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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感受到祖国的气息,即便是刚刚熬过长时间的旅途,秦青依旧感觉浑身都是说不出来的愉悦。
那个看上去精明得要死其实傻的可以的小木头终于不再一根筋的对那个人渣好了,单这一件事情就能让秦青从下飞机起就再没忍住唇边的笑意。
从出租车上下来,秦青掏出手机来扫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半了。
秦青这次回来的突然,并没有跟国内的朋友联系,公司里的人自然就更是没有听到一点消息。
可让人感觉奇怪的是,平日里秩序井然的公司大厅里,现在来来往往的人均是行色匆匆,脸上的担忧都掩饰不住的表露了出来,这种景象在沐氏集团是从未出现过的。
秦青原本挂着笑的脸也渐渐沉下来了,也不知身边有多少人低着头匆匆经过,也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秦青才听到一声惊讶的低呼传来——
“秦助理?!”,陈秘书惊讶道。刚刚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就注意到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没想到会是现在应该远在a国的秦青。
“陈秘书”,秦青应道,看着一向以优雅干练的形象示人的陈秘书此时额边竟然散落着一丝碎发,心下更是一紧,问,“公司里出了什么事吗?”
“……”,陈秘书一窒,竟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该说些什么?沐桦没能抵住渣男蒋轩的感情攻势再次落入陷阱?然后沐父一怒之下甩手不管了?
回想起刚刚沐父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和沐母难过的表情,陈秘书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现在整个公司都因为刚刚沐父盛怒之下提出的所有权转交弄的乱作一团,陈秘书作为沐桦的首席秘书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只能三两句大致给秦青讲明白现在公司里的状况。
看着秦青不可置信的表情,陈秘书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可以说是公司里最能明白秦青心思的人,平日里也能感觉出沐桦同秦青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暗涌。发自内心的讲,跟蒋轩比起来,她是更加支持秦青的,不然也不会偷偷给秦青打自家总裁的小报告。
“这不可能!”,秦青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相信,一不信沐桦还对蒋轩留有什么心思,二不信沐桦就这样对沐父的决定听之任之——要知道,对一个企业,尤其是像沐氏这样大型的企业来说,任何一个变动都有可能会带来影响极大的震荡。
“他现在在哪儿?”
“啊?”,陈秘书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沐桦,沐总,他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陈秘书无奈道,“九点多的时候沐董事长被气走了之后,沐总也跟着蒋先生出了门,现在手机也关了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秦青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直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但又想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扔下手中的行李箱,跟陈秘书借了车钥匙就往外走。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沐桦人在哪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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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都火急火燎的忙做一团的时候,沐桦正蜷在一个漆黑的小房间里暗自叹着气。
屋子空间很小,大概是阁楼之类的地方,寂静的让人心悸。
沐桦的嘴上被贴了一层严严实实的胶带,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双脚也被缚在一起,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使不上力气。
在这种情况下,时间总是过得很慢,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久到沐桦觉得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彻底没了知觉,胃里更是由抽痛到麻痹,门外才响起渐近的脚步声——
“嗒嗒、嗒嗒……”
紧跟着就是房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响,有光从门缝中照射进来,让沐桦不适地紧紧闭上了眼。
“怎么,就这么不想看见我?”,蒋轩那熟悉的令人讨厌的声音响起,带着些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不满与怨愤,“也是,堂堂沐氏集团的总裁……阿不,现在应该叫您沐董事长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沐氏怎么样了,没了老沐董和您坐镇,有没有乱成一团呢?”
沐桦缓缓睁开眼睛,借着没有关严的门缝中透出的细微光线,看着面前这人熟悉又陌生的轮廓,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沐氏集团员工的素质他是知道的,就算是一时被突然的消息打乱了阵脚,也不会出太大的乱子,再加上那些公司里的老董事们也不是摆着吃干饭的,所以沐桦其实并不是很担心。
他奇怪的是,蒋轩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将他绑到这里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蒋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眼略勾着一侧唇角深深地看了沐桦一眼,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沐桦下意识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能是等待,然后伺机寻找能够扭转事态的机会。
又过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沐桦已经有几次都差点坚持不住进入浅昏迷的状态,但生生又挺了过来。
房间门再次开启,但这次进来的人并不是蒋轩,而是另外一个沐桦熟悉的面孔——蒋伯。
蒋家祖上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家族,可传到蒋家曾祖父辈的时候就开始走上了下坡路,到蒋轩父亲这一代的时候几乎就没有什么家底了。
虽说家道中落了,但一些老辈留下的习惯还是延续了下来,比如说一个忠心的管家。
蒋伯可以说是把蒋轩从小看到大的人,也很得蒋家父母的信任,总是带着个笑模样,跟人一种舒心的感觉。
小隔间里没有灯,不过蒋伯带了人来给沐桦点了根蜡烛,蜡烛被摆放在房间最靠近里面的地板上,烛台也被牢牢地焊在了地面上,像是生怕这里有人被发现似的。
紧接着沐桦的脚上被铐上了一个铁环,上面带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同样被焊在了房屋的角落里,长度刚刚好够他进入卫生间。
这些人动作很快,也很轻,从始至终都是悄无声息的,面无表情,只有蒋伯看着沐桦的眼中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无奈。
沐桦心中微动,但面上却是丝毫没有显露出来,一直保持着安静的姿态直到那些人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里,沐桦唯一能够见到的人就是蒋伯。但蒋伯除了来给他送饭之外,就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默默的盯着他看上一眼,然后什么也不说就退了出去。
屋子里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是漆黑的,唯一的光源就是那盏烛台,沐桦不知道外界确切的时间,只能依靠蒋伯送饭的次数来大致判断出自己已经在众人面前消失了至少五天的时间。
已经太久了,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终于下定了决心的沐桦,毅然拦下了再次来送饭的蒋伯。
看着一直垂头听着但默然不语转头离开的蒋伯,沐桦吸了一口气,微闭了闭眼。
这次就真的是——不成功便成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