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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芠听阿木说张来觉得自己画的图纸不错心里也有了底,然后就是操心银子的事了。
“女儿手里就三千五百两的银子,想着依旧留五百两做压箱底以备急用,剩下三千两干脆都拿来办个银楼,只是也不知可行不可行。”
“若是三千两不够,便只能再选其他的了。”卫芠盘算着。
梁氏算了算,在淝县里开个银楼,说来卫芠的图纸其实画得也不错,银楼一下子开大了也不容易,这金银首饰一类的买卖不比米铺布匹那般,就开个作坊倒也可行。
唯一操心的就是寻师傅的问题,图纸好画,做工却是要实打实的手艺人方行的,就小地方里大多是打铁的人家偶尔替人打些粗鄙的银簪子买卖。
“就怕手艺人难请,要请到了也要拿出分红出来才留得住人。”梁氏道。
卫芠这才想起请师傅这事儿其实也并不算简单,就是去别家里挖人怕也没那么容易,心中不免有些沮丧。
不过这点沮丧在见到张来之后就没了,这也是张来第一次主动面对面的来寻卫芠说话,“我听阿木说师妹想要开一家银楼铺子,不知师妹可有寻了可靠的手艺师傅?”
卫芠虽是跟张来成了假亲,算是住在一个宅子里的人了,然而对张来也算不上更熟,有些话也不好意思直说,只捡着梁氏之前与她商议的话道:“嗯,我与母亲商议了一番,也打算跟着开个小银楼,也不过三千两银子的本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张来见卫芠揉着手里的手绢,看得出说这话十分紧张,心想这个假娘子的性子他也算是打听得明白,就放柔了些声音,“若只是要一个手艺师傅再带个小徒弟,也并不用多少银子。淝县不比京城,买得起金银首饰的亦不过是那么几家大户,就是平日里有乡绅小地主的想要置办镀金镀银的亦不多,况首饰等多为定做,客人会先付下定金,三千两其实亦算是多,有千余两足以。”
卫芠不成想只要这般少,犹不信道:“可买个铺子不也得要几百上千两?”
张来又得与卫芠解释,“这铺子的钱自然是另算,开银楼自然得选当街的铺面最好,只是那等铺面算是淝县最好的位置,除非家变否则鲜少有人卖出,就是转租的也少,能租得也算是运道,租金一年至少亦是百两银子左右。”
一百两不是少数目,想全部买下都不过将近千两,这一年百两的房租交上十年就是千两了,十年跟永久拥有,怎么想租房也不划算呀。
“那要便宜一点的位置也不是太差吧?”卫芠也知道好位置的铺面难求,只嘀咕道。
张来道:“次一等的,自然就是正道两边的巷子里,离官道近一些的前两间铺面,要价在五六百两银子左右,会买卖的也不多见,不过转租的却也有。再往里面去的铺面要价就更少,不过生意却不如外面的好。”
卫芠听了就盘算道:“就五六百两银子的铺面要能买下来也是不错的,也比缴租金划算。”
张来就道:“这两等的铺面多可遇而不可求,若是师妹决意了,我便替师妹看着,到时不论是租还是买,能买到的最好,再来告诉师妹一声去看看地方?”
卫芠有些脸红道:“多谢师兄了。”没想到张来能与她说道这么多,自己还没开口就已经开始替她留意了,多少也更不好意思些。
张来只大气道:“师妹有事,当师兄的本就当搭把手,不敢言谢。”
两人的话说到这里,卫芠也算是说得顺口了,就将入股的事情说了,“这也是我与母亲一道商量的,我们母女对生意其实也不是多明白,听说师兄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厚着脸想请师兄携带一二,也盼师兄不要嫌弃咱们。”
入股的事情张来本是拒绝的,但正打算回绝间眼光扫过卫芠并还不明显的肚子,那婉拒的话也吞到了肚子里,也不客气了道:“既是师娘与师妹的一番心意,师兄也不推脱了。不过师兄也说句闲话,不知师妹可爱听?”
张来都愿意帮忙了,就说几句话卫芠又有什么不肯答应的,忙道:“还请师兄直言就是。”
此时张来就正大光明的看了看卫芠的肚子,嘴里道:“我听人说,怀孕的妇人最忌操劳。若师妹信得过我,就将铺面与手艺师傅的事交代与我办便是,只好好养着身子好顺利生下孩子就好。等生下孩子之后,再来经手开银楼之事如何?”
卫芠觉得张来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但又是句句关心她的话,也没看得出别的心思来,就道:“那就麻烦师兄了,就手艺师傅的事儿,师妹其实也要厚颜让师兄劳累的,只是一时说话倒是忘了。”
张来点头,道:“这事儿也不急,我恰好认识一个师傅,本是江南的匠人,不过遇见了些难事,就跟着我一道四处奔波讨生活,他本就无儿无女,若是能安定下来,有人愿意与他养老,他必然也是愿意的。也就年纪有些大了些,已经五十上下了,不过却是正好能带个徒弟出来,日后也撑得起门面。”
卫芠自然是万分感激,张来又说了些话才离开。
在一边伺候的桂圆闻言,就与卫芠道:“姑爷也是有心人了。”
两人虽是成婚,然而一直没有住在一起,假成亲及卫芠有孕这事儿并瞒不了贴身伺候的桂圆,因此桂圆嘴里虽然叫着姑爷然而也知晓张来与卫芠的真正关系,因此而觉得张来怎么看都是个厚道人。
要想得远一点,这样厚道的一个姑爷,假成亲变真成亲也不亏,就是她这个当丫鬟的要能嫁个跟着张来的小厮看得出也是享福的。
不过这心里话,桂圆却是谁都不敢说的。
卫芠也能觉得张来是个好人,不过好人并非自己欢喜,再好也只会是个师兄。
就在卫芠觉得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进行着,打算养胎的时间里,去给京城里卫家大房还银子去的一个管事回来了,还带来了杨泽已经打算再婚的消息。
这也是卫芠本想去给梁氏请安,却走到院子里正好听见站在院子里跟隔着布帘跟梁氏说话的管事嘴里在道:“京城里的事儿最近也不少,听说杨家准备再娶,杨家夫人带着杨大爷四处相看,不过好几回都没能成事儿,倒是闹了不少笑话。就大夫人让小的给太太带个话儿,说是让您听了……”
这事必然也是卫家大房夫人说给管事的让转告的,许本是想让梁氏高兴高兴,只是没想到被卫芠听了去。
听到杨泽要再娶,且还相亲了好几回,虽是都没成事儿,然而心里到底是不好受。
卫芠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丫鬟一摆手,就转身走出了院子,只心里闷闷的又觉得肚子有些坠坠的,走了一截路倒是连胸口都想捂着了。
就这关头恰遇见也想寻梁氏说事儿的张来,见卫芠面色不好又无意识地试探着去摸并不显怀的肚子,竟是觉得自己比当娘的本人还要紧张,忙上前两步关切道:“师妹可是肚子不舒服,可是要请郎中过府来看一看?”
卫芠摇头,也不觉得这是大事,只当是自己心里难受带累的,就摇了摇头。
只这摇头的时间,张来已经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厮道:“阿武,你且快快去让人抬了滑竿来。”
又回头对跟着卫芠身边的两个丫鬟冷着脸道:“明知道你们姑娘身子不舒服,这是如何照看的,还不快扶着你们姑娘往旁边里坐?”
卫芠本想说没事儿,然而对上冷着一张脸的张来竟是张开了嘴却是说不出话来,剩下两个丫鬟比卫芠更怕了,毕竟是当下人的,见人脸色的本事还算是有,连忙一人一边扶着卫芠就往旁边的石凳子上去。
张来还体贴的将手绢铺在了石凳子上,嘱咐道:“师妹还请慢坐,别弄脏了衣服。”
因张来叫得急,滑竿不一会儿就到了,就是用两根竹竿,中间绑了一把藤条做的椅子,倒也十分方便。
张来说这个是从西南一个地方里得来的,不过卫芠在现代却是在电视剧里见过,可不是西南重庆那个地方的特色不是。
卫芠上了滑竿,对着张来一笑,不好意思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让师兄见笑了。”
要说女人失恋的时候要有个人在旁边陪着很快就能走出来这话也不假,就张来并没有像闺蜜一般安慰与她,就那关怀她的行为都让她心里好受了多,好似自己被杨家抛弃的负面情绪也少了许多,想着自己到底还是有人愿意关怀的。
张来又哪放心,一直在滑竿旁跟着,到了卫芠的院子里都没停下脚步,只跟着见卫芠躺在屋子里特地为她做的躺椅上之后才放了一半的心,问道:“师妹这会儿可舒服了一些?”
卫芠点了点头,十分过意不去,“不过是心理不大痛快,肚子倒也没什么事儿,师兄你有事儿且自己忙去吧。”
张来本想再问,然而一想问怕也问不出卫芠为何心里不是舒服,就道:“那师妹你慢慢歇着,我已经让管事请了之前的郎中过府来请脉,要师妹肚子不舒服定要与郎中说个明白,可别隐瞒半分。”
卫芠本想说不用了,然而想到这也能算是张来的一番心意,倒也不好把话说出口了,只点了点头。
张来这才放心离开,临走前还与送自己出门伺候卫芠内室的桂圆道:“主子身体不好,当下人的就得多长一双眼睛看着!不然请你们做甚么?”
这话虽是说得狠了,然桂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屈膝应了。
好在跟着张来进了卫芠院子里的小厮在见到自家主子跟桂圆这个丫头放了狠话连忙趁着张来走的空隙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桂圆,然后挤了挤眼睛就跑上去跟着了。
桂圆捏了捏荷包,知道里面怕有一两左右的碎银子,对张来给她那点子委屈就没了,回头进了门与卫芠道:“姑娘,姑爷身边的阿武给了奴婢一个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