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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妖月面具下的神情,只有他知道,他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至少可以换来她真心的信赖,让他不离不弃的守护足以。
张庭筠看着进来的二人,目光在妖月的身上停留了半晌,眉毛几乎不可见的皱了皱,“九爷若是知道有一个男人与你如此形影不离,一定又要吃味了。”
看似只是一句玩笑话,但五一不是在提醒他的身份。苏拂自然也是听出来了,只是仿佛没察觉一般,“怎会?我信任的人,他自然会信任。”
言下之意,妖月是她信任之人,不容他人质疑。
“昨日我看你眼下略暗帮你配了一个调理汤,妖月既然是可信的,饮食之事还是找个可信的比较好,妖月麻烦你去取一趟,可好?”张庭筠毫不掩饰想要将妖月支走,也不忘在敲一敲他。
“辛苦了。”苏拂点了点头,这次并没有阻拦。
张庭筠终究是一心为药灵谷好的,她也不好因为这事一而再的拒绝。毕竟如今她的身份还如此尴尬,完全是与药灵谷脱节开来。若是想要得到药灵谷的力量,那么她就离不开张庭筠张氏堂主的支持。于是言归正传的问道:“这几日可会有雨?”
“近五日都不会有雨。”张庭筠摇了摇头,他自问一向从容,如今已经白月份了,若是在八月初十之前在不下一雨,恐怕今年的也不会有好的收成了。
即使八月初十之后降雨,那也将事倍功半了。
“那看来我们需要准备后背应急计划了。”苏拂想着若是实在不行,也只能仿效现代人工降雨了。“那今日可有雨云?”
“八月初五开始会有雨云,但雨水定然不会落下。”张庭筠疑惑的看了一眼苏拂,难道她有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催雨需要的干冰还或者碘化银,以这个世界的技术根本提取不出来,如此只剩下盐沫了,但这样一来催化降雨的成功概率也就变得难以预估了。
苏拂不禁叹了一口气,而且时间太过仓促,她连实验的机会也没有。如果这个时候做实验,若是成功了,她八月初十做什么也都没意义了,若是不成功,那么依然不会增大成功概率。“只是成功率也许很低。”
“八月初四晚上我再看一次。”如今他们是没有丁点的退路了。
这段时间京药灵谷来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四处寻找走失的灵女,希望以灵女之力救苍生于旱涝之灾。如今是箭在弦不得不发了。“什么办法?我们现在就赶紧准备起来吧!”
“恩,我需要四门大炮。”还好这个世界已经发明了大炮,看来也只有通过打炮的威力将盐送上雨云,催雨降落。
“打炮?”张庭筠实在是想不出打炮与求雨有什么关系,但依然认真思索了一阵,“这个皇上管理的很是谨慎小心,若是一定要用打炮,也只能求九爷想想办法了。”
张庭筠话落,三人又是一阵静默。眼下八成是要兵行险招,险中求胜了。
皇宫御书房寂静的只剩下桶里冰块融化滴水的声音,太监们在院子里拿着杆子,小心的驱赶着聒噪的知了。
司马空眉头紧蹙专注的批着奏折,仿佛没有发现已经跪了半个时辰的张庭筠。
这时小李子从门外端了一杯冰镇凉茶进来,“皇上,歇一歇吧!”
司马空接过凉茶抿了一口,眼睛便是一亮,“兰儿送来的吧?”
“皇上与兰贵妃还真是心有灵犀呢!”小李子拍这马屁,说的无比真诚。他能有今天,还真得谢谢他的师父马总管,曾经在他那儿学了不少,如今又有他获罪让位,这才能让他入了皇上的眼。
“能懂得朕固然好,若是学不会前车之鉴,那么下场也只能一样,懂吗?”司马空一语双关,一下子点了两个人。
他的小聪明,做了这么多年的上位者怎会看不出来?但若是以为自己有了一点小聪明,那么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让也是在点张庭筠,凡是不忠于他的,他绝对容不下。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小李子连忙恭恭敬敬的应者,唯恐一不小心同师父一般获罪。
“恩。”司马空将凉茶递回到小李子手中。这才将目光看向张庭筠,仿佛是在注意到他一般,道:“看我忙的,张御医来了,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奴才看陛下批阅奏折专注,所以自作聪明没有打扰陛下。”小李子噗通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
司马空也不理他,威严中多了几分长辈的宠爱,道:“庭筠来了啊!来了多久?”
“李公公做的对,完事国事为重,庭筠也只是刚来一会儿。”张庭筠悠然的说着,仿佛跪了半个时辰的不是他。
司马空唇角一扬,也没有让张庭筠起来的意思,“朕听闻宫外最近很热闹啊!”
“是庭筠族里的长辈四爷爷来了,不知道从谁那听到了灵女在京城,偏固执的要来京城寻。又因为辈分较高,族里的人也都拿他这倔强的脾气没办法。”张庭筠从容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无奈,也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历代皇上都是倡导以孝为先,那么他们族里的人也不过是太孝顺,所以没人能阻拦四爷爷做的决定罢了。
“既是你族里的长辈,来了京城你也应当尽尽地主之谊呀!”司马空话里有话道。
“微臣毕竟在宫中当差,庭筠在忠孝之间,也只有坚守本心本分在自己的责任。”张庭筠说的认真,这演技竟然比小李子还要真切几分。
张庭筠言外之意也算是为自己表了忠心,连日来的对四爷爷的避而不见,就是为了表达对司马空的忠心而已。另一层深意,也就是四爷爷之所以来京,一定是宫里有人将消息外泄了。
那么这人究竟是谁?“庭筠,依你之见,若是灵女肯求雨,就一定会下雨?”
“微臣愚钝,但或许以灵女极贵的命格或许有可能。”
待张庭筠离开御书房,兰贵妃才从御书房里间走了出来。“空,既然命格极贵便可以求雨,那么灵女求雨当天,以陛下天子的身份,为百姓屈尊降贵求雨未尝不可?”
同是来自现代的她,自然不会轻易被这些东西蒙骗。一定是苏拂算准了哪日会降雨,她怎会真的将苏拂这么一大助力送到司马御和皇后那边呢?
既然沧澜和他父亲一样,一心都在这个位置上,那么她也正好补偿,这么些年来对他的亏欠。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逼近了八月初五,药灵谷那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每日不知从哪里弄得水,竟然每日都能布施给穷苦百姓。
其实所谓的旱涝,不过是涝的都是穷苦百姓,真正有点钱财权势的,家里到真的未必缺水。百姓也越发的感激他,也越加卖力的帮他四处寻找灵女的下落。
一时间还传出了这一句歌谣:灵女现,彩虹出,雨水至,旱涝解。
八月初四,厚德楼二楼舞台剧正式开始,七月二十作为便被预定一空,连雅间一间也不剩。
大家都是奔着这出新戏,多半是因为几张小象。男得多半是为了那个画中,不染尘埃中带着几分魅惑的女子。而女人们多半是因为画像里儒雅之余还有分风流没眼的小生。
没错,这一出舞台剧就是现代的经典之作倩女幽魂。无论是从道具还是彩排,无一不是苏拂花了心思的。
八月初四当天最后一场戏落幕,苏拂亲自走到台前朝着台下的谢幕,这时一道七彩的彩虹竟然划过了苏拂的头顶,台下一片讶然。
苏拂朝着暗影中的张庭筠,瞟了一眼,见张庭筠朝着自己点了点头,顿时松了一口气。
翌日,苏拂昨夜在厚德楼谢幕的那一份奇景便传遍了京城,百姓一早更是簇拥在碧海小筑门口,人群中还有一个百一老头,正是捋着胡须的四爷爷。
这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内,包括苏拂被百姓们簇拥着来到了求雨台祭台。
晴空万里,苏拂刚刚登上求雨台的一刹,乌云从远处慢慢在天空聚拢。
在百姓的眼中苏拂本就不同于一般商贾的铜臭,如今又添上了灵女这一层神秘的色彩,百姓的目光无一不是敬仰,犹如仰望神抵。
苏拂刚对天上了一炷香,这时一个太监的声音忽然响起:“皇上驾到!”
人未到声势却先到,远处一抹明黄缓步而来,一步步也踏上了这求雨的祭台。“拂苏公子是赫赫有名的女中诸葛,但毕竟是不是灵女未可知。但朕今日愿意为百姓请命,亲自向天求雨!”
☆、137 皇上求雨
兰贵妃站在求雨祭台下,对苏拂露出了一副淡然的笑容,一双动人会说话的眸子仿佛是在告诉她,“你的小聪明已经被我看穿了。”
随即苏拂回以一个落落大方的笑容,“民女也虽然近来记起自己的身世,但却也不是很信,既然陛下愿意为民请愿,民女自然是应当让出求雨祭台。”
苏拂这一句话说的极妙,即借着人多的机会承认了自己灵女的身份,又表明了她不愿争显的性子。
的确,若是按照苏拂的话,她明明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完全可以在那仙风道骨寻她的时候就站出来,但是她没有。天御国众所周知的是,灵女必然会是下一代君主的正妻,在百姓眼中她又与九爷两情相悦,大可借着这个机会名正言顺,但是她也没有。
这些都说明了什么?都说明了她从来不在乎这些虚名,而唯一做的张扬的事,便是将商贾的铜臭挣得干净无垢。想起厚德楼每隔几日的布施,百姓看着苏拂的目光更加灼热,一直追随着她下了求雨祭台下。
留在给求雨祭台下上的司马空,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她竟然这样轻易的让了?
兰贵妃站在给予台下也是一愣,难道她猜错了?还是说她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将身份彻底公布于众?
但就算公布了又能如何?只要皇上不开金口,恐怕药灵谷那边的新族长也不会承认她,况且那新族长一心希望是想要成全了夏染染灵女这个尊贵的身份。
司马空很快冷静下来,望向苍天,朗朗诉说着求雨祭文无比虔诚。
百姓初听到,皇帝愿意为求得这一场雨水折寿时,不免感动的都看向了他,目光越加殷切和期待。
只是可惜祭文沉长,百姓们听得昏昏欲睡,似乎连同天神都输了一般。天空依旧乌云密布,空气也憋闷的仿佛停滞了一般,却不见半点要下雨的征兆。
站在求雨祭台上的皇帝,虽然依旧从容的朗读着求雨祭文,但是心里已经是一片焦急。兰贵妃探寻的看向了苏拂,难道她早就料到了,皇上会来阻止她?
“坐回药烟凌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在寂静的人群里忽然有一道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响起,这声音没有人比她更熟悉。
曾以为这声音,是足以让她心安跟随他,一路追随那不胜寒的皇位。原来不过是她南柯一梦,果真是被人卖的彻底,她不但帮她数钱,还在帮他谋划。
苏拂目光依然是看向求雨祭台,但说出的话却是忍不住想要气一气他。“对于我做谁并不重要,但……为了一个肯为自己不顾一切的人,我愿意!”
苏拂轻声说完,脸上露出一丝自嘲,她还真是高看自己,在他心中她不过一枚棋子,又怎会在意自己所想?
“不顾一切?!”司马沧澜重复着,温润的声音里泄露出了一丝茫然与悲凉,却没有察觉。
若他也有那祖训在,他也可以同司马御那般的任性不在意,但他一出生就注定了他要小心翼翼的才能站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
本以为人生最得意时,她却忽然毅然离去,走的那般决绝与潇洒。直到她不在陪伴他时,他才发现自己原来的生活如此冰凉,才发现用情敷衍那些棋子时,心竟然那般的累,脑海里都是她的笑颜,眼梢那一抹风情。“如果我现在也愿意呢?”
苏拂不禁回头朝着身后的司马沧澜看去,温润清澈的眼白里布满了红色血丝,本就白皙的面孔透着一股病态的白,丰神俊朗的大殿下似乎憔悴了许多。
这戏是做给谁看?是料定了她的在乎吗?就在苏拂想再次逃避的时候,司马沧澜攥住了她的手腕,目光里竟然露出了一丝祈求。
苏拂闭上了眼睛,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那日**的味道以及交缠的**,无一不一遍遍的在她的心上埋上了一根刺难以拔出。
那么他这般,便是为了那寓言吧?难道真的以为娶了她,便能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