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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恍惚的样子, 他皱着眉, 小心翼翼的提起她,手托着她的手,触手的灼热。
她借着他的力站好, 却又一把推开他,自己却踉跄了后退了几步。
他快速的拉住她, 顷刻间,她感到嘴角一片温热, 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伴着纯纯的酒味,窒息的吻,肆意地放肆着, 却又似在克制一般。
孟夏瞪着眼, 呜咽着。头胀胀的,却也是清醒着。她猛地张口, 徐易风却也觉察, 手托着她的下巴,他的眼睛里散着耀眼的光芒。
孟夏咬牙切齿地骂道,“徐易风,你混蛋。”
徐易风鼻尖顶着她的鼻尖,一排的亲昵, 她鼻尖沁着薄薄的汗意,一手圈着她的腰间。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的抱着她, 怜惜疼爱。
“小夏,忘了过去好不好?”他放下姿态,那样的人能说出这番话也实属不易了。
“不!”孟夏猛地睁大了眼,即使在暗色中,她的眸色黑耀如星,她一字一字几乎是咬牙切齿,“除非我失忆了,徐易风,我忘不了。”
徐易风眼睛一暗,声音哑哑的,吸了一口气,头低下来,嘴角贴在她的耳边,呼吸有些急促,沉默了许久,轻声细语道,“我也忘不了。”
孟夏不明白他有什么忘不了的,只是来没有来得及问。她的唇再一次被封住了。
雪白的布帘被风吹得掀起来,半吻半拥之间,回到了房中。
后背被抵在房门上,被门上的装饰烙的疼,徐易风看着她皱眉,托起她的身子,紧紧的团住她,她一动都动不了,两个姿势极其的暧昧。
“徐易风,不要让我恨你?”
“你不是已经再恨了吗?小夏——”他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我后悔了。”
在知道了那些过往后,他后悔了。那种悔恨像针尖一般深深的扎在他的心底。
五年的空缺,再见到她,突然间发现一切都变了。他以为自己是没有感觉的,曾经追逐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孩子,其实不知不觉间已经驻扎在他的心底,只是他没有感觉到。
“你后悔?”孟夏愣了愣,笑了,眼泪都要溢出来。
他的话只能让她更加的难受,泪水一行行的滑下来。
徐易风嘴角慢慢地移到她的脸颊,亲吻过她的泪,凉凉的涩涩的发苦,眼睛对着她的眼睛,呼吸相闻,皆是迷醉的酒香。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孟夏想不起来了。
五年前的那夜,徐易风给她的只有粗暴,孟夏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一阵寒意。
今夕重叠,她都觉得一切都在梦中。
他的吻很温柔,透着隐隐的心疼,孟夏只觉得那种醉意越来越深。
他的温柔,他的小心翼翼。
他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情乱、意动。
他吻着她,她挣扎着。不甘,伤心。
孟夏一头的汗水,徐易风细细地抹着她的额角的汗,手慢慢地从她的脖子到胸口,最后停留在她的小腹处,流连不去。
那道暗黑的疤痕,在朦胧的灯光下是那么的刺眼。
孟夏的睫毛颤了颤,他的指腹在那里来来回回不停的划着。
许久,他动了动身子,让她贴近他的胸口。
“这个疤真是阑尾炎留下的吗?”他突然想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她是那样怕疼,那会儿高中发烧都快四十度了,都不肯去医院打针挂水,最后,还是孟潇给她刮痧去热的。
“小夏,我想知道。”他的语气含着恳求。
孟夏冷笑,“是的。”她淡淡的说道,推开他的手。
他的手一顿,他喃喃道,“一定很疼。”声音闷闷的。
孟夏眯着眼,身体疲倦极了,嘴角下意识地说道,“不疼,打了麻醉,过后才有疼的感觉。”顿了顿,淡淡说道,“其实没有初丨夜疼呢。”
那种疼才是刻骨铭心的。
徐易风身子明显的一怔。孟夏余光看着他,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他也会疼?也会伤心?心中微微嗤笑。他不会明白的。
小腹一凉,他的吻落在那里。借着光,他还是第一次细细地看着她的身体,孟夏很白,肌肤近乎雪一般,只是肚子上留下来细微的疤痕,一道一道,显得异常的突兀。徐易风认真的看了半晌,大抵明白了,那是妊娠纹,是她怀着他孩子的留下的。
痕迹留下来,只是最宝贝的没有了。
徐易风的眼神越来越深。
他只是望着她,“快起来吧,乐乐已经来敲过好几次门了。”
昨夜宿醉加上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孟夏现在浑身乏力,整个人混乱的很,她有些理不清了,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乱,即使再怎么变,也回不到以前了。
徐易风看着她低垂着头,整个人处在一种茫然的状态,长而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排阴影,阴影处的黑眼圈清晰可见,大抵昨晚上的事她还没有缓过来。
徐易风这人虽然霸道,冷漠,但只要他认定的事自然不会变。他现在已经把孟夏捧在心里,自然而然的要对她好,一则是为了以前她吃过的那些苦,二则心里也是想尽快缓和两人的关系。
他看着她一直未动,伸手拿过一旁的居家服,替她套好,动作轻柔,“先去洗漱,一会儿下楼吃早餐。”
孟夏整个人都懒懒的靠在那儿。
徐易风见她这样,倾身探过去,“怎么是要我抱你去洗漱?”
孟夏白着脸,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腿微微打颤。徐易风紧跟其后,刚想扶着她,孟夏伸手拦住,“你别碰我。”
说这话,多矫情。
徐易风涩涩一笑,眼底一闪而逝的酸楚,“我在楼下等你。”
孟夏只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孟夏洗了很久,皮都要搓下了一层。下楼的时候,徐易风正给乐乐讲故事呢,一板一眼的,俨然一副慈父的样子,那样温馨的画面,孟夏只觉得异常的刺痒。
何嫂给她端来一碗粥,孟夏没有多大的食欲,粥里有一股子中药味,她问过何嫂,何嫂只说是补血。
只是补血那么简单吗?孟夏扯扯嘴角。
“妈妈,你怎么和大懒猪一样起得这么晚?”乐乐不知道何时来到她的身边,然后小手探到她的小肚子上。
“妈妈,婆婆说你要给乐乐生个小弟弟吗?”乐乐眨着眼睛好奇地摸着她的肚子。
孟夏手中的调羹清脆的落在碗里,脸色霎时就变了。
徐易风走过来的脚步也是一顿,脸色登时也变了。孟夏抬起头,看着他,突然朝他扯了一抹笑容,那笑却让徐易风觉得发苦。
她推开面前的粥,一字一句,“徐易风,你不用再废心机了。”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小腹,“这里不会有孩子的。”
徐易风皱眉,脸色铁青,嘴角濡动了几下,坚毅的面庞闪过的悲伤更加的刺目,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孟夏灿烂一笑,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徐易风很快平稳一下心绪,“好了,喝完粥,上去换衣服。”
只是再云淡风轻也掩不去那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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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的珠宝展在华奥饭店举办的。各界名人汇集,着实吸引了不少媒体的眼光。很多家媒体因为不能进去只好守在门口,徐氏也出动了上百名保全。
孟夏看着自己的作品,目光一霎的怔住了。她眯着眼,死死的看着,有些不敢相信。她以为只是她在星城的那几张手稿,没想到……
一一扫过,这些都是在以前的作品,慢慢的她的心也平复下来。不知何时徐易风已经从人群中走到她身边,孟夏平静的问道,“徐总,您这是再侵犯我的版权?”
“喔——”他的心情似乎很好,“那你的版权有多高?”
徐易风拉着她的手,紧紧地,撇过头,似是细细的欣赏起来,表情专注,过了一会儿指了指其中一组作品,“这组作品怎么没有名字?”
徐易风看到其他作品下面都标上了名字,唯独这组没有。
他的声音在她我耳边低低的响起,孟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愣愣地看着稍稍出神,“遗忘,它叫名字叫遗忘。”
有一种决定叫覆水难收。
瞬间他感到手中的力道蓦地加紧。
徐易风眯着眼,声音沉沉地重复着,“遗忘。”
遗忘。孟夏远走他乡时,一点一点的领悟出来的。
遗忘,才能重生。
遗忘。
那是她在出了车祸,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找不到自己,等到她慢慢的清醒过来,空洞地画了几幅画,画中的女孩子站在海边,面朝大海,身边的留下一长串脚印。女孩子的脖子上带着一根细细的坠子,坠子是一个镂空半心型。
心遗失了一半,再难补全。
“想要忘记什么?”徐易风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两个人靠的太近,姿势在别人看来亲密无间。
孟夏呼吸一紧,心里莫名的排斥,连歪过头,静静的看着他,嘴角轻启。
远处简宁正巧也朝他们走过去,“孟夏,好久不见。”
孟夏朝他扯了扯笑,看着简宁,一瞬的失神。
徐易风冷着脸,一会儿罗川走过来,徐易风迎过去,随后朝孟夏说道,“我有事,去去就回。”
孟夏没有说话。
徐易风形色匆匆。
简宁淡淡道,“徐总倒是有点儿变了。”
孟夏没有理会,走到一边的暗角处。灯光闪烁,孟夏伸出右手,定定地看着他,“简宁,我的机票呢。”
简宁懒懒的靠在墙上,“你就不怕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