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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楚复查在校医院,从南门进去又开了十多分钟才到。
高屾在校医院门口停下车:“你们学校真大。”
她贱贱地说:“也不是很大啦,只比你们学校大一倍而已。”
谁叫他是相爱相杀虐恋情深了一个世纪的隔壁学校毕业的呢,这嘴仗是永远也打不完了。
他绕到后座把她抱下车,扶她撑着拐杖站稳,抬头看了一眼校医院门诊楼:“就是这医院稍微寒碜了点。”
好吧,知道你们学校有十几所附属医院,个个都牛得飞起。
在骨科检查了一通,医生把石膏拆开看了,只是绷带被水淋湿、接触的皮肤泡皱发红发痒而已,伤口无碍,清理后将石膏重新固定上。还说恢复得比预期的好,再过十多天就能拆石膏下地走路。
左腿裹在石膏中一个多月不动弹,肌肉有点萎缩,显得特别纤细。唐楚叹道:“小腿从来没有这么细过,要是右腿也能一样就好了。”
高屾说:“你的审美有点畸形,骨瘦如柴就一层皮裹在骨头上,哪里好看?”
“腿细当然好看,一年四季都可以穿裙子,不像我穿个厚点的袜子就成萝卜了。”
他侧过头打量她裙摆下的右腿:“你小腿的线条很美,不用再细了。”
唐楚被他看得颇不自在,悄悄把裙摆压了压。
他又说:“女孩子不要太瘦,有点肉比较好。”
“呵呵,瘦子们都喜欢这么说,认真你就输了。嘴上说肉肉的女生可爱,但其实真让你挑女朋友,你还是会选又高又瘦又美的。”
他反问:“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
“好吧,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她比着自己的身高和脸型,翻了个白眼,“又矮又胖脸又大的吗?”
他望着她许久,没有回答。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碰到一个唐楚的同班女生,看见她惊喜地打招呼:“唐楚!怎么是你!这段时间一直不见你人,你的腿怎么样了?”
唐楚告诉她概况,以及医生说再过十天就能拆石膏。
女生说:“那你赶得上小学期了,原本以为要开学才能好。这几天同学们陆续回来了,他们刚知道你骨折的事,好几个男生跑来向我打听消息,还说要去你家看你呢!对了,你住在哪儿?”
唐楚说:“挺远的,在六环边上。反正我快好了,不用来探病啦,你帮我谢谢他们。”
女生挑眉一笑:“探病只是借口而已,其实嘛……嘿嘿,你懂的!”
“好意心领了,”高屾忽然插嘴,“不过男同学上门确实有些不方便。”
女生这才留意到他,他站在唐楚身后一臂远处,一开始还以为只是路人。她看两人说亲不亲说远不远的架势,犹疑地问:“这位是……你男朋友?”
“不是,”唐楚也不知该如何介绍,“他是我……呃……”
她的迟疑和尴尬让女生会错了意:“我明白,你‘朋友’嘛!”她凑近唐楚压低声音,“喂,咱们班的男生你看不上也就算了,这种极品货色你还犹豫?长这样你好意思暴殄天物让人家当备胎?当上则上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唐楚红着脸辩解,终于想到一个词,“他是我家亲戚。”
“哦,你哥呀。”女生失望地垮下脸,随即脸色一变,故意色迷迷地问,“有没有女朋友?”
“别闹了。”唐楚轻轻推她一把,“你来医院干什么?哪里不舒服?”
女生说:“肠胃不好来开点药。那我先进去了,回去qq联系你!”
唐楚和女生道别,慢慢向停车处走。高屾问:“这是你同班同学?”
“对,隔壁室友。”
“她不认识你男朋友?”
阴魂不散的空气男友……真不该乱扯那个谎的。“嗯。”
“你同班女生都没见过你男朋友?”
“见过的——远远地看见过,没碰面。”
他露出鄙夷的神情:“你男朋友不是还不到一米七吗,还能跟我认错?”
一个谎言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果然没错,唐楚编不下去了,耍赖皮说:“咱能不能别说他了?好烦。”
他居然笑了起来,语声低柔:“好,那就不提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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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一回折腾了挺久,午后还下了一会儿阵雨,路况拥堵,到家已经快傍晚了。雨后空气清新气温凉爽,家里关着闷了一天,反而比外头闷热,没有风开窗也无济于事。
高屾打开通往露台的防盗铁门,门洞比他矮,低头弯腰方能钻出去。他跨上露台,深吸一口外头清新湿润的空气,对着西边的落日晚霞伸了个懒腰。
一回头看到唐楚站在楼梯边,仰着头可怜巴巴又羡慕地望着他。
他问:“想不想上来?”
她连连点头,看向狭窄陡峭的楼梯,又皱眉扁起嘴:“爬不上去……”
他先把折叠躺椅搬到露台上,然后步下楼梯走到她身边:“我抱你上去?”
唐楚有点犹豫。
他又说:“上下车抱过好几次了,有问题吗?”
有一点点问题,不过貌似露台的诱惑更大。她想了想说:“好吧,麻烦你。”
等真的抱起来,她才发现,问题……不止一点点。
上下车只有那么一小段距离,刚抱起就放下,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协助;而上楼有二十多级台阶,他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身体完全凌空,整个人都在他怀里。
传说中的公主抱……
上了两级楼梯,他还叮嘱:“楼梯太陡了,不好掌握平衡,你搂紧点,别往外倾。”
她收紧双臂,脸几乎贴在他胸膛上。到家他就换了背心和家居服,所以此刻她的双臂之间,他的脖颈、肩膀和脊背,几近于是全部裸|露的……
隔着衬衫感觉到的坚实肌理此刻敞开暴露在眼前、在掌下,在她的臂弯里,在肌肤相触之处。他持续发力,它们便一刻不歇地紧张挺立着,互相之间形成一股小小的凹陷漩涡。她听到他的心跳声,因为负重而变得急促,一声声如密集的鼓点敲在耳边,自己的心跳也不由自主被影响,跟着加速紊乱。呼吸中似乎带了细微的喘息,他把脸偏向一边,那声音便听不真切了,自己的呼吸声反而格外明显起来。她不禁小心地屏住气息,唯恐暴露了心底的慌乱。
走到一半她就后悔了,然而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忍住。
短短二十几级楼梯,仿佛从少年时一路走来那般漫长。
过门洞时,他低头弯下腰,呼吸从她胸前一掠而过,随即站直。只一下,胸口的肌肤却感觉到了灼烫,似有魔法火焰从那里划过,留下无法愈合的灼伤。
夕阳降到了地平线附近,西天的云霞如火在烧。
高屾将她放到躺椅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诡异的沉默与尴尬。
唐楚四下寻找适合安放视线之处,看到露台角落里摆着一张装修师傅留下的简易旧桌子,秀逗的脑子卡兹一转,冒出一句:“今天天气真好,外面好凉快,真适合来个露天烧烤啊哈哈哈哈……”
高屾问:“想吃烧烤了?”
“是呀,路边摊好久不吃还挺想念的。”她想起学校西门北门外林立的烧烤店,夏天吃夜宵太爽了,“刘淼拿来的内蒙草原羊肉,做羊肉串一定好吃,烤箱能烤吗?”
“电烤箱温度功率有限,烤肉类不如炭火的香。”
“要求别太高啦,有的吃我就很满足了。”她咂咂嘴,仿佛已经闻到孜然羊肉串的香味。
他想了想:“我去楼下看看,你等我一会儿。”
高屾出门下楼,过了十几分钟,拎回来一大堆东西。
唐楚看着他把一个包着报纸、一米多长的长条形不明物体搬上露台:“什么玩意儿?”
他将那东西放在露台边的旧桌子上,扯掉报纸,是个长方形、锈迹斑斑的铁槽。
她盯着看了半天,直到他把一袋木炭倒入槽中,终于认出来了——这不是路边烤羊肉串那烤架吗!
“你从哪儿弄来的?”
他把木炭全倒进去,晃了晃铺平:“问成都小吃租的,他们晚上才开始卖烤串,八点前还回去就行。”
这也行?“真来露天烧烤?”
“你不是想吃吗,”他回眸一笑,“你想吃我就给你做。”
唐楚不自在地别开脸:“工具够不够?有竹签吗?”
“都买好了,我去厨房弄完了拿上来。你要不要先下楼去歇一会儿?”
下楼岂不是要再抱一遍?她连忙摇头:“不用不用,外面挺舒服的,我在这儿乘乘凉玩玩手机好了……”
说起来,再抱一遍是免不了的,总不能一直呆在露台上不下去吧……
高屾做饭切菜的手速的确特别快,唐楚刷了一会儿微博和朋友圈,打开一篇大明宫攻略还没来得及看完,他已经把处理好的食材和原料一样一样搬上来了,单独放了一桌子。
唐楚凑过去看,除了刘淼贡献的羊肉串,还有鸡翅、脆骨、鱿鱼、培根卷金针菇、鱼豆腐、玉米、香菇、土豆片、韭菜、馒头片等等,一串串穿好排列整齐,旁边摆着油、烤肉酱、蜂蜜、孜然、辣椒面等调味料,还挺像那么回事。
她嗦了嗦口水,仿佛已经闻到它们在炭火上炙烤的香味:“这么多种类,还有好多素菜。”
高屾把木炭点着了,手持一张铜版报纸当扇子,白烟腾空而起:“想吃哪个,先给你烤。”
“肉肉肉!”她指着盘子里的生串点来点去,“当然是羊肉串!鸡翅鱿鱼也想要!培根好像也不错!哎呀哪个熟得比较快?”
他见样都拿了几串,在烤架上次第排开。扇去木炭的烟气,底下渐渐烧得红亮,羊肉开始滋滋地冒油。他把肉串翻了个面,撒上辣椒面和孜然,烤羊肉串的香味顿时飘荡四散。
就是这个味儿,熟悉亲切,闻之口水欲下,无法拒绝!
楼层不高,清清楚楚地听到楼下过路人的对话:“哎哟好香,我好像闻到烤羊肉串的味道了,好想吃。你闻到了吗?”
“小区里哪来的烤羊肉串,你馋疯了吧?”
“附近哪有卖烤串的,晚上咱去撸串吧。”
听他们说得唐楚也着急,一个劲地问:“好了没好了没?别烤老了。”
高屾拿起一串最细的羊肉,咬下顶端一小块肉尝了尝:“这串差不多了,大的还得再烤烤。”看她眼巴巴的样子太可怜,把手里的串递过去:“你先吃两口?”
她瞪着那串被咬掉一块的肉串。越来越过分了,现在已经演变到让她吃他吃剩下的东西了吗?
——算了肉串看起来好诱人,反正是一块一块串起来的,下面的他也没碰到,好吃就行,不要在意那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