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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与螳螂本打算跟踪段虎,没料段虎一个力度十足的侧踢,将螳螂踢得粘在墙上。段虎大急,忙跑过去扶起螳螂,道:“没踢坏脑子吧?”小天看他出自真性情,当然又疑又奇了。
螳螂缓过神,呻吟着站起,指着小天说:“你,你……”小天拍了拍他肩头,肯定的说:“硬骨头,啥都别说了。”螳螂胸口苦闷,连退几步,又哎哟的叫了。
段虎打量了小天,脱口道:“你不是冯晓天吗?”小天看他眼神仍旧凶狠,只得心虚的一笑。螳螂道:“两位,别站着了,找个地方坐坐!”小天忙避开段虎目光,呵笑说:“不用客气了,我拿了档案就走。”
螳螂听着犯晕,“是我要休息……”。
一间街头的冷饮店内,临窗的一桌,就坐着这三个搭配古怪的人。小天听了些话,惊得嗖的立起,又坐下低声说:“你是卧底?”段虎不以为然的点头。一旁瘫痪般的螳螂投以肯定的目光。
断崖上,小天面对波涌浪卷的天际,呆呆的站着,哗啦一声,巨浪拍来。小天浑身湿透,忙换了一个位置,又是哗啦几声,再次被淋湿。“不可能啊!”崖上的小天仰头高呼。
“有什么不可能的。”螳螂哼声说:“他做了黑社会的卧底两年了。”小天从幻想中醒来,按住桌子说:“但是,段虎你的样子不怎么像警察叔叔啊!”段虎睁大那双凶光闪动的眼睛,道:“废话,要是我长得007那般帅,我就当男妓去了,还当什么卧底?”
“不对呀,我看你对方琳又打又骂的,样子很欠揍。”“哦,若我不打不骂,怎么赶走方琳?留下来不就给光头石吃了?”段虎转向对螳螂说:“我答应了你,会照看着方琳的!”螳螂听着点头。
小天语塞,好一会儿才道:“那么方琳她知道吗?”段虎摆手,道:“我是公安部门的,催眠师协会中,除了螳螂是早认识的,别人都不知道我是卧底!”
螳螂道:“对了,我还没机会问你呢?怎么打光头石了?你两年心血不就白费了?”小天一听,当即把头垂下,真无颜面了。段虎晦气的一叹,说:“可能怨气憋了两年,一次爆发了,我打得他直接送医院,现在可好,跟你一般,被人追杀了!”
“奇怪了,你的意志力一向很强的,怎么可能失控?”“唉,可能睡眠不足吧。”
小天一听睡眠,心慌下,大声说:“没有!我没催眠你!”段虎愣了,也没反应过来。螳螂恍然大悟,阴沉的说:“怎么?当时你在光头石的房间外?”
小天哈哈直笑,转过身子,对店员招手说:“我们要点饮料呢,怎么还不过来?”那群女店员见到段虎和螳螂,哪个敢前来?忙将店长往前推。小天回过头,见螳螂仍是满眼的愤恨,忙咳嗽着说:“对了,档案呢?”
螳螂吞了口气,将一份文件扔给小天。小天接过看两眼,仍瞄着段虎,问:“对了,你卧底两年,是为了追查什么?”
“那光头石不是普通的黑社会老大,他是属于一个秘密……”段虎刚说了一半,螳螂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什么秘密?”小天好奇问。
“既然是秘密,又怎么能说呢?”“那么,跟蓝川集团有关系吗?”“秘密!”“啊?那跟这次银行劫案有关系吗?”“秘密!”“哦,跟催眠师协会有关系吗?”“秘密!”
小天说得喉干舌燥了,真恨不得一举催眠他,不过自己害他作不成卧底,也不好再出手,又见店长过来了,只好闭上嘴。
男店长对三人礼貌一笑,首先问段虎:“请问,要点什么?”
段虎悠悠道:“秘密!”小天失笑,也不知道店长怎么应付这种怪客了。谁知店长连声说明白,问小天要什么。
小天从头打量这店长,心想你的悟性也太高了,就指指段虎,问:“他要了什么?”店长忙说:“秘蜜啊!”见小天满眼疑惑,补充一句,“秘制蜂蜜!”
“有这种蜂蜜?”“是啊,我店独家的,新鲜蜂蜜,酿酒工艺!”“听着厉害,莫非有什么神效?”
店长得意了,“正是!生津下火,养肤美颜。”又探头瞄一眼小天,掩嘴说:“还有一些男顾客反映,有壮阳功效。”
“太好了,那么我要一个椰汁牛奶!”
店长煞住笑容,动了动嘴角,望向螳螂。螳螂本来也想着点椰汁牛奶的,看着小天就无名火起,只好道:“一个,牛奶椰汁!”店长手指一横,“两位点同样的?”
螳螂怒声说:“什么一样?椰汁里加牛奶,跟牛奶里加椰汁,有可能相同吗?告诉你,我不会跟这个人喝同样的东西!”店长一抹冷汗,陪笑说:“明白,明白!”连忙退开了。
三人一时无话。
小天假笑两声,打开文件读下去。忽地,他窒息的吸口气,失声说:“找到了。”螳螂与段虎急忙问怎么了?小天真惊喜交杂,好像刚中了几百万的彩票,感悟到人生的大起大落般,一指一行字说:“你们看,自接到劫匪自首的电话,三分钟后,在后巷查获两人,两劫匪没有反抗,神色迟钝。”
螳螂有些失望,道:“是你催眠了他俩嘛,现在炫耀啊?”小天真急得想抽他几巴掌,说:“不,你有所不知。当时我的催眠术控制不好,最多能维持一分钟。按道理,那劫匪打了电话,没等警察杀来,早醒了溜了。”
段虎与螳螂眼睛一亮,相互对视,顿即明白,当时有第四人在场!而且是真正催眠两劫匪,偷走赃款的人,那个犯罪催眠师——蟑螂!
小天哼声说:“现在我明白了,蟑螂要杀我,是为了灭口!”螳螂忙问:“那你能记起什么吗?”小天搜肠刮肚的想了一会,只得摇头,道:“我猜是他看到我使用催眠术,怕我将威胁他,甚至是误以为我察觉他,才动了杀机。”
螳螂沉吟说:“按照先前的推理,蟑螂必然是认识俩劫匪,才有信心交给他俩抢劫的,事成后,将两人洗脑,推个一个二净。”段虎插话道:“但光头石没得到钱,还到处追查,我能看出来,不是演戏。”
小天思路越发清晰了,“那就是这群混混常接触的人,例如夜总会里的。”螳螂点头,道:“而夜总会的老板之一,陆平,的确值得怀疑,只是他身旁有这么厉害的催眠师吗?”
段虎忽猛拍大腿,脱口道:“一定跟他有关!可恶的毒蛾……”毒蛾两字一出,小天无端心头震撼,急声问:“你刚才说谁了?”段虎暗怪自己口快,这些是高度机密,怎么能对外人泄露,只得支吾道:“我是说,一定跟陆平有关,嗯,真可恶,肚饿,对,肚子饿!”转头高声说:“喂,来个秘蜜那么久!欺负老子啊?”
店员们大惊,远远叫马上送来。小天平复心神,以免催眠了对面两人,也没在意段虎的话了。
这就是香气催眠师小天与究极催眠师毒蛾的第一次错身而过!
小天又翻了翻文件,一时没找到什么新信息,就问螳螂:“对陆平有什么了解?”螳螂答:“集团主席,用作投资的钱,没几块能说出来历的。现在毛立负责调查他。”
店员送来了饮料,快步退后了。螳螂道:“段虎兄,以后有什么打算?”段虎很愁了,叹气说:“调查了两年,真有点不甘心。如今也只好到外地躲几天的。”
小天这罪魁祸首,听了真不是滋味,试探般说:“不如,我帮你一把?”段虎不解,问:“你说到外地的事?不必了,公安局安排好了。”
“不,我是说,我去催眠光头石,让他忘记你打他的事情,你不就能再做卧底了?”
“这有可能吗?”段虎惊喜而疑惑,转望螳螂。螳螂喷了口气,道:“段虎兄,这人的催眠术很奇特,这点是可以做到的。”但一皱眉,对小天道:“不过,看着段虎打光头石的人呢?悠悠众口啊!”段虎也猛点头,道:“对,除了光头石,也不能让别人怀疑我是卧底!”
小天眼睛眯上一半,盯着螳螂。螳螂左右闪躲一下,才哼道:“你的目光好卑鄙,想干吗了?”“呵呵,很简单。道上的人都知道,光头石追杀催眠师螳螂,那么螳螂催眠段虎,报复光头石,很合情合理啊。”
螳螂骇然说:“什么?嫁祸给我?”小天失笑道:“这有所谓吗?你本来就被他追杀!”螳螂一时语塞,再看段虎,只得长长一叹,道:“先说明了,我不喜欢火葬。”段虎见螳螂答应,放下心头巨石,安慰他说:“螳螂兄,我公安局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你还担心什么?”
螳螂苦着脸,说:“那是牢房,不是五星级酒店。”段虎与小天看他模样,都呵呵笑了。小天吸气,冷然道:“好!告诉我,光头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