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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凌风在旁边犹豫着不敢上前。白袅叫他说:“近前来,有事儿吗?”
卢凌风回答说:“回主上的话,学生……找先生……”
赵捷问:“什么事儿?”
卢凌风拿出几张写满字的纸恭恭敬敬的递到赵捷面前说:“这是先生罚学生抄写的课业,学生抄完了 ”
白袅接过那几张纸看了看,问:“这是……反切注韵法写的诗?”
“回主上,是的。学生一直学不会反切注韵法,先生便罚学生将文苑同僚的好诗抄一百遍。”
“那你现在会了吗?”白袅问。
卢凌风脸色通红,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回答说:“学生……有愧……”
“你先回去吧。”白袅说。
卢凌风行礼道:“主上,先生,学生告退。”
赵捷感叹说:“他姐姐卢望之可是北泽有名的才女,他才思要是有他姐姐一半儿就不至于罚抄了。”
白袅说:“我兄长还是翰墨三公子呢,我的词赋水平也就那样儿。反切注韵确实挺难的,我当年也怎么都学不会。先生可没少因为词赋罚了我……”
“那你现在会了吗?”
“呃……”白袅思考了一会儿也只说了四个字“学生有愧……”
姚都。
巨额赔款让姚都元气大伤,韩都同样以收留海难受难人员的理由让一批韩都人“借住”到了姚都的临海郡里。姚都无力拒绝,只得答应。
顾长策因为谈判失败被贬为临海郡郡公,欧阳花榕也被褫夺了兵权禁足在家。
全盛名拿着两坛好酒来找欧阳花榕的时候她正在自己家的练兵场上操练。
欧阳花榕手持长枪做出一套又一套干净利落的动作,仿佛不知疲倦。
全盛名也不着急,把酒放下坐在旁边等着。
不知道练了几套枪法之后,欧阳花榕力竭失误,长枪直接脱手飞了出去,她自己也倒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枪尖全部入土只留下了枪杆和枪穗儿在外边。
欧阳花榕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全盛名过来躺在了她旁边。
“没事儿吧?”
“没事,暂时死不了。”
全盛名道:“你十六岁领兵掌权,这是第一次离开军营不知归期吧。”
欧阳花榕的气息稍微平顺了一些说道:“我知道这不是个好差事,也知道出使回来必然要受罚。只是没想到主上会下了我的兵权让我禁足……”
“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刚刚接到消息,长策被贬为临海郡郡公马上就要离开永安了。”
欧阳花榕猛然坐起:“你说什么?”
“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
“主上到底要干什么!”
全盛名小声说:“你那么聪明真的猜不出来吗?”
欧阳花榕心里的确有一个答案,只是她不敢说出来。姚都国力已经大不如前,朝中二心之臣也越来越多,姚国主这时候将欧阳花榕和顾长策手里的兵权全都收回去了就是为了集权。姚国主要将所有权利都集中到自己的手上,现在这个环境下不是为了治国而是为了自保……
“别说出来。”全盛名提醒道。他起身将酒拿了过来给欧阳花榕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我知道你知道消息之后肯定想去送送长策,所以这是我来找你的第二个目的。你不能出去……”
欧阳花榕看了看碗中的酒水问:“你不会下药了吧?”
全盛名假装忘记了,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当着欧阳花榕的面将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倒了进去。“哦,忘了,多谢提醒。”
欧阳花榕看全盛名的眼神就像是在问:下药都可以光明正大了?
全盛名说:“你不用这么看我,安眠药罢了,这些剂量够你睡到明天中午。这酒你得喝。你心里也十分清楚你得喝。”
“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主上为什么要这么做。长策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我们也是主上亲训的,怎么现在朝中局势不稳我们反倒毫无用武之地了!”欧阳花榕说。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既为人臣,听命就是了。至于那些决策之事我们就不要管了。”
“我现在有些知道欧阳当时的感觉了……真的,无能为力……”
“那你也会走吗?”
“我不知道……”
欧阳花榕将碗里的酒喝了个精光。全盛名扶着她到屋里休息。
出欧阳府的时候全盛名望向欧阳花榕房间的方向道:“我只想护住你……”
傍晚,永安渡口。
顾长策在去往临海郡的船上午,全盛名一人来送别。
“花榕不会来吧?”顾长策问。
“不会的,我给她下了点儿安眠药,她现在正睡着呢。”
“你给她下药?”
全盛名回答道:“当面下的。”
听到这个回答顾长策心里居然有一丝欣慰,他笑了笑说:“花榕也变得成熟了。她知道禁足期间她不能来又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只能借你的药来控制自己了。”
“我们都要长大的。”
“你也快点回去吧。我们都是武将,理应避嫌。我又是戴罪之身,被人看见容易拖累你。”顾长策说。
全盛名走到顾长策身边小声问:“长策你给我一个实话,你被贬谪去临海郡真的不是在替主上执行什么任务吗?”
顾长策笑笑避而不答。“照顾好你自己也照顾好花榕,希望我再次回来是喝你们的喜酒!”
小船缓缓开动,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远,全盛名心里也有了答案。
韩都。
萧恩远几次出使全都大胜而归让他一跃成为韩国主身边的红人。
韩国主特意在御花园设宴庆祝萧恩远归来。
韩国主道:“萧爱卿愿意回国效力实乃我韩都之幸。”
萧孜:“主上言重了,为国效命是臣之幸。”
宴会之上来自朝中大臣的溢美之词数不胜数,韩国主面上说说笑笑心里不免有些防备。萧孜毕竟是从小生活在方都的人,韩国主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忠心。
宴会结束后,几名大臣结伴回家。萧孜这位朝中新秀免不了成为酒后谈资。
“你说这萧恩远,年纪轻轻就立下了这么多的功劳。真是后生可畏啊!”一个大臣阴阳怪气的“夸赞”说。
另一个大臣说:“你们真相信这个毛头小子能够在姚都、方都和联国的朝堂上应付自如?”
“怎么,这不是事实嘛。你不信啊?”第三位大臣问。
第二名大臣回答说:“你们知道出使外交是多大的学问吗?就咱们姚都的鸿胪寺那些外交大臣有多少因为在别的国家说错一句话被砍头的,又有多少人德才兼备却达不到出使标准的。整个鸿胪寺的人难道不及一个毛头小子?”
“你的意思是……”第一个大臣问。
“我听说这萧恩远在上艺阁期间与忠苑那些人关系非常不错。忠苑那些人现在可是荣国的肱骨。”
“你是怀疑萧恩远是故意回来的,他和荣国那些人做戏给我们看只是为了取得我们的信任?”
“不然万国公审之时荣国为什么那么帮我们?萧恩远回国这一步可是下了颗明棋啊。毕竟摆在台面上给人看的东西才不会被人怀疑!”
“你说得对!这萧恩远从小在皇城长大又与那些方都人交好,保不齐真是双面间谍!”
“总之,主上现在极其看重萧恩远,防患于未然我们得提醒主上,切不能让稚子误国!”
韩都这几名大臣开始暗中调查萧恩远的所有事情,终于被查到了萧恩远在海难发生前曾出入过礼部尚书王欲行的府邸,而且两人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