”
奎木狼扭过头去:“哼,败了就是败了,老子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可是……”他又把头扭回来,恶狠狠地瞪着叶晓龙,“我一看这小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倒说说,如果不是他假仁假义,怎么会有那种家伙存在?如果不是他失控,那种家伙又怎么能从封印空间中跑出来?”
“这……”心月狐拉了半天长音,最后叹了口气,道:“唉!也是……”
叶晓龙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来就连一直袒护他的心月狐也都认为是他的错了,这罪名一定是跑不掉了。他心里直打鼓,感到一阵阵不安。
“不过,也许只有他才能战胜那家伙。”一直少言寡语的亢金龙突然说话了,语气中带着不可否定的坚决。
“哼,也许吧!”奎木狼一撇嘴,虽然装作满不在乎,但态度已经缓和了许多,而且也在赞同亢金龙的说法。
一直闭目打坐的娄金狗缓缓睁开眼睛,五个人的五双眼睛一齐望向叶晓龙,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
“等等、等等……我还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奎木狼一努嘴:“还是小狐狸说话最清楚,你就解释给他听吧!”
心月狐也不推辞,把手放在叶晓龙肩膀上,对他说:“晓龙,听我说。从一开始,青龙骑士的人选就不是随便决定的,只有身上流淌着青龙之血的人才拥有运用这力量的资格;而你不仅继承了这高贵的血统,还是最初的青龙、也就是东方守护神的转生。从这扇门里跑出去的,就是你的另一半。”
“我的、另一半?”
“对,那是你不愿去面对、试图去否定的自己。”心月狐和蔼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怜悯的波光,“青龙,拥有足以撼动天地的强大力量,但它同时又是天下最温和善良的生物。它用一片赤诚去平等地面对一切,而把自己的愤怒、憎恨等负面情绪和占有、破坏、毁灭等**连同强大的力量一起深深封存,追求着宁静祥和的生活。但是,并非‘我不犯人’就一定‘人不犯我’,觊觎强大力量的贪婪之人,甚至想通过弑杀的途径把这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窃为己有,延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好例子。《山海经海内经》有云:‘有神焉……名曰延维,人主得而飨食之,伯天下。’看啊,多么露骨的一句话,好像人把神明当作食物杀来吃掉是天经地一般。人啊,为了追求无上的权利,真可谓不择手段!”见叶晓龙面露不解之色,心月狐又道:“这个典故你也许不太懂,斩蛇起义总听说吧?被刘邦斩的,可不是普通的白蛇啊!弑神被歪曲、美化为除害一样的英雄行为,市井无赖于是便窃取到了号令天下的王者之位。要不是运气还不错,再加上有人暗中保护,也许没等总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的青龙觉悟,早就被人杀来吃了!”
叶晓龙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着。心月狐所举的例子不禁让他想起他小时候的一段经历:那时候,刚上小学一年级的他总被几个大孩子欺负。他就采取了一味忍让的做法,也不敢告诉家长、老师,结果只有让那些坏孩子更有恃无恐,变本加厉地欺负他。最后有一次,也许是被逼急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他拼命挥舞着愤怒的拳头,将平时积累的怨气爆发出来,结果一下就把那些孩子吓跑了,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他。
只听心月狐继续说:“尽管青龙恪守自己的信条,但越积越多、无法宣泄的负面情绪和强行抑制的力量,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成为了影子一样的存在。暗之青龙,便这么诞生了。不过,这并不是现在的事,而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了,你或许根本不记得了吧?”她淡然一笑,“从那个时候起,青龙身上出现了本来没有的逆鳞,那就是暗的一方留下的印记。就像契约一样,当有人触发逆鳞的时候,愤怒的黑色破坏神就会降临,无情地执行惩罚。”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个人脸上的神情虽各不相同,却都有着相同的严肃。过去的记忆,似乎灰暗而沉重。“沉睡了几万年之后,青龙在这片大地上重新转生为现在的你;虽然忘却了过去的一切,但逆鳞的印记却始终不能摆脱呢!他,仍旧是你的影子。”
“真有点像我呢……或许,这都是真的吧……”
“不是或许,本来就是这样呢!”奎木狼道,“一定又是什么人把你欺负狠了,然后另一个你就开始疯狂发飙了——不用想也是,因为总是这样呢!”也许是恢复了点精神,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了:“你当时倒没像那个流行的叫什么什么种子的动画片里一样,‘嘭’的一声来个种子爆发?”
叶晓龙本来完全不记得来这里前的经过,但听奎木狼这么一说,沉睡的记忆似乎受到触动,加在上面的枷锁开始动摇,零星的碎片开始从缝隙中逸出,并一片片试图拼合……
他在嚎叫,那神情,是痛苦,抑或是绝望?
他在大声呼唤某个人的名字,而那似乎又不是同一个人……
在空中飘舞的粉红迷雾,到底是什么?
一大把晶莹的珍珠,被高高撒上天空,又掉落在地上,四处乱滚乱蹦……
四周都是黑暗的泥沼,他在泥沼中不断下沉。他伸手想抓住什么,但他的手只能触摸到空气。
于是,黑暗张开大口,逐渐将孤立无助的他吞没……
一幕幕似乎是从无声的黑白记录片中剪切出来的零星镜头,从他眼前飞快闪过,一阵心碎的感觉莫名其妙地回荡在他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