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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迦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雪域,缓缓转过头看着四周,这里是一片草原,四周盘坐着几个道士、和尚、还有一位普通的中年人和那位梦中出现过的小丫鬟。他发现这里的人也都看着他,而且相互间又看来看去,刘迦正不知该说什么,小云立刻说道:“好啦好啦,你终于从心缘镜里面出来啦,一坐就是一天一夜,幸好没其他人路过这里呢。”
小云的声音立刻让他恢复心神,但整个意识却被心缘镜中几十年的人生幻觉缠绕着,这里所有人的表情和他都大同小异,相互间又似认识,又像过了太多年没见面的朋友,剩下的只是似曾相识了。
他意识恢复得很慢,一步一步走向另外几个人,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咬着牙,极力忍受着心中一股想吐的感觉,非常艰难地说了一句:“大家放松,先放松。”说完,他再也承受不起精神上的巨大压力,瘫软地倒下晕了过去。其他几个人本来也正在努力忍受这种精神和意识感官上的突然巨变所带来的压力,看着面前这个人倒下了,再也按耐不住,一个接一个全都倒下晕过去了。
雪域外草原的阳光非常的淡,一夜的憨睡,让刘迦几个人在身体上全都恢复了过来。
所有的人醒来后,都没有说话,只是相互对视着,心里依然存留着心缘镜中的人生。只有崔晓雨恢复得最快,因为她在心缘镜中,就是和刘迦在一起过着美满的人生,她很满足,此刻就算从梦境出来,刘迦毕竟还在面前。虽然在刹那间,那镜中几十年的人生转眼梦碎,但毕竟意中人还在眼前,她内心世界调整过来的速度比其他人要快得多,也容易得多。崔晓雨看着一边出神的刘迦,轻声走了过去,把自己的头靠他肩上,仿佛是老夫老妻一样自然,刘迦心中微微一震,没有说什么,依然看着远方,对他而言,几十年人生经历依然历历在目,他需要时间重新回来。
齐巴鲁、玛尔斯等人比刘迦还要惨些,因为他们的愿望都是和神仙的世界相关的,在心缘镜中产生的如意人生竟是上千年,甚至是数万年,要突然放下这千万年的人生经历,而重回现实,不是一时能做到的,唯一幸运的是他们的心缘经历里面没有刘迦那样如凡人般的执着与苦难,只是回忆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落了下去,黑夜又再次来临。满天的繁星让玛尔斯等人已渐渐回到现实,众人不禁连声叹息,互相对视后,逐渐开始互相安慰起来。
李照夕在一旁轻叹道:“唉,真是没想到这心缘镜原来是专门给人幻觉的东西,你想的是什么它就给你什么样的幻镜,嘿嘿,倒也名如其镜啊。” 玛尔斯听到他说话,也从入定中苏醒过来,一跃起来,哈哈大笑道:“他妈的,老子在里面把宙斯揍得七荤八素,这老小子天天给老子端茶倒水,任我打骂,她所有的女人都归我啦,哈哈哈哈哈,好痛快。”岐伯笑道:“你爹的女人,你就该叫娘,你把娘你给泡了,这算啥?”玛尔斯一愣,转而恶狠狠地说道:“他妈的,宙斯能和他自己的女儿生崽,老子就不能同自己的娘有一腿?更何况天下还有谁比自己的娘更亲的?”
众人闻言,尽皆哑然无语,虽然大家在梦中都随着心愿在走,可毕竟多少也是相对符合人生进程的想像,唯有这个战神,如此离谱的梦他也能做出来,可见他家里的环境有多古怪乖离。
只有刘迦,他心里面依然重复那夜他站在窗前,宣宣从他背后环抱过来的情景,竟是那样真实,竟是那样伸手可触。不知何时,泪水开始从他的眼角不住下落,悲从中来,此刻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爱恨离别的痛苦了,突然间痛哭起来。
他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如此悲痛地哭过,就算是明知解救宣宣的希望渺茫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样的痛哭过。心缘镜中,他和宣宣的人生一幕幕在眼前掠过,不知是因为得而复失或是因为从未曾得到过,这种悲凉的孤独使他的痛苦终于冲破胸口宣泄出来,泪珠竟如雨水一般倾在他的衣领之上。
崔晓雨从身后把他环抱着,因为在心缘镜中,几十来刘迦一直是她丈夫,她此刻抱着心上人竟没有任何羞涩,只是淡淡地温馨而已。
刘迦不知哭了多久,终于感到自己哭累了。小云这次没有因他的心神大动而启动体内宇宙,毕竟这宇宙不像当初那样不可控了,否则以今天刘迦的元神修为,这一哭先得重创自身,弄不好还得重创另外几人,起码像玉灵子和李照夕这样修为尚浅的人是抵挡不住他的元神肆无忌惮地宣泄的。
刘迦渐渐地平息了下来,觉得好累,不知道是几十年的人生太累,还是刚才哭得太厉害使身体太累。他叹了一口气,依然呆坐一旁。其他的人知道他在心缘镜中的经历可能比自己受的影响更大,也都独自在一旁暗自叹息。
小云的声音突然轻轻地说道:“嗨,我,你忘了心缘镜上那几句话了吗?”刘迦心中微微一怔,小云轻声地念诵道:“此镜能映人心所系,能善人心所造之缘,所谓缘者,心所造也”,
刘迦口中不由地重复起这句话来:“所谓缘者,心所造也,缘者,心所造也。”
他渐渐能明白这一切是他自己想像出来的了,渐渐能明白镜中的一切美好与痛苦都是心缘镜随着他的心所造出来的,都是他自己的内心所想所思最终在镜中演化而已。
这边岐伯和齐巴鲁也在自言自语地叹道:“缘者,心所造也,嘿嘿,心所造也。”
此刻,草原上夜风拂过,草间微微虫声,和着露水轻滴的声音,刘迦抬头仰望,苍穹繁星或闪,银河横过天际,几颗流星飞逝而过,心神渐安。其他几人也正在渐渐恢复着,这些人李照夕和明正天恢复得最快,这两人不似其他人率性,对情绪的自我控制相对容易得多。
不知过了多久,刘迦发现晓雨竟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他心中暗暗怜惜,没有惊动她。刘迦渐渐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痛苦了,因为怕失去,因为怕永远失去。
刘迦想到宣宣,想到李淳风关于尸寒的几句话,突然扭头问齐巴鲁:“老齐,真的有轮回转世吗?”齐巴鲁轻轻点了点,说道:“有,看各人的业力吧,佛经上对轮回讲得很多的,轮回的根本原因是业力,业力不同,轮回的结果也不同。”刘迦还从未认真仔细地想过轮回和转世的问题,虽然他看到李淳风关于尸寒的几句话中有转世二字,但并未深究,只是单纯习惯地认为是死亡。
此刻听齐巴鲁一讲,不禁感到自己对轮回认知不够,不禁问道:“那也有地狱罗?”齐巴鲁沉吟片刻说道:“地狱和天堂应该都在你心里,别问我这是什么意思,他妈的我也不懂,是听师尊讲的。”
稍待,看待刘迦沉默不语,齐巴鲁接着说道:“修行者的目的就是为了免堕轮回,尽可能利用有生命实体的时候就成就无上大道,否则永远在无止尽中反反复复轮回,不仅是地狱,也可能轮回到其到地方去,刚才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和个人的业力有关,别人帮不上忙的。”
刘迦沉吟良久,对李照夕说道:“李叔,我想让宣宣进入轮回转世。”他心中想到宣宣,因此不愿叫李照夕为师弟,对宣宣亲人的尊重也许能表达一些他对宣宣的感情。李照夕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必须先将她从无间时空里带出来,不能让她在无间时空轮回,那是个没有时间的空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刘迦“嗯”了一声,他又对齐巴鲁说道:“有办法可以知道宣宣轮回转世的方向和过程吗?”他听了齐巴鲁说了轮回转世的不确定性后,心中有些担心,不知宣宣轮回后会变成什么。
齐巴鲁知他心意,抬头望了望天,然后说道:“修为高的人看得到,但听说也不能控制别人轮回转世的方向和结果,毕竟业力这东西完全是自造因自受果的。”刘迦一时无法想明白齐巴鲁的话,只是觉得想多为宣宣多做些事。
正沉吟间,听到袁让因开口说道:“大哥,我们起码可以在她轮回前用护元丹护住其心神,虽然不知她轮回时会遇到什么样的福报或是灾难,但能抵挡多久也是多久啊。”刘迦一听此话,想起李淳风的书中也有此说,不禁暗自点头。
此刻天色已经开始微明,刘迦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决定让宣宣如李淳风说的那样轮回转世,也是基于他有心缘镜的经历后,对于人生的痛苦有了更深的理解,他不愿让宣宣继续像现在这样处于一种不知死活的状态中。
他有了更深的想法,他想如果能知道宣宣轮回转世的结果,以自己现在的修为,一定可以帮她从现实的苦海中带出来,让她和自己一起修行,不管是成仙成神或是什么,至少是个永恒的追求,比在心缘镜中几十年的幸福换来的却是永恒的痛苦这种人生要强得多。
他有此一念,心中没了前时的负担,轻松许多。侧头发现晓雨依然熟睡,想来以她的修为,突然从心缘镜出来,不知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却不知崔晓雨在心缘镜里面一直和在他在一起,回到现实后,心上人也一直在跟前,心中的幸福与安然似要多过惊诧与鄂然。刘迦拍了拍她的头,晓雨猛地一惊,这才注意到天亮了,同时也想起,心缘镜中的一切都结束了。她这才发现自已竟肆无忌惮地抱着刘迦,突然脸色彤红,立刻站起来,浑身微颤,内心既是欢喜又是忧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刘迦走到李照夕身边问道:“李叔,你能算出来宣宣下一世在哪儿吗?是什么样的结果知道?”李照夕迟疑了一下,说道:“五百年之后。”李照夕问道:“你什么时候动手,我好准备破空阵。”刘迦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你告诉我无间时空的特征,我想我能进去。”
李照夕闻言一愣,但转念暗道:“此人经历大非寻常,不可将他当普通人看待。”当即给李照夕大概给刘迦说了一个无间时空的规律,袁让因递过护元丹。
刘迦立刻坐下入定,将宇宙启动,小云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咯咯地笑道:“现在就要把宣宣从无间时空拉出来吗?”刘迦“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他试着向李照夕说的特征去感受这个时空。这和他对观心院及雪域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无间时空是一种暗藏在隐处的空间,罕有生命迹像,只有各种时间和空间乱流,这种时空更像是普通宇宙的负面,或是背面,如果说我们正常的宇宙是正,那无间时空则是负,很少有人对其有深刻了解,李照夕对这时空的了解也只不过停留在推算上。
刘迦尝试了很久,无法摆脱正宇宙在他体内的影响,不觉有些诧异。突然听到小云说道:“往宇宙最黑暗处看。”刘迦心念一动,整个人沉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明亮起来,无数的空间乱流把他整个人摇来晃去,他努力的稳定着自已,怕被乱流撞开。他知道时间不多,立刻将元神中那道与宣宣身上一致的符调出来,水晶柜立刻出现在眼前,宣宣一切都没变,依就像刚受伤的样子。
他心头微微痛了一下,立刻掀开水晶柜子,将宣宣抱了出来,把护元丹塞进她嘴里,手中真元缓缓输入,护元丹立刻融化。他叹了口气,心念微动,人已返回。
李照夕见他如此顺利,不禁大为叹服。齐巴鲁和玛尔斯等人立刻上前,都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让他如此缠纠,一时间七嘴八舌地乱说不停,晓雨在一旁没有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宣宣。
刘迦此刻心情平静,他知道此刻过了以后,再见宣宣已是数百年以后了。只是转头对众人说了一句:“麻烦各位为我护法。”玛尔斯大点其头叫道:“没问题小白脸,谁敢对你老婆不利,咱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其他众人均暗道:“这玛尔斯只有十分之一的能力,却依然这么猖狂,却不知那自信从何而来?”他们却不知,一个人倘若生下来就是富贵之家,纵然今后落魄,那心态却依然无法摆脱从前的影响,明明只够吃馒头的钱,却依然要去买一束花装饰在家里,人生态度决定于习性,没法子的事情。
李照夕立刻连续在众人四周布下天罡、地煞、三才大阵,他知道这种事越小心越好,所以一口气三阵齐出。他让众人按八卦斗转的乾、坤、震、坎、离、兑、巽、艮八大方位坐下,将刘迦围在中央,各人依次坐下,一时间气氛极为紧张。
那岐伯在一旁问道:“李老弟,用得着这么多阵法?”李照夕摇摇头,无奈道:“我功力有限,每一种阵法都无法发挥其最大功效,只有以数量多来弥补质量差的缺陷了。”众人闻言,尽皆一惊,明正天急道:“那质量差到何种程度?”李照夕摇头道:“那谁说得清楚?只有试试才知道?”明正天暗暗急道:“为什么大家说话总没有个准确的?”众人闻言,心中更感没底。
李照夕见一切停当,便向刘迦点了点头。
刘迦当下坐定,将宣宣紧紧搂在怀中,暗定心神,将真元力持续输入宣宣身体。他有些不舍,暗暗寻思:“不知道她愿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过了良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真元力鼓荡之处,宣宣的身体立刻化为灰烬,他立时用元神去探,发现宣宣魂魄虽然看不见,但仿佛尚未走开,他立刻将心神锁定那魂魄,看看能否她和勾通。
刘迦没有想到,就在他动念锁定那魂魄的一刻,已对自然惯性产生的低触,那本来清朗的天空,骤然黑暗。众人不曾防备,立时被莫名黑雾所笼罩,惊呼声中,人人奋起抵抗。却不知那业力本来是社会惯性,你不去管他,他只对该死的人有影响,对其他人没任何意义。但这一动手,无异于向社会惯性挑战,必被反噬。
众人正在疑惑那防护圈何以如此不堪一击,忽听玛尔斯哇哇大叫:“他妈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黑乎乎的,哇哇,击中老子啦。”业力已在瞬间转化为天煞将所有人笼罩了。一时间人人皆惊,黑暗中又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在攻击自己,只感到巨大的冲击力刹那间袭向每个人,居然连对手在哪儿都不知道。只知道所有人都被攻击,所有人都感到自已的生命一下被掏空的感觉,但就是不知道攻击从何而来,每个人都有种虚弱无力的痛苦,心中都充满了恐惧,除了尽可能将体内生命力提到极致以外,似乎连防御都不知从何下手。
刘迦的心深沉在体内的宇宙中,试图与宣宣魂魄勾通,天煞虽然也将他笼罩,但由于他元神已尽收内敛,天煞仿佛竟不知道这儿也坐了一个人似的,压力全集中在其他人身上,是以他全然不知四周发生了什么事。
看看那黑雾便要移向刘迦,刘迦突然感到宣宣的魂魄在无知地游移中要被某种力量带走,他正欲用元神阻止,突然听到小云在大脑中轻声温柔地说道:“让她去吧,别让她的未来承受更大的痛苦。”刘迦心中若有所悟,微微迟疑片刻,元神已将宣宣放下,宣宣的魂魄刹那间已然不见。
众人正在奋力抵抗,四周空间猛然清爽透亮,黑雾竟然又在没有任何预兆之时就消失了。玛尔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依然哇哇大叫地拿着大棍护着浑身上下。
刘迦转过身来,发现身后每个人都端坐一旁,所有人脸色都非常疲惫,汗流如注。而晓雨已晕倒在一旁。他见此大惊,立时将崔晓雨扶起来,助她恢复元神。片刻间,晓雨一声樱咛,已然醒了过来,软弱无力地躺在他怀里。他掌中真元继续缓缓输入,助她将自已的元神稳固。
良久,玛尔斯第一个恢复过来,大骂道:“他妈的,小白脸,你知不知道,刚才大家伙差点一起完蛋?”明正天对一旁的李照夕苦笑道:“你那些阵法没一个有用,这业力不知是什么东西,居然直接破阵而入。”李照夕摇头叹道:“早知如此,何苦花精力布那阵法?”
刘迦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看到他们的样子,知道就在刚才自已专注于宣宣魂魄上的时候,这些人一定承受了莫大的痛苦。他心下大感欠疚,对玛尔斯说道:“老玛,谢谢你们。”玛尔斯的脸立刻融化,笑道:“还好大家都没死,不过这轮回业力也太恐怖了些,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过了一会儿,众人一个接一个恢复过来,齐巴鲁醒过来就呼呼地说道:“他妈的,幸好老子还有一点灵性,知道要靠个人的修练才能成道,否则早晚也得遇上这可怕的东西来牵老子的命。”岐伯缓缓地摇了头,叹了口气说道:“修练了这么些年,第一次知道什么是业力,不可思议,连怎么来的、怎么走的、到底来了什么东西、该怎么抵御,全不知道。”每个人的感受都一样,均感到自已幸而走入修真悟道之途,否则遇上这东西真太可怕了。
刘迦此时方知众人为了他承受了前所未有的灾难,心下大为难受,不禁对众人说道:“刘迦欠你们太多,早晚必有回报之日。”
他本以为这些人起码也会客气地说点什么,殊不知这几人刚刚在生死间走了一回,正在心有余悸处,听他说要回报自已,都想到以他神妙莫测的能力和现在修为的进境速度,今后各人成仙飞升时所应的天灾还得靠他来帮忙抵挡才行,居然个个都不说话,反倒是微笑点头着接受了。
玛尔斯哈哈大笑道:“大家都在等着你这句话呢,哈哈哈哈。老李、老明啊,你们他妈的脸皮也真够厚啊,哈哈哈哈。”李照夕微感不好意思,笑着说道:“刚才的天煞把大家吓怕了,想想今后飞升时要应的天煞,呵呵。”
刘迦立明其意,心下恍然,立刻对众人说道:“各位今后如有所需之时,刘迦在所不辞。”
这群人听他这么一说,想到他现在修为已在众人之上,如再以他今后的修为来帮自已抵挡应劫成仙时天灾,那自然是比自已更要有把握的,心下不禁大喜过望,均觉刚才没白死一场。明正天心中更是喜道:“我老明从不做亏本生意,这买卖只怕超值。”
齐巴鲁所修佛法虽然没有成仙飞升时的天煞,但他知道今后向上修行的境界越高,各种境界跨越之间,业力干扰只怕越强,到时候说不定这小白脸能帮上忙,因此也和众人一起开怀大笑。刘迦突然发现这帮朋友个个都是爽快直性之人,不禁心下大喜,也跟着众人大笑起来,刚才阴郁气氛竟一扫而空。
刘迦此刻心中顾念即去,看着无边草原、蓝天白云、微风拂掠,竟感无比轻松,他听李照夕说五百年后宣宣才入世,想想这五百年自已也该好好修行一番,否则宣宣来世自已未必能帮到她,当下决定从今而后,真正开始修行。
直到这一刻,刘迦才算是放下一颗凡心,从此开始了他潮起潮落又漫漫无边的修行成道之路,这正是:
缘来缘去梦方醒,暗夜黎明各自行,
一念挣脱轮回道,来生往世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