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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眼神,莉卡熟悉又陌生。房间里的欢声笑语安静下来,只听到床头柜上小闹钟秒针拨动的滴答声,还是莉卡的心跳。少女的心跳渐渐与秒针走动的速度同频,又慢慢快过它。
莉卡放开对爱德华的钳制,转而捂住胸前,忽地转身,平静着自己的呼吸。
房间里的供暖设备卖力地工作着,莉卡只觉得在这严冬里光着膀子也不冷,甚至还有些热。
背后适时贴上了一个坚实的弧度,隔着衣料传达着冰凉的气息,在这个忽然变得燥热的房间里,这样的触碰让莉卡觉得熨帖。
那双冰凉的大手从背后握住莉卡的纤弱的肩头,无言地阻止她意欲离开的脚步。紧接着,急迫的唇色攀爬上少女纤细的脖颈,慢慢靠近那一枚时不时要出来捣一下乱的红色印记上。
莉卡面对着镜子,所以她能很清楚地看到背后的男人缱绻缠绵的动作,这比什么都来得刺激,让她禁不住担心如此大力的动作会不会使得那枚印记变得更加明显,而难以遮掩。
“呵,”爱德华轻笑出声,从小姑娘的后颈抬起头看了一眼镜中满面嫣红的人。他不太满意地抬手捂住小姑娘的眼睛,轻声说:“不要走神乱想。”
攻略的武器重新落了下来,含住那小巧白皙圆润如珍珠的耳垂,辗转摆弄厮磨。爱德华似乎非常喜欢这一处,每每爱不释口。莉卡却忍不住软了腿,提着裙子的手也无力地放松下来。无助地拉住爱德华的夹克衣摆以寻求依靠。
莉卡听到爱德华笑了一下,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不至于腿软而滑落到地上。
一番动作下来,本就松大的礼服毫无节操地滑落了不少。爱德华忙中抽闲向下瞟了一眼,终于不再捂住小姑娘的眼睛,松开手摸索到了小姑娘光洁的后背。
莉卡迷糊间听到后背有拉锁滑落的声音,急了,反手去阻止:“一会儿爱丽丝……”
无力的小手被压制着,反抗的言语被唇舌堵住,无辜的拉链没有守住城池,城门大开。丝滑的衣料应声滑落,堆叠在脚踝处。敌军太过强大,脆弱的隐形文胸也失去了阵地。那被觊觎已久的柔软颤巍巍地暴露在空气中。
屋里供暖充足,莉卡倒是不觉得冷。就是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觉,两脚离地到了半空中。
“不是幻觉。”略带喘息的男声回答她。
“嗯?”
爱德华没再解释。不过莉卡下一秒就知道答案了,她被轻柔地放在罗莎莉为她选择的那张夸张的维多利亚风格的大床上。仰面朝上,无助地看着爱德华倾身覆了上来,他喘息着:“别用那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莉卡眨眨眼,灵动的眸中水光潋滟,弱弱地说:“躺着好像很可怕。”
“哪里可怕?”
莉卡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没安全感,有一种跑不掉的感觉?”
爱德华无语,咬了一下那挺翘的鼻尖,问:“你确定是躺着比较可怕,而不是因为我比较可怕?”
“不知道。”小姑娘的表情相当无辜。
“哼,”爱德华转移向下,捕捉到了一捧柔软,用了上了牙齿,轻轻撕咬,莉卡吃痛轻呼后他不满地说:“我说过不许走神在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样很容易破坏气氛好吗?
长这么大,莉卡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可以是棒棒糖,也可以是懒人沙发,还可以是其他一些奇怪的东西……
小姑娘忽然觉得自己身上一轻,才发现爱德华停下了动作。看着她的眼睛里酝酿着烈火和风暴,似乎只要轻轻一下,它们就要喷薄而出席卷一切,包括她。
爱德华半撑起身体,说:“冬季忽热容易感冒……我去叫爱丽丝上来。”
不到一秒,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爱德华的身影。胸前一片水光,光洁的皮肤上零星散布着轻轻浅浅的红痕,莉卡看着还在摇晃的房门忽然有点失落,还有点愤怒。被子一卷将自己裹住,难怪爸爸会在她的纽扣上下禁制。老生常谈一百次的大道理也比不得一次亲身体会来得深刻。鸵鸟了一会儿,莉卡又想起爱德华离开时说他会叫爱丽丝上来。捶打了几下柔软的床铺权当泄愤才快速爬起来穿上衣服。
丝绸固然华美,却有一个大弊病就是难以护理,穿着不当还容易堆积出褶皱,尴尬得很。
那条垂感十足的长裙此时也有些皱巴巴的,莉卡脸上又是一阵*。
爱丽丝终于姗姗来迟,她捧着装锁针的盒子,十分不赞同莉卡的举动:“怎么又套上了毛衣?礼服穿在身上,我才能测出需要修改的具体尺寸。”
“呃……我相信你的目测实力,直接这样……”
爱丽丝就那么看着莉卡不说话。最终还是心虚的莉卡先败下阵来,又换上了那件皱巴巴的长裙。
爱丽丝是见过大世面的,莉卡快感动哭了。她根本对莉卡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不置一词,神色如常,就像根本没有看到那些痕迹一样。她甚至安慰莉卡说:“放心,我能搞定这些褶皱。别放下心上,丝绸嘛就是容易皱一些。”语调轻快,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多少让莉卡松了口气。
爱丽丝按照莉卡的尺寸别好锁针,记录好数据。
“好吧,现在换回你钟爱的毛衣了。”爱丽丝调皮地眨眨眼:“我想,这里不再需要我了。”
莉卡这才看到不知何时就靠在门框上的爱德华,他手上拿着一个扁平的四方形盒子。莉卡装作没有看到他,走都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爱丽丝翩跹而去。莉卡搬了把椅子坐在镜子前拆锁针。
被忽略的爱德华信步靠了过来,略头疼地面对在使性子的小姑娘,笑道:“生气了?”
莉卡没说话,又拆了一颗锁针。
爱德华握住那双正在忙活的小手:“先别拆,试试这个。”他把手中的盒子打开。
丝绒上躺着一条项链。造型稍微有点儿夸张,但精妙的设计在于是流苏款的。爱德华托起项链拂开长发,为莉卡戴上。
”当初看到它的时候,我就想你总有一天能够用上。”爱德华把莉卡后脖颈的头发拨开,示意她看镜子,那枚嫣红色的印记恰好被婉约密密的项链流苏遮住,就算有稍大弧度的动作也不会不小心露出来。
莉卡勉强满意,不用搭披肩总是好的。
爱德华看着腰,莉卡看到他肩上还有为化的薄雪,鞋上也有些泥巴。
“你刚才去哪里了?”
爱德华静默了一瞬,还是决定说实话。
“我去森林里拔了几棵树。”
“多大的树?”
“你不会想知道的。”爱德华单手撑在椅子靠背上,不想多谈:“埃斯梅做了烤饼,下去吃一点我送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莉卡看到了倒在卡伦家不远处几棵大树,最小的直径也有一米,横七竖八死无全尸地横亘在那片林子里,显然抱手摧残。莉卡的心情忽然就变得明媚起来,哼哼啦啦唱起歌来。爱德华开着车,看到莉卡的样子也勾起嘴角露出笑意。
在进家门前,莉卡用车内的后视镜戴好厚厚的毛线围巾,并反复确认并不会把脖子处的肌肤露出来才和爱德华告别。爱德华看她那番担心的模样安慰道:“应该早就消失了。”
莉卡横了他一眼:“我这是有备无患,如果不是你……唔……”
爱德华笑着吻了小姑娘一下,让她不能把抱怨他的话语说出口。
莉卡愤愤,爱德华退开后继续说:“如果不是……唔……”
爱德华再次蜻蜓点水地一吻后退开,笑着看着自己气呼呼的女朋友:“继续。我怎么?”
莉卡捂住嘴唇恨恨朝爱德华甩眼刀子。这个无耻的老男人!做了坏事还不让人说!
“怎么能全怪我?你不也没有推开我么?”故意压低的醇厚男声是如此的魅惑。爱德华压低身体,作势要亲下去的样子:“还不走?还想让我去拔一次树?”
莉卡连忙带上包包捂嘴逃窜下车,狠狠地甩上车门。再待下去她会化成一把渣的。
柏斯正在沙发上和路易一起看电视。爸爸妈妈不知去了哪里,还没有回来。莉卡打过招呼后一头扎进厨房和摩米拉拉一起准备晚餐,虽然有了摩米拉拉提供的暗夜蘑菇之后,路易也算在她们的晚餐桌上长期有了一席之地。可长期只吃一种口味的东西想来都乏味得很。摩米拉拉做的东西路易同样吃不了,为了不怠慢客人,莉卡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会下厨另做路易的一份食物。
柏斯看到莉卡在屋里还裹得严严实实的忙上忙下,特别是还一直泡在温度过高的厨房,忍不住出声提醒:“莉卡,你回来忘记换衣服了吗?你这样一冷一热的,很容易感冒的。”虽然有现成的感冒药水,可是何苦受那个罪呢。
闻言莉卡瞬间僵硬,不期然又想起在卡伦家时,爱德华退出房间时说的那句话。脸上也烫了起来。
柏斯更担心了,他走到莉卡跟前[:“脸红红的,不会已经开始发烧了吧?”他伸手去摸莉卡的额头,被莉卡矮身躲开。
“你别忙了,先去换衣服再说。”
“没事,我完再去。”莉卡快步窜去厨房,中途还因为着急绊了一下脚。
柏斯回到沙发前,纳闷说:“她怎么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路易起身去到窗前,马路上亮起了路灯。那里已经没有了那辆嚣张的银色沃尔沃,又下起了雪,一片一片在风中漂泊,不知最终会落在何处。
“年轻真好,什么都没经历过,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柏斯忽然说:“遗忘药水还有几天就要熬好了。”
“是么?”路易看起来并没有太期待的样子,他遗憾地说:“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喝了以后会不会忘记这里。啊呀,难得遇到一个适合我的口味的地方呢。”
“我亲手熬的药怎么会效果不好。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你连福克斯的白天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柏斯很认真地对路易强调:“这个可不是给莉卡喝的那个半成品,如果真的喝下去就真的什么都忘掉了。别指望我能做出解药来。所以,你确定你还要喝吗?”
“啊呀,这么说起来还真有点舍不得。柏斯,你可别再怂恿我了。”
路易也同样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