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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馨月的性子,不可能会自杀。而且,警察也说了,冉馨月的腿上有明显的被绑过绳子的淤痕,也就是说,在最开始,冉馨月是有极大的可能别沉尸水底的,但由于水泡着绳索,那绳索比尸首更快一步腐烂,所以,这才会导使了绳索断裂,而尸首浮上了水面,被人发现。
光从这一点上,就能否认冉馨月自杀的可能了。
但是,没有亲眼目睹冉馨月尸首的容寇北,怎么会知道这一些事情?
难道,他跟她一样认为,是将冉馨月带走的那情夫所为吗?
然而,这一些,都只是她的估计囡。
而容寇北接下来的话,让她犹如当头被一道雷劈下,所经受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能白着脸再一次询问出口鲺。
“爸,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容寇北看着她的脸,将方才的话重复。
“你母亲的死,是楚师源所为。”
当真不是她听错了么?
容浅蓦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瞪,眸底满满都上不敢置信。
“爸,你到底在说什么?妈的死,跟楚奚他爸爸有关?这怎么可能?妈跟他又没有什么纠葛,他怎么可能会害死妈呢?”
容寇北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她想也没想就截断了他的话。
“爸,你就别乱猜了,妈的死不可能是他所为的,楚奚他爸爸根本就没有理由要谋害妈依我看,那个跟妈一起离开的所谓的情夫,才是最有嫌疑的。”
容寇北蹙起了眉头,等到她把话说完了,才对着她摇了摇头。
“或许的确就如你所说的,最大的嫌疑,莫过于那个人了,但是,事情并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然而,即便他都这么说了,可她却始终没有办法相信他的话。
冉馨月的死,怎么可能会跟楚师源扯上关系呢?平日里,这两个人也根本就没有多过的接触,而后,因为她嫁给了楚奚,这两人之间才会变成了亲家。除此之外,不可能会有其他的纠葛。
纵使,冉馨月再怎么疼爱她,也不会为了她的事而去找楚师源的麻烦,因此按照冉馨月的懦弱性子,以往容寇北那样对待她了,她也是选择了忍气吞声,而她唯一的一次勇敢,就是丢下她和容寇北,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了家。
同样的,楚师源也没有理由要跟冉馨月过不去。
她实在想不明白,父亲的这个结论,到底是从何而来。
容寇北看着她,似乎,有些话对他来说,是难以说出口的。
“可是,浅浅啊,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呢?你要怎么办?”
“我不会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情,”她几乎是态度坚定,“平时我接触楚奚他爸爸的机会比较多,我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好人,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残忍没有人性的事情。”
对于她的话,容寇北显然是不赞同的。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吐出了一句。
“浅浅,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的阅历还浅,自然不知道那些黑暗的一面,所以,才会把所有的人都想得那么美好。”
容浅并没有反驳。
或许,她是将所有的人都想得很美好,但是,她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不是有一个成语叫“眼见为实”么?
但是,父亲表现出的言之凿凿的,让她不禁有了自我的怀疑。
难不成,当真是她把人给美化了吗?
她仔细地回想,记忆中,楚师源当真对她很好,就连在楚奚的一事上,他也是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的,即便,楚奚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她不过他的儿媳妇。
每一次,他都是首先考虑她的感受,之前,更是在知道楚奚重新跟柳微澜在一起后,主动把他们三人都邀了出来碰面,目的,只是为了让柳微澜明白,楚奚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而他的妻子,便是她容浅。
虽然那一次事后,楚奚是追随柳微澜而去,但楚师源当时流露出来的对她的愧疚,她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这样的楚师源,怎么可能会是谋害冉馨月的凶手?
她当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顺势也摇去脑子里的那个可能。
“爸,难道你就不觉得,那个情夫才是最有嫌疑的人么?他与妈在一起两年,之后,妈更是跟那个人一起离开。就更别说,他们这是在一起每天相处的,比起楚奚他爸爸,这个所谓的情夫,更有可能是杀害妈的凶手。我猜,是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想起母亲尸首腐烂的模样,她的声音就不禁有些哽咽。
曾经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谁都没有想到,再次重逢,竟是永别。
她多么希望,那只是一场闹剧而已,她的妈妈,并没有离开人世。
即便她知道
这是一个卑微且不太可能的愿望,但还是不禁如此地幻想。
“爸,你见过那个人的对不对?那么,你认得他吗?你能形容出他的模样来吗?”
她是打算从父亲的嘴里听出那情夫大概的模样描述,这样一来,她就能给那些警察提供线索,早一步找到那个杀害冉馨月的凶手。
然而,容寇北却叹了一口气。
“找到又如何?恐怕现在找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了。”
容浅有些不明所以,刚想要说些什么,他却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迫切地看着她。
“浅浅,爸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可能的假设。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所以才会这么轻易地说出凶手不是楚师源的话来。当你知道了那些事情,那么,你就会知道,这其中,就只有楚师源才是最有可能的真凶。”
他越说,越让她觉得糊涂。
“爸,我真不听不懂。”
他垂着眼眸,眸底闪烁着挣扎与痛苦。
“其实,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把你妈逼走的……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全,她唯有离开我的身边,跟我脱离全部关系,才能保住性命……但是,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楚师源派来的……如果我早知道,我不会在这两年里袖手旁观……若是我当初早就知道,早就插手,那么,指不定你妈就不会死了……”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听在她的耳里,都尤为的心惊。
她瞪大了眼,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故意?什么保住性命?什么早知道?
容寇北早在两年前就知道那个情夫的存在了?而不是在那个情夫找上门来的时候才知道吗?
还有,什么叫作故意?容寇北……故意令冉馨月对他心灰意冷,然后出轨吗?
容浅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就好像是在一个很大的局里,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只有她,还傻乎乎地存在其中,被一件又一件突袭而来的事情给击打得溃不成军。
“爸,你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透着明显的抖意,总有一种感觉,似乎,她正逐渐靠近些什么答案,而这个答案,残酷得会将她现在平静的生活搅乱成一塌糊涂。
容寇北看着她,满脸的认真。
“浅浅,我现在所说的话,你要听得很清楚。”
他顿了顿,而后才继续往下说。
“楚师源,也就是楚奚的爸爸,什么一眼相中,都是假的。他早就有计划地要让你和楚奚结婚,他……他想要从你身上、从我们容家得到某一样东西。那东西,原本是属于他的,但因为一些原因,才会落至了我们容家人手上。而真正能得到这一样东西的人,也就是拿着那把钥匙的人,只有你。所以,他才会表面上对你这么好,但其实,楚师源,乃至楚家的每一个人,都在想方设法地打算从你身上拿到那样东西。”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没了什么耐性,所以,才会想以这种方式来警告威胁,让我们赶紧把那样东西给拿出去……浅浅,在他们楚家人的眼里,人命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杀个人,他们甚至连眨一下眼都不会。你莫要相信楚家人的话,他们的话他们对你的好,都是藏了剧毒的蜜糖,一个不慎就会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你要时时刻刻提防着他们,但是,你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现在因为还没得到那样东西,才会没有过大的动静,若是他们得到了手,那么,就是我们容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时候了……”
容寇北说了很多,可听在了她的耳里,却犹如一道道闷雷,彻底地轰炸着她的脑袋。
她步步地后退,脸色白得吓人。
他的话,无比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脑子里,震撼得让她根本就无法立即全部消化。
“爸,你这是在骗我,对不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容寇北望着她,他的沉默不语,却否决了她最后的一点坚持。
终于,她忍受不住,双腿一软,整个人便软瘫在了地上。
“不会的……这么说来,我所看到的一切,通通都是假的?”
那些年的好,那些年的偏爱,还有那些年的关怀,全部,都只是在演戏?
那么,楚家的每一个人,皆是很好的戏子。
“浅浅,”父亲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对不起,这么久以来,一直都瞒着你。我以为,只有瞒着你和你妈,这才是对你们最好的。但是,经过你妈这件事,我终于明白,有些事情,要来的,始终还是避不过。”
容寇北阖了阖眼,与其说,冉馨月是被楚师源谋害的,但其实,冉馨月的死,也有他脱不掉的责任。
若不是他的自以为事,说不定,冉馨月就不会死了。
以前的他,当真以为,只要瞒着她们,不让她们知道,就是保护她们的最好的办法。
但原来,是他估计错误了。
一旦
被搅进了这个局里,那么,不管是谁,都逃不掉。
“浅浅,爸对不起你。”
容浅跌坐在地上,容寇北再说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她的脑子里,只充斥着父亲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
信以为真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也不过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离开疗养院的,当她抬起头,天色已经被笼罩在一种昏黄之中。
她环着双臂,第一次觉得,原来,冬天竟然是这么冷。
这种冷,不光是身体上的,更甚的,还有心里面。
她走到自己的车前,坐进驾驶座将车子启动,刚准备离开,放在包里的手机便突然响了起来。
她翻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烁不定的名字,让她的动作一顿。
是楚维。
在这之前,楚维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更是对她说过,要帮她跟楚奚离婚。经过了容寇北刚才跟她说过的那些话以后,她不禁有些疑惑,楚维……对她这么好,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真像他自己以前说的那样,是出于爱她,以及不想再看见楚奚伤害她吗?
手机,仍在不断地响着。
她犹豫了良久,到底,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楚维似乎并不介意她这么就才接起,在那头用低沉的男声说着话。
“浅浅,你现在方便见个面吗?我有些事,想亲自跟你说一说。”
容浅没有立即回答。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渐渐开始被黑暗所吞噬的昏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有的光亮,已经不复存在。
就好像,她的心。
“好。”
她轻声地答应了下来,那头,楚维说了个地址,便将电话给挂断了,她拿着手机僵持在那里好一会儿,而后,才重新把手机收回包里。
楚维说的那个地方,是在市中心,她开了大半个小时才终于到达。
她推门走进去的时候,远远便瞧见那个男人正坐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方,他似乎比她还早一步发现,举起手向她扬了扬,似乎是示意她走过去。
容浅抬步,缓慢地走向了那个方向,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楚维的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似乎,过去他给她的那种危险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她不禁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楚维。
抑或是,哪一个都不是?
她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楚维顺势将菜单递到了她的面前,笑着开口。
“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来,点一些你爱吃的吧!”
她随意地翻了几页,全部的心思,都不在菜单上头,最后,只能淡淡地合上。
“你点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楚维也没怎么在意,招来侍应,点了好几个菜。容浅有注意到,他点的菜全部都是她爱吃的,曾几何时,他对她已经了解到这种地步?
她抿起了唇,没有说话。
在等待的过程,他望向了她,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向上扬起的弧度。
“浅浅,你回去以后,楚奚没对你怎么样吧?”
她一愣,这才想起,昨天是在刚出医院门口时,她就被楚奚给掳走的,而当时,楚维是在场的。
面对他的关心,她不漏痕迹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没呢,你放心吧!”
“是吗?那就太好了。”
很显然的,得到了这个答案,楚维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浅浅,其实,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跟你说件事儿。”
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什么事?”
楚维的五官在灯光的照射下,略略有些深邃,他眯起了眼,望着对面的她。
“你不是想跟楚奚离婚么?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喝水的动作一顿,随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他。
楚维的脸满满皆是认真的神色,看上去,就好像是当真为了她着想一般。
“楚奚跟你结婚两年,不管怎么样,这段婚姻都是确凿的。而我找人查过了,他与柳微澜虽然是在一起,但对外,却是朋友的关系。这样一来,你根本就无法抓到他出轨的把柄而顺利离婚。若是这么继续下去,那你就只能继续在这段无望的婚姻里继续煎熬着。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出轨的证据。”
“制造……出轨的证据?”
她低声地喃着这句话,似乎,有些不明白。
他笑了笑,眸底尽是自信的神色。
“就连那些八卦记者都无法捉到确实的证据,一直以来,都是捕风捉影,要不然,就是柳微澜自圆其说,但是,在楚奚这一边,都是保持着沉默的态度,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有这样,才是最
困难的。若你想成功离婚,那么,证据是必然的,这样你才能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而被通过。不然的话,我怕你的胜算不大,甚至你儿子的抚养权分割问题,也极为困难。”
容浅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他以为她这是在担心,便出言安抚。
“你别担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我才会向你提出建议。你若想跟楚奚成功离婚,那么,你就要制造楚奚和柳微澜出轨的证据。柳微澜,会是你最好的利用工具,你多激激那个女人,再让人在暗地里拍下照片,必要时,再来个捉奸在床,那么,离婚的事就有了把握了。”
她知道他所说的都是事实,她若想跟楚奚离婚成功,那么,柳微澜是一个很关键的人。
但是……
她抿着唇,表情有些挣扎。
“可我不想利用柳微澜。”
然而,对于她的话,楚维明显是不赞同的。
“浅浅,在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利用别人的人。你不利用人,不代表别人也不会利用你,也因此,你对别人好,别人却不一定要对你好。如果你当真想跟楚奚离婚,那么,有些时候,一些比较残忍自私的行为,还是得做出来的。你不能事事都考虑别人,而不为自己想一想,你问问你自己,这样的婚姻,你还想要继续下去么?”
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无法反驳。
容浅偏过了脸,看着落地窗外行走的路人,不由得缄默了下来。
“浅浅,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反正我是觉得,倘若你想跟楚奚离婚,那么,制造他和柳微澜出轨的证据,是你现在唯一能用的武器。”
她握着水杯的手一紧,心里自然明白他的话不假。
可她真的能做到吗?
正想得出神,余光不经意地一扫,隐约之间,似乎,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马路的对面。
---题外话---(某妖:很久没玩过明日预告了,来一发吧~)
明日预告:折翼的笼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