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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龙鼎曾经想过,按照惯常的套路,自己该是先扮猪,试着套套对方的话,然后再把对方给吞了。
但问题是,漫漫长夜,他还有必修要学,所以并没有那么富裕的时间。
所以了,他便直接扛着枪找上了熊雷。
有了乌金甲的助力,再加上他如今身法的鬼畜程度,神不知鬼不觉的贴在对方身后也是轻而易举就办到的。
只可惜,时间晚了一步,不然或许他都不需要再开口问,就能知道这幕后主使是谁了。
而那一边。
十二岁就拎着砍刀满街追人的熊雷,自认为自己这一生该遭遇的凶险都遭的差不多了。
却不想,到了如今这个地位,居然还会有被人用枪指着头的一天。
枪!
在灵武大陆之上,虽然因为武道昌盛的关系,人们对外在兵器的依靠,仍旧还是以冷兵器为主,而热兵器只有在大面积的国与国战争中才会偶尔出现,并不被人们所看重。
毕竟速度、力量、反应力都相差悬殊,而且还因人使用而异,当然这是指普通人就能接触到的枪械类。
但不看重不表示它们就没有威力,事实上,武境六重以下,近距离被热武器击中也仍旧有可能当场殒命,更何况这被巨枪直接指着头了。
一时之间,这屋子内寂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匀速,一个急促,对比鲜明。
冷汗始终顺着脊梁骨向下溜,熊雷却连吞咽一口口水都有些费力,他始终想酝酿着说些什么,可额心上的冰冷似乎将他的声带给冻住了一般,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可能是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分钟,还有可能是一个世纪。
饶是他脊梁骨硬挺,却也是有些受不住了。
强撑着皮笑肉不笑的,熊雷说道:“龙校长,咱们这点小矛盾不至于吧。”
“嗯!”龙鼎点头,面无表情得让人猜不到他的想法,“是不至于,特别是为了不相干的人而送命,就更不至于了。”
“呵呵!”熊雷仍旧是皮笑肉不笑,说道:“龙校长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要不咱们坐下来,边喝茶边聊。”
“话多有变,套路什么的就省了,我就问你,刚电话那边的是谁?”
目光闪烁,熊雷强咬着牙的明知故问,“闲话家常,不重要的人。”
“不重要?你确定?”说着,枪杆便又向前顶了顶。
这一下,熊雷差点重心不稳的瘫在地上,虽然现在这半趴着的姿势也不舒服,但总比瘫在地上任人宰割来的要强一些。
他勉强稳住身体,只觉额心之上枪管依旧冰冷彻骨,四肢都跟着僵硬了起来。
但问题是,他现在还真就是不能说,龙家,现在看似说合作,但真的要惹了龙家,自己的下场绝对不会比现在被枪指着头来的要好。
可不说,眼下这个危局又该怎么化解?
他不是没有只身陷入过危险,年少时也经常被人拿枪指着头,但问题是那时候的枪没这么大,那时候拿枪的人也没给他如此危险的感觉。
龙鼎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说还是不说。”
“龙校长。”熊雷决定忍一时风平浪静,而后再谋翻身之机,“擎雷帮不过江阳市一不入流的小帮派,有些人物熊某是招惹不起的,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既然如此,又何必跟我一个小人物不对付。”
“小人物啊!”龙鼎摇头,就这么一个小人物,白天公然聚集百十来号人围了自己的学校,又百十多号人拦了通往学校的大道,甚至还准备明儿拦上监察组,还要演学生滋事的戏码,“那你这个小人物的戏挺足的!既然我心里清楚,那就留你没用了。”
斩草除根,除恶务尽,老祖宗留下那么多的成语来告诉他的后代子孙,下手就得狠绝,千万别给人留一线生机,否则最后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尤其是擎雷帮这种,顽强的好像蟑螂,恶心的却如同老鼠一般,今日若真的饶过对方,明日自己铁定得吃更苦的果子。
所以了,龙鼎之前说‘端了老窝’就是端了老窝的意思,没有任何谦虚或者夸大。
熊雷直觉到危险临近,强拼着一口气的猛扑上去,然而,额心还没离开枪管范围,就听见了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声音,‘嗵!’
血雾喷洒中,龙鼎也被震在了原地。
之前在【虫洞】中他曾试过两发子弹,当时也觉得威力惊人,但毕竟没有靶子,这会儿真的切身体会过,才知道有多凶残。
吞了吞口水,龙鼎才慢慢的转回身,看着自己一身的血污苦笑摇头。
而在这时,房间的大门被踹开了,龙鼎看着涌进来的几十号人,默默的又把大州长端了起来。
这一夜,十二点前后,龙鼎扛着大州长肆无忌惮的在擎雷帮的老窝里乱窜,人少就直接拳脚招呼,人多就是一发子弹。
满打满算二十一颗子弹,一颗也没浪费,全都化作血雾喷在了这片罪恶滋生之地。
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擎雷帮的老窝就被他端了个底掉。
可也就在这时,早先跑出去的人把拦路的家伙们都给招了回来,乌泱泱的堵在了所有的出口上。
叫嚣着,怒骂着,却没一个敢当出头鸟!
“来得好啊!”一甩手把没了子弹的大州长背在身后,龙鼎便化作一道流矢砸进了人群之中。
……
暗夜都市中。
难得的,猫姐这次与军哥是正儿八经的坐在了餐桌的边上。
她一边看着毫无形象在啃小龙虾的男人,一边懒洋洋的说道:“那小子去擎雷帮的老窝了。”
军哥挑了挑眉,“擎雷帮要除名了啊!”
猫姐眼眸流转而来,“你就这么相信那小子的实力?”
军哥耸了耸肩,“直觉!”
猫姐嗤笑,“我还以为你的直觉都在看女人身上了。”
军哥不以为意,他跟猫姐的相处一直就这样,忙起来的时候,这女人对自己是百般的忧心,可一旦自己闲下来,这女人就少有给自己好脸色的。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期间也有人进来给猫姐耳语几句,有些猫姐听了会说给对方,有些则不会,但关于龙鼎的,她都没有错过。
“现在拦路的那些人也都被招了回去,我们的人进不去,不过听动静,估计如你所料了。”
一大盆小龙虾啃的七七八八,军哥砸吧下嘴,擦了擦手,“龙家肯定料不到这小子现在这么敢,嫡传长孙啊,看来他们得下狠手了。”
“你呢?”猫姐顺手递过去一包湿巾,而后又为自己这多余的举动感到烦躁,便把湿巾丢到军哥面前,身子又向后靠了靠,“接下来的戏码里,你打算玩什么?”
“看情况吧!”军哥拆开湿巾,一边看着猫姐笑,一边把嘴边的油渍都擦了下去,“得看龙家要唱哪出戏,而那小子又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了!”
这时,又一个人跑进来,在猫姐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在这人离去后,猫姐说道:“如你所说,擎雷帮除名了。”
军哥笑了笑,一口饮进面前的酒,站起身,“小孩子玩够了,该是大人的时间了。”
就这一句,猫姐的脸如罩冰霜,看的对方又一次的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