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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周广才再一次出手相助,素季平感动的无以复加,连声向他道歉,说是之前之所以气急败坏,全是事出有因,还请他见谅。
周广才也非小气之人,不但谅解了素季平,还说明天请村民到家中去做客。
围观的村民们一听明天又有宴席可吃,顿时掌声雷动,跟着不断欢呼雀跃起来。
素季平不敢怠慢,取出仅有的最后一张符纸,当着大伙的面儿点燃。
直至符纸燃烧成一堆灰烬,素季平才将纸灰收拢,然后混合在一杯清水当中喂给周广才的小儿子喝下。
一杯符水下肚,周广才怀中的小孩忽然浑身颤抖不止,直翻白眼不说,口中还有粘稠的液体顺着嘴角不断流出。
小孩的异样实在太过明显,不光周广才吓了一跳,就连一旁围观的村民们也都吓得不轻,众人虽然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最后只能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了素季平身上。
素季平见状口中振振有词的念叨了好一会儿,接着伸手往他小儿子额头上轻轻一点,只见那小孩儿立刻停止了颤抖,就连刚刚翻着的白眼,也恢复了正常。
以前村民们只是听说素季平有驱邪的本事,如今亲眼得见,大家都颇觉惊奇,于是一众人等便又小声嘀咕起来。
“哎,你说就那么轻轻在小孩儿脑门上点一下就好了?这也太邪乎了吧?”
“谁知道是咋回事儿呢,不过这里面的门道确实是挺玄乎的。”
“这么简单就能驱邪?那我以后要是也照葫芦画瓢,你说我以后是不是也能被称作大仙?”
“快拉倒吧,你看着是挺简单的,难道你就没注意那符纸也很关键吗?要没有那符纸做的符水,就算你把小孩儿给活活拍死,估计也驱不了邪。”
“嗯,有些道理,刚才你们没看见素季平口中还念叨了一些啥乱七八糟的咒语嘛,我估计这咒语多少也有些作用吧?”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原本很安静的小孩儿嘴角忽然露出一抹令人难以琢磨的诡异笑容。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那小孩儿突然一把拽住素季平的手臂,并且迅速张开嘴巴狠狠一口就咬在了素季平的胳膊上。
“啊!”
素季平吃疼之下,无意间与周广才怀中的小孩对视了一眼,这看似普通的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竟让素季平生出一身冷汗。
要知道这在素季平前九次驱邪的时候,都还未曾见过像如今这般诡异的情况,可能是事发突然,导致素季平当场就愣住了。
就在他倍感错愕的瞬间,只见那小孩儿忽地一下闭上了双眼,像是一下子死掉又像是一下子睡着了那般安静。
素季平心里一沉,先是查看了一下小孩儿是否还有生机,然后才抬起自己的右臂,仔细看了看上面留下的显眼牙印。
兀自发了一会儿呆,跟着素季平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按照老道士的交代,凡是喝下符水的人,他们体内的邪祟无一例外都被震慑住了,但为什么到了这小娃娃的身上,这符水的效力反倒消失了呢?
是符纸的问题吗?还是我念诵错了咒语?
又或者是...是附着在这小娃娃身上的邪祟过于强大,无论是符水还是咒语对它来说都不起作用?
正陷入重重谜团之际,只听周广才爽朗一笑:“哈哈,季平兄弟,这次可多亏你了啊!要不是有你出手相助,我儿子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呃。”
素季平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其中原委。
周广才不知其心中所想,对他连声道谢,然后带着一家老小匆匆离开了这里。
临分别之际,周广才特意告诉素季平让他在家里等着好消息,说是定会在今夜将一百块大洋亲自送到。
周广才这一走,聚集在素季平家中的那些老老少少也跟着往外面去。
小儿子的邪病被治好以后,周广才整个人显得心情很好,一路上还和跟随在身边的乡亲们有说有笑。
来到村口位置时,见乡亲们还紧紧跟在身后护送,周广才大为感动,对着他们不停道谢,还说让他们早点儿回去休息。
乡亲们见事情终于解决,便不推诿,全都跟他打过招呼,然后才一一离去。
眼看着众人都已经慢慢走远,只剩下王涛一个傻小子跟在屁股后面,周广才不由一愣,“小涛,你不回家睡觉,还跟着我干啥呀?”
“嘿嘿!”
王涛大嘴一咧,笑的比一朵黄花还要灿烂,他有些局促的伸手挠挠脑袋:“叔啊,你刚才不是说一会儿要去借钱嘛,嗯..所以,我想...”
见他欲言又止,周广才颇感好笑的摸摸他的头,并且调侃道:“咋了?难不成你也想去借点儿钱娶媳妇儿用?说吧,看上谁家的姑娘了,叔帮你去提亲去。”
王涛万没想到周广才的想象力会这般丰富,当时就闹了个大红脸,说话都开始有点儿不利索了:“啥,啥呀,我,我我,我其实,也不是...”
随着周广才爽朗一笑,王涛才知道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当下觉得有些没面子,气呼呼的一跺脚:“叔啊,你逗我呢是不是啊?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你这来来回回的跑,万一路上出点儿啥岔子不就坏事儿了吗!所以我寻思着跟你一起去吴员外家走一趟,一路上多个人去相互总有个照应,你说我说的在理不?”
周广才眨眨眼睛,没料到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王涛,竟然还有细腻的一面。
心中惊诧的同时,转念一想王涛说得到也有几分道理,所以就同意带着他一起去吴员外家里走一趟。
接下来,王涛先是跟着周广才回了一趟家,把他的一众家小送回去之后,两人才风风火火的启程,直奔吴员外的住处而去。
费了一番周章,经过几番波折,王涛终于和周广才借到了足够的钱,然后一刻不敢停歇的又送去了素季平那里。
素季平满含热泪的从他们手上接过钱,说是这就要出门给那老道士送去,不过在临出门前曾一再叮嘱周广才,说是这几天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千万不要随意出门。
周广才颇为不解,问他这又是为什么。
素季平也不隐瞒,只好实言相告,说是隐隐感觉小娃娃招惹的邪祟过于厉害,恐怕符水的效力有限,只能暂时将它从小娃娃身上驱除。
还说要想彻底将那邪祟铲除,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毕竟他也只是半路出家的半吊子而已。
虽然他束手无策,但那个老道士也许还有办法,不过这也得等他寻到那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士才行。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素季平不让周广才出门的原因,其目的就是想等老道士亲自出马,过来彻底解决此事。
周广才和王涛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他们都有些将信将疑,但为了让素季平安心上路,所以周广才只得点头答应,还嘱咐他一路小心。
亲自将素季平送出村外,王涛这才和周广才分开,然后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话说,自从素季平走后的九天时间里,土粒村一直都是相安无事。
这些日子以来,周广才都遵循素季平的交代,愣是憋在家中哪儿也没敢去。
一开始倒还好说,可随着时间久了,周广才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原本很坚定的信念也开始有些动摇:总这样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啊,难不成素季平一辈子不回来,我就一辈子不出门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家里的日子恐怕就又要不好过了。
心里想着,都过去这么久了,想必那邪祟也不会再回来了吧?
正当他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忽然有人来请,说是要他亲自掌勺出外置办一场婚宴。
本来就有些动摇的周广才,被来者这么一劝说,很快就接下了这份营生。
两人说好出去两天的时间就会回来,可谁知道周广才这一走就是五天。
五天毫无音讯,不免让周广才的家人忧心不已,最后实在挨不住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他们只好亲自去拜访当初来找周广才办事儿的那个人。
周家人找到那个人以后,那个人反倒是一脸困惑,说是之前让周广才办理的婚宴很是顺利,而且周广才忙完婚宴之后也早就回家去了。
周家人得知这个消息深感诧异,他们心头隐隐嗅到一丝不妙的味道。
他们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完全是因为周广才以前从没有外出不归的先例,如今事出反常,他们一家人怎能不为周广才而担忧呢。
所以当天回到村里,周家人第一时间召集村民,请他们帮忙到处找找周广才的下落。
村民们得知这一消息,赶忙分工部署,年纪大一些的在村子周围寻找,年纪轻一些的则往附近村子、小镇搜寻。
结果众人从白天找到下午,又从下午找到晚上,可就是迟迟不见周广才的影子。
由于连日来搜寻不到周广才,王涛这心里很是郁闷,所以当天晚上他很焦躁的坐在门槛上望着天空发呆,就是不愿意回到土炕上睡觉。
王涛瞪着一双大眼,鼓着腮帮子,不停猜测周广才有可能会去哪些地方。
一直想得头脑发胀,眼皮越来越沉重,感觉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忽然从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