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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卫芠不要脸还是难的,不过她跟张来又不是真夫妻,跟侯夫人翻脸难,不搭理却是不难。
就是在客栈里等着侯府来人的吕嬷嬷万万没有想到,来的会是世子夫人。
北威侯世子夫人乃是平宁侯府大房排行第三的姑娘,当年嫁给北威侯世子,虽是世子不太成器,多喜舞文弄笔不好武功,然而从身份上来讲,却是门当户对。
当宗妇为目的培养出来的姑娘为人处世自然是顶尖的,北威侯世子夫人从嫁过门一年开始掌家,就是以前二房的夫人总爱与她作对,却也没让二房的占过什么便宜。
吕嬷嬷是侯夫人身边的人,以往在北威侯世子夫人面前也算是有颜面,世子夫人对她也十分客气,只不过这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自从世子夫人闹着要从丁家祖地族中过继子嗣后,与侯夫人的关系便一落千丈,说句相敬如冰也不过分。
来的是世子夫人,又不在府上,吕嬷嬷是半点不敢拿捏的,她虽是侯夫人身边的人,然而有正经主子来了,一切自然以世子夫人的意愿为主。
要不小心把世子夫人得罪了,让她拿了什么把柄把自己给发卖了,许是自家夫人都救不得自己。
因此吕嬷嬷听到世子夫人要来的消息,立马就准备了起来,将整个店都包下了七日,琢磨着世子夫人毕竟是主子,与赶路的下人们不同,自是要慢些,自己也好准备准备,毕竟侯夫人在信中也并不只说这一件事。
只是吕嬷嬷到底是小看了世子夫人的急迫之心,不曾想到还才再上张府的门与梁氏回话侯府对卫芠的重视之心,还未说到张来留下的产业问题,府上的管事就已经前来通报说是侯府的世子夫人已到。
纵使心中还有千般的话语,此时的吕嬷嬷心里除了骂娘之外也没别的话说得出口,侯府世子夫人来了也就没她说话的地方了。
梁氏自然也不会再搭理一个下人,只笑盈盈得跟身边的陈嬷嬷道:“贵人到了,咱们自也得扫塌相迎才是,嬷嬷且先去将贵人迎进门来休息片刻,想来长途跋涉也是累了的,我这收拾妥当了就来。”
吕嬷嬷自然也得知趣的跟着陈嬷嬷一道去迎接自家里的主子,心里暗恨梁氏的难缠,竟是到今日还不得见过卫芠与那两个孩子半分,也恨自己先前说话太拖沓,竟是没能在世子夫人来之前讲产业的事情办妥,这回的差事还不知如何跟自家侯夫人交差。
北威侯世子夫人出身的平宁侯府与崇明伯府本就有交情在,陈嬷嬷亲自在门外接了世子夫人进府,一边与人解释,“听闻夫人来了,我家太太高兴得紧,说夫人千里而来,定然是极累,要洗尘休息一番才是,太太说她也好趁着这机会等着整装修面后才敢来相见呢。”
这话解释了梁氏为何没有出门相迎的缘由,又表明了梁氏实际上对世子夫人极为重视,就是世子夫人为了卫芠生下的那个孩子,也不会对此有意见,只笑着道:“说实话,这几日疾驰而来,倒也真是累了,本当在外面稍作歇息一日再上门拜访的,只是想着府上的弟媳,一下子心痒难耐竟是片刻都不想等了,让嬷嬷见笑了。”
陈嬷嬷忙道:“夫人客气了,夫人这本也是人之常情。”
世子夫人只带着几人半夜骑马赶来,浑身的灰尘,说歇息,连梳洗都要一番才行。
好在梁氏在与吕嬷嬷提出要求之时,就已经让人将张府后院里收拾出了一个院子来,只等着看是谁来了。
院子里一切都齐全,就是梳洗要的热水,也从大厨房里准备着,陈嬷嬷又立即让卫芠院子里的小厨房开始准备糕点点心一类。
卫芠也就自然知晓北威侯世子夫人前来的消息了,虽心里有见日后嫂子许还会是联盟的忐忑,然而想到梁氏说的,怕她还指望着自己儿子当半点不敢对自己不善又放下了心来,随后让人将阿木带到院子里说了此事。
北威侯世子夫人靠在浴盆里,由着一个丫鬟与她擦身,另两个与她洗头,慢悠悠的道:“跟着那老东西来的人可打听到多少消息?”
侯府二公子再成婚了,且还有了两个孩子,这事儿早传遍了京城,她那位面上爱表贤良的婆婆自然也要把两个媳妇叫在自己院子里说一说了。
既然这般,也能不怪她往那里面插人打听些消息,好让她不会显得被动,也想从里面看能捞出点什么出来,好斗赢她那个婆母。
站在一边的嬷嬷立即道:“听说吕嬷嬷第一次上门没多久就被撵了出去,第二日重新上门才得见了卫四太太,卫四太太就说了要府上的主子来接人才肯让二夫人一道上京。后来吕嬷嬷她男人又在县里打听二爷的产业,然后就一直在等夫人前来了。”
世子夫人轻轻一笑,“知道了,咱们既然来了,就且走且看罢。”
那嬷嬷应了声是,又道:“二夫人素来是个立不起的人,夫人可有把握说服卫四太太?”
世子夫人摆了摆手,“传闻亦不可信,立不立得起的,不到万一的时候谁又知晓。为母则强,就是立不起,为了儿子,焉知她不会变。如今我人已经来了,自也会尽力掌控这局面。”
如吕氏要让吕嬷嬷查的老二的产业,无论那产业是多是少,她都没放在心上,也没半点贪图的想法,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儿子,坐稳她的世子夫人及日后的侯夫人之位,至于其他的,谁又在乎?
(2)
世子夫人本就在半途里换的骑装上路,就是下人们带着的也是一样,在梳洗完毕后稍作休息后也只得换了套整洁的骑装见人,毕竟自己所带的辎重还在后面无其他可换。
梁氏便是真的如陈嬷嬷所说的盛装打扮接待了世子夫人,“说来也有好几年不曾得见世子夫人,夫人今日瞧着精神可比以往好了许多。”
世子夫人年纪不大,比梁氏要小上近十岁,当初虽是嫁人比梁氏要嫁得好,然而一直为无子嗣所困,常面带愁容,四处求药,面色比已经对没生出儿子十分坦然的梁氏要差上许多,有时看来还不如梁氏年轻貌美,反衬着两人的年纪颠倒了。
但如今再看,世子夫人却是又重新精神抖擞起来,竟让人觉得重见了勋贵女的英姿来。
自从得知生不出孩子不是自己的问题,且还是有人害了自家夫君才没子嗣诞下之后,世子夫人是不在乎自己能生不能生了,精神确实也好了起来,“说来也惭愧,以往还曾被太太指点过,然而一直执迷不悟,也就这几年才开始平心静气下来,才知当初有多傻。”
她嫁过去就是去做宗妇的,又是世子夫人,在子嗣上自然比梁氏更为看重,当初梁氏生下一女后一直不能再生,却鲜少有四处求医拜佛,还对着四处求医的她颇有指点。
只是那时她执意于生儿子的虚妄中,日日不得解脱,又哪听得进梁氏的话中话来,何况梁氏还生有一个女儿证明她能生而自己却是半点消息也无。到如今来看,要当年她听了梁氏的话,许她能早解脱许多年。
梁氏笑着道:“孩子这事,也无非都是天意,想当初我也是急过的,不过是后来想明白了,也就不执著了。当初那些话说是指点夫人,其实又哪不是说给自己听劝自己认命呢。认了命,想开了,这日子才过得下去。”
世子夫人含笑点头,“是啊,总归是想明白了也就解脱了。只是不曾想,与太太有一日竟会有亲。因此得知我家二叔娶的是太太的女儿,便想着与太太本就相熟,就腆着脸来了。”
梁氏哪不知世子夫人的未尽之语,接过话来道:“这说来也是缘分,想我也知晓我家夫君收了个小徒弟好几年,却也到这回才知道竟是贵府上的二爷,就说一般人家出来的哪来这样的气度,却万万没敢往京里想。”
这是完完全全的把一切都推脱了,就梁氏这说法,她不过后宅女眷,没见过比自己小十岁的侯府二爷也不奇怪。
世子夫人哪在意这些,要她说也幸好自家二叔被卫家四老爷给救下了,不然哪来这一儿一女,好让她过继的路更好走。
“那也是我家二叔的福气,出了那般大的事,竟还遇见了卫四老爷,要遇着了别的人,许是连命都没了。如今虽是不记得往事,然而能寻回二叔,侯爷与夫君却是都已经觉得足够了。”世子夫人客客气气的又透出了一丝风来。
梁氏听出张来玩了一招失忆,自然也就顺着话说下去,“也是我家的那口子,年纪轻轻便沉浸木艺,少在京中行走,竟是连人都没认出来。本当初也是一户猎户人家救的,他家大儿正好是我家那个的大徒弟,这才有的缘分。”
世子夫人爽利一笑,“太太又何必客气,要当初没卫四老爷将人带出山里来,又哪有今日二叔被人找回来,这与救命之恩又有何不同。”
世子夫人顿了顿,又道:“说来,往日在京城里时,也只隐约见过弟妹几回面,也不曾说过话,其实此回来我心里也忐忑,不知弟妹可有用得着这个妯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