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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芊叶忙扶了吴老爷一把,“您不要客气。”又把自己准备的贺礼拿出来,“吴伯伯,恭喜了,祝你来年就能抱上大孙子。”
吴老爷乐得合不拢嘴,“借公主吉言。”
接着江芊叶就跟着侍候的下人往里走,入了席,郑欣暗暗攥了攥手,抿了抿唇,凑在江芊叶的耳边小声道:“芊叶,我肚子不太舒服,想去一趟……”
她面露挣扎痛苦之色。
江芊叶没有多想,便由着她去了。
吴哲正在招呼宾客,远远看见她来了,脸上不由得露出喜色,可待他看清楚江芊叶身边的男人之后,脚步又生生顿住,继而苦笑。
如今她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守候的人,而他也已经娶妻,他还有什么立场再去肖想她呢。
硬生生把心里的欢喜压制住,吴哲垂头灌了一杯酒,只剩下满嘴的苦涩。
靳北月挑了挑眉,看着吴哲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勾了勾唇,又给江芊叶倒了一杯茶水,温柔地嘱咐道:“你先喝点水暖一暖。”
江芊叶捧着热茶,手上的寒冷被驱散,看着周围热闹喜庆的场面,忍不住笑道:“成亲竟然是这么的热闹。”
这古时候的婚礼更加讲究,三书六礼,三拜九叩,江芊叶看着都觉得新奇。
靳北月挑了挑眉,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叶儿放心,以后为夫一定会给你一个更加盛大的婚礼。”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尖,江芊叶的小脸红了红,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把,“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靳北月轻笑,趁着别人不注意,暗中捏了捏她的小手。
经过一系列的行礼之后,新娘被送到了洞房,天色微黑,不少人又都去闹新娘的洞房。
江芊叶好奇,也要跟着去凑热闹。
靳北月是男客,不方便过去看新娘子,便嘱咐江芊叶小心一些,在外院等着她。
混乱中,谁也没发现,郑欣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
吴哲正在前院陪客人喝酒,有个侍者匆匆而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吴哲已经喝了不少酒,白净的脸上染了浅浅的酡红,听闻侍者的话,他的眼睛亮了亮,脸上闪过喜色,跟酒桌上的人说了两句场面话,便匆匆离开。
侍者一路带着他去了那个偏僻的小院子,已经微醺的吴哲丝毫没有想过,江芊叶有靳北月陪在身边,为什么会叫他来这种地方。
他满心欢喜的赴约,打开门,看到的却是郑欣。
郑欣的衣衫半褪,裙下的光景若隐若现,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吴哥哥……”
吴哲心中一凛,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郑欣已经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他,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一点点地刺激着吴哲的神经,让他的脚步都有些虚浮。
而身后女人的娇躯,更是蹭得他心慌意乱。
吴哲甩了甩头,回过神,想要拽开郑欣,然后扭头看见的却是江芊叶那张脸。
因为药物的刺激,他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明,不由自主地抬手抚上了女子娇媚的脸庞,不确定地唤了一句,“叶儿?”
郑欣的身子僵了僵,心里升起一股子难掩的嫉恨和屈辱。
可她忍下了,反而应道:“吴哥哥,是我啊……”
“叶儿……”吴哲体内攀升的火压抑不住,将女人拽进怀里,吻了下去……
到了后半夜,酒宴基本上结束,江芊叶准备找到郑欣离开,却遍寻不见人。
吴家那边也正急着到处找吴哲。
江芊叶见了,心里顿生出不好的预感,扭头跟靳北月对视一眼,也跟着吴家的下人们四处寻找起来。
最后却是在偏僻的小院子里找到的两人,只是所有人都傻了眼。
本应该洞房花烛的新郎官,此刻却躺在别的院里,搂着个陌生的女人,赤身裸体的……
房间里暧昧的气味还未散去,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吴老爷的脸色十分难看,让人去把吴哲叫醒。
江芊叶看清楚女人的脸,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郑欣是她带过来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她只怕两边都不好交代。
而吴哲也醒过来了,抬头就看见了江芊叶那张震惊的脸,顿时觉得无颜,待众人退到了门外,才匆匆穿好衣服,却是什么话都没说,跌跌撞撞,颇为狼狈地逃离了这里。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吴家却是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况且这些人里还有白家小姐那边派来的人,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白小姐很快得到了消息,知道自己的新郎竟然在成亲当天跑去偏院和别的女人睡了一觉,气得浑身发抖。
然而她到底是官家大户出来的姑娘,心性比常人更加坚韧,在经过最初的愤怒伤心之后,她镇定下来,轻描淡写地让人去转告吴老爷。
既然吴哲已经睡了那个姑娘,那就把人纳了做妾吧。
那轻飘飘的语气,仿佛是给家里添个玩意儿。
郑欣被送回家,得知第二天吴家会找轿子来迎她进门,虽然是妾,但到底是留在了吴哲的身边,她还是吴哲的第一个女人,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定可以彻底笼络住吴哲的心。
却从未想到过,大户人家的妾室又哪是那么好当的。
成亲当天被如此羞辱,白家小姐怕是恨死了她。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郑欣欢欢喜喜去了吴家,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富贵人家的姨娘,却不想,这一切都只是她悲惨人生的开始而已。
对于郑欣的事情,江芊叶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既然郑欣选择了那条路,那就要自己走下去。
吴哲的婚礼过后,很快就到了年关,江芊叶渐渐地清闲下来,跟杨氏她们一起准备家里过年的饭菜。
杨文慧对于锦绣楼的生意越来越上手,因为独特的刺绣手艺和眼光,已经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私人订制服装设计师。
年关这天,宫里也赐了礼过来,江家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团圆饭,都围在院子里守岁,喝茶吃点心聊天,一个陌生人却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