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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昔昀强行被人拖出了门,掌掴声一下、一下,分外响亮。
“你好深的心机,好狠的心肠。”大姨娘仍旧坐在地上,呆滞地凝视卫昔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要让我生不如死?”
卫昔昭懒得回答,素手轻挥,便有粗使婆子将大姨娘拖走。
“菡竹,杖责三十,撵出府去。”
“褚妈妈,明日母女团聚后,你二人去花房当差。”
卫昔昭交待完,对沉星点头示意,沉星便将早已备下的银两交给褚妈妈。
褚妈妈连连磕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末了,卫昔昭又额外给了风岚几两银子,柔声道:“给你十日的假,回家去伺候你娘亲。到时若还是不见好,便回来告知我,也好帮你请个医术精湛的郎中。”
风岚欣喜之余,红了眼眶。
卫昔晽在一旁打趣道:“大姐今日可是没少破费。”
卫昔昭微笑,“有孝心、有慈母之心的人,该得到些好处。唯一的区别,是有的能留,有的不能留。”这两种人,大多要经历一些风波才能彰显出对亲人的那份深情厚意。就如好人,通常是通过磨难才被人认可称颂的。
忙了这一段时间,终于除掉了大姨娘,卫昔昭心神放松下来,躺在床上很快便入睡了。只是自来觉轻,稍有响动便会惊醒,朦胧中,听到莺儿的低声言语:“三小姐,您回房里一趟吧。”
“什么事?”卫昔晽立刻坐起身来,很明显,并未睡实。
莺儿有些起急,“您回去不就知道了么?”
卫昔晽没再说话,下地穿戴整齐,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卫昔昭睁开眼睛。轻微的脚步声远去、消失,随后听到雨声淅沥。
下雨了。
深浓的夜色中,雨丝随风摇曳,绵延着柔润,飘然落地。
卫昔晽小心地握着手里的物件儿,走进寝室,挪步向床榻的时候,听到轻咳声,她先是一惊,继而抱怨:“吓人很好玩么?”
卫昔昭轻声地笑,披衣下地,燃起红烛。
烛光柔暖了深夜的陈黯,呼应着卫昔晽明眸中流转的光华,彰显出了她脸颊上醉人的嫣红。
这番甜美欢喜的意态,卫昔昭并不陌生,初心动揽镜自照时,自己便是这般模样。只是那时欢喜,到头来却落得一腔仇恨。她闭了闭眼,阻止自己再回想当初,不动声色地道:“这半晌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卫昔晽背转身,将手里的东西放入香囊,又将香囊放在枕下,这才继续道,“莺儿说我一件首饰被人偷走了,让我回去看看。”
“哦?”卫昔昭直想叹气,这谎说的也太蹩脚了。
“太晚了,快睡吧。”卫昔晽胡乱打住话题,三下两下宽衣就寝。
委婉询问不起作用,卫昔昭换用激将法,“原来真有人夜半幽会,只是旁人不晓得,你打了我的幌子。”
“你居然以为我利用你?”卫昔晽腾地翻身下地,神色瞬时转为气恼,“你居然这么看我!”说着就又要穿衣,“我走还不行么?!”
卫昔昭失声笑道:“这一晚只顾着乱折腾,也不怕着凉。”
卫昔晽微一思忖,甩下衣服,摸出香囊,取出一枚羊脂玉扳指,走到卫昔昭面前,将扳指拍在她手里,“我的确是没做什么好事,和人交换信物去了。”
卫昔昭没料到这么轻易就得到了答案,一时反倒无语。
前一刻,卫昔晽还不管不顾,后一刻就紧张起来,“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原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卫昔昭笑起来,敛目看着掌心中那枚羊脂玉扳指。质地上乘,不知所属何人。
卫昔晽蹙眉,“怎么能不怕?”又强调道,“说定了,你要为我守口如瓶。”
“我自然会啊,可你也小心些,不要被旁人发现。”卫昔昭忽然后悔得知此事了——为人保守秘密,是很累的事情,“不如不问你了。你也是,怎么就爽快地告诉了我?”
“你像猴子似的那么精,我哪里瞒得过去。”卫昔晽说着安心地笑起来,“你不屑于惹是生非,我信得过你。”
“信得过就好。”卫昔昭看看天色,熄了灯烛,“睡吧。”
躺到床上,卫昔昭看着卫昔晽模糊的轮廓。只比自己小七个月的女孩,又常与少年郎聚在一起,生情、心动是在情理之中。只盼她的意中人,有担当有作为。
是谁呢?到此时才好奇。
以卫昔晽的性子,看中的定不是莫兆言那样的文弱书生。不是莫兆言就好,他不配得到好女儿家的青睐。得出这个结论,卫昔昭安心不少。
同一时间,芙蓉阁的母女二人,相对落泪。
大姨娘的手轻轻滑过卫昔昀肿胀的脸颊,目光中有心酸、疼惜,言语却透着失望:“蠢才!着实愚蠢!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形,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卫昔昀抿了抿嘴,忍下了辩驳的话,拭去眼角泪光,犹疑地看向大姨娘,“我们不能再去求父亲么?他真的忍心把你送到家庙里去?”
“你父亲那颗心,冷得像铁,说出去的话,不论对错,从不反悔。”大姨娘想想日后情形,悲从心生,“我们母子……日后……已等同于生离死别。”
卫昔昀急切地道:“姨娘别伤心,我和哥哥一定会设法将你救出来的!”
“日后切记,凡事要能忍,心要稳。”大姨娘勉强止住哭泣,正色道,“我忙忙碌碌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妹二人的前程。你们过得好好的,我在哪里都无妨。”
“我明白。”卫昔昀语声转为沉凝,因为太重的怨恨,双目血红,“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我们今日的羞辱,来日我定要她十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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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遇险(上)
一早,卫昔晽让丫鬟把自己的大堆衣饰拿到了玲珑阁,坚持要换卫昔昭几件颜色娇柔的春衫。卫昔昭看到她那些色彩鲜艳的衣服,忍不住蹙眉。
“你试试看,你穿这些颜色也很好看的。”卫昔晽不依不饶,把衣服往卫昔昭身上比量。
卫昔昭笑着躲到别处,姐妹两个闹成了一团。
“两位小姐好兴致啊。”随着一把柔和的声音,一名三十余岁的妇人出现在门口,圆圆的白皙的脸,眉宇间透着和善。
“杨妈妈!”卫昔昭惊喜地唤道,继而快步迎上前去,“你总算回来了。”
“是啊是啊,回来了。”杨妈妈由着卫昔昭握住自己的手,“大小姐这些日子可好?”
“她好得很,妈妈就放心吧!”卫昔晽脆生生地把话接了过去。
卫昔昭即刻反对,“不好,昔晽要抢我的衣服,妈妈快帮我说说她。”
杨妈妈的眼睛就眯成了月牙儿状。回来便听说了大小姐近日的事,昨日更是设局严惩了大姨娘,心里有喜悦,亦有感伤。夫人若在,大小姐何需过这种劳心的日子?只是如今这样也好,懂得自保、反击了,日后才能多几分安稳。
吃罢饭,卫昔晽坚持要去请安。卫昔昭明白,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请安是假,去看卫昔昀的笑话是真。
走进书房院,庭院当中,卫昔昀垂首跪着。
卫昔晽笑嘻嘻地走到卫昔昀近前,“二小姐好啊?”
卫昔昀扫了一眼书房,垂下眼睑,面容居然显得很平静。
卫昔晽觉得扫兴,撇撇嘴,和卫昔昭走进室内。
卫玄默在用早饭,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待姐妹二人行礼后道:“昔昭,今日你去城西别院一趟。你娘有一些遗物存放在那边,日后未免不便,你带回来放在自己房里。”
卫家现在有两处别院,是卫昔昭母亲当年的陪嫁。卫玄默提及此事,是想着继室进门后,打点产业时,若有疏漏,会将结发妻的遗物零落至别处。
不需言明,卫昔昭亦能理解父亲的心意,心里说不出是喜是悲,轻声应下。
卫玄默思忖片刻,又道:“路程不算短,不需心急返回,在别院留宿一夜吧。”
有这种出门的机会,卫昔晽哪里肯放过,立刻笑着上前道:“父亲,女儿陪同大姐前去可好?”
“去吧,别惹事。”卫玄默说完摆了摆手。
心绪还是有些低落的。身边的女人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要给自己下毒,任谁也要气上一段时间。也因此,才便宜了卫昔晽,使得她轻易就被允许出门。否则,以她以往的行径,卫玄默是断断不会爽快点头的。
房里有杨妈妈照应着,卫昔昭没什么不放心的,换了身衣服,叫上沉星,和卫昔晽一同出门。
两位小姐出门,管家丝毫不敢大意,派了几名婆子、护院跟随在两辆马车左右。
一路无话。
卫昔昭也是第一次来别院,下了马车,看到附近的青山绿水,片刻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别院管家带路,卫昔昭和卫昔晽走进厅堂。
继而,管家命人将十来个大箱子抬到花厅,请卫昔昭前去验看。
古籍、字画、玉器、银器……琳琅满目。
这些是外祖父、外祖母去世后留下的珍贵家当。卫昔昭记得,外祖父、外祖母是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先后去世的。外祖父一生重情,身居高官亦不纳妾,一生一双人,只得一女。到了如今,家族柳姓已然湮灭于浮华尘世。
生死之间,不过是苦乐自知。人不在了,后人能做的,也只是睹物悼念。
卫昔昭心生悲凉,没了兴致,命沉星和管家核对册子上的记录与箱内的实物,自己和卫昔晽出门漫步于青山绿水之间,至午间方回。
吃饭的时候,卫昔晽算了算日子,“再有三日,父亲就要成亲了。”
卫昔昭莫名觉得这话好笑,“是啊,亲眼目睹父亲娶妻的机会,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龙城总兵,娶巡抚之女,”卫昔晽往卫昔昭近前凑,“父亲这婚事,续弦是假,为前途是真吧?”
利用婚事辅助前程,在官宦之家,已是司空见惯。再世为人,已经看开。卫昔昭语气浅淡:“父亲被钉在龙城,做总兵已太久了,失意也是难免,想升官也是自然。”
“这能怪谁?他若不一直与那些被圈禁的官员家属来往,收留那几名异姓少爷,怕是早已进京身居要职了。”说着,卫昔晽狡黠地笑起来,“他这么做,也不全然是坏事。”没有父亲收留她那个“他”,她怎会有今日情缘。
卫昔昭促狭地道:“可不就是,父亲无意中又便宜了你。”随即,笑容变得调皮,“快和我说说,那个人是谁?”
“就是个人啊。”卫昔晽放下筷子就跑。
晚间,换了陌生的房间、床榻,卫昔昭不习惯,了无睡意,有点后悔没让卫昔晽同住,那样也有个人说话。
辗转多时,她的视线落在窗前。
月移花影,纱帘轻舞。
正是风香露重时。
窗前似有人影迅疾闪过。
卫昔昭睁大眼睛,疑心是错觉,又怕是事实,慢慢坐起身来。
片刻后,一道人影轻灵地跃进室内。
速度太快,若非窗纱起落,卫昔昭仍是不能确定。心惊之下,赤脚下地,要唤人来,人影却已到了她身后,掩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助我躲过追杀。否则你陪葬。”声音很低,却是低沉醇和。
追杀、陪葬。卫昔昭惊愕。睡觉都能睡出祸事来,这是走的哪路霉运?抬手挣扎,惊觉男子手臂上濡湿一片。这才意识到鼻端萦绕的已非花香,而是血腥之气。
“答不答应?”男子箍紧了她,语声再次在她头上方响起。
语声未落,院中传来低而嘈杂的声响:
“应该就是躲进这里了。”
“搜!”
厅堂房门被人大力踹开。
随后是沉星略带慌张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闯小姐住处?!”
有人答道:“奉命搜查嫌犯!”
“你们不能进去,这是我家小姐的闺房!”沉星脚步声到了门口停下来,语声也已恢复镇定,多了几分凌厉。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