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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承斌无奈的摇摇头。“ 医生没有查出什么原因,我还专门请省城最有名的专家来,也是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可佳玉现在呼吸微弱,不醒人事,要是她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
杨承斌双眼有些湿润,避开大家的目光,看向窗外。本来拿在手中的茶杯,因为一时太过伤心,茶杯没有拿稳,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我赶忙俯身去捡,杨承斌也蹲下身伸手来捡地上的碎片。在杨承斌的左手手腕处,有一圈不太明显的浅红色印记。
“杨叔,你的手……”
杨承斌听到我的话,看了看左手腕,毫不在意的说:“ 哦,没事,不痛不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不用管它。”
杨承斌说得轻松,可我心跳加快,拿在手中的碎瓷片立刻扔在地上。起身来到杨佳玉病床前,拿起杨佳玉的左手一看,一圈血红的印记出现在手腕处。我顿时感觉全身发凉,赶紧掐算指节。等到结果掐算出来,我整个人被震住,好半天才回过神,将杨佳玉的手放回去,盖好被子。
“怎么了?”看到我的样子,大家都感到诧异,耗子毕竟跟我相处最久,知道定有原因连忙问道。
我看向杨承斌。“ 杨叔,你母亲可是昨天去世的?”
“没错,就在昨天晚上。吃过晚饭,母亲还照常出去散步,回来时也很正常,根本不像有什么问题。可没多久就说胸闷,喘不过气,我扶她躺下后,打算倒杯水给她,可她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虽然心里已有了结论,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这是一个巧合。可当杨承斌说完这话,我的心中只剩下惶恐。
“ 这事和佳玉的病有关系?” 杨承斌心里自然知道此时杨佳玉本已经危在旦夕,我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他母亲去世的伤心事来。既然问,一定有原因。
我引咎自责的说:“ 我还是一时大意了,如果当时就想到,也许佳玉就不会出事。”
“ 啊?”大家一听,都不明其意。
我走到耗子跟前,拍在耗子肩上。“ 昨天我们玩得忘乎所以。当听到佳玉说她奶奶去世时,只顾安慰,却没有细想,昨日为重丧日。”
“ 重丧?什么重丧?” 耗子问。
“ 重丧日,是丧葬秘法中提及的大凶之日。所谓重丧,顾名思义就是要办两道丧事。正庚连七甲,二辛八乙当,三九逢戊土,四丙十壬方,五丁十一癸,六腊己重丧。昨日为戊辰日,不但是重丧日,而且辰为墓库,重丧遇墓库变为复丧。”
“复丧?那就是反复办丧事?” 耗子解释出来。很遗憾,耗子说的没错。可就算杨承斌母亲去世犯了复丧煞,这也太快了点。
“人死犯重丧,家宅不安康,若逢墓库日,子嗣必遭殃。如果遇到复丧逢墓库,后代子女将死绝。因为太过狠毒,这复丧煞成了一种诅咒,人人闻风丧胆。” 我一口气说完。
杨承斌的脸上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跟没了魂一样,眼瞳中无一丝神气。
到底是李欣妍心细,正当大家被我的话吓得没了反应的时候,李欣妍开口问:“ 你刚才说早点发现佳玉姐就不会这样?那意思是还有办法解决对吧?”
我点点头接着说:“ 复丧煞又名七日煞,亡者死后,后代子嗣就会相继死亡,每七日就要死一人。所以在七日之内如果不想法破除,杨佳玉就必死无疑,而下一个就是杨叔。”
“ 那有什么办法能解决?” 听到还有希望,杨承斌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问我。
“ 复丧煞分病煞和灾煞。看你们都是手腕出现红色印痕,这是病煞中的飞镰割腕,就如同被人割腕一样。每个人的时运不同,被诅咒的程度也就不同。看杨佳玉印痕如血,也是十分严重了,如今也暂无其他办法缓解,唯有破除这复丧煞,才能让其醒来。事不宜迟,我们要赶紧把老人家的丧事办妥,只不过这墓地一时半会还得去找好,估计得耽误些时间。”
“这个不用担心,墓地早就准备好了,就在百花陵园。” 杨承斌听见要动手解决这事也来了精神。正要出门,又停下脚步,看向病床上的杨佳玉。
这心思李欣妍自然看得明白。“杨叔,您放心去办事吧,我留下来照顾佳玉。” 杨承斌感激的点点头,就领着我们一行人出了房门。
大约半个小时,车停了下来。眼前一幢幢具有乡野风情的精致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林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心驰神往。沿着小路的两旁是茂密葱茏的竹子,翠绿的竹叶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一个圆拱形,等我们停下脚步,一幢有着传统建筑特色,将古雅简洁融为一体的别墅映入眼帘。
“哇!”耗子惊叹一声。
不过此时的我也无暇参观,因为和这山水别院格格不入的一幕就在眼前,气派的庄园大门上挂着渗人的白布花。
走进大门,一旁的亭屋处那白花花的颜色有些刺眼。门柱上贴着‘人间府弟失慈爱,天宫仙班多善仁。’这里就是杨承斌母亲的灵堂。
“ 因为事出突然,加上佳玉这事,我也还没有通知亲朋好友,母亲遗体已经火化好。现在并无其他人,不知道你需要怎么处理这事?你看有什么要办的,我让姚伟来一趟。”
“哐当……” 杨承斌刚说完,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院里显得那么的响亮。
追着声音的来源,我们走进别墅一楼里,这是一间厅房。在厅房一面墙角处摆放着一个佛龛,佛龛的下方一中年妇女正在收拾地上的残片,从残碎的瓷片中还能看出这是一尊佛像。
看到杨承斌的到来,中年妇女急切愧疚的说:“杨先生,真是对不起,我只是想打扫一下这里,没想到不小心把佛像碰倒摔地上了。”
杨承斌脸上有一丝责备的神色,但更多的是悲痛。“ 唉,往常母亲每日都要在这佛像前参拜。如今母亲已不在,佛像也破,看来是天意如此。”
就在中年妇女带着歉意,收拾残片的时候。一个黄色的小纸团让我感到诧异,中年妇女好像并没有在意,继续将这些碎片扔进垃圾箱中。我连忙蹲下身捡起黄色纸团,纸团上有红色线条。这对于我来说太过熟悉了。当我打开纸团时,一缕头发掉落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包一缕头发在里面干什么?谁的头发啊?”
杨承斌这接二连三的问题并没让我感到繁琐。因为手中黄纸上的图案已经有了答案。
“这头发应该是你母亲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说过有一风水先生送来一佛像让你母亲参拜,应该是这一尊佛像吧?”
“没错,就是这尊,这怎么会有母亲的头发在里面啊?”
我深吸一口气对杨承斌说:“我手中这张符箓叫借阳符。将借阳符和自己头发结合施法之后,以发代人,再让自己参拜。这种做法还有一个俗称,叫种生基。是将人假意埋藏,假死一次,以瞒骗执法仙官,避开劫难。所以百花陵园中的墓地中应该就有你母亲的假体在其中。种生基虽然可助人一时鸿运,但有违天理,一旦法术失效,将遭来厄运。轻者本人当场毙命,重则殃及家人。现在看来,法术已经失效,且犯复丧煞,祸事不小。当初帮你的那风水先生难道没有说过这事的后果?”
杨承斌肯定的说:“没有说这些,只是说这样能让母亲身体康复,让我生意顺利。并没说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 算了,事不宜迟,佳玉现在命悬一线,我们要赶紧破解复丧煞。杨叔,你马上安排人准备好八个一尺左右长的纸扎棺材。再买八只白毛公鸡,一定要全是白毛,不能有一丝杂色,而且公鸡须是能鸣啼的大公鸡。再准备八个小纸扎人。记住纸扎人不能画眼睛,要在眼睛位置做出凹坑。在今天申时之前必须全部备齐。”
我交代完毕,杨承斌立马打电话安排人去准备。不到下午一点,姚伟和另外两人带着准备好的东西来到杨承斌的别墅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