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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送暖,桃花村的春天悄然临近。
一场小雨过后,天气便愈发的暖和起来。
河面上的冰层早就已经渐渐融化,化成潺潺流水,夹着片片碎冰,奔腾着流向远方。
河里的鱼儿像是终于得到了释放,纷纷蹦跳着跃出河面,欢腾地在河里游来游去。
宋小蛮站在清澈的河水旁,望着那潺潺流水渐渐发起了呆。
转眼来到这里已经将近一年。
有时候她也会想起现代时候的生活,甚至会去猜想,如果她来到了这里,那过去的宋小蛮呢?
她又会去了哪里?
是死了?
还是回到了现代她的身体里,继续着她以前的生活?
然而这些,却也都是不得而知的。
慢慢的,她想这些事情的时间越来越短,到最后几乎不会再去回忆。
然而每次感受到家人给自己带来的温暖时,她又会在心里不下一次的问自己。
她这样占据别人的身体生活,真的对么?
想起温柔慈爱的娘亲,关心爱护她的两个哥哥和大嫂,还有乖巧听话格外惹人疼的小莲,宋小蛮打心眼里觉得,她实在是太幸运了。
: 幸运的有些不真实。
宋小蛮蹲下身,伸手撩起一捧河水。
初春的河水还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气,宋小蛮哆嗦了一下,松了手,清水顺着她的指缝缓慢滑入河中。
过往的鱼儿被她的动作吓住,瑟缩着远离了她的四周。动作迅速的向别处游去。
宋小蛮瞧着有趣,又伸手撩起一捧水,向着鱼儿的方向撒去。
如此又反复了几次,也渐渐失了乐趣,宋小蛮呆愣愣的蹲在河边儿,望着涟漪渐消,掩映在河水中的一张清秀柔美的脸庞。
身后响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宋小蛮闻声回头,就见宋文荣手中拎着一根树枝,一边抽打着脚下的枯草。一边闷闷不乐的低头往河边的方向走。
这副模样。倒是让宋小蛮愣了一下。
她有些不解的站起身,扭头看着离自己越走越近,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在这里的宋文荣。
大哥这是怎么了?
宋小蛮歪着头,有些纳闷的想着。
那边宋文荣越走越近。似乎也终于注意到了宋小蛮的存在。
低头瞧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双鞋子。还有些恍惚不明所以。呆愣愣的抬头,正瞧见宋小蛮略带疑惑和思索的目光。
“大妹?”
听到宋文荣有些疑惑和惆怅的声音,宋小蛮愣了下。
“怎么了大哥?”
宋文荣却是不说话。往前走了几步,在河边的干草上坐下。
宋小蛮想了想,也走去他的身旁,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枯草,找了个干净柔软一些的地方,俯身坐了下来。
双手抱住紧拢的双腿,额头垫在膝盖上,扭头看向宋文荣眉头微皱的一张脸。
宋文荣不知道从哪里拣来一颗石子,往河面扔去,溅起一层水花,这副情景却是看的宋小蛮越发疑惑起来。
“大哥?”
宋文荣扭头,看了一眼宋小蛮,又抬头望向远处仍是光秃秃的,不见任何绿意的山峰,最后轻声叹了口气。
就在宋小蛮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却听宋文荣好听而又低沉的声音响起:“大妹,我遇到了李春桃。”
宋小蛮迟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宋文荣说的是谁。
李家那个和他退婚的姑娘。
大哥这个时候提她做什么?
莫不是?
宋小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猛然摇了摇头。
可是又见宋文荣此时这般神色,心里不禁升起一丝似愤怒又似急躁的情绪。
她刚想开口说话,又听宋文荣继续出声道:“她跟我说了一些事,大妹,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什么事?”宋小蛮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经渐渐变了腔调,带了些冷然和愤怒。
宋文荣却也恍似没有发现一般。
他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山峰,又接着道:“我看见她的时候,险些没有认出来,以前一直觉得她是咱们村子里最美的姑娘,不仅声音好听,说话柔声柔气的,而且性格特别好,人也很善良,要不是咱们家当初太穷,娶不起她……”
宋小蛮越听越不对劲儿,这是什么话?
难不成他大哥到现在还想着李春桃?
那样一个贪慕虚荣,背信忘义的女人,有什么值得挂念的啊?
即使宋小蛮心里也明白古代女人的感情永远不是受自己左右,她李春桃当初的决定十有八九也是受她娘刘氏的指示。
但是若不是她自己过于懦弱,又何至于什么事情都要受刘氏的左右?
恐怕,她当初心里也是那般想着的,看不上他们宋家的穷困吧?
所以,即使后来听说她过的不好。
宋小蛮也一点不觉得该同情她,更不会觉得这个人配的上他们宋家,配的上她大哥。
最起码,她当初连一丝一毫的犹豫也没有,更是当着大哥的面儿说出了那时候对大哥而言,尤为令人伤心的话语。
想起她和大哥曾经也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宋小蛮心里就越发担心起来。
她看向宋文荣的神色越来越难看,瞪着一双晶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仿佛宋文荣敢再多说一句不对的话,她就要上前一步掐死他一般。
宋文荣仍自顾自地说着:“要不是后来我碰到了暖儿,明白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喜欢和爱,说不定我心里还会一直为着没有娶到她而难过伤心。”
宋小蛮自是知道宋文荣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不禁猛翻了个白眼。
大嫂现在才是你最疼爱的妻子,你们孩子的娘亲!
宋小蛮也不说话了,继续听着,此时已经不像方才那般急躁了,先听听大哥怎么说吧。
最起码大哥这话的意思还是在说他爱的是大嫂的,那也就是还有的救。
况且平日个儿大哥对大嫂的感情,也是他们有目共睹的,这个时候,她并不应该怀疑大哥才是。
她不说话,宋文荣也不觉得不对劲儿。又接着道:“她跟我说她过的很不好。跟我又哭又闹的,我不想理她……”
说到这里,宋文荣猛然扭头看向宋小蛮,接着道:“大妹?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现在还敢问我怎么办?
宋小蛮眼睛瞪着。仿佛在看怪物似的看着宋文荣。
宋文荣愣了一下。不明白宋小蛮为什么这样看着他。不禁开口道:“大妹,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大哥哪里说的不对吗?”
宋小蛮无语凝噎。
大哥,你的反应是有多迟钝啊?
宋小蛮又仔细琢磨了一下。也渐渐听出了宋文荣话中的意思。
她悄悄舒了口气,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原本对宋文荣的愤怒,刷的一下就转移到了李春桃身上。
这人想要干什么?
不知道大哥如今已经成亲了吗?她还这样没脸没皮的缠上来是想做什么?
眼看着他们家日子好不容易过得舒坦了,来找不自在的吗?
“什么怎么办?”宋小蛮气鼓鼓的开口道。
“啥都不用办,大哥你不要理她就是了。”
宋小蛮一锤定音,直接给宋文荣做了决定。
宋文荣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两手一拍,焦急道:“哎呀大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嗐,怪我没说明白。”
宋文荣手一摆,满脸的愁容。
宋小蛮眨眨眼,愣了一下,开口道:“大哥你在说什么?什么没说明白?大哥,你的意思不是说李春桃她缠着你么?”
“这个不是重点,大妹你听我接着说,我还没说完。”
“啊……”宋小蛮迟钝的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分外纠结。
宋文荣皱了皱眉头,接着道:“其实是这样,昨儿个,我在村子里见到她,我看她好像过得挺不容易的,如今这才刚开春,她就只穿着件单薄破旧的棉衣,手中还端着一大盆的衣裳,要去河边洗衣服。”
“然后你瞧着可怜,就过去跟她说话了?”宋小蛮的语气又变得冷淡起来。
她大哥要是敢说一句是,那她现在就把他推下河去,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没有,我是觉得她怪可怜的,可是,你大哥我又不是个傻的,我们俩的事儿早就过去了,况且我现在也有暖儿了,怎么可能还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宋小蛮听罢,终于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大哥你做的对,这事儿,你可千万躲着点,以防惹事上身啊。”
她可真怕那个李春桃这个时候缠上来,万一再惹出个什么事儿,那可就糟了。
他们家好不容易这些日子清净些了,况且大嫂如今还怀着孩子呢,可真是经不起事儿了。
不是她愿意胡思乱想,实在是,只要跟李家徐家沾上关系的,那她就得小心防备些,这两家可从来没安着好心呢。
宋文荣点点头,开口道:“这个我知道,不过大妹,我现在想跟你说的是别的事。”
别的事?什么事?
宋小蛮扭头,疑惑地看向宋文荣。
宋文荣脸上的神情严肃了一些,点点头,接着道:“是这样,大哥我不太会总结,你听我慢慢讲行不?”
“行,大哥你说。”宋小蛮一挥手,俩人重新在河边儿坐下,宋小蛮朝水面儿扔了块儿石子,聚精会神的听宋文荣细说起来。
……
“也就是说,她说他们徐家马上就要搬走了。但是她有一些关于咱们家和徐家的事情想要告诉你,可是却又不直接说,反而约你昨晚在村口桃花林见面?”
宋小蛮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悚来形容了。
宋文荣默默点头。
“那大哥你昨晚去了?”宋小蛮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转头看向宋文荣。
见宋文荣摇头,她这才陡然松了口气,连拍了几下胸脯这才缓过气儿来。
还好还好,大哥他没去。
宋小蛮此时已经无语了,真不知道这个李春桃究竟是怎么想的。
“大哥?她这明摆着不安好心吧?孤男寡女的半夜去树林子里见面?亏她说的出口!”
“虽然大哥也很好奇她想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但是最后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去。”宋文荣挠了挠头,见宋小蛮很赞同他的意见。便也有些轻松的舒了口气。
“大哥你做的对!”宋小蛮上前拍了拍宋文荣的手臂。笑着道。
宋小蛮心中冷笑不已,对李春桃的印象瞬时就又下降了一层。
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事要告诉大哥,就算真的有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反而还要找这么个时间和地点?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刘氏整日个想着算计人。生出个女儿来也好不到哪去。
原本以为李春桃还算是个好的。顶多就是没主见了一些,爱慕虚荣了一些,没成想现在根本就是蠢得要命了。而且,这明摆着就是不安好心。
这事儿,甭管她大哥去还是没去,若是让村子里其他人知道信儿……
那他们宋家怕是有一千张嘴也是说不清了。
这样想着,宋小蛮脸上原本刚缓和了一些的神色又变得严肃起来。
她扭头看向宋文荣,开口道:“大哥,你俩说这话的时候,注意到旁边没有什么其他人吧?”
宋文荣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没有,就我们两个。”
“那还好,大哥,这事儿以后你就当没发生好了,反正徐家现在也要走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咱们以后还安安心心过日子。”宋小蛮笑眯眯的开口道。
有蹦跳着往河里扔了一颗石子,站起来拍了拍手,又扑打了一下沾了些许碎草的裤子,接着道:“走吧大哥,咱们回去。”
“嗳。”宋文荣轻声应道,却仍有些心事重重的低头看了一眼河面,扭头跟着宋小蛮往回走。
可是,俩人这边还没走到大门口,那边从村口方向就过来了几个人。
宋小蛮定睛望去,却发现是徐大年和徐二根带着王氏几个人抄着家伙,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老百姓。
宋小蛮心里一咯噔,直觉这些人就是冲着他们宋家来的。
她和宋文荣对视一眼,拔腿儿就往家跑。
院子里,于暖儿正坐在被厚厚垫子铺着的石凳上。
桌子上摆着两个小筐子,一个里面放着还没有剥壳的青豆,另一个里面放着颗颗饱满圆润的大豆子。
石桌底下,脚边儿还放着一个垃圾筐,于暖儿正将剥出来的豆壳扔到垃圾筐里。
一抬眼就见宋小蛮急匆匆的栓了门儿赶了进来。
于暖儿不由一愣,随即笑道:“小蛮这是怎么了,跑的这么急。”
说完又冲着她身后紧闭的大门疑惑道:“咋的大白天的还栓起门儿来了?”
宋小蛮却是终于在于暖儿面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儿,开口道:“大嫂,快,快跟我来。”
说完拉起于暖儿就往屋子里跑,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唤道:“娘,娘你快出来。”
于暖儿此时已有四五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渐渐显怀,而且比普通的孕妇明显胖了一圈儿,瞧着不像四五月,倒像是已经有了六七个月了。
此时被宋小蛮拉着,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加上天气寒凉,章氏怕于暖儿着凉,身上包裹着的衣服也有些笨重,所以这一走起来,便慢了不少。
被宋小蛮拉着也有些难受起来,可是见宋小蛮很是匆忙,也明白她定是有什么着急的事要跟自己说。
虽是心里疑惑跟着紧张,但却也没有出声。
章氏在屋里听着外面宋小蛮的呼唤声。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了出来,见宋小蛮拉着于暖儿着急的往这边儿赶,吓了一跳。
几步跑过去,就是接过宋小蛮拉着于暖儿的手,开口道:“这是做什么?小蛮出了啥事了这么急?”
宋小蛮却是拍了拍胸脯狠狠喘了口气儿道:“娘!徐家又来闹事儿了,快让大嫂进屋,然后我出去之后你们赶紧从里面把大门栓上,大哥在外面,我跟着出去看看。”
章氏和于暖儿都是吓了一跳,听宋小蛮这么说。有些紧张起来。
还是章氏先反应过来。一边跟着宋小蛮往大门方向走,一边开口道:“小蛮你在知道是徐家来闹事儿?”
“人都快到大门口了,娘我没时间跟您说,快关门!”宋小蛮到了大门口。眼见着章氏也想跟着出来。忙一把将她推了进去。开口道。
“嗳,小蛮……”
“娘,你听我的。关门儿,大嫂和小莲还在屋子里呢,她们不能出事,我去村口找霍家兄弟和村长过来帮忙,这次倒要看看他们究竟又要做什么!”
章氏听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听了宋小蛮的话,从里面将门栓了,宋小蛮从外面推了一下,没推开,这才放心。
匆匆往外赶了几步,这才发现宋文荣这方似乎已经过来了几个人。
宋小蛮心里一喜,赶忙跑了过去,原来是村长刘伯早就听着信儿赶过来了,这次刘家三个兄弟也都在,旁边还有霍平和霍安。
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宋文荣,识相的赶紧把李春桃那个贱人给我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徐家今天不客气!”徐大年愤怒的开口道。
宋小蛮一听,嘿,这事有意思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宋文荣身侧。
看了面前愤怒的徐家一家人,心想着这李春桃莫不是做了什么挨千刀的大事儿了,这才使得徐大年这么个长辈此时口口声声的怒骂她李春桃贱人?
要知道那可是他家儿子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啊!
听这话现在是失踪了?
想着宋文荣之前跟他说起的那件事,宋小蛮心思飞快转动着。
宋文荣见宋小蛮回来了,心里跟着舒了口气,看向一脸气愤的徐大年,朗声道:“徐大伯,我再说一遍,李春桃她去了哪里我根本不知道!”
那边王氏却是不听,开口就骂:“宋文荣你个小畜生,和李春桃那个贱货狼狈为奸,她不是你相好么?不在你这会在哪?”
宋小蛮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踱着步子走了过去,丝毫也不畏惧徐家人的冷眼和手中端着的武器。
宋文荣却是急道:“大妹,你做什么,快回来!”
宋小蛮冲他咧嘴儿一笑,又扭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眼王氏,开口道:“王婶子,您这红口白牙诬赖人的绝活可真是越练越纯熟啦,这几日不见,呦,我瞧瞧,脸皮好像又厚了不少啊,在家练的挺认真的吧?”
宋小蛮冷叱一声,翻了个白眼又退了回去。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喜欢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的人存在?
让王氏这么一说,不知道的还真要以为是宋文荣跟李春桃有一腿了。
宋小蛮心里气的不行,面儿上却又不能显出任何急躁或者是什么不该出现的情绪,不然还不知道这些人又能说出什么话来,硬栽在他们头上了!
这徐家,可真是癞蛤蟆跳到脚背儿上,不咬人她膈应人!
临走也不留个好!
“你,宋小蛮你个小贱人,别以为你嘴皮子利索我们就拿你没辙了,我告诉你宋小蛮,我们今儿个要不是有了证据也不会这般过来找人!”
“证据?是什么证据直接拿出来吧!”宋文荣一听,也是气的不行,他们家都这般忍让徐家了,怎么这些人就不知道收敛一些?
整日个儿就想着跟他们家作对?
那边徐大年却是冷哼一声,开口道:“宋文荣,现在还能这么冷静,过会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跟我们说话,你不会真以为你跟李春桃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真的没有人知道吧?””见不得人?我宋文荣做事光明磊落,这件事我说没干过,就是没干过,周围乡亲们也都知道我的人品,话不用多说,你们既然有证据,那就尽管放出来吧,也让我们宋家人开开眼界!”
宋文荣这话说的是十分的豪气万丈,半分不见紧张和犹豫。
反倒是让徐家人听了都有些纠结起来,徐大年和王氏徐二根几个对视了一眼,像是商量了些什么。
接着徐大年便又是抬头道:“既然你这么不知道悔改,那过会儿真的撕破了脸皮,可别怪我们害的你们宋家没脸做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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