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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们就这样各怀心事的相拥过了多久,直到我感觉大阿哥的重量似乎越来越沉,呼吸也越来越重,我低头一看,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我突然想笑,就这样他也能够睡着?
就着昏暗的灯火,我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垂下的阴影,分外好看迷人。心想,如果他是个女人,也一定挺美。
我想了想,慢慢的将他推到床里,想要出门去喊秋葵找人来把他抬走,总不能让他在这里待整夜吧,那样第二天还不得闹翻天?
谁知道我刚刚挪动一下,屋里陡然跑进来一个人,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他是怎么进的我的屋子,就见到一张气急败坏而又焦急的脸。
我吓的惊叫了一声,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会引来其他人。事实上慈宁宫自从给我住了之后,已经只有不到十个宫女太监在这里伺候,侍卫是常年都见不到一个,那些宝贵的资源都用来守护皇帝的宠妃去了。
“太子……”
我下意识的伸手要去遮挡大阿哥,因为我注意到太子手上有一道亮闪闪的东西,是利刃!我此刻全然没有想到我的上半身几乎是裸,露的,我只有一个意识,不能让太子知道跟我在一张床上的是大阿哥。虽然他极有可能早已经知道,并且干脆就是冲着他来的,可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判断这些。
“你们居然!居然……”话音还未落,只见他伸手就要朝床上的大阿哥刺去,而大阿哥还沉沉睡着,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危险。
我慌忙起身要阻拦,一面伸手要拦一面喊着:“太子不要……”
太子看了我一眼,几乎同时,他的刀锋止住了势头,一阵清凉微风扑来,我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又倒吸一口气慌忙用手捂住了胸前,刚刚着急起身,小衣肩上那跟系带被我扯落,整个全部滑落,我几乎是完全将自己暴露在太子面前。
太子转过头去,我忙用被子护住身体,低着头,只恨不得立刻撞墙晕倒了,也就不用面对接下来的尴尬。
“你赶快把衣服穿上。”
我听得出来,太子的音色沉重而迟缓,这短短几个字里面蕴藏着相当的怒意。我是知道太子的心意,见到这样的场景,他还能够保持理智跟我讲话,已经十分克制了。
我不敢再耽误,匆忙穿上了寝衣,又赤脚下地跑到屏风处拿下一件大氅披上,整个人裹的严实,才算有那么一点安全感了。
“好了,你转过来吧。”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我不敢抬头,感觉到太子重新转过来之后,伸手指了指床上的大阿哥,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小的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出来,我说:“他不能够一直在这里,眼下他已经醉得不醒人事,怕是不能自己回去了,还望你差人把他……”
“你想让我送他回去?!”
太子毫不客气的打断我的话,整个转过来直面我,语气已经比刚刚生硬暴躁了好几分。
我仍然是低着头,深吸一口气说:“你不想帮忙也是可以,那我只好自己出去找人来。”
说着,我真的赌气要出去外面喊人,太子喝住了我,把手中的刀刃回鞘,大步走到床头,先是用力拍了拍大阿哥的脸,确定他一点知觉都没有,便用力提起他的手脚整个架在了自己的肩上。。
虽然太子身材也算魁梧了,可大阿哥的重量完全压在他身上,我还是看到他有明显的抖动,站着甚至腿都无法直,走了两步路,路来腿甚至都不能够放直。我想上前去帮忙,生生被他眼神吓退,我只好又缩了回来。
太子把大阿哥像扛大米似得扛着走到了门口,他停下来站了一会,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太子冷声说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上,刚才我已经给了他一刀,你最好记住了。”
我没回答,太子已经出了门,只剩珠帘的声音似乎还在愤怒的抖动。我看了看空空的床还有房子,他们两个这一进一出,再狠狠捏自己的胳膊,原来不是做梦。
第二天我躲在房间里面不敢也没脸出门,只听着秋葵给我带回来消息,说今天大阿哥带着郡王福晋很晚才到惠妃宫请安,惠妃好像很不高兴,没留两人多久便叫两人出来了。
“说不定惠妃娘娘也很不情愿这门婚事,要不然喝了这第一杯媳妇茶,怎么也没有马上把人赶出来的道理,主子您说是不是?”
我没力气理她,只想着他们能够正常去请安就好,证明昨天晚上没有闹出多大的风波。
想到昨天晚上被太子看到的那一幕,真是难为情死了,还好屋里面灯光昏暗,可即便是这样,我以后还有什么脸跟他称兄道弟呀!
“主子,您怎么脸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猛然抬起头,抓起镜子就左看右看,还问:“哪里?我怎么没看到脸红?”
一连几天都相安无事,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接到了来自郡王府的请见牌子,说郡王妃明日要进宫拜见。
“她如今已经是郡王妃,有品有级,来拜见我做什么?”我自言自语着,康泽木在我旁边,把请见牌子拿过去正反看了看,也一连茫然的看着我,我摆摆手说:“随便找个理由替我打发了吧,我不想见她。”
“是!”康泽木依言出去传话,谁知日落夕斜的时候,我又接到了金敏的请见牌子,还有一封信。
信的内容我看了简直吃惊,不久之前金敏那横刀抹脖子的傲然模样再次浮现在眼前,我绝对相信这信真的是她写的。
那信上直言不讳的写着大阿哥洞房花烛夜彻夜不归,她在府里打听了好几天都不知道大阿哥当天晚上去了什么地方,因为同样是来自科尔沁的公主,京城里只有我一个亲人,所以想要来跟我说说,看怎么挽回大阿哥的心等等。
康泽木见我大惊失色,忙把信拿过去看了一眼,才冷笑道:“大阿哥彻夜不归?这金敏小姐也是太过分,自己守不住大阿哥,跑来问主子做什么,依奴婢看呀,她这是活该!”说着她眼里全是快意,似乎大阿哥这样的举动实在大快人心。
我无力用手支着头,喃喃着说:“因为他们成亲那天晚上大阿哥跟我在一起,我觉得她这分明是要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办啊?”
“啊?”
康泽木舌头都快要掉在地下了,我没好气的夺过信纸,顺手丢到火炉里面烧了。她几乎是笑着问我:“真的?那天晚上大阿哥整夜都跟主子在一起吗?”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其实……”我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康泽木那得意的样子,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在想什么?你可是个还没出阁的大姑娘家!”
康泽木捂着肚子笑道:“不知道,奴婢就是觉得好笑,本来金敏小姐突然成了郡王福晋,奴婢真的心疼主子,只觉得金敏小姐实在过分,谁知道她这么快就遭到报应了,看样子大阿哥是打算一辈子嫌弃她了。”
这倒是真的,说我心里不解气那肯定是骗人的,我缓了语气,又说:“就算是又能怎样?横竖我和大阿哥都是不可能的了,我堂堂科尔沁嫡公主,总不能给人做妾吧?”
“对呀!更何况那府里的主母还是金敏!”康泽木附和着,又被我白了一眼不出声了。
我想着这样躲避也不是办法,金敏的个性就是爱冲动,而且那信里面的语气分明已经猜到了大阿哥可能偷偷跑进宫来找我,万一她一个不甘心,闹起来,那可就不是大家脸上不好看的问题了,是生死性命的问题!
再加上已经见识到康熙不动声色就识穿了父汗的阴谋,并且不费一兵一卒就把父汗打回原形的手腕,我立马下了决定:“传讯到内务府,就说明日上午我要召见郡王福晋。”
是金敏不顾身份的说要来请见我的,那就让我占她一个便宜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让秋葵给我梳头,换上了最粉红鲜亮的春装,虽然现在春寒料峭,但为了美丽,只好牺牲温度了,还好屋里面有地龙,再多几个火盆,也不觉得冷的。
今天要见的可是情敌,怎么能够在衣着上输给她呢?
我刚刚收拾停当,还没有吃早餐,就听见外面有人通报,说郡王福晋已经到了。
“这金敏昨天没睡吧!”我脱口而出,那传话的小太监听了吓一跳,身子都抖了抖,康泽木忙打发他出去,跟我说了一声,就出去接待金敏了,我又对秋葵抱怨道:“郡王府虽然不远,可从那来紫禁城,加上通关手续,怎么也得一个时辰吧,这会天才亮一小会,人就已经到了宫门口了?有这么积极请见的吗?”
秋葵递给我一碗温茶,顺着我说道:“主子何必理会她,她既然沉不住气来了,那就先等着呗,咱们慢慢的,收拾好了才去见她。”
我点点头,转过去又对镜子检查今天的妆容,话虽然都是那样说,可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确实很紧张,而且没什么把握能够控制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