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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信念,韩云还是选择留在了花府,成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家丁。毕竟再怎么说,在这里生活起码有点安全的保障,总比在外面天天躲避田家可能的追杀来的安逸。
况且说是当家丁,韩云这家丁当着还跟普通的家丁截然不同。似乎是张华他们嘱咐过管家,韩云现在初醒还在养伤。所以韩云每天要做的就是锻炼身体跟修炼兵魂诀,丝毫没有完成家丁的义务。而因为这点,还被小玲天天骂他是花府的蛀虫。
韩云深知只有自己实力强,才有安身活命的资本。他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修炼上,无时无刻一点一滴地不再提升自己实力,平日里唯一的点缀就是每日小玲送饭的那一段闲暇时间。韩云总是会借机调侃小玲,而小玲也不甘示弱很快就反驳回来。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的休养,让韩云的身体重新恢复了受伤前的状态。而且还因为融合了棋子,原本就是训练营第一的好底子,现在更是可以发挥出更强的实力。韩云甚至还在脑海里想象了一番自己衣锦还乡,胖揍周明那群恶少的场景。
而日夜不眠地修习兵魂诀,也让韩云对这奇特的功法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感悟,他感觉自己已经快摸到第二层的门槛了。到时候可以获得马棋或者炮棋的能力,对于在这生与死的夹缝中生存又多了一层把握。
但是人不可能一辈子就固守在一个方圆之地,这呆着的时间久了,韩云也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有些厌烦这里的格局了,刚开始十分顺眼的镂空梨木窗现在看来还不如一块木炭来的好。于是韩云就想要去花府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毕竟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充满了新意。
说来也巧,这一天黄昏,小玲送饭来的时候也仿佛看出了韩云心中的百无聊赖,她把端来的饭菜轻轻放在了桌上,边为韩云整理碗筷边说:“韩公子,我看你这般无聊,不如出去走走看看,也好缓解一下这么多天的苦闷。何况你久病初愈,正是时候走动一番,舒活舒活筋骨。”
“小玲妹妹说的好,我正想出去走走呢,可是却苦于没有人来带我游览。毕竟我在这么人生地不熟的,让我一个人在外旁乱走乱逛,恐怕我连回家的路都不知道了呢?”韩云坐了下来,拿起小玲放在他面前的筷子,开始扫动着眼前的晚餐。
仿佛是看出了韩云对于自己的期待,小玲思索了一番,脸上又出现了几丝红晕,支支吾吾地说:“如果韩公子愿意的话,明天就让小玲带你游王都吧。不过我不是专业的导游,恐怕不能给韩公子详细介绍王都的景色,到时候你可不要嫌弃我啊。”
韩云笑了笑,其实他话的意思就是想要请小玲带他出去逛一逛,毕竟小玲算起来其实是自己真正在王都相识的唯一一人了。这种时候如果不找小玲来帮忙,那还有谁愿意来帮他呢?两人便相约明天一早就出门,让韩云感受一下王都的气氛。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似乎是想要快点见识这大城市的场面,韩云很早就醒了。但是他站起身来,推开这久久未曾打开的窗户,却看到了窗外还未曾放亮的天幕。他笑了笑自己这个土包子,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回到床上修炼起了兵魂诀。
等到鸡鸣破晓,第一缕阳光拉开原本黑色的窗帘,照进了他的屋里。韩云睁大了眼睛,突然感到有一种久违的舒适感从心里涌了上来。这也许就是自由的滋味吧,自己就像是一只笼中之鸟一样困死在花府,虽然这笼子是自己给自己画下的,而现在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韩云好好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因为自己时常穿着从家里带来的旧衣。看不下去的小玲早就用她那心灵手巧的双手给韩云制作了几套上好的衣服,其中最好的一套韩云一直舍不得穿,今天终于有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穿戴好的韩云对着铜镜一看,好一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淡蓝色的上好丝绸编织的衣服上绣着一枝白色的梅花,显得格外素雅。里头是一件白色的缎子衬衣,衣袖的镶边点缀着一朵朵绿色镂空的木槿花,给人一种清秀逼人的感觉。
可是整装待发的韩云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答应好的小玲到来。正在他在心底揣测小玲难道是因为什么事放自己的鸽子的时候,从门口进来的小玲却让他大吃一惊。
小玲不再是平日的的丫头打扮,反而穿的像个富贵人家的闺女一样。上身是锦绣双蝶钿花衫,下身是烟水百花裙,头上却仅仅插了一根木簪。脸上却仅仅化了点淡妆,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加上带着红晕的脸颊让韩云给看呆了。
小玲看着韩云直愣愣的眼神,含羞地一笑,说:“抱歉,韩公子,你应该久等多时了吧。只是我想着不能走出去丢我们花府的脸,所以花了点时间打扮了一下。应该不会耽误我们出去游历的功夫。现在我们走吧。”
还没有缓过神来的韩云一路跟着正装打扮的小玲,穿过了层层花府人士的调笑声,迈出了花府的大门。神游四方的韩云跟霞飞双颊的小玲这身打扮此刻在旁人眼中,看上去分明就是出门约会。
出了门后,韩云才有些缓过神来了,他回头看了眼花府的大门。两块人工雕琢的犹如圆鼓的实质构件在门前镇守,朱红色的大门配上门顶部黑底金字的花府二字显得格外威武。更吸引人注意力的是大门两旁的门联。
上联是“从军精武,练就红颜坚似铁”。下联是“为国危难,谁说女子不如男”。
一旁的小玲看见韩云盯着这副门联若有所思的样子,推了他一下,笑着说:“这可是当初花府先辈花木兰替父从军,为国争光立下赫赫战功。越王在封赏了职位与宅邸之后,亲自手书送到花府上来的,从此奠定了花府在越国至高无上的家族地位。这份殊荣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得到的。我们走吧。”
韩云听了之后也不再仔仔细细地看了,跟着小玲的背后往外面的世界走去,但是心里却是炸开了花:一个女子凭借自己的本领都能够拼出一个偌大的名声,我韩云堂堂九尺男儿,更是汉淮阴侯后裔,岂能甘于女子之下。我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争取超越这女中豪杰花木兰,名垂青史。
王都的确是一个繁华的地方,这繁华不仅仅是物,还有人。街道上,无数的行人、商旅与货摊挤了个水泄不通。身着长衫的书生和短打模样的平民共同行走其间,也只有在一刻才看不出阶级的区别。
而在道路的两旁,有那头上贴了块狗皮膏药,贼眉鼠眼的武林客高声叫卖着自己独门秘制的祖传金疮药;有那当街卖艺,展示着胸口碎大石、小嘴吞利剑的父女二人组;有那早已被小朋友们包围起来,用手捏着糖人的杂货郎。
一切的一切,在韩云的眼中都是那么的新鲜。而一旁的小玲更是像一只活泼的百灵鸟一样,一会飞去试戴了戴首饰,一会飞来尝了口香梨,飞来飞去,不厌其烦。
这都是当年在小县城生活的韩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光景,在他的家乡没有这么繁华的街道,没有应有尽有的货物,没有摩肩接踵的人群。
韩云闭眼感受着这人声鼎沸,胸中总算褪去了当初被逼出故乡的怨气。如今自己到了这个繁华的王都,也算是祸福相依,这才是自己要施展的舞台!韩云在心里比划了一下自己翱翔的天空,当初也许只是井口般大小,现在一眼望去却是无边无际。
也许女人对于在商市间穿行自如、讨价还价的天赋是天生的吧。原本在韩云面前时不时就被调戏得羞愧难当的小玲在这时候却也爆发出了自己女人的一面,想要的东西货比三家,面对奸商口中水花四溅。韩云突然觉得也许在自己面前的小玲才是不真实的。
总算是等到小玲逛乏了,她回头看见一直带着苦笑跟着自己的韩云,疑惑地问道:“你自己说要出来走走的,为什么在你的脸上完全看不到喜色呢?难道是不喜欢我们越国王都吗?”
“不不不,只是早晨来的急,连饭都没来得及吃,现在肚中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精神来观赏王都的繁华呢?”韩云赶忙挤出了一个笑脸,回答道。心中却不住地再挪揄:还不是你这丫头逛起来就个没完没了,我一个大男人跟着你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怎么会有好脸色呢。
恰好这时小玲的肚子也叫了一声,她羞愧地摸着肚子,悄悄地抬起头看了韩云一眼,发现他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好啊,我现在也感到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填饱肚子。等吃完后,我们再接着游玩这繁华的王都。”
韩云发现旁边有家名叫“君来喜”的客栈,看里面人快坐满的样子似乎还挺受欢迎的,于是抬手一指,说:“诺,不如就去那一家吧。”小玲想了想也应了一声好,二人便向着这饭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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