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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浅觉得,有时候她当真是看不清这个男人,为什么这天下间这么多的女人,他却偏偏只看上一个她?
他明知道她已经嫁给了楚奚,不是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只能答应你一件事,除此之外的东西,我都不会答应你。如果你觉得可行,那么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成交;如果你觉得不可行,那么,你可以在这里就放我下车。这件事,我会自己去解决。褴”
楚维笑出声来。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解决不了,你会给我打这通电话找我过来?”
她不说话,他瞥了她一眼,自动让步。
“好,就按照你所说的,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即可,其他的,我不强求。鲎”
得到了这么的一个答案,她才稍稍安心下来。
“那么,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他也没立即回答她,而是在到达目的地以后,把车子停妥,才转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
“容浅,我要你答应我,生下孩子后就和楚奚离婚。”
副驾驶座上,容浅感觉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他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放在腿上的手紧攥成了拳头,她沉默了良久,始终无法回应他。
楚维也不急,手指关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方向盘上敲打,极有节奏。
“容浅,我这也是为了你着想。楚奚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是。你又何必在他身边浪费青春?过去,你守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他可曾有回过头来看你一眼?若他心里当真有你,他早就安定下来了。你离开他,重新开始你的生活,总比像现在要强得多。”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至于孩子,或者你会有割舍不断的心情,但我相信,你下一个男人,会比楚奚要好得多,甚至,会包容这个孩子。”
她的唇角慢慢地勾勒起一到弧度,却是充满了自嘲。
“你这是在称赞自己?”
他笑。
“你不觉得,就算不是我,这天下间的其他男人,都比楚奚要好得多?你现在觉得他好,不过是因为你爱着他而已。倘若不爱了,你还能笃定地站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她想反驳,但话到了嘴边,什么都说不出口。
不得不说,他所言的全是事实。
就好比楚奚能伤害到她,不过是凭借着她爱他罢了。
若她和楚奚之间没了爱情,那么,恐怕就当真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安然的事,起到了导火线的作用,她和楚奚本就存在了很多的问题,那就等同于一颗定时炸弹,爆炸,是迟早的事。
并非她不想不愿,那一天就不会到来。
可是,要她放开手,她又不可能做得到。
楚维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声音里透着蛊惑。
“我并非让你一定得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但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你不再爱他,那么,就跟他离婚,考虑考虑我。”
窗外,路灯微弱的光照射了进来,打在了他的身上,导使他此刻的表情有些看不清晰。
“楚奚不知道你爱了他有多久,而你,也不会知道我爱了你有多久。”
她身子微颤,没有抬起头去看他。
他到底,还是没有过于强迫,说完那番话后,便推开了车门下车。
面前的,是她读过的高中,夜深人静当中,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远远地就能看见那一台熟悉的Koenigsegg。
果然如她所料,那个男人当真找来了这种地方。
她径自就带着楚维走向了以前与安然碰面的那个小湖边,那处地方是位于学校的西边,比较偏僻,如果不是相熟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找到。
就更别说是,像楚奚这种不曾读过着间学校的人了。
她到达一看,除了不远处的那抹身影外,周遭是连其他的影子都没找着,看来,楚奚虽然是到了,但仍在不停地找寻之中。毕竟,在这个学校像类似的小湖边起码有三四个,楚奚根本就不知道详细的位置。
她松了一口气,和楚维说了一句话,便抬步走了过去。
楚维倚靠在旁边的树上,目光追随着她而去。
容浅一步步地往前走,在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安然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回过头来。
在见到她的一瞬,他甚是惊喜,那抹惊喜,在脸上是表露无遗。
“你来了!”
她站定了脚步,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其实,在这一件事情上,她到底也有着自己的错误的。如果她早些告诉安然,如果她早些让安然断了念想,那么,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
她有一部分责任,而这些责任,是她推托不了的。
她阖了阖眼,到底,还是弯下了腰。
“安然,对不起。”
安然的身子蓦地一僵。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她到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道歉。
这道歉代表的意思,他不可能会不知道,他的脸上溢出了抹苦涩,许久以后,才找着了自己的声音。
“太晚了吗?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吗?”
她直起身,目光里带着复杂。
“我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当初对我的感情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所以,我也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结婚两年。”
他倏然瞪大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已经结婚了?”
她点头,手抚上了腹部。
“而且,我怀孕了,三个多月。虽然现在肚子不是很明显,但再过几个月,我就要生宝宝了。”
这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他原以为,这一趟回来,能那么碰巧地遇见她,是命运的安排。他不想当年的遗憾再上演一次,因此,才想要再一次表露自己的心迹。
却从未想过,她早已为人妻。
到底,他和她还是错过了。
安然的嘴角勾起了一记苦笑。
“应该是我对你说对不起才对,我那么说,肯定给你带来困扰了吧?对不起,我……我……我太笨了……”
她垂下了眼。
“是我没告诉你,所以是我的错。”
他张了张嘴,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
“他……对你好吗?你现在幸福吗?”
幸福?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容浅不禁有些恍惚。
她现在的生活,算是幸福的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原来以为,能呆在爱的那个人的身边,就是她想要的幸福,但直到现在,她却有了茫然。
幸福,不该是美好的?可是她的幸福,却好苦好苦。
每天那般在希望下面临绝望,次数多了,她会觉得好累,不想再继续下去。
然而,在面对安然的这个问题,她却选择了自欺欺人。
“是的,我很幸福。”
安然嘴角的笑,显得是那么的勉强。
“幸福就好……我只希望,我爱的你能够幸福,这就够了。”
容浅听见他的话,望着他的脸,抿唇一笑。
没人知道,在他们谈话的空隙,一抹顷长的身影悄悄靠近。
周遭,静得出奇。
因为是湖边,这里是一点光线都没有,唯一勉强算是光的,就只有头顶上那欲遮欲露的月光。
男人双手插在裤袋内,远远地看着那两抹身影,眸光深沉。
他并没有上前,而是站在那里,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其实,早在容浅到来之前,他就已经到了。
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的高中时期?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从来都不说。
楚维背靠着树,懒懒地扫了他一眼。
他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
“在容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该猜到,最后,你始终还是答应了爸的要求。”
楚奚没有说话,目光依然紧紧地锁住那不远处的两人。
他也丝毫不在意,只是声音里,带着一种……耐人寻味。
“有没有想过,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到底会怎么样?”
楚奚沉默了良久,才缓慢地开口说话。
“知道了又如何?这是容家欠楚家的,她身为容家人,自然不能幸免。”
楚维眯起了眼,似是在打量着什么,而后,扬起头大笑出声。
“楚奚啊楚奚,难道你就没爱过她?”
楚奚斜睨了他一眼,那双深如幽潭的眼底,没有半点的温度。
“爱是什么?我为什么要爱上她?”
他挑了挑眉,意味犹长。
“是啊,你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姓柳的。你还真是长情啊,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竟然还一直这么爱着那个已经抛弃你的女人……只是苦了容浅,被所有人瞒在鼓里不说,还得被你这般对待。”
“与你无关。”
男人说完着句话,便径自抬起了步伐。
楚维这才发现,那个叫什么安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然而,他并没有移动脚步,而是站在那里看着楚奚的后背,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他倒要看看,到了最后,在那个女人和容浅之间,楚奚到底会选择哪一个。
恐怕,他会选择那个女人吧?毕竟,他
有多爱那个女人,他们这些旁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至于容浅……
他不介意收下。
……
安然最后,是带着说不出的黯淡离开的。
容浅杵在那,安然脸上挂着的笑,是那么的勉强,她不禁有些悔恨,自己为什么要直到现在才说,若是她早一些说,指不定安然所经受的伤害就不会那么多了。
后方,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她吃了一惊,立即便回过头,看见了那个男人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双眼中,似是在燃着火焰。
她还能望见楚维就在树边,见她看过来便对她瞥了眼,随后,就抬步离开。
他做的,已经完成了,自然,也得退场了。
很快的,就只剩下她和楚奚两人。
楚奚一直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着她,脸色阴沉,光是从表面上,她竟然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回忆起较早前的事,她长长的睫毛微颤,随即,垂下了眼眸。
“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之前,是我错了,是我没有跟他说清楚,才导致他有了那样的假象。”
他只是盯着她看,半句话也没说。
她正觉疑惑,他却突然迈开步伐,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回家!”
他拉着她一直往门口的地方走去,容浅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安然问她的那一句话,就这么地浮现了脑海。
安然说,两个人能在一起,真的不容易,如果不是不得不放开手,那么,就该紧紧地捉住那个人,好好地在一起。毕竟,一段爱情,是需要两个人细心经营,若有一点的不耐烦或者偏移,都可能让这段爱情走向毁灭。
而婚姻,亦是如此。
他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希望她能快乐。
但若失去了楚奚,她会快乐吗?
她想,如果没有了楚奚,她是不会快乐的。
她爱了他很久,以前,她还未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不爱她了,既然如此,她现在又何必为当初的那些问题所烦恼?继续她所爱,不就好了吗?
果然人都是贪婪的,而那些贪婪的***,能使一个人忘记了初衷。
只有不断地回忆,不断地想起,才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
她不想忘记爱他的那种心情,也不想忘记爱请最初的模样。
所以,她想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即使,这段单方面的爱在别人的眼里是卑微的,但起码,她是快乐的。
她不再茫然,不再彷徨。
两人走出了学校,坐上了那台Koenigsegg。
下一刻,Koenigsegg快速地消失在黑夜当中。
楚奚全神贯注地开着车,他的唇抿得很紧,很显然在气些什么,容浅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终于开口。
“我实在没了办法,才会给楚维打电话把他找来,下一次不会了……”
“下一次?”
他冷不防吭声了,然而,声音却是冷得似冰。
“还有下一次?”
他干脆就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转眸瞅着她。
“我已经说过不下一百次,让你远离他,你是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
他额头上青筋直蹦,手背上,每条深青色的经脉都暴突出来,模样十分骇人。
明显,是处于爆发的边缘。
容浅自知理亏,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他丢下那样的话就离开了,她害怕他会伤害到无辜的安然,无奈之下,唯有把能与楚奚抗衡的楚维给找来。虽然,他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严声警告过她,不许她与楚维有任何的接触,而她自己也明白,楚维对她怀着的是怎样的心。
但若不是没了办法,她又怎会傻到打那一通电话?
楚奚眯起了眼,狭长的眼眸闪烁着丝丝危险。
“容浅,你和他之间,是不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她心漏了一拍,表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的痕迹。
她又怎么可能会坦白告诉他?若是被他知道了她和楚维的交谈的内容,恐怕,不需要等到会到御庭,就在这半路上,她就会被他撕成两半了吧?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那样的要求是极为过分的,但她也聪明,没有直接的答应,暂且还能拖上一段日子也说不定。
因此,对于楚奚的问话,她选择了逃避。
“真的什么都没有……你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