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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没有及时看到长孙绛英的的短信。她被马义点了昏睡穴,一路睡得香甜,当她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晨,车也到达了板纳州首府石头古城,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惊异地说道:
“咦,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
“十年一觉扬州梦,人家一觉睡了十年,而你才睡十多个小时就醒,确实够快的。”
白雪脸一红,说道:“对不起啊马义,我一路只顾着睡觉,没陪你聊天。你肩膀被我靠了十几个小时了,累不累?”
“没事,给你肩膀是我的荣幸。走吧,下车了。”
马义走出车站,火热的热带风情和纯朴的民族风情扑面而来,这里没有滨海市的浮燥嚣喧,它祥和安逸,它是一座城市,也是民族与现代完美结合的艺术品。
“走,我请你吃我们南云最出名的米线。”
双脚已经踩在家乡的土地上,白雪更加恨不得身上长一双翅膀飞到家,可是马义是她请来给妹妹治病的神医,她不敢怠慢,最起码不能让他饿着肚子,所以她强装笑颜,要请马义吃米线。马义看穿白雪的心思,于是问她:
“这里离你家还有多远?”
“挺远的,要先坐两个小时的中巴车,然后再走一个小时的小路。而且,这个时间点没有车,要等到十点以后。”
“我们打车吧,然后买点东西在车上吃。”
“这……不好吧?”白雪当然希望早点到家,可是这样貌似太没有礼貌了,最后她还是经不住马义一再坚持,同意打车回家。马义人生地不熟,打车杀价的事由白雪出马,他跟在后面付钱就行。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一辆面的同意150元跑一趟。
面的的车况很差,车门都有点变形了,要用好大的劲才能关上,坐椅上的皮具破烂不堪,里面的海绵都露出来了,车里环境也很肮脏,飞尘弥漫。
“对不起啊,让你坐那么差的车。”白雪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咱农民工出身,什么苦没吃过,什么脏活没干过,还在乎这些。”马义满不在乎。屁股刚坐下,他猛然发现,面的司机正在对着驾驶座顶上的后视镜偷偷观察白雪,那眼神有点不怀好意。
马义正想提醒白雪换车,面的已经启动,马义想了想,就算了,他暗中用天眼观察司机和车里的环境,司机没有枪,只是在裤腰带上别着一把匕首。
面的很快驶出市区,在省道上行驶了一段路程就转下一条乡村公路,马义看了白雪一眼,看到白雪没有不正常反应,就知道这条路正是她回家常走的路。
乡村公路路况不好,面的一会儿过一个坑,一会压到大石头,弯道更是转了一个又一个,坐在车里,就仿佛是坐在船上,身体一会弹起,一会左摇右摆,车身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象一首枯燥单调的音乐。
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白雪的心情,她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地给马义介绍家乡的美景美食和风土人情,似乎要把一路来因为自己睡觉冷落了马义的亏欠全补回来。
离市区越来越远,路也越来越窄,四周环境也越来越荒凉,路上几乎没有其他的车辆和行人。马义看了一眼车外,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峭壁,路面很窄,只能通过一辆车。
“嘀嘀……”前面有两辆摩托车拦在路中间,面的司机一踩刹车,“吱--”面的停了下来。
“师傅,怎么了?”白雪问道。
“下车!”面的司机一拨车钥匙,开门下车。白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坐着不动。
“下车吧,我们遇上抢劫的了。”马义边说边准备下车。白雪一把拉住他:
“你傻啊,明知道抢劫还要下车?让司机处理吧,他们经常跑这条路,说不定是熟人。”
“他们当然是熟人,因为他们是一伙的……”话没说完,摩托车上的人已经走过来,嚣张拍着车窗:
“出来,出来!”
“怎么办?”白雪脸色苍白,紧张地拉着马义的手。
“服从命令听指挥,咱得发扬八路军前辈的光荣传统。”马义从容淡定,举重若轻,他打开车门,下车,然后扶白雪下车。
车外三个人,面的司机,两个摩托车手。
南云人普遍个子不高,皮肤黑黝黝,头发油腻零乱,大概有好几年没洗头了。衣服皱巴巴的,两个摩托车手脚上穿的是人字托,鞋底都几乎磨透了,脚上兮兮的好似半年没过。如果不是他们手中明晃晃的匕首还象那么回事,否则没人当他们是拦路抢劫的,倒象是拦路乞讨的乞丐。
“好汉们,我们是穷学生,没钱的,放过我们吧!”马义假装害怕,对歹徒作揖求饶。
“麻逼造的,装,老子让你装,看你们就象从沿海打工回来的,老子会看走眼?打工回家少说也带万儿八千吧,敢哭穷?”面的司机吼道。
“我们真是学生,没钱,我现在身上只有几十块,要不全给你们,让我们走。”白雪牙齿在打颤,但是她强装镇定。马义是她请来给妹妹看病的,谁会想到在半路遭劫,万一马义有意外,她一辈子都难心安。
白雪掏出自己身上的钱,为了证明自己是学生,就连同学生证一起递给面的司机。面的司机将钱塞进口袋,再看白雪的学生证,奇道:
“麻逼造的,真是学生哩,还是学医的。”
“管她是干啥的,老子只管要钱,没钱人也行,让女的先陪兄弟们睡几个晚上,然后再卖到西山省给人做媳妇少说也得2万,西山不缺煤不缺钱就缺女人,这妞长得不错,挺嫩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一个摩托车手说道。
“那男的怎么办?”另一个问道。
“推山崖下算逑,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死个把人没鸟事。”面的司机说道。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你们不可以伤害他。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白雪突然拦在马义面前,厉声说道。
“呃……”
“呃……”
“咦……”
“……”
在场的四个男人都愣住了,马义没想到娇小可爱的白雪关键时刻居然能舍己为人,为了一个刚刚认识的人挺身而出不惜以身喂虎,这份胆气和无私无畏的精神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喂,我说你们也太无耻了吧,居然当着我们的面商量怎么处理我们,真把我们当牲口,想杀就杀,想卖就卖?”马义决定出手了,出手之前,他还想探探这几个山贼的良心到底有多坏。
“咋滴,不服?”面的司机将匕首抵着马义的下巴,不屑地说道。
“确实不服。”马义说道,面无表情,如果不是自己身背命案,身处被人追杀之中,而且他也不想当着白雪的面杀人,否则这三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已经没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去死吧你!”旁边的两个摩托车手一左一右夹持着马义往山崖外推。
“不要!”白雪声嘶力歇地喊道,可是没有人会听她的,她想冲上来救人,却被面的司机用匕首逼回去。惨剧即将发生,一切因为自己而起,白雪脸色苍白,浑身颤栗,痛苦地闭上眼睛。
“你没事吧?”
十秒钟……耳边突然响起马义的声音,白雪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只到马义问第二遍她才敢睁开眼睛。
马义依然毫发无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那三个抢劫犯,其中一个摩托车手钻进面的副驾驶座,一个自已驾驶摩托车,正准备离开,现场留下一辆摩托车,想必是留给自己使用的,白雪揉揉眼睛,再一次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他们被你感动,被我说服了,决定放我们一马,从此以后,他们必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马义看着绝尘而去的三劫客,让他想起了滨海三刀客,不知道他们现在日子过得怎么样。
一个人没有了太多的欲望,日子应该过得比较轻松快乐。
他对南云三劫客使了同样的手段,就在白雪闭上眼睛的瞬间他突然出手。
这里是荒郊野外,如果让人发现这里突然出现三个开着车的傻子,可能会引起轰动,进而引起自己仇人和警察的注意,然后会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他在下手的时候动了点心思,他先控制住他们的意识,让他们听从自己的指挥再给他们下针,下针的时候用真元控制针伤的发作时间,等他们回到石头城才会病情发作变成傻子。
这过程说起来很复杂,其实马义就在那么一瞬间就完成了,而且人不知鬼不觉绝对天衣无缝,他很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雪不可思义地看着歹徒开车离去,她当然不会相信他们会突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她和马义既不是观世音菩萨更不是大慈大悲的如来佛主,那能让他们回头是岸?
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在自己闭上眼睛的瞬间,事态就发生了戏剧性逆转,她甚至后悔自己闭眼了,否则肯定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些娃本性不坏,所以知错能改,他们都是好孩子,前途无量。”马义继续打马虎眼,自己的本事有点逆天,说出来白雪要么不信,要么会把自己当妖怪,所以还是不解释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