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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正启语气中带着几分歉疚:“卫老,对不住啊,朕无意勾起您的伤心事。”
【沃趣,爹爹你就是故意的吧!啧啧啧,这演技可以嘛!】
夏妙元被太子抱着,一边用小手抠着哥哥袍子上的金丝刺绣玩儿,一边打量着夏正启和卫涵。
“无事,无事,算不得什么。都过去4年了。”卫涵缓了缓心神,呷了口茶。
卫三川叹了口气:“陛下不知,臣的三妹,是家中最年幼的孩子,也是最受父母宠爱的孩子。”
“当年父亲为她的婚事操碎了心,后来精挑细选了刘鸿刘大人为良配。”
夏正启恍然大悟道:“哦,朕想起来了。你确实有个妹妹,嫁给了刘大人。”
卫三川点点头,继续道:“三妹玉儿跟着刘大人,夫妻和顺,本来是极好的。”
“谁承想,4年前,她竟突然暴毙而亡了,年仅27岁啊。”
“为此,父亲和母亲伤心欲绝。”
【什么暴毙啊,还不是让那狼心狗肺的刘鸿在饮食里下了毒。】
夏妙元回忆着书中的情节,忿忿不平道。
【连着下了几天的毒,身体康健的一个女子,突然病倒,药石无医。】
【五天时间,就一命呜呼了。】
夏正启和太子听到夏妙元的这段心声,心里都是一惊。
“哎,才27岁啊,当真是可惜了。”夏正启语气中带着惋惜。
“那令妹身故之前,可曾有过什么征兆么?会不会是她之前就患了什么疾病,只是粗心没有注意呢?”太子故意问道。
卫涵垂眸,淡淡道:“玉儿她,从小身体康健,而且注重保养,从未生过什么大病……”
卫涵欲言又止,仿佛在努力压制着情绪,他顿了顿道:“想来,是她命不好哇!”
“那大夫都怎么说?”夏正启关切地看着卫涵。
“民间的大夫请了,连太医也请了,哎,都说没办法……”卫三川仿佛回忆起了那段难过的往事,神情略带悲伤。
【哼哼,什么没办法医治。】
夏妙元翻了个白眼。
【刘鸿装模作样请了两个郎中,暗地里都给人塞了银子,让郎中故意这么说而已。】
【卫玉儿是中毒,又不是疑难杂病,纵然是寻常郎中也看得出是中毒啊。】
【卫玉儿中毒3天后,卫家听说女儿病重,前去看望,对女婿颇有微词,刘鸿迫不得已,又请来太医给诊治。】
夏正启凝神听着女儿的心声,故意道:“哦?连太医都说无法医治,那当真是棘手的病症了。”
夏妙元撇撇嘴。
【刘鸿请的太医,自然也是自己人喽。】
【我记得他请的便是鼎鼎有名的安太医。那安太医在太医院表面上医术高超,实际上只看重名利。】
安太医?夏正启面上一怔。
安太医那可是太医院里医术数一数二的啊。
【安太医为了功名利禄,早就投靠了江家。替皇太后和奸妃都做过好多次坏事了。】
【刘鸿请他替卫玉儿诊治,实际上不用刘鸿说,江太师就已经暗示过他,不可说出卫玉儿的真正病因,不可救治卫玉儿。】
夏妙元回忆到这里,忍不住狠狠地往外呼着气。
夏正启端起茶杯,拿起盖子一下一下撇着茶沫,装作喝茶,实际上已经心绪激荡。
没想到啊,大夏的太医院里,竟然还藏着安太医这般狼心狗肺的货色。
“什么无法医治,全都是骗人的!”
一道尖锐的喊叫声,划破了正厅内压抑的空气。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十来岁的男童涨红着脸,急步向正厅走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嬷嬷。
扑通一声,男童跪倒在夏正启脚下:“您就是皇帝吧?求您主持公道啊!”
卫涵和卫三川脸色全都吓得煞白。
卫三川迅速窜过去,伸出手一把捂住了男童的嘴。
卫涵尴尬地扯出一丝笑意,向夏正启解释道:“小孩子不懂事,惊扰圣驾了。还求陛下见谅。”
这时一个雍容富态的老夫人,小碎步跑到了正厅,一张老脸跑得通红。
她强压下惊恐的神情,给夏正启和太子施了一礼:“老身没管教好孙儿,还请皇上饶恕。”
“这便是微臣母亲。”卫三川向夏正启介绍道。
“哦,原来是卫老夫人,您快快请起。”夏正启微微一笑,抬了抬手,向卫老夫人示意。
“那这孩子,是卫老您的孙子?”夏正启看向卫涵。
“嗯,他是老夫的外孙,玉儿唯一的儿子,。”卫涵强装淡定。
“原来你就是刘大人的嫡长子啊,快起来吧,三川啊,你也别捂着他的嘴了。”夏正启和蔼地看向男童。
“朕向来喜欢孩子,对待孩子们也一向宽容。小孩子嘛,这不算什么的。朕不会怪罪。”夏正启嘴角弯了弯。
【啊!卫玉儿的孩子!?】
夏妙元听到卫涵的介绍后,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猛然瞪大,仔细打量着那男童。
【这就是书里那个为母报仇,手刃亲爹的刘鸣远!】
【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纤弱的一个男孩子。】
什么?为母报仇,手刃亲爹!
夏正启和太子震惊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鸣远。
卫三川虽然还是很不放心,但听夏正启这样说,只能将捂着刘鸣远的手拿了下来。
“陛下,我叫刘鸣远,我娘是卫玉儿,不过刘鸿不是我爹!他是杀人凶手!”刘鸣远朗声说道,一双清澈的眸子直击人心。
卫涵面色黑沉,双手颤抖:“远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快,夫人快将他带下去!”卫涵已经顾不得什么仪态,站起身向卫老夫人吼道。
“且慢!”夏正启举起手,脸上的神情倒是淡然。
“就让他说出来嘛。我看这孩子,似乎有天大的冤情要诉呢。”
卫老夫人和两个嬷嬷正在奋力拖拽刘鸣远,听见夏正启的吩咐,动作只得停下。
夏正启给德宝公公递个眼色,德宝立刻将正厅里伺候着的下人,都打发出去了。
卫涵、卫老夫人,以及卫三川,脸色全都铁青,只有刘鸣远神色如常。
“好了,现在正厅已经没有旁人了。刘鸣远,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夏正启看向刘鸣远。
刘鸣远跪在地上,挺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皇帝陛下圣明,我今天要状告兵部尚书刘鸿,毒杀发妻卫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