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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雄站在船头,手里拿着千里一望,就是李云那把望远镜,好在这家伙什还算牢靠,不容易坏,也让李云稍稍庆幸了一下。回想当年打磨水晶片儿的情景,李云恨的咬牙切齿!
“李少!前面什么都没有,风向偏北半刻,大风。再有半个时辰,应该可以抵达澎湖外围!”皇甫雄看着简易的海图说道,近海航行,一般不会带什么精致的海图,因为参照物并没有常常变化,就算消失了,也可以很快标注新的参照物!不过自从卡文迪许的到来,现在淡水港已经开始在蒙学的学童里面普及算术!阿拉伯数字的运用已经让一些老掌柜和账房发现了微妙之处,这样的推广,不但没有受到几个多年科举走霉运的私塾先生阻碍,反而这些人都大力提倡!
不得不说,受过刺激的人,想法是要改变一些!
李云摸着下巴,琢磨这时间,海上打偷袭,不像陆地上,求的是一个出其不意!大路朝天,总算还是找的到人的,一旦在海上错开了航道,就是错开时机了!白茫茫的一片,等着发呆吧!
“黑寡妇的能量……果然不可小觑!”李云忽然神秘一笑,“探子来说,沙老鬼的一些死党弟兄都搭上了鹭鸶岛的线!听说淡水港要灭了老鲨鱼,居然没有几个犹豫的!嘿嘿,看样子,这老鲨鱼也委实让人厌恶啊!”
葛存山在东海摸爬滚打几十年,从一个江湖狠人,变成海盗头子,这一路过来,虽说没有李长河那么夸张,但是在东南一带,也是拿得出手的!
除了像宝元金刚邓宝元那种个人强悍,官府干瞪眼的超级强人,他这种能称霸一方的,算是真正有能耐有本事的!姑且不论其人品如何,就从他敢当机立断跟淡水港干起来,就说明他的野心也不小!
凡是有野心的人,只要赋予相应的实力,都能做出轰轰烈烈的大事!但是成功不成功,就要两说了!至少,李家父子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黑寡妇的人马不多,总共就只有五六十条船,而且没有几艘新加入的。但是她招呼来的人确实多,零零总总,居然有头两万,算上能冲能打的船,也有七八十艘,总共三五百艘的大小船只,像蝗虫过境一样往澎湖西北而去!
这次动静确实大,沙老鬼当年也是讲义气的好汉,所以这次报恩的一些主儿是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但凡能上船提刀的,都去干仗了!家里头不是老弱就是病残,丝毫没有防备!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横扫一下,铁定玩完!
不过也说明了这些江湖人,确实有他们的准则,从李云个人角度来看,他是不屑的!但是从整个东海来看,他又是尊敬这些人的!正是有着这样的江湖人,才没有让无序的地域出现混乱,这样的准则,才会让淡出和加入的人有规则遵守!
………………
吉贝岛上,马均带着一千人马顺利登陆,而已经漏洞百出的三条敌船,已经被淡水军给凿沉!那些半死不活的人,只要手脚健全的,还可以活一命,而那些缺胳膊少腿的,自然是一刀结果,也算是给了个痛快!
“赶紧的!别他娘的给老子磨机!老子没空和你们在这里耗着!要投降的趁早,不然就全都不要投降了,给阎王老子扯皮去吧!”马均手中的狗腿子刀挥舞的极快,三下两下就将断后的几个喽啰砍翻!几个喽啰不敢再反抗,赶紧扔了手里的兵器,哭着喊着跪在了地上!
“绑了!”马均吩咐左右,这次出来,难得当一次海上副统领,也算是可以威风一下了。族叔马凉也有意栽培他,所以办事卖力的很!
鲨鱼王放在东北和西南的守卫都不是什么硬茬儿,大多都是新来的蛋子,或者还不能信任的一些新人!这些家伙,哪里会懂得海上搏杀的凶悍!在海上,要么你吃鱼,要么你被喂鱼!十个海盗,有六个被人砍死,有两个淹死,有一个残废,有一个能活到八十岁!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不是强人,大多都是喂鱼去了。东海的鲨鱼,还不怎么挑食!
山顶的明火塔四周建了几间木屋,也没什么家伙什,就五六百不知道拿着什么破烂儿的棒槌!一个两个害怕的眼泪直打转转,嘴唇哆哆嗦嗦,有俩胆小的,直接昏了过去!这什么模样的人都有,就是没有几个正经能在海上闯荡的!
“新兵蛋子!”马均骂了一声,扯了一把外头的栅栏,吼道,“都他娘的出来!不然老子射死你们!”说着,周围一群弓箭手都架上了弓箭!
“别!别!好汉饶命!这就出来!这就出来……”
哐当一声,手里头的兵器扔在了地上,然后举着双手跑了出来!
马均没好气地踹了一脚领头的,“操你娘的,早这么干不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磨磨蹭蹭的,澎湖尽出娘们儿!投降都不利索!”
“都听好了!都有啊!”马均狗腿子刀往肩头上一抗,颇为嚣张地喊道,“排成队!说你哪!还蹲在那儿干什么!等着老子发你午饭哪!起来!排队!”
然后拿刀指了指岸边的两艘小船,“左边的上左边的船,右边的上右边的船!别磨蹭了啊!里边儿还有人吗?没了?好,把这些破烂烧了!等回来的时候再重新盖个像样的!”
说完,旁边早就有人递过来一个火把,俩勤快的小兵来回地泼洒着桐油,马均最后咧嘴一笑,然后火把往后一扔!呼!火苗噌的一下就冒了上来,那声音跟风吹似的!
木头架子烧的噼噼啪啪,好大的动静!
两队俘虏那是一脸沮丧,胆小的哭哭啼啼,更胆小的大小便失禁,等明晃晃的刀子往他脖子上一架,原本两条发软的大腿,也硬实了起来!
这群新兵蛋子那个叫悔恨啊!恨当初怎么就出来当海盗了呢!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家里头种两亩瘦田,放两只山羊,山上再弄一块茶树地!这不挺好的嘛,怎么就弄到这个田地了呢!
马均啐了一口,对一个小兵说道,“去,这个岛顶上插上淡水港的大旗,顺便把飞鱼旗也给弄上!”小兵应了一声,带着一队人扛着几面大旗四野地跑,逮着高点的地方就插个旗子!老远就看得到!红底白鱼旗!这旗子虽说没有飞熊营那般牛叉,可是好歹也是淡水港风风光光的了!不少海上同道,就是栽在这面旗子下面了!
马凉见马均顺顺当当占了山头,于是命人开船,旗手和号手开始传令,各路船长收到命令后,开始收拢编队,出了岛,才继续全速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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