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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好端端的,怎么眼睛就瞎了呢?
胥景又说了,大概是因为他转换形态时候灵力外泄,那青衫男子*凡胎,却偏偏直视了他溢满灵气的原身,承受不住瞎了眼睛再正常不过了。
“那可怎么办?”鱼宸看着面前靠在树上的青衫男子,急的六神无主。
“这下完了,我怎么赔他这一双眼睛啊......你会的法术那么多,有能治了这眼睛的吗?”
“治不了。”胥景对那个凡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只攀在鱼宸的肩膀上慢慢磨蹭。
“你!你就告诉我吧,好歹.....好歹这人也算是对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次。”
“不过是个凡人,有什么要紧。”胥景慢慢从鱼宸的袖口里钻了进去。
鱼宸拉起袖子捉住胥景带着一排骨刺的尾巴,“别进去,你鳞片磨蹭的我痒死了!”
胥景不太在意地甩了甩尾巴,“别管他了!还是快点找个客栈住一晚吧。”
不说这个还好,偏生胥景又给提了起来,鱼宸当下就狠狠捏了一下手里的尾巴,却被上面突起的的骨刺硌了一下,“客栈都被你弄塌了!”
胥景把尾巴从鱼宸手里抽回来,“塌了便再找一间,不然我们晚上只能在这林子里过夜了。”
“在这儿过夜有什么不好?那客栈要什么银子铜板的,还是这个人族帮我给的呢!”
胥景嗤笑出声,“你就是笨,人族做的事哪件不是唯利是图,帮你付银子不过是想在你身上得些好处罢了,你还是快点收起那些可笑的想法。”
“才不是!”鱼宸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你那么坏,就把别人也想的那么坏,你从我衣服里出去!快点!”
胥景冷笑几声,“我是坏透了,可你救回来的这人族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你快点出来!你不出来我就脱衣服了!”鱼宸气的拉扯着衣服下的胥景。
胥景从鱼宸衣服里钻出来,放缓语气说道:“鱼宸,你还小又一直待在湖底,不知人心险恶,我不怪你,以后你就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了。”
鱼宸还在气头上,他本来就被胥景弄的一肚子火气,这次定是要通通发泄出来。
“我是没有来过人界,我是不知道这些人族心里想着的是什么,我又蠢又傻,这世间单你一个聪明,单你一个知道人心险恶,你总是这样,觉的所有接近你的都是别有用心,都是要图谋你性命的宵小之辈,奸邪之徒。”
“那你怎么不怀疑怀疑我呢?我知道,你定是觉的我蠢傻可欺,又灵气低微什么也不懂,你也跟湖里那些以貌取人的鱼没什么两样!”
“你想说的,无非便是要我弃了这人族随你去寻那些宝贝,那你也不必说了,我这次是绝不肯随了你的愿!”
“这青衫男子的灾祸皆因你而起,你非但不想着怎么弥补,反而想叫我同你想的一样,认为这人族瞎了一双眼睛全是他咎由自取。”
“我虽然不善于想那些非常复杂的问题,更不懂人心,但也知晓是非善恶,分得清谁对谁错。”
胥景被鱼宸这一连窜的话弄得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青衫男子,
“这人族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竟让你对我大呼小叫,胡乱撒气。”
“这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你怎么会为了一个动动指头就能碾死的人族同我置气?定是这妖人对你使了什么迷惑心智
的东西,我现在就杀了这人族让你清醒清醒!”
“不能杀!”鱼宸心里一惊,下意识就挡在了青衫男子面前,胥景硬生生收回了已经使出一半的术法,大怒:“鱼宸!你竟敢挡在这个低下的人族前面!”
“我为什么不敢!你不能杀他!”
“好!好!鱼宸!你当真要为了这个可恶的人族对我发脾气?用你那脑子好好想想谁才是真
正对你好的!然后立刻从这个人族前面滚开!”
“胥景你!”鱼宸没想到胥景的态度居然这么强硬,心里一慌,便脱口而出:“道不同不相为谋!”
胥景震惊地看着鱼宸,眼里的愤恨和不敢置信让鱼宸几度想要开口而不能。
胥景最后冷冷地看了鱼宸一眼,化作一道银光没了踪迹。
“胥......”鱼宸想要追上去,但双脚就像被钉死在了原地,半分也挪动不得。
他多想对胥景说,刚才那句话不是我的本意,你别走。
可恨他笨嘴拙舌,一紧张就半句也吐不出,只能在心里着急,最后看着胥景遁走。
他要说的明明就不是那句话啊!他分明是想问问胥景为什么不救那个青衫男子,治眼睛对于胥景来说,明明就是举手之劳啊。却不知道怎么说了那样一句话。
这下胥景走了,留他一个在这人界里算什么事?他对人界中的事一窍不通,连跟人族说话都得好好斟酌着措辞。他也不知道怎么从人界回去湖里,这可......这可如何是好啊!
鱼宸这样想着,心里却慢慢又升起了另一个念头。
他怎么就不能一个人在人界里生活呢?反正......反正这人界里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
知道他以前长的丑,自然就没有人族嘲笑讥讽他,再说,他可是湖里最强壮的男鱼,怎么能被这
点害怕吓到呢!
胥景走就走吧,正好留下他一个人好好逛一逛人界,再也不用听着胥景的指示做事了。
鱼宸捏紧拳头,竭力告诉自己,胥景走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又回到了和以前一样的
生活而已,况且他一个人在人界里逍遥是何等快活!
靠在树下的青衫男子慢慢醒了过来,终于放松了嵌在唇瓣里的牙齿,眼部的剧痛让他剧烈的喘着粗气,也引起了鱼宸的注意。
鱼宸看着眼前满脸血渍的男子,神色异常复杂,最后还是开口:“你没事吧?”
“哈—哈—没事—唔—鄙人的眼睛—哈—怎么了?”
“你的眼睛瞎了。”鱼宸瘪了瘪嘴,走到男子面前,男子满脸血污,根本看不出之前的模
样,“你的窝......你的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劳烦—这位—公子,鄙人寒舍就—就在—城东—柳树—下。”
鱼宸什么话也没说,提起那人的衣襟就飞身上了云端,隔着云端一瞧,整个小镇尽收鱼宸眼底,鱼宸找到了城东边便直冲而下,幸而那男子的家四周只有些花花草草和一棵柳树,不然定会吓到那些邻里乡亲。
被鱼宸提在手中的男子心中惊愕不已,虽然双眼剧痛不能睁开,也知道了鱼宸不是凡人。
鱼宸带着那男人直接翻墙进去小院里。
那男子颤巍巍地开口:“这位......道长......”
“我叫鱼宸。”鱼宸把那男子放在屋里的床上,找了个木盆却找不到水桶,最后没法,只好使了个法术往盆里装了些水。
“鄙人姓方名正道,表字廉义。这位鱼宸道长......鄙人有一事相问。”
“什么事?”
“鄙人......鄙人这眼睛......是怎么了?”
鱼宸捞起盆中布巾的手顿了顿,“我知道你会这样问,我也不想瞒你,不过我接下来说的你以后绝不能向其他人透露半分。”
“这......鱼宸道长不妨直说。”
鱼宸把布巾递给方正道,方正道接过后摸摸索索地在脸上擦起来。
鱼宸把那件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只是把里面的胥景换成了一个和他一起修道的人类,把胥景突然化形换成了驾云来访。
方正道在听鱼宸讲完后早已面无人色,“这这这......鄙人的眼睛瞎了......鄙人的眼睛......”
鱼宸有些不忍看他这番模样,说道:“我虽没办法治你的眼睛,但能完成你的心愿,你只消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想做却未做的事,我一定帮你完成。”
“鄙人......鄙人......唉!”方正道哀叹几声,“这就是命啊!鱼宸道长不必如此,生
死由命,富贵在天,我遭此劫难该是上天注定,怨不得旁人。”
也怪不得这方正道这样说,他本来就是心胸宽广,与人为善的读书人,现在突然听到自己竟成了一个瞎子,慌乱有,怨恨有,无奈有,这种种感觉糅杂在一起,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他面前的,可是位神仙中人啊!他一介凡人又能怎么办?难不成还绑了神仙去见官?
莫说他有没有那等神通本事,就算真去了府衙,还真能定了神仙的罪不成?
也只好打碎了牙自己往肚子里吞了,合该庆幸他还有一条命啊。
听到方正道这么通情达理的话,鱼宸却高兴不起来,这方正道倒是不在意自己瞎了,可胥景却走了,这下他可真是两边都吃力不讨好,还气走了胥景。
“你还是说说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吧,我帮你还了愿,心里也好受一些。”
“这......倒是有一件......”
“什么?”
“镇里朱老爷家有一副珍藏的古画,我仰慕已久,只是朱家仆人凶恶,我几次求访都拒之门
外,如今我虽然眼盲,摸一摸那古画也不枉此生啊!今日本不欲鱼宸道长奔波,只是道长心诚至
此,廉义斗胆烦请道长走这一遭了。”
鱼宸想了一会儿才弄明白方正道想说的意思,心里暗叹人族说个话也如此累人,他也只能学
个皮毛了。
“好,那你等着,我替你去取了那古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