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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姐姐,她可怜的姐姐,她究竟在过着怎样非人的生活!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勾·引我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卫兰扯着席文的头发将她从卧室的卫生间里一直扯到院子里,然后狠狠地甩了她几个耳光。
而席文,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消瘦的身子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愈发的单薄,昔日那双明澈的眸子里再也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红血丝和让人心疼的空洞。
“给我用最脏的水泼她!”卫兰大声说。
佣人们纷纷端着洗脚水、洗衣水、刷锅水……朝席文泼去,强大的冲击力让她站不稳,摇摇欲坠起来,在跪在地上的那一刻,她只是淡淡地看了眼那个几天前在医院里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给她做饭,送她手机的男人。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竟是一个如此卑鄙与残忍的人。
刚才她正在主卧的卫生间清洗马桶,他走进来对她说他妻子怀孕,可他需要解决生理问题,所以他不顾她的反抗粗鲁地按在冰凉的洗手台上要了她。
谁料卫兰和雪姨却突然进来,他衣冠整齐地站在那里说她勾·引他,而她确实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
他强要了她却说她勾·引他。
这就是那个让她怦然心动过的男人。
脚下的地上散落了一撮头发,不小的一撮,被水打湿后如黑缎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显是愈发的光亮,这是她的头发,被生生扯掉的头发。
她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拾了起来,放在手心盘好,然后放入上衣的口袋里。
任何时候,她都会记住这个叫肖岩柏的男人所赐给她的这一切。
肖岩柏的目光在看到跪在地上的那个消瘦的身影,她如虔诚的信徒膜拜一样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散落的头发,这一刻,这几日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冰冷围墙再一次轰然坍塌!
恨她,可折磨她的时候,心就像是被人拿着刀子一下一下地狠狠戳着一般,疼!疼得有些承受不住。
☆、第070章:求你放我离开好吗?
“这颗心从悸动,到疼痛,再到麻木,是一个短暂而又漫长的过程,我不能说尝遍了人世所有的冷暖炎凉,但人性的残忍与冷漠,我深深地体会了。”
是夜,注定了与泪水相伴。
摊开的日记本上,席文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如雨而下的眼泪打湿了纸张,原本写出来时清晰的字迹都变得模糊。
有敲门声突然响起。
席文慌忙合上日记本压在枕头下,擦去眼泪拉开门,红肿的眼睛里一抹惊讶闪过,之后就再次归于了平静,“少爷,这么晚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肖岩柏静静地看着她,嘴唇微微地动着却没能发出声音。
她这几日更瘦了,这是第四个晚上她没有吃晚饭了。
她一定是刚刚哭过了,眼睛还那么红,那么肿。
以前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不见了,现在除了冰冷,他什么都看不到。
这么近的距离,可他却发现她离得那么那么远,远到他都看不清她的样子了。
良久,他压抑着内心的翻滚,低声问,“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知道,我不该勾·引你。”波澜不惊的声音却在男人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问的不是今天的事!
可……
有东西正悄悄地涌出眼眶,肖岩柏迅速转过身,飞速地抹了下眼睛,冷声,“穿件衣服跟我走。”
“对不起少爷——”
“我说了,穿件衣服跟我走!”肖岩柏厉声打断了席文的话,大步离开。
席文没有动,静静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泪再次流了出来,他到底想要怎样?难道说这样的折磨还不够解当年的他所受的那些气吗?那他为何不杀了她?杀了她多好啊!
“上车!”不知何时,肖岩柏已经把车子开了过来。
席文仍旧没动,如电线杆一般杵在那里。
车门从里面用力地被推开,男人走动带动的空气流里都带着愤怒,他不由分说拦腰将不听话的女人抱了起来,粗鲁地塞进车子,系好安全带,甩上车门,然后自己坐回了驾驶座上。
他说,想吃什么?
席文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在跟她说话吗?
肖岩柏扭脸看了眼副驾驶座上木偶一般毫无反应的女人,胸腔里满是怒火,却还是忍着没有发出来。
“我问你,想吃些什么?”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再次问。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这么压抑过自己的情绪,更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失去过理智。
独独对她!
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极限,让他丧失理智,近乎发狂!
席文扭过脸,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再一次让肖岩柏失控。
“你哑巴了吗!”
“求你,放我离开好吗?”许久,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如花落那般沉静而从容地响起,没有丝毫的留恋,亦没有一丝的怨恨。
刹车声骤然划破夜的静寂,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车流稀少的马路中央。
肖岩柏瞪着猩红的眼睛怒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席文依然波澜不惊地静看着他,甚至猛然的急刹车也未让她的脸上显出丝毫的惊慌,在短暂的沉默后她轻声重复了刚才的话,“求你,放我离开好吗?”
☆、第071章:掐死她
男人如钢钳般冰冷的大手狠狠地掐住了席文的脖子。
眼前这个女人总是有令他发狂的本事,想离开?没有他的准许,休想!
第一次,肖岩柏有了想要掐死她的念头!而事实上,他正在这么做!
席文的手轻轻地攥在了一起,却依然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这张曾经让她心动过的英俊而此时却狰狞的脸,忽地,她就松开了攥着的手,连同身体一起无力垂下。
他在夜总会将她买走,如果不是他,那么现在她说不定早已经死了,而且死的时候还肮脏无比。
虽然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他,可除了舟哥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很知足,至少,她没有那么脏。
生与死就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情,漫长与短暂可到达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死,也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眼前的这张脸突然就变了模样,她再一次看到了年少时那个俊朗的少年,他拉着她的手说,小期,你要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哪儿也不许去,不然我怕我回来找不到你了。
可惜,那时候她太不乖,没有听他的话,她离开了,所以他找不到她了。
方迪哥,小期现在就去那里等你,再也不走开,再也不……
眼眸无力地合上,却在合上的那一刻她又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
“姐,爸爸妈妈不要我们了,你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那年席阳十四岁,她十九岁,爸妈车祸双双离开,留下她们姐妹相依为命。
她答应阳阳的这辈子都不离开她,可她却要食言了。
对不起阳阳,原谅姐姐,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姐妹。
两行清泪顺着席文苍白的小脸缓缓淌下,落在男人青筋突起的手背上,烫得他不堪忍受,猛地一下子就松开了手。
而席文却在他松开手后头歪向了一旁,如白纸一般毫无血色的小脸骇人无比,她一动也不动地保持着歪倒的姿势,放佛没有了气息。
肖岩柏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她,许久,他紧张无比地咽了咽唾液,颤抖着大手探向她的鼻息……
———
离开肖家大院的席阳没有回学校而是回了家。
她不知道姐姐到底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不让她知道,但她知道姐姐有写日记的习惯,日记本和她所有的秘密都锁在她房间*头柜的那个隐蔽的抽屉里,她要找出来,她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日记看完了,席阳许久无法平静。
这一张张本应该平展的纸却都皱巴巴的,她可以想象姐姐在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是怎样的泪如雨下。
这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泛着血腥的味道就放佛是姐姐用血液写下的一般。
席阳紧紧抱着日记本,泪水早已泛滥成灾,心口如锋利的尖刀一下一下地戳着,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可她清楚地知道,这些疼痛远不及姐姐所承受的十分之一!
舟哥!
辉哥!
肖岩柏!
卫兰!
陶妮!
秦士景!
……
总有一天她会把他们给姐姐的一切伤害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们!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伤害姐姐!任何伤害姐姐的人,都是她席阳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第072章:跳楼(吼吼求收藏)
一大清早的肖家大院就不同寻常的热闹。
“都滚!滚!”卫兰歇斯底里的声音从主卧里一直传遍了整个别墅,所有的佣人都大气不敢出一下。
雪姨壮着胆子再次劝道,“少夫人,您现在有孕在身,不能情绪激动,这样对胎儿不好。”
“席文那个狐狸精,我饶不了她!” 卫兰攥着拳头恶狠狠地咬着牙齿,恨不得现在就把席文给撕个粉碎!
“少夫人,少爷兴许没有跟——”
“胡说!门卫都说了,凌晨的时候看到席文坐着他的车子离开,现在他们两人都没回来!”
“少夫人——”
“岩柏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你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如果他一个小时内不回来我就从楼上跳下去!”话说完卫兰已经到了阳台上。
雪姨大惊失色,“少夫人!”
“快去!”
“是!是!”
肖岩柏的电话无人接听,无奈雪姨只好给肖天勇打去了电话,一听儿媳妇要带着孙子跳楼,肖天勇吓得不轻,跟陈晶立马就朝大院赶来。
远远就看到儿媳妇坐在阳台的白色栏杆上,肖天勇吓得魂儿都快丢了。
“兰兰啊,你别做傻事,快下来,有什么话跟爸爸说,如果是岩柏欺负你了,爸爸给你做主!”
“爸……”卫兰“哇”地大哭了起来。
“兰兰你别哭,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哭,听爸的话快下来到爸爸这里来,快点!”
“爸,岩柏他,他……他不要我了!”
“你说什么?”肖天勇短暂的震惊之后,怒声,“这个混账东西!来人!把肖岩柏给我找回来!”
“是,先生。”保镖转身匆忙离开。
“爸,其实不怪岩柏……”卫兰哭着又说。
肖天勇愣了下,有些糊涂,“兰兰,你快下来,跟爸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兰却流着泪摇头,“我要等岩柏回来,如果他说不要我跟孩子了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没有他,我跟孩子还怎么活呀!呜呜呜……”
“兰兰,你有什么委屈你跟爸说说,爸一定给你做主!”
“都是那个狐狸精,她趁我怀孕勾·引岩柏!昨天下午他们在卧室里就被……就被我跟雪姨当场逮住,我以为她不敢了,谁知道他们晚上又在一起,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呜呜呜……爸,是不是我不够好所以岩柏他不喜欢我了,呜呜呜……”卫兰哭得委屈至极,坐在栏杆上摇摇晃晃的很是危险。
肖天勇见她这样,吓得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同时却又非常的生气,刚才他从阿雪那里也侧面了解了一下情况,原来又是那个席文,看来上次放过她是个很大的错误!这次他绝对不会再轻饶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做些丢人现眼的事情,他真替席正男感到羞愧!怎么养了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兰兰你下来,听爸的话,这次爸一定给你做主,一定不会绕过那个席文,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