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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意有所指的说:“就这几个人够吗?”
几个小太监闻言面色惨白,幽怨的看了一眼苏拂。苏拂也马上似不耐的说,“你们赶紧走吧,不求你们了!”
几个小太监听了也不走,只是小心翼翼的盯着司马御。苏拂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想起来了,侍弄花草前我怕弄脏了,于是让茉莉暂时帮我保管了。”
“不是又赏人了吧?”司马御忽然低头与她平时到,眼神锐利。
“怎么会。”苏拂摆了摆手,憨憨一笑。又撒娇的拽着他的衣角,“洗衣机做好了,你还没见过吧?我们一起去看看把。”
还不等司马御说好,倒是小安子恭敬的提醒道:“殿下,皇上的圣旨。”
司马御有些恼怒的看了一眼小安子,小安子尽管怕,单薄的身子背脊却依然挺直。终于叹了口气,“等我回宫的吧!”
“你要一个人出宫了?”苏拂似幽怨的看着他,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角。心里却是一喜,如此匆忙的赶回来,时间一定不短,真是天助她也。
司马御似忽然想起他曾答应带她出宫去玩,心里不免一软,尤其看着她那哀怨的眼神,心里生起了一丝丝不舍,几乎脱口而出,跟我一起出宫吧,但最后还是清冷的说道:“等我回宫。”
“要多久?”苏拂不舍的看着他,眼里似有莹莹泪光。这皇宫果然是演员的天下,她也似乎明白什么叫百炼钢绕指柔了。若是早些懂了,何苦遭折磨多醉呢?
“一个月。”冷了她半年,果然磨平了这小野猫的利爪。该死,没想到这女人越发的会影响他的情绪了,磨平了利爪的小野猫,果然让他更欲罢不能,恨不得将她拥到怀里。
但是目光落在某一处,终是克制了所有的冲动。
“殿下时间不早了。”小安子固执的在旁边提醒道。
“恩。”司马御说完认真的凝了一眼苏拂,便转身离去。再次走到拐角处忽然一顿,“今儿就搬回我的寝室去睡吧!”
说完,快步离去。小安子也急冲冲跟在身后,至始至终也没有看她一眼。苏拂觉得,这半年来安公公明明对她的印象有所好转了,这下子怎么似又回到了原点?
旁边的几个小太监看九殿下走了,都一个个舒了一口气。苏拂赶紧掏出一锭金子,“给几位公公压压惊,只是你们也知道,我没有零头,您看你们几个自己分一下吧?”
几个公公都是客气一笑,刚刚那一幕一个个都是看在眼里,刚刚殿下虽然说不上是温柔似水,但那样缓和的神情还真是没见过。心中也猜到几分,殿下这段时间就是故意罚罚她的,还是把她放在心间上的。于是一个个都谄媚的笑着:“苏姑娘哪里的话,是您一直以来都太客气了。”
“不客气,这宫中吃人不吐骨头,还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也只是想真心交下几位公公。”苏拂说的诚恳,笑的亲切。
几位小公公不禁一愣,但随即笑着,“这真情,我们就都放在心里了。”
苏拂又与几个小公共客套了几句,便回到了书房,正看到在里面急的团团转的茉莉。“怎么了?”
“安公公刚刚来了。”茉莉一张小脸惨白,眼神里满是惊惧。
“没事的,我们刚刚碰上了。”苏拂随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安慰道。
“可是他看到我穿你的衣服了,还看着你的这个玉佩好半天,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茉莉紧张的抓着苏拂的胳膊,一双小手更是因为紧张有些冰凉。
“没事的,殿下知道我把玉佩放你这儿了。”苏拂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收拾收拾我们过去吧。”
“我们不换衣服了吗?”茉莉听完,果然不像刚才那么怕了。
“不用了,别怕,殿下不生我气了,也后也没人敢给你受了。”苏拂说着拥着这半年日渐消瘦的茉莉,她的胆子实在是小,但对她也算是真心实意了。
自从回到司马御的寝室后,尤其是山中无老虎,苏拂俨然一副寒雨轩女主人的架势。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司马御临走时放了话,若是谁犯了规矩,都由苏拂全权处理。
翠柳是刚刚好过半年,这半年也没少给茉莉气受,看着苏拂又再次得势恨的咬牙切齿。但又惶恐苏拂趁着司马御不在,往死的修理她。
不过倒是她高看了自己,苏拂哪里有时间,司马御一走,苏拂除了寒雨轩,在宫里转悠了起来。当然,以她的身份是不可以的,所以她也装扮成了小太监,看门的侍卫都是认识那个金牌和祥云佩的,也不敢拦她。
苏拂一出寒雨轩,苏拂便漫无目的的在宫里闲逛着,却有意识的向着东方走,据说暮雪阁是在那个方向。她侍弄毒草后,耳目也是越来越灵敏,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问路。
一时也想不到解决办法,毕竟这一个月就是她离开皇宫的最佳机会,但是临走之前不去见见那个兰贵妃总是觉得有些遗憾。况且若是能从她哪里走到一二回去的办法,更省了她少走好多弯路,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和她见上一面。
苏拂正一筹莫展之际,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跌倒的女子,就连这呼痛的**声都空灵而悦耳,身上还有着浓烈的月季花香味,其中还掺杂了极淡却很熟悉的味道。
不觉间苏拂已经来到了那女子近前,见她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真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忽然想起若隐若现的味道正是司马沧澜的松竹香和麝香,她究竟与司马沧澜是什么关系?
“这位公公,可否送我回暮雪阁?”那女子揉着脚踝,怯生生的问道。
其实明明早有所察觉,在亲眼所见所闻,心里竟然还是生生的一痛。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她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司马沧澜。明知道要离开明知道他不适合她,却还是情不自禁!
她明明该高兴的,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知道暮雪阁在哪了,也可以假意与她交好,借机常常去暮雪阁了。但听到她是回去,心难以自已的痛着,一下一下钝钝的痛着。“好!”
女子伸出迁徙柔若无骨的小手,姿态优雅妩媚。看着这样的佳人她,莫名的有些自卑起来,也许只有这样的绝色才能配的上他的温润如玉高雅风姿吧?
女子见这个公公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不禁却生生的唤道:“公公?”
“是我逾矩了,只是看姑娘一颦一笑一举一抬间便若仙境的跳舞的精灵一般。”苏拂说完拉起了地上的女子。
女子眼睛里有着一闪即逝的诧异,她穿的不是宫装,而他一个小公公竟然自称我。宫里皇子常常扮成太监也是常有的,又见她总是看着自己发呆,一时心里有些不安。
这时,苏拂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跨在了自己的脖子,说道:“得罪了,姑娘带路指路吧。”
“还是不劳烦公公了。”女子说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俩人一抽一拽间,摔在了一起。
女子正好跌在了苏拂的身上,俩人正好摔了一个面面相对,同样是女子,都感觉到了对方胸前的柔软。那女子面色一红,坐在了旁边。“对不起。”
苏拂不在意一笑,“现在可放心了?”
“恩。”那女子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不知姑…公公芳名?”女子犹豫着,还是问道。
“苏拂。苏州夏拂柳,苏拂。姑娘呢?”毕竟是女子力气有限,只是走了一小会儿,累得额头便已是密密的汗珠。
“鸟鸣知秋意,鸣知秋。”鸣知秋拿出绢帕,为她轻轻的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温柔的说道:“要不休息一会儿吧?”
苏拂不理,她哪有那么多时间?早一点知道暮雪阁在哪,就早一点见到兰贵妃。苏拂不以为意的岔开她的提议,由衷的赞叹道:“真是好听,声若黄鹂人动若秋水,倒是很贴切。”
“呵呵,姑……公公倒是嘴甜。”鸣知秋明媚一笑。
“我是羡慕你,你到更像是动若拂柳。”也羡慕你能留在他身边,当然后半句并未说出口,这样的女子让人讨厌不起来,如此美好看着眼睛便是柔善的。想着她能在暮雪阁进出自由,恐怕在他心中地位自是众不同吧?
☆、037 他的面具
“其实,是我自幼学舞,时间久了自然都如跳舞一般。若是你喜欢,我可以教你。”知名秋不知道为何,看着她圆润可爱白皙的小脸,总是想起她年幼的妹妹,可惜家逢巨变全家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真的可以吗?”苏拂开心的问道,真是正称了苏拂的意。
“恩!但…我要先问过殿下,不过他为人亲善,应该会同意的。”知名秋犹豫了一下,又笑着说道。
苏拂脚下的步子便是一顿,是呀,他待人和善,应该是对谁都那般的温柔,尤其是那一双染着阳光味道的眸子,看着谁都会那般柔情吧?如此一想,心里竟是一苦,眼睛也不由一酸。“谢谢。”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我在这个世界上孤苦无一,但看到你却觉得很亲切。”苏拂抬头盯着刺眼的阳光,逼退了眼里的水雾。
知名秋原以为她是哪一个贪玩的公主,但听到她这一席话,才确定了她不是公主,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扮成了太监,若是被人发现,这可是死罪。
一路上只能欲言又止,面露担心。苏拂不说,知名秋也知道分寸,不好多问。两人走走停停,过了大半日才走到暮雪阁。
苏拂不禁看的有些痴了,暮雪阁整面墙竟然是雪白的大理石,上面的浮雕雪地连天,美不胜收。牌匾竟是金色镂空,从外面看显得整个暮雪阁大气恢弘却又不失雅致。寒雨轩与这里比起来,就显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寒雨轩虽然处处都透漏着巧妙的别致,但这里富丽堂皇处处透着超脱的品味。就单看这手笔,便知道皇上是真的宠爱兰贵妃的。
只是既然是如此,司马沧澜那隐藏的忧伤又是从何而来?
“怎么了?”鸣知秋疑惑的看着神色复杂的苏拂。
“嘿嘿,只是觉得这里似乎比其他的宫殿都好看,就是看这宫墙的巧夺天工就知道里面住的备受盛宠。”苏拂嘿嘿一笑,装作一副一天真的模样。
“是呀,我想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比兰贵妃更靠近皇上的心尖了。”知名秋一脸的神往,一个女人可以得到如此荣宠,她为何还郁郁寡欢呢?“不过……”
苏拂见知名秋话锋一转,心里正有几许期待,这时一袭锦绣白袍闲庭漫步而至。目光在扮成太监的苏拂身上逗留许久,才若有所思的转到了鸣知秋的身上。“知秋,你怎么了?”
“我的脚扭伤了,多亏了这位小公公。”知秋眸若秋水温情脉脉的看着司马沧澜,就连语气里都带着一丝撒娇的委屈。
“我来吧。”司马沧澜走至近前,将鸣知秋大横抱起,刚要转身却忽然顿住脚步,“这位小公公不如一起进来吧,一会儿也方便我好好谢谢你送知秋回来。”
“不……了。”他依然姿态优雅,笑的风轻云淡。就连那漾着阳光柔情的眸子也似曾相识,只是这一刻凝着的却是知秋。一个如此美好般配的女子,尽管她一遍遍的警告过自己,不能在这个世界里动情,尤其是皇家之人,但她还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尽管她是如此想要进去,想要寻到机会见到兰贵妃,但这一刻她只想要逃离。
“小公公,来坐坐喝点水也好,正好让殿下替我谢谢你。”知名秋伸手拽住了她衣袖,目光中有着淡淡的渴求。
苏拂叹了口气,也不看司马沧澜,默默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却再无半点兴致观赏这满园的景色,就连满园的月季花香都会让她不耐。
看着知名秋的娇羞,司马沧澜的温柔,此刻他们的亲密,想到曾经清爽松竹香里若隐若现的月季香,心一遍遍的滞闷。也好,如此走的也再无遗憾。
走至不多时,在院中遇到了几个老嬷嬷,司马沧澜终于停下脚步,“劳烦嬷嬷,送知秋回房间,记得教御医来给知秋看看脚。”
“殿下,你不陪我回去吗?”鸣知秋眷恋的凝着司马沧澜,说的小心翼翼。
“乖,我有句话要和这位小公公说。”司马沧澜说着将她轻轻放下。
鸣知秋若是不知道苏拂是女子她还不会有其他想法,但殿下与苏拂的谈话,殿下又不打算带上她,心里一阵莫名的不安。
苏拂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