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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怀慎还在门口徘徊,林黛玉却已经在屋里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心中不由一紧,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然后......林黛玉数到了一百,又倒数回了一,然而徒怀慎依旧在门外磨磨蹭蹭,犹豫徘徊。
林黛玉原本直起的腰已经懒洋洋放松了下来,发现有人比自己更紧张,黛玉瞬间淡定起来,一手撑着头,一边听着门外的动静,一边默默打了个哈欠。
见徒怀慎还不进来,摸了摸肚子,黛玉用力咳了咳,外面立时安静了,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丫鬟退下的声音,接着,便是朝自己走来脚步声。
林黛玉忙又直起了腰,感觉到徒怀慎走到了自己面前,朝着自己的缓缓伸出了手。
徒怀慎轻轻地揭开了黛玉的红盖头,林黛玉恰好抬头,朝他望去。
刹那间,徒怀慎只觉满室满室生辉。
林黛玉在平日里的妆容并不很上心,因着性格使然,但凡与她相熟之后,许是看惯了,不知不觉便忽略了她的容貌。但遇上成亲这样的大事,贾敏难得压着黛玉好好打扮了一番。本就天生丽质,如今梳妆打扮过后,文文静静地坐在那儿,仿若画中走出的仙子,美得惊心动魄。
眼前的姑娘明眸善睐,绛唇映日,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在烛火摇曳下,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如梦如幻般的不真实。
徒怀慎看得有些痴了,就见这位大美人朝着自己微微一笑,如镜中水月般的画面立时鲜活起来,越发显得她灿如春华,皎若秋月。
徒怀慎的心跳得越发快了,想到这是自己的新婚之夜,莫明口干舌燥起来。
然后,这位姑娘轻启朱唇,声音若微风振箫,就听她道:“你终于来啦,我忍了好久,都快饿死啦!”她从上轿起,就只吃了两块贾敏之前塞在荷包里的糕点,都快饿坏了。
徒怀慎:......
徒怀慎呆呆地看着林黛玉利落地将还半披在她头上的大红绸缎扔到了床上,快活地走到桌边,开始迅速地吃起点心来。
徒怀慎一瞬间从莫明的旖旎中回到了现实,有些小失落,但看着林黛玉吃得鼓鼓的脸颊,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又笑了起来,坐到桌边,体贴地给黛玉倒上茶水,给她润润喉咙。
待到林黛玉肚子终于垫了些东西,放下了筷子,徒怀慎轻咳了一声,见黛玉望向他,面上强装着镇定,站起身,将两个酒杯倒满,“我,我们喝交杯酒吧。”
林黛玉微微低头,脸上也烧了起来,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两个大红灯笼喝过了交杯酒,徒怀慎偷偷看向黛玉一眼,磨磨蹭蹭地朝她挪了挪,又挪了挪,酝酿半晌,小声道:“那,那我们,我们是不是,我是说,天色不早了,明早,明早还要入宫请安,不如,不如睡......吧?”
林黛玉也偷偷看向徒怀慎,正巧被捉了个正着,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慌乱地别过头,室内温度仿佛升高了些,气氛暧昧起来。
就在此时,林黛玉感觉到她的一只手被另一只手试探着轻轻拉住,那只手力道很轻,手上还有微微一层细汗,显然,手的主人此刻也紧张不已。
徒怀慎见林黛玉不答话,却并未收回手,心下一喜,默默地又朝黛玉靠近了一些。就是这样,徒怀慎心里给自己鼓励,你已经把那些会坏事吵着闹洞房的家伙都赶走了,接下来,只要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眼瞅着便要肩并肩靠在一起,徒怀慎的正要抬起另一只手,就见窗户噗的一声被扇开,一只火红火红的山鸡冲了进来,一翅膀毫不客气地挤到了两人中间。
徒怀慎:......
第二日,徒怀慎与林黛玉入宫请安之时,眼下青黑尤为明显,皇帝揶揄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着皇后意味深长道:“年轻人啊。”
皇后有些不自然,太上皇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孙子,三个大人满脑子都是不纯洁的思想,脑补些要和谐的画面,幸好还有萌萌哒又纯洁的安柔公主。
安柔很是高兴,林黛玉自出宫之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变少了,如今能与黛玉见面,且黛玉还成了她的堂嫂,成了一家人,安柔这日显得尤为活泼,也没顾着规矩,欢呼道:“堂嫂~堂嫂~”
林黛玉也笑着应了,她也很是高兴,“安柔妹妹~”
两个姑娘手拉手,转了个圈圈,然后便说起了悄悄话。
因着成亲,皇帝特地放了他几天婚假,城外风景优美的山林小溪,巷子里的美食,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两个新婚小夫妻趁着这几天好好游了趟京城。林黛玉虽出了宫,但因着待嫁的身份,除了去拜访荣国府或柳夫人等亲朋,一般都被贾敏拘着不让出去。如今嫁了人,只要夫君乐意,反倒没那么多规矩,徒怀慎便带着她京城里各处游玩,好不惬意。
故而到了三朝回门那天,林如海,贾敏和玄玉见到的,便是一个气色极佳,神采飞扬的林黛玉,见她如此,三人也终于放了心,林如海和林玄玉的脸色也好了许多,毕竟姑娘嫁了人,就算为着姑娘好,不管如何看姑爷不顺眼,也不好为难姑爷了。
然而轻松的日子却很短暂,婚后没多久,东北边防便送来了八百里加急,辽东军大败,损失惨重,鞑靼人一路冲锋陷阵,如今破了了山海关,辽东,迁安,永平都已落入敌手。
原本还沉浸在一派祥和气氛中的大秦朝廷,仿佛被人打了一个重重的耳光,一下子清醒了。皇帝大怒,紧急召开了朝会,把奏折扔到了兵部重臣的脸上:“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竟然让鞑靼人挥军直下,广宁总兵都在干什么!都是死人吗!”
一众大臣低着头不敢说话,偏有个二愣子:“启禀陛下,广宁总兵已殉国。”
皇帝怒气一滞,再次怒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眹要你们快拿出个章程来!”
“报!”就在此时,又一道急报送了上来。
皇帝不耐烦道:“说!”
“马,马兰峪,遵化告急!”
皇帝顿觉又一阵邪火上涌。
就听一个太监喊道:“太上皇驾到!”
只见太上皇匆匆赶了过来,一听说边关告急,太上皇便是一急,这江山是祖上传下来的,绝不能在他手上有什么缺失。鞑靼人起兵,说实话,太上皇并不觉得能撼动大秦朝的江山,也因此,皇帝的有些动作他并未阻止,而这两年虽未如他原先想着那般大胜,但到底将鞑靼人阻在关外,谁料怎么就突然边关告急了。
一进到里面,太上皇就听见了马兰峪,遵化告急,顿时身子晃了晃,马兰峪过后便是蓟州,蓟州之后几乎一马平川,离京城可不算远了啊!
“你!”太上皇赤红着眼,指着皇帝,还没将话说出口,心口就是一痛,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陛下!”重臣惊呼,徒怀慎忙跑过来接住太上皇。
宁寿宫里,太上皇悠悠转醒,就见徒怀慎坐在床边,担忧地望向自己,并不见皇帝身影。
见太上皇醒了过来,徒怀慎忙叫候着的太医前来诊脉。
太医诊过脉:“万幸万幸,既然醒了,陛下身子并无大碍,只是以后须得平心静气,妄不可动气。否则,恐有中风之险。”
等太医开完方子离开,徒怀慎握住太上皇的手,劝慰道:“皇祖父,您可定要保重身体才行,这江山还须您看着啊。”
太上皇叹了口气,拍了拍孙子的手,又摸向胸口挂着的一块玉,这正是孙子送给他的那块宝玉,原本他并不怎么在意,但自带上它后,确实觉着身体轻快了些,所谓好玉能养人,恐怕有些道理,而这次,太上皇想到自己昏迷中感受到的从玉中传来的股股暖流,以及暖流过后有所缓解的心痛,便不由感怀地看向徒怀慎:“这宫里,也就你还真心惦记着我些,多亏了你。”
徒怀慎不敢邀功,忙道:“是皇祖父吉人自有天相,得上天庇佑,自能逢凶化吉。”
“好了好了。”太上皇打断道,“我心里有数,现在事情如何?”
徒怀慎知他想问鞑靼人之事,道:“陛下已经去处理了,叫我好好照顾您,如今......”
徒怀慎欲言又止,太上皇明白了,这是不叫安亲王管了。
说实话,太上皇昏倒的时候,徒怀慎当真是担忧不已,生怕太上皇中个风或是其他,若有个万一,徒怀慎不敢想象自己的处境。
太上皇冷哼一声:“扶我去皇帝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