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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祝彪的身后,又闪出两个人来,正是祝龙与祝虎。这三人都在盯着西门庆直招手。
看到祝家庄这三兄弟突然冒头现身,西门庆心中涌出一个念头,草!莫非我遇到了宋代的仙人跳?
昨夜祝龙和祝虎不会是故意引我到扈三娘这里来吧?现在他们两个带着祝彪前来捉奸了?
看那祝彪,今日特意戴了一顶鹦哥绿的万字头巾,这是在暗示他已经知道我给他戴了绿帽子?
这祝家的三个家伙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居然用扈三娘来设计我!不知道他们会敲诈我多少银子?
乡村套路多,我想回阳谷!反正这三个家伙没有捉奸在床,西门大爷我可以死不认帐!哼,且去看看他们要耍什么花样。
西门庆打定主意,步履稳健地走到墙角处,故做惊讶地问道:“三位贤弟,怎么都在这里等为兄?可是有甚么要事?”
祝龙、祝虎和祝彪见西门庆走到身前,一齐倒地便拜,口中说道:“哥哥受苦了!兄弟们害了哥哥,还祈哥哥恕罪!”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西门庆差点儿被这三人搞懵了。
西门庆急忙去扶祝龙,口中说道:“三位贤弟请起!此话从何说起?三位贤弟何罪之有?”
祝龙三人从地上爬起身来,团团围着西门庆。
祝龙看着西门庆的一脸苍白倦容,心道哥哥真是一条硬汉!哥哥昨夜惨遭那扈三娘摧残,现今还能若无其事地立在我等身前,对我们兄弟并无一句报怨,真是义气深重啊!
祝虎与祝彪也仰慕地望着西门庆。西门哥哥居然能安然地从扈三娘手里逃脱,端的是条难得的好汉!
西门庆被这三人如此盯着,不解其意,索性主动问道:“祝龙兄弟,你们这是干甚么?”
“哥哥,都是兄弟吃醉酒,害了哥哥!此事……”
祝龙原原本本地说了昨夜如何吃醉酒走错道,误把西门庆带到这扈家庄的别院,把此地当作了王寡妇家。那扈三娘又如何强约祝彪前来幽会,祝彪又如何不情愿,在树林里徘徊一夜。今早自己如何去王寡妇家接哥哥,又如何在路上遇到祝彪,方才知道筑成大错,把西门哥哥送入了那扈三娘的虎口。自己三兄弟如何急急赶来,要拼死救走哥哥。如此这般都对西门庆一一道来。
想到西门哥哥在那扈三娘手里必定备受煎熬,替自己受罪。祝彪流着热泪问道:“好哥哥!委屈哥哥替兄弟受苦了!哥哥真的无事?”
哟,这三个活宝不是来抓奸玩仙人跳的,反倒挺感激我睡了祝彪未过门的媳妇儿?还对大爷我心生愧疚?他们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莫非里面装的是草?
祝彪啊祝彪,你这样的不正常表现,可是让西门大爷我失去了当奸夫的快感!
既然这三个家伙如此草包,不如西门大爷我装作体力透支,再骗他们一笔营养费?
“唉呀~怎地忽觉目眩?”西门庆以手抚额,作势欲倒。
“哥哥!西门哥哥!”祝家三兄弟急忙扶住西门庆。
“哥哥必是昨夜伤了元气!都是扈三娘那母大虫恶婆娘……”祝虎情急之下,口无遮拦。
“二郎!你说哪个是母大虫恶婆娘?”一声暴喝在四人耳边响起。
众人只觉头上一阵风刮过,早有一人从那矮墙内跃了出来。却不正是祝虎口中的扈三娘?
祝虎惊得一跤跌坐在地上,祝彪看清来人后转身就欲逃走。祝龙护住西门庆叫道:“休伤我哥哥!”
扈三娘也不搭话,上前揪住祝虎挥拳就打。祝龙急忙拉住她的拳头讨饶道:“三娘息怒!三娘息怒!饶了二郎……”
眼看面前一片鸡飞狗跳,自己的营养费还没着落,西门庆不满地叫道:“扈家娘子,与我停手!你怎的还是如此粗卤?不曾记得我的教诲?”
西门庆话音未落,扈三娘就放开了祝虎,起身跑到西门庆身边,红着脸柔声说道:“官人,是我不好!我一时失态,官人莫怪。”
“娘子,你怎地出来了?莫非你在偷听我与祝家兄弟说话?”西门庆板着脸逼问扈三娘。
“好官人,我不是有意偷听官人的话。实是这祝彪三人到我院外时,就被我察觉了。我怕他们对官人不利,这才躲在墙后保护官人。”扈三娘低声说道。
“原来如此,却是你有心了!娘子,祝家三位郎君都是我的好兄弟,日后切不可动辄使粗。”西门庆指着祝虎他们说道。
“一切都听官人的,我要学做一个温柔女子。”扈三娘面色绯红,细语答道。
一道晴天霹雳轰在祝家三兄弟的头上,让他们呆立在那里,都不敢相信双眼见到的这个场面。
那个性烈如火的女张飞扈三娘,怎的在西门哥哥身边就变成了个温宛的小女子?独龙岗的人甚么时候听到过扈三娘如此好生说话?西门哥哥竟能降伏这个女霸王!
祝龙与两个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拜倒在地,口中赞道:“西门哥哥真神人也!”
西门庆再一次扶起祝家三兄弟,扈三娘也把他们请入了院里吃茶。
祝龙这才告知西门庆,今日已请了扈太公与李庄主到祝家庄来聚会。自己三兄弟就是来接西门庆回庄参加宴会的。
西门庆闻言,别了扈三娘,与祝家三兄弟一同回了祝家庄。
过不多时,扈三娘却又随同扈太公和扈成一齐来到祝家庄。那扈三娘此番初经云雨,食髓知味,只恨不得贴在西门庆身上,人群中自然与西门庆少不得许多眉来眼去。
李家庄的庄主“扑天雕”李应随后也带人到了祝家庄,与西门庆相见面谈。这李大官人此时还未上那梁山的贼船,与西门庆等人亦有许多同仇敌忾的言谈。
祝家庄当日大摆宴席,独龙岗众人与西门庆欢聚一堂。席间,在祝朝奉的主持下,三家与西门庆订下了新的盟约,共御梁山贼寇。
夜色已深,宾主尽欢,宴席终于结束,众宾客都回到了客房歇息。扈三娘乘着夜色,又潜入了西门庆大官人的房间……
村头王寡妇家,一盏油灯依然明灭可见。那妇人正自坐在床边骂着祝龙、祝虎未长卵蛋,忽听得一声门响,已有人影闪了入来。
“可是二郎?”
“我、我是三郎,是哥哥……”
“哎哟~我的三郎,让姐姐瞧瞧你!”
室内油灯无风自灭……
这一夜,虽是正月残冬,却也春意盎然。
次日,西门庆别了独龙岗众人,踏上返回阳谷县之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