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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于思奇之前没能从阿桂的口中,问出他接下来的具体安排到底是什么。但似乎他的行为给阿尔伯特后续的与之交流,做了足够的铺垫。
这不,才刚过没多久呢。阿尔伯特就很顺利地从阿桂那,要到了他此刻最想去的地方——居然是他的一个朋友家,而且据说是位跟他交情颇深的兄弟。因为比他年长几岁,故而称其为兄长。
不过这就衍生出了一个问题:既然是交情颇深的朋友,而且还是自己的兄长。那之前为何宁可睡马厩,也不愿意去他那借住一宿呢?
面对于思奇的这般质问,东市阿桂一脸无奈地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我那位兄长大人什么都好,唯独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怕老婆。可偏偏他老婆一直跟我不太对付,我也不知自己哪得罪了她,反正每回见到都没给过我好脸色。所以当我还有马厩可以住的时候,我是断然不会去找他们的。”
“我明白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可奈何’吧。”
阿尔伯特特意摆出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架势,把阿桂心中多余的顾虑都给打消掉了。
“这样也好。把你送到你朋友家之后,我们也好去办自己的事情。”
于思奇想的是终于可以丢掉这个因为自己一时兴起,而不小心‘捡到’的包袱。说实话,他当时下车救人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自己还需要去负责别人的善后工作。
“真是有劳诸位恩公相助了。我阿桂眼下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只有先欠下这份人情。待到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努力偿还的。”
阿桂非常正式地向于思奇和阿尔伯特各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再对阿尔伯特告知了他朋友的具体住址之后,就没再开口说话了。
这期间,于思奇甚至几度想要跟他攀谈,都被阿尔伯特用无声的手势给打断了。
随后没过多久,当车速逐渐放缓并停靠在路边的时候,作为司机的阿尔伯特用手敲了敲椅背,转头对阿桂说:“劳烦你下车看看是不是这里。因为我自己也是第一次来,不是很确定具体的坐标。”
“好的,我这就下车。”
阿桂非常客气地推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紧接着,他惊呼道:“天呐,您真的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当然,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下车之后的阿尔伯特看了看四周,又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于思奇,说。
“这前面那个有台阶的院落,就是我朋友家了。也不知道现在敲门,还会不会有人回应。”
阿桂指了指他们正前方,然后在察觉到于思奇正好注视着自己的时候,连忙露出了微笑。有一说一,他此时表现的还有那么一丁点紧张,就像是正要奔赴考场准备迎接大考的考生。
“你尽管敲门吧,屋里还亮着灯呢,肯定有人还没睡。”
阿尔伯特只是隔着院墙在那里扫了一眼,就给了阿桂一个足以让他宽心的答桉。
“那真是..真是太好了。”
阿桂兴奋地搓了搓自己的小手,然后一路小跑地来到他朋友家门口。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用非常有节奏的手法,敲响了那家房门。
在连续三次敲门声响过之后的同时,寂静的院落内出现了零碎的脚步声。虽算不上多么的急切,但也好歹称得上为快步了。
然后眼看脚步声愈发逼近的瞬间,阿尔伯特突然将于思奇拉到一边,并用手势暗示他不要出声。接着又是阵阵白雾,从阿尔伯特的周围飘散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周围就已经被雾气给笼罩住了。除了能够清楚的看见阿桂那边的情况外,就连他们之前停在路边的挖掘车,都悄然的隐藏在了雾气之中。
还没等于思奇想明白阿尔伯特,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做这样的事情。
伴随着禁闭的门扉被缓缓地拉开,一位着装十分得体,但却面带警觉之色的妇人探出了半个脑袋,问:“是谁在这种时候敲响了我家的房门?”
“是我啊,嫂子。我阿桂呀!”
东市阿桂面带笑意的看着这位妇人,做起了自我介绍。
“是你?”妇人斜眼望了望他,似乎不是特别高兴。但还是出于礼貌的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拜访我丈夫来了?”
“我...嗯...我想到你们家暂借一宿,不知嫂子愿意否?”
阿桂在试图解释的时候,曾回头张望了一番。不知他这会似乎是想向他的嫂子解释于思奇等人认识呢,还是单纯只是习惯。
总之他的这般做法,显然引起了这位妇人的第二次警觉。
“有什么人在追你吗?瞧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妇人歪着头,也朝阿桂看了看。可惜她除了能够看见白白的晨雾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嫂子真是慧眼独具啊,阿桂我啊...确...确实见到了一些不太干净的东西。”
阿桂到底是头脑好使的那一类人,机智如他这般的存在,自然很清楚现在该说什么话,而不说什么话。
于是,在几番寒暄过后,这位本来还带点戒心的妇人最终还是松口了。
她先是将门扉拉到最大,好让阿桂能够进去。接着又用明显亲切许多的口吻对阿桂说:“其实你之前应该早点来我们这的,你兄长刚才还在跟我埋怨这事呢!说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跟自己关系最要好的兄弟近年来很少到这里跟自己叙旧了。”
“嫂子有所不知,都是生意太忙造成的。”
阿桂很识趣的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接着他的身影就和那位妇人一起,被随后再次给关上的门扉给遮挡住了。
看到这里于思奇有点不理解的问:“你刚才干嘛要把我拉到一边去,还特意弄出那种雾气出来。”
“傻孩子,你觉得这种时候让那女人见到阿桂跟我们这些可疑人士有牵连,她会怎么想。更别提街边还停着这么一个大铁疙瘩,那不把她的脑细胞都给急坏了?”
阿尔伯特重新回到车内,打趣的说。
“原来这就是你的深谋远虑吗?领教到了。我之前还总觉得你有事在瞒我,却不想...原来竟是这等主动替我擦屁股的事情。真是让你费心了。”
于思奇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这一路上的想法是何等的多余。但碍于面子,他没能很爽快地接受这一切。于是便导致他此时说出口的话语里,依然还夹杂着那么一丁点阴阳怪气。
“没办法,谁让你一路上帮了我这么多呢?既然能够还回去一点人情,我自然还是很乐意的。好了,先别急着跟我唠嗑了。你把那个你之前跟他们约好的接头地址告诉我,我们得去完成一下托奇的心愿了。”
于思奇的反应在阿尔伯特的预料之中,所以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倒用一种‘严肃点,我们该办正事了’的态度,提醒于思奇。
“托奇的心愿?奇怪,我怎么不记得他有什么心愿啊!”
于思奇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足以说明他还是有一点不甘心的。奈何托奇那边居然也说出了类似的话,这就有点令人费解了。
“他说的很对,我也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心愿需要你们帮忙完成呢!”
重回副驾驶座上的托奇,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用无比认真的态度看着阿尔伯特。
“无妨,反正很快你们就都知道了。”
阿尔伯特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边上的显示屏,一脚踩下油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