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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守七天,若那人还未出现就收回阵法吧。”
蛇灵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向那五峰的老妪,吩咐道:“你去安排招收新弟子以及派些年轻弟子去和三族战斗。”
似乎是不满蛇灵那种带着命令的语气,老妪冷哼一声,才转身离开。
魔天宗繁碌了起来,一批年轻弟子出去迎战三族,另一批年轻弟子则去外界宣传魔天宗收弟子之事。
还留在宗内的人则是一如过往般枯燥的生活,修炼,争斗,全然不清楚将要发生的各种大事。
他们不知道自己会被当成鼎炉,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当成炮灰,更不知道三族的年轻弟子因为一个叫然墨的人而陷入疯狂,泛着血红的双眼搜寻着一切修魔之人,就好像寻找绝世宝贝一样。
他们自然更不知道三族已经准备付出极大的代价血洗魔族。
许多人并没有资格知道,就连内宗的许多弟子也茫然不知,知道这件大事的只有寥寥一些核心弟子。
这些天在外宗中有一些比较怪的现象,比如一些内宗弟子会带着温和的笑容来挑选几位杂役,一开始是韩林之流,后来冷如雪也出现,再后来林林总总出现那么十几位内宗核心弟子,众人感到诧异。
一些心机深沉之人嗅出了警惕,面对进入内宗的诱惑果断拒绝,他们想等等,想看看,看其他进入内宗之人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幸运被挑中的外宗弟子是小部分,大部分还是带着羡慕的目光哀哀自叹,对这些事情一无所觉。
当然,这些天最吸引他们心神的便是那座通天山。
平时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魔天宗的几位峰主,有的人死了都还没见过,对于他们来说魔天宗的峰主们全都是高高在上,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闭关就是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绝顶高手,现在居然有幸一次见个齐全,自然吸引了无数弟子每天前来观看。
虽说只能看到几抹身影,但好歹是看到了,比起传说与幻想真实许多。
他们每天来这里的好奇已经超过了这件事情的本身,一经打探过有人尝试突破荒族修为的时候,在惊叹与佩服之余,对此神秘人多少有些嘲讽,他们全然不信有人可以成功。
而当一则仙族的阴谋论调来解释有人突破的时候,众人几乎难以自拔的选择相信。
“仙族够狠,居然派出死士来连累天一童童他们。”
不过通天山所有的人都已经一一出来,并没有太大的伤势,天一和童童更是因此获得了天大的好处,身体淬炼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叶不沾名声渐显,拥着怀中美女还要四处乱逛调戏其他美女的得瑟劲头自然不在话下,尽管他因为使用了法宝,最终被判定在了第三,但这根本不会影响他的惊才绝艳。
魔天宗内十分热闹,众人时常把这次通天山的一幕幕拿来当作饭后闲聊,从那个冒充无名的丘老大说起,再谈到叶不沾的强势崛起,又说到神秘人突破时的荒神出现,还有星辰之力,到最后天空传来的几个问题更是把剧烈的天地异象解释了出来。
谁是荒神之子?
那人为什么拒绝做荒神之子?
毫无疑问他们开了极大的眼界,以前只能从传说中听到的东西都见到了。
这七天便是在表面祥和一片,实则暗流涌动的宁静中度过的。
通天山内已经空空如也,这是外界的感受。
连续七天消耗大法力的封锁让几位峰主的脸上露出了倦容,他们早已不需要吃饭和睡觉,但也需要时间来调息,可见蛇灵有多少重视。
蛇灵也知道不能这样耗下去,先前五峰的老妪已经确定了七千丈内没有一人,这几天也不断检查,并没有任何发现。
那个神秘人再强也绝无可能七天都呆在七千丈以上,就算有什么强大的法宝护身也早已损坏。
“都收手吧。”
几人闻言全都松了口气,这种封锁空间的大法术原本就是针对强敌而用,虽说那神秘人如果活着确实重要,但是毕竟希望不大,没有信念的施展早就让他们心中起了厌烦。
双手平结于胸,缓缓平息体内气息,通天山漆黑如火焰燃烧的扭曲画面慢慢恢复了平静。
通天山内,墨然无知无觉,静静的看着头上那片不停分裂又重组的画面,陷入了沉思。
这副画面很玄奥,很特别,初看会觉得无比的枯燥乏闷,可看多了看久了,便会不自然的被吸引,乃至引发思考。
黑点密密麻麻在眼前不停的游走,看似极为紊乱,其实极有章法,按照一定的规律流动。
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大道至理。
他愣愣的发着呆,眼珠中倒映着黑点的碰撞,那些黑点有大有小,走的不是曲线,完全直走,可是每次相撞的两个黑点必然大小一样,然后分裂出好几个小黑点,又是走直线,又是与相同大小的黑点相撞。
就像是两朵相同的烟花碰撞而爆炸出更多的烟花,然后那些烟花再次碰撞再爆炸出更多的烟花……
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却不会觉得枯燥,似乎在阐述什么东西。
最难以想像的自然就是那些黑点走的是直线,并且总能找到另一个与自己相同的黑点去碰撞,精确到不可能出现错误。
他难以去理解这奇妙的一幕,那些黑点的准确碰撞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碰撞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而且那在经历过一系列的碰撞后,会出现一小片空白的空间,然后会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点,这些巨大的黑点又是怎么出现的?
他不懂,他真的看不懂,那些黑点碰撞到非常细小的时候墨然已经无法继续观察下去,因为他已经感觉不到更细小的存在。
因为看不完过程,看不到结果,所以不懂。
因为看不清目的,看不清缘由,所以不懂。
因为看不懂产生,看不懂毁灭,所以不懂。
不清楚任何的一切不重要,重要的是墨然知道这副画面在九千九百九十九丈的通天山上才能看到,必然是极为特殊。
他不清楚这是什么没关系,但是他能模仿。
他的手指摸着衣服的一角,随着痴傻的目光呆呆看着上方,那角衣服仿佛也变成了无数颗由黑点组成,然后控制着这些黑点按照一定的规律的碰撞,一点接一点,缓慢而坚定。
他的目光就这么停留了七天,直到此时,他手指捏着的衣服一角还是存在,看去没有丝毫改动,但是若有心留意与观察,则能发现那片衣角比其他地方的布料薄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