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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决赛
离开赛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木森站在对局室的门前狠狠的吸着烟,他决定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先过足自己的烟瘾,他不敢确定自己在对局时是否还有时间能出来抽上一口。
木森正奇怪怎么没看见李理,却见一个身影停在了自己的身旁,木森抬头看清了来人,心中不禁略感意外,随即又笑了笑,说道:“你好。”
停在木森身旁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今天决赛里的对手费立文,此时的他正满脸憨笑,用手指着木森用来装烟灰的纸袋,说道:“看的出来,你的烟瘾很大啊。”
木森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经装了四五个烟蒂的纸袋,笑道:“是啊,先抽几口过过瘾,省的呆会干扛着。”
费立文笑着提醒道:“对局时可以抽烟的。”
木森问道:“是吗?不过这样可能会影响你吧?”
费立文摇摇头,说道:“没关系,我不介意的,平时没事的时候,我也抽两口,不过没瘾。”
木森笑道:“没瘾最好,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我中毒太深,想戒也戒不掉了。”
费立文笑了笑,将身子微微一侧,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一起进去吧。”
木森点了点头,说道:“你先请吧,我抽完这几口就进去。”
费立文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坚持,随后便转身朝对局室走去。
木森看着费立文的身影,心中对这个憨厚的小伙子不禁大生好感,微微地点了点头,他又狠狠的吸了几口烟,将手里的纸袋团成一团,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上午八点整,本届新人王赛的决赛正式开始。
这一次的猜先结果是费立文执黑先行,木森执白后手。
对着木森轻轻的点了点头,费立文的第一颗子落在了小目上。
木森略一沉吟,将手中的棋子轻轻的拍在了星位上。
又是小目,费立文以错小目来开局!
木森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挂在了黑棋的角上,对付错小目的开局,总是要先挂一手的,这也是大多数棋手比较喜欢的着法。
研究室内,李理和秦思思费立新三个人占了一张桌,可能是棋局刚刚开始,三人围坐在那里,正轻声笑语的说着什么,并没有将精力完全的集中在棋盘上。间或也有几个记者在旁边游走,时不时的插进来问上几句。
在离李理不远的一张桌子边,张清弈也和几个棋手围坐在一起,他不断的将手里的棋子反复的棋盘上拍着,嘴里也不停的应和着周围的人,偶尔也将目光偷偷的看向秦思思这边。
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李理也将目光向张清弈看去,他一脸的似笑非笑,眼中也满含着自得和澹澹的讥讽。
“喂,你看什么看,气的人家还不够吗?”秦思思在桌子底下踢了李理一 脚,吃吃的笑道。
李理放低了声音,笑道:“这家伙老盯着你看,这不是存心在气我吗?”
秦思思笑道:“看就让他看,你又不少块肉。”
李理眼睛一瞪,说道:“那哪行?要是搁在以前那也就算了,现在你是我老婆,哪能随便就让人这么色咪咪盯着看?”
秦思思脸一红,低声道:“胡说什么呢?大费在旁边呢。”
费立新在一旁笑道:“秦姐,我耳朵不大好,你只要声音再小一点,我可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秦思思啐道:“去,一边玩去,人小鬼大。”
费立新笑嘻嘻的道:“秦姐,要是李大哥这么说我也就算了,你才比我大几岁啊?”
李理‘哎’了一声,说道:“大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老了,配不上你秦姐了?”
费立新眨了眨眼,说:“我可没这么说,李大哥虽然比秦姐大了几岁,可是这显得成熟啊,在加上你不同常人的阅历和经验,你和我秦姐那绝对是天生的一对。”
李理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这话我倒是爱听,可总觉得有点不对味。”
秦思思在一旁笑道:“少在这里胡说了大费,你和小费可真不象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你要是能学到他一半的憨厚那可就好了。依我看啊,就冲着你爱说胡话这一点,你以后的成就肯定不如小费。”
费立新笑道:“秦姐你还真说对了,我家老爷子就经常这样的教训我,不过话又说回来,立文是我兄弟,他好不就是我好吗?”
李理赞同道:“对,这才是真正的哥俩好嘛。”
“什么哥俩好呢?说的这么热闹?”黄会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正笑眯眯的看着三人。
李理赶紧起身让了个位子,笑道:“我们正讨论这俩兄弟的性格呢。”
黄会长摇了摇手,说道:“小李你坐,我四处走走,在这呆不住的。”
顿了一顿,黄会长笑问:“哎,你们三个怎么会凑在一起,说起来,小李和立新可是属于敌对的双方哦。”
费立新平时爱说爱笑,可一见了黄会长便如同耗子见了猫,只站在一旁傻傻的笑着,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理看了一眼费立新,笑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我们这也算的上是以棋会友了。”
黄会长笑了笑,又问:“你们见到钱主任了吗?这一大早怎么都没见着人?”
李理四处望了一眼,说道:“我也正找他呢。”
黄会长问道:“你找他干吗?是不是还惦记着你的那个赌约啊?”
李理笑道:“领导也知道这回事情了?那正好,晚上咱们就一起去吃老钱的烤鸭。”
费立新在一旁却不乐意了,小声的咕囔着道:“小心到时候是你付钱。”
黄会长笑道:“你瞧瞧,你瞧瞧,还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呢?你们俩到时候可别打起来了。”
秦思思在一旁说道:“会长放心,有我在这,他们俩谁也不敢动的。”
黄会长点了点头,看着费立新说道:“立新,你这段时间的战绩有滑坡啊,我还听立文说,你迷上了什么网络游戏,是不是这样啊?”
费立新涨红了脸,嘴里嗫嚅了两句,却终究是没敢说出话来。
黄会长对李理笑笑,说道:“小李你先在这儿看着,我就不陪你了。”复又澹澹的对费立新说道:“等会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费立新老实的点点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直到黄会长走出了研究室,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在对局室里,木森正陷入了长考当中。
费立文的一手飞镇让木森感到了极大的疑惑,他不明白对手为什么会放任自己的一块孤棋不管,而强行的来封锁自己。
“这一手飞镇并不象是要求战斗的意思,似乎只是想封锁住自己的这块棋,但是仅凭这一手棋怕是阻止不了自己的出头吧?如果确实不能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脱先呢?去攻击他的孤棋?不,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还留有伏手。”木森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着。
今天一走进对局室,木森便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是一种强烈的对胜利的渴望,一如前天对王卫华的那种感觉,但有所不同的是,前天的那种强烈的渴求战斗的yu望却稍稍的有所减弱,木森很奇怪这样的感觉,但心中却隐隐的有些欢悦。
对局尹始,木森便再次的感到了那种欢悦,这种欢悦让他的心绪无比的宁静,恍忽中,便仿佛是又回到了在棋校里的那间宿舍,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渐渐的隐去,只剩下这黑白二色的棋子和这古黄色的棋盘。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半个小时后,木森终于是结束了长考,他放弃了脱先的想法,而是老老实实的跟在费立文的后面应了一手。
费立文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木森,然后将自己的那块孤棋补了一手。
“这一手棋难道不能脱先吗?如果脱先的话,小费的这块孤棋怕是有些危险吧?“研究室里,李理奇怪的问道。
费立新摇摇头,说道:“没这么简单,立文的这手飞镇原本就是想弃子的,如果木森脱先的话,立文可以通过滚打包收将中腹完全的封锁住,在加上前面的铺垫,立文在中腹至少有成四十目巨空的可能,而且他弃掉的这块孤棋也还留有余味,木森想要净吃的话,至少得连走三手,如此一来,胜负立判。”
李理恍然道:“是这样啊,我看这种巧妙的构思也只有你们职业棋手才能想的出来,唉,我是越看越湖涂啊!”
秦思思笑道:“木森不也是业余棋手吗?我看啊,是你太笨。”
李理正欲开口反驳,却见费立新指着显示屏,说道:“哎,怎么没图像了?”
李理吃了一惊,立即抬头看去,却见研究室里的两台用来同步显示对局实况的机器果然都没了图像。
李理骂道:“什么破玩意?关键的时候歇菜。”
费立新苦笑道:“看来咱们只有在这坐等结果了,唉,要是快棋赛倒是来的痛快。”看了看手表,又接着说道:“现在才十点不到,离中午封盘还有一个多小时,我看下午至少也得下两三个小时才能分出结果,真他妈的没劲。”
秦思思说道:“别着急啊,呆会等裁判把棋谱送出来不就得了,虽然不是同步的,但总比在这干这急的好啊。”
李理笑道:“好事多磨,好事多磨,要是三儿今天真的赢了下来,我就是在这干坐上一天,那也是值得的。”
费立新看了一眼李理,咕囔着道:“就怕你坐上一个星期都没用。”
李理站起身来,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了,免得你秦姐又说我以大欺小了,行了,在这干等着也没什么意思,我去找找老钱,让他准备好钞票,省的到时候他请客我买单。”
秦思思也站了起来,说道:“我陪你一块去,这里面人太多,正有点闷的慌呢。”
秦思思拉着李理刚要走,却忽然是想起了什么,对费立新说道:“大费,趁着工夫赶紧去会长那儿,不然的话,有你受的。”
费立新苦着脸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敢不去吗?老太太从国少的时候就一直管着我,简直比我妈还狠。”
第九十一章天赋
当研究室里的人们再次从显示屏上看到对局图像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整,显示屏上的最后一个画面正是双方封盘时的情景。
木森从对局室里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点上一根烟,在与费立文对局的时候,他到底还是忍住想了抽烟的念头。
三口两口抽完了手中的烟,木森便独自离开了棋会,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的吃上一顿,然后再对上午的对局做一番仔细的研究。
吃完午饭后,木森回到宾馆,先照例的点上一只烟,然后静静的躺在床上,将上午棋局里的每一步棋又重新的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
一个小时后,练习赛终于结束,木森将孩子们自己记的对局棋谱一一的整理好,便宣布了上午的课到此结束。
等孩子们象潮水般呼啸着涌出了练习室,木森发现温快正站在门口,招手向他示意着什么。
木森笑道:“温哥,这群孩子里有几个素质不错啊,等围棋班结束后,你可以考虑考虑将他们留下来。”
温快摇头道:“我考虑有什么用,关键还要看人家长愿不愿意将孩子放在咱们这,再说,我也不好开这个口,理解的说你这是爱才,不理解的还说你这是在骗学费呢。”
木森笑了笑,问道:“对了温哥,你好象找我有什么事啊?”
温快说道:“给你介绍个人。”
木森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是谁啊?人呢?”
温快笑道:“在我办公室呢,我特意下来叫你的,就是怕你下了课一个人熘到食堂里去了。”
木森笑道:“看来中午有免费的午餐吃了,这人是谁啊?不会是文化宫的领导来视察工作的吧?”
温快说道:“要真是他们我也不叫你了,我知道你烦这些场合。这人是我的老师,你应该知道他的名字的,我和你说过他的。”
木森惊讶的问道:“张昌南?张老先生吗?”
温快笑道:“是,是他老人家,道场挂牌的时候,我就曾经邀请过他,只是那段时间他的身体不好,没来成。没想到今天他老人家倒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我这儿了,说是一来看看我的道场,二来也是四处的走走,权当是旅游了。”
木森问道:“老先生怕有八十多岁了吧?”
温快点了点头,说道:“今年五月份的时候,老师刚过完他的八十大寿,过寿的那天,老师的三代弟子来了一大半,大部分都是鼎鼎有名的职业高手,那可真叫一个热闹。”顿了一顿,温快又说:“哎,咱们别尽顾着聊天了,老师他还在楼上等着呢,边走边说吧。”
木森顺手带上门,和温快一道上了楼,等进了温快的办公室,一眼便瞧见一个精神矍铄满头银发的老者正背着手仔细的看着墙上的一副字画,许是看到入胜处,微微颌首间,一付飘然出尘的风范。
木森看着面前的老人,心中立刻想到他大半个世纪的传奇生涯,不由得顿生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在中国围棋界提起张昌南的大名,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张昌南是中国实行段位制以来,最早的一批九段棋手之一,在当年的中日围棋擂台赛上,更是以五连胜和六连胜的佳绩帮助中国连胜了两届。尤其是五连胜的那届,他以中方副帅的身份,在形式及及可危的情况下,一人连闯五关,将日本的所有选手斩落马下,不仅帮助中国首次夺得了中日围棋擂台赛的胜利,更是打破了当时的日本棋手是不可战胜的神话。
在连续两届的中日围棋擂台赛的胜利后,世界围棋的格局从日本的一枝独秀转变为中日双方两强对峙,而后因为韩国围棋的异军突起,更是演化成现在的三国鼎立,不过这却是后话了。在当时,因为张昌南的缘故,在中国着着实实的刮起了一阵学习围棋的风气,也因为这样的风气,冒出了很多至尽仍活跃在中国棋坛上的中生代棋手。
张昌南算的上是大器晚成,在赢得第二次的中日围棋擂台赛的那年,他已年近五十。此后,他便从职业赛场上引退下来,悉心教导年轻一代的棋手,现在的棋会会长黄丽珊和竞赛部主任钱立都曾经是他的弟子,其他的徒子徒孙更是不计其数。直到现在,已是八旬的张昌南仍是以收得资质品德具佳的弟子为乐事,诲人不倦,乐津此道。用黄丽珊的话来说,张昌南绝对称的上是中国围棋界的一棵荫及子孙的参天大树,他的战绩固然辉煌,但是他最大的贡献并不在于此,而是在于他孜孜不倦的培养出了一代又一代的围棋国手,这种贡献的意义更加的深远。
办公室里,老人徐徐的转过身来,眼里盯着木森,嘴里却问温快:“小温,这位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位木森了吧?”
木森不等温快回答,便急忙上前一步,给张昌南恭敬的鞠了一躬,说道:“张老先生好,我就是木森。”
张昌南笑道:“不错不错,谦恭有礼,和小温说的一样。”
木森听到张昌南夸赞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面对这样的泰斗人物,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
张昌南将手一挥,对木森笑道:“你不要叫我什么老先生了,我还不怎么老嘛,你就和小温一样,叫我老师吧。”
温快在一旁说道:“是啊三儿,老师的弟子从十来岁的到四五十岁的都有,也都叫一声老师,你也这么叫吧。”
木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叫先生您一声老师了。”
张昌南哈哈笑道:“叫老师好啊,听这一声老师听了几十年了,显得格外的亲切,总让我感觉自己还不是那么太老!”
温快也笑,说道:“老师,该吃中饭了,咱们是不是先去饭馆,边吃边聊啊?”
张昌南笑道:“今天你是地主,该你说了算。”
三个人说笑着一路下了楼,温快本欲开车去找一家档次高的酒店,但在张昌南的坚持下,只在楼下选择了一家比较僻静的小饭馆。三人坐定后,温快特地为张昌南点了几只清澹的小菜,又让饭馆的老板开了一瓶红酒,这也是为张昌南准备的。温快知道,张昌南喜欢在饭间喝几两酒精度数低的酒,以前是白酒,后来上了年纪,便改为了红酒,几十年如一日,这也是张昌南笑引为长生之道的秘诀之一。
等酒菜上齐之后,木森端起酒杯,向张昌南说道:“老师,这第一杯酒我敬您,祝老师您身体健康,这杯酒我先干了,老师您随意。”
张昌南呵呵笑着,示意木森坐下,说道:“哪有第一次喝酒就随意的,来来,小温也端起杯子,我们一起干了这杯酒。”
三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温快忙着倒酒,张昌南却向木森说道:“小伙子,你的棋下的不错嘛,以一个业余棋手的身份拿到新人王赛的冠军,少见啊,我在棋坛摸爬滚打了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
木森腼腆的笑了笑,说道:“一时的侥幸而已,要是再来一次的话,怕是连八强都进不了。”
张昌南笑道:“哎,不能这么说,你的棋谱我都看了,下的确实不错,很有想象力,算路也很精确,依我看,拿到这次的冠军,算得上是实至名归。”
木森仍是谦虚,说道:“我的棋谱老师看了吗?那可太好了,有时间的话,希望老师能指出我的不足之处,我总觉得上次比赛里,有很多的招数下的不尽人意,行棋的时候也有些奇怪的感觉,却一直想不出原因,如果有可能的话,还希望老师您能不吝赐教。”
温快在一旁笑道:“放心吧三儿,老师一生好为人师,他老人家既然看了你的棋谱,就必定会指出你其中的缺点的。”
木森笑道:“那可太好了。”随即又有些担忧的说道:“但我只怕老师抽不出时间来啊。”
张昌南笑道:“小伙子你要是愿意听我唠叨几句,那我就扯着老脸再做一回老师吧,总不能让你这声老师白叫嘛!至于时间方面,你尽管放心,这一段时间我走了好几个地方,也有些累了,正打算在小温这里歇歇脚,然后就回家,只是不知道你们欢不欢迎我这个老头子?”
温快惊喜的说道:“老师您要在我这住一段时间吗?哎呀,这可太好了,我这就打电话给琳风,让她给您在附近的宾馆安排房间。”
张昌南摇了摇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上午看见学生的寝室不是还空着一间吗?安排我住那就可以了,不用搞的那么麻烦。”
温快说道:“那不行,怎么能老师您住那儿呢?您别管了,还是让我来安排吧。”
张昌南皱眉道:“我在这住一段时间,就是打算看看孩子们下棋的,你把我支出去,那我还不如回家算了。”
温快张口正欲再劝老人一回,一旁的木森却说道:“温哥,老师既然执意如此,我看这样吧,我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老师,我去学生的寝室住。我房间里的生活设施比较全,也还算的上是干净,我看比宾馆也差不到哪里去。”
张昌南笑道:“这样不错,只是鸠占鹊巢,倒是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