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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芠绝口不提菱姨娘之事,梁氏也不问,只拿过单子看了看,对于卫芠点的菜十分满意。
两份单子各有各的特色,上面的菜品配得十分合适不说,且也算是长幼兼顾。
这也是卫芠在现代,虽然厨艺比不过那些大厨,可出门在外吃过的酒席却不少。只寻身边的白露白霜问一问家中厨娘会做甚样的菜,在配菜上了解各种忌讳后,挑着简单的来凑,还真难不到她。
梁氏满意卫芠拟出的单子,也暗中算了算,约莫也不过六七两银子,竟是没乱花银子,就更满意了,就道:“那其余的,你可是想好了?”
梁氏一边问又将单子一边递给了在一边坐着的卫蕉。
卫蕉接过一看,也看得眉头一挑,好似没发现自己这个姐姐失了魂却是连这个都会了,只抬眼好奇的看了眼卫芠。
在发现卫芠还是那个卫芠,也没多张一个脑袋后,又垂下了眼继续看手里的单子。
卫芠回嫡母的话道:“女儿心里还想准备些瓜果点心,都是要从外买的。只还没下定心买哪几样,这才没写出来。只等女儿写好了,再与母亲定夺。”
梁氏点了点头,要说起来瓜果点心却是要比菜单子上的菜还要贵些,就道:“瓜果点心,也只往应季的买就好。就图个新鲜,过了季可就没了。”
其实是应季的水果要便宜些,有些商家家中有砌有冰窖,只把南方来的一些皮厚实的果子冰在冰窖里,过了季节半月一月甚至两三月的再来卖,价格却是要高十倍二十倍甚至几十倍去了。
只卫府中没有冰窖,连老祖宗的冰都得在外买,想存点应季果子延后吃也大多是做梦。
卫芠听得嫡母的话也就点了点头,对于古代的各种不便,她如今已经算得上是比较习惯了。不过嫡母说应季的果子新鲜,她还十足没想到嫡母的意思是新鲜的果子便宜些的意思。
这时卫蕉已经把菜单子看完,然后叠好递给了卫芠,道:“姐姐的单子拟的极好,算是让妹妹长眼了。”
卫芠接过单子,脸却有些红,想起之前把卫蕉气走的事儿了,到底卫蕉是为了替她说话才发的那般大的火,就道:“今日是姐姐不对,自己不争气,还要妹妹出头,姐姐在这给妹妹陪个不是了。”
对她来说,菱姨娘与白霜都是亲近的人,算得上是血脉相连,再吵再闹也不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可对于卫蕉而言,那都不过下人,下人冲撞主子就是不对,这些卫芠都是明白的。
卫蕉听了心里舒坦了些,又免不了多说了几句,道:“姐姐要谢我,就得把自己性子给立起来。这还在娘家里护着就被姨娘、丫鬟踩在脸上,这出了门子莫不是还让着?”
也是卫蕉一直得梁氏喜欢,才敢这般说话。
卫芠一听,脸顿时更红了,心里一下子又提起来,心里想着十五六岁嫁人,多不人道啊,嘴里只含糊道:“那不是以后的事儿。”
就算是没失魂之前的卫芠,也没卫蕉早熟,对于这种问题卫蕉从来都不与嫡母避讳,见卫芠不好意思得脸都红了,也不好再说,只抿着嘴心想我干嘛又多管闲事。
梁氏觉得卫芠立不起来,害怕卫芠以后嫁人了还拖累卫蕉,然而此时见了卫芠拟出的单子,又觉得这人许是心里明白好歹的,只盼着以后能更精明一些,就与卫蕉道:“你姐姐回了院子,请几房的侄女儿过来聚一聚也好事儿,你要有空就与你姐姐一块儿操办吧。你们还过几月就要及笄,有些事也该管起来了。”
玫姨娘一直管着四房的内务,对于姑娘家该学的东西,早就暗地里教导过的,梁氏这般说,也是让卫蕉带着卫芠的意思。
卫芠到此时还是不说菱姨娘的事儿,梁氏也不会再开口说,只想着如今及笄后就开始看婚事,只剩下这一两年里要能学得个粗粗就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许多东西在家学了也无用,也还是得到了夫家再学。
卫蕉明白嫡母的意思,又见得跟自己争了这么多年的姐姐竟三番两次的与自己道歉,心里也愿意了。
至于卫芠,见有个生母管着家事的妹妹搭把手,自然也更高兴,自己总能学到些东西的。
因此四房的两个姐妹第一次联手,就连上面三房都惊动了,等梁氏带着两个孩子去给老祖宗请安之时,看着联袂而来的卫蕉与卫芠都有些讶然。
要知道卫芠与卫蕉也算是自幼不合,同样是有些爆的性子,卫府的三房伯娘绝对是偏向讲道理爱护晚辈的卫蕉的。
而卫芠,三房里的伯娘只互相看了一眼就没有更多的交流。
卫府根基浅,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几房兄弟能互相扶持,没有一般大族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因此几房人之间相处得也算是和睦,令京中许多人家羡慕。
只互相几个眼神,卫府三房夫人就已经将想说的话交流完毕,只旁观失了魂的卫芠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可不信失魂那一套,心里都猜着是卫芠想算计卫蕉耍的不入流小手段,也就老祖宗年老糊涂了会信。
卫府的老祖宗年过七十,从心所欲,有时候糊涂起来也跟孩子似的,伺候了老祖宗的几房媳妇早就习惯了自家婆婆越来越糊涂的性子。
就这一回卫芠来请安,老祖宗竟是没爱搭理,连问都没问一句,只顾着与大房才几岁的曾孙说话。
梁氏在一边看老祖宗不爱搭理的模样,也知道估计是这会儿老祖宗又把人给忘了,只跟卫蕉示意了一下,卫蕉便拉着卫芠起了身。
卫芠起身时十分忐忑,心里想着不是说自己姨娘是老祖宗身边出来的,所以老祖宗对自己还不差?怎的会来请安连搭理都不爱?
这让本想着抱老祖宗大腿的卫芠有些心里忐忑。
本来想着对老祖宗而言,自己就算是庶女也是她的孙女,有老祖宗庇护总比投靠跟自己没血缘关系不说还十分厌烦自己姨娘的嫡母强。毕竟自己那个姨娘也实在是太讨人厌了,换她站在嫡母那位置上,也不会真心待自己。
卫芠第一次见老祖宗就遭受冷待,心里自然难免多想,不过旁边的卫蕉也没机会给她多想的机会,只带着她先介绍了三房的伯母。
大夫人娘家姓许,今年已经五十许,鬓角的发已白,脸上的法令纹也十分深刻,比起老祖宗来却是更威严一些。对于卫芠的见礼,大夫人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未打算说话。
随后是二夫人王氏,因比大夫人小了十岁余,不过四十许,因此看起来也要年轻得多,头上黑发依旧。不知是因自家夫君如今是尚书的缘故,从神色上看起来十分的畅意。许又因着管家,神情里带着一股打量。
二夫人王氏倒是说了几句,无非是姐妹之间要有爱的话来。如今卫府是她在掌家,教训家中晚辈并无不妥。
三夫人亦姓王,一般与卫府相熟的都称之为小王氏,与二夫人大王氏乃是堂姐妹,虽与二夫人年岁相当,然而脸圆露笑,看起来却是十分和蔼。
小王氏与卫芠也并未有什么说的,只说了句忘了也好,以后要好好过日子,万不可与姐妹相争。
卫芠自也得应声,随后又被卫蕉带着认识了三房里的几个侄女儿。一一见礼后,又纷纷落座。随后四房便说起了各自的事情。
“大嫂。大哥这几日,腿可是有好了一点?要用得着的药材,只管派人来寻弟媳拿就是。”先说话的是大王氏。
卫府大老爷当年与老太爷一道科考,老太爷一辈子就只在举人上没有动弹,而大老爷却是最后中了二甲。
中了二甲的卫府大老爷只在京中呆了两年便外放为官,一直在江南一带治理河堤,只是等到河堤治理有效,功绩也送到皇帝手中时,因常年行走河边,那双腿却是几乎废了。
就是皇帝想要提拔,然而大老爷身体不好,也只得给了一个虚职,只让太医常年为大老爷诊治。要朝中在河道一事上有什么拿不准的,也会让工部尚书来请教卫府大老爷。
不过工部尚书就是卫府的二老爷,几年前升为尚书,里面也未必没有因为皇帝看在卫府大老爷面上的缘由。
因此二夫人大王氏就算掌家了,对大夫人许氏也十分尊敬。说到底她的夫君再争气,要论圣心,却还是大老爷更胜一筹。
更何况二老爷出生之时,大老爷已满十岁,二老爷也算得上是大老爷启蒙指点学问到大,待大老爷如父,二夫人大王氏就看在自己夫君对大老爷的感情上也不敢对大房不敬。
而许氏这些年放权与二夫人大王氏,也正是因为夫君的腿疾需要人看顾,又念着四处求医,因此方才无心中馈。
大老爷与二老爷之间的这些利益上的纠缠,府上也该明白的明白,不明白的也不会有明白的人会说出来,只怕污了兄弟间的情义。
因此卫芠只当是几房的感情好,所以妯娌也和睦。在一边听着大老爷的腿疾,说请了多少太医,多少神医,哪一位的有用。最后在心里惋惜,要是她是学医的就好了,至少现在也有个一技之长可以用一用,好与各房打好关系一些。
毕竟都是血脉亲人,关系好总比关系差的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