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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的人都应景儿地笑起来。
李夫人在这空当,和卫昔昭一起落座,亲亲热热地说话。
许氏见这情形,心里很是不快,走到卫昔昭近前,道:“昔昭,你难得过来,随我去见见我的几个侄女吧。你们在一起,想来也能说到一处去。”
这是要唱哪出戏?卫昔昭早就打定了主意,是不会离开众人视线的,闻言撒娇道:“母亲,女儿总想着给您绣一副挂屏,怎奈手拙,总怕拿不出手。今日由李夫人指点女儿一二,回去后也就心里有底,可以着手准备了。”说着,又起身到了许太夫人近前,乖巧地道,“昔昭一见太夫人就觉得特别投缘,想多听您教诲几句,您不会嫌昔昭在眼前碍事吧?”
“花儿一样水灵的孩子,我喜欢还喜欢不够呢。难得你也和我投缘,就在我跟前儿坐下吧。”许太夫人说着命人将椅子搬过来,又唤李夫人,“你与昔昭投缘,也过来坐就是。”说完话,有意无意地看了许氏一眼,笑容一缓。
许氏哪里顾得上琢磨母亲的态度,心里起急,上前道:“乐芊、乐莹总想着见见昔昭,母亲您看,能不能让昔昭随我过去……”
话未说完,就有小丫鬟进门禀道:“夫人,长平侯过来贺寿了。”
卫昔昭就见那些闺秀皆是眼前一亮,纷纷向门口望去。她不由失笑,原来她们来贺寿是假,来看季青城才是真。
许太夫人见此情形,很有些忍俊不禁,吩咐道:“还请各家小姐到屏风后回避一下,想来侯爷不会久坐的。”
十来个小姑娘都显得有些失望,不甘地转身,走到分放在花厅东西两侧的八扇围屏后。
卫昔昭也随之走到东侧的围屏后暂避,见有绣墩,便随意坐了,而在她前面进来的几位小姐,则紧贴着屏风站着,似是有意等着偷看几眼。
花厅沉寂片刻之后,响起一连串恭敬见礼声。
随后,许太夫人道:“侯爷大驾光临,真是老身莫大的福分。”
“太夫人寿辰,我怎能不来道贺。”季青城的语声醇厚、温和,“这是我一点心意,愿太夫人年年如意,岁岁安康。”
便有人忍不住笑出来,“侯爷这贺词,竟与方才卫府大小姐的一般无二。”随即应是故意加了一句,“莫不是同在一屋檐下久了,言辞也便相近了?”
卫昔昭汗颜,真真是太巧了,又佩服这说话的人——让这么多各怀心思的人听了都不高兴的话,也不是谁都能说、敢说的。随即就觉得气氛不对,抬头一眼,几位小姐的目光齐刷刷投注在她脸上,有人羡慕,有人妒恨。卫昔昭暗自苦笑不迭,一句相同的话而已,至于么?
那边的季青城却是轻轻一笑,“怎么,卫家大小姐也过来了?倒真是没想到。”
许太夫人反问:“侯爷何出此言?近来倒是听说过侯爷请昔昭帮忙做些小事,莫不是今日因为老身的寿辰而耽搁了侯爷的事?”
季青城立即回道:“太夫人多虑了,只是没想到大小姐也会来。她棋艺高超,昨日约了今日巳时对弈。既然前来贺寿,自然就免了。”
卫昔昭听到季青城这无中生有的话,低下头去,决定不再去看几位小姐的眼神,不给自己找不痛快。
许太夫人就笑着打趣道:“听听侯爷这话,岂不是一早就打定主意不会久留。”
季青城给出的理由充分:“公务未办完,自然不能与龙城一众官员来往过密,久坐易生闲言。”
此时,李夫人接话道:“侯爷有对弈的雅兴,在哪里不可呢?在这许府内宅,即便对弈整日,旁人也说不出什么。若能如此,妾身和诸位夫人也能一饱眼福,看看谁技高一筹。太夫人,您说是不是这个话?”
“就数你会讨巧,总是做这等锦上添花还能赚到好处的事。”许太夫人的笑声分外愉悦,又问季青城,“侯爷觉得老身这花厅还不至太过寒酸吧?”
季青城沉吟道:“我倒是不觉不妥——”
“那就好。”许太夫人道,“昔昭与侯爷对弈,别家小姐也就都出来见见侯爷吧,省得日后说侯爷厚此薄彼,又是在老身这地方,伤女儿心的事,老身是断断不会做的。”
一番话,又引得众人笑了起来。
十来名闺秀闻言,鱼贯绕过屏风,上前见过季青城。
季青城一眼便看到了卫昔昭。
素软缎粉白色绣海棠花褙子,同色素软缎月华裙。上裳收腰,广袖,愈显身姿苗条轻盈。清丽容颜薄施脂粉,面若桃花,发如鸦青。
她站在那里,看似从容沉静,可又让他觉得,她轻盈得似一瓣桃花,一阵清风便能带她离去。
越是人多的地方,她越是出挑。那份遗世**的气质,没有人能模仿、替代。
卫昔昭视线扫过季青城,见他一袭玄色交领大袖长袍,比之往日,多了几分凛然威仪,即便唇角含笑,仍带着只可远观的疏离感。
季青城见卫昔昭看过来,眼底闪过笑意。
这人,难道是顺便来给自己解围的?鉴于这些闺秀为他前来,卫昔昭是如何也不敢试想他是专程为自己而来的——那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他又不是没事可做的闲人。
手脚麻利的下人已经准备妥当,恭声请两人落座。
季青城率先落座,拈起一枚白子,“三局定输赢,全当给太夫人助兴了。”
许太夫人放松姿态,斜倚着透雕椅,看着棋盘,“老身这生辰也算是别开生面,这份眼福,才是老身所得贺礼之中分量最重的。”
卫昔昭落座,心里其实有点紧张。众目睽睽下,与人在棋艺上论输赢,这可真是生平第一遭。输得太难看,不行;赢得太漂亮,也不行。甚至于,输赢都不合适。
她忍不住腹诽:他这哪里还是帮忙?分明就是给自己出了个天大的难题。也许他是好意,要将自己留在众人面前,不会出什么差错。可他若是不来,由自己应付,就比这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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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暧昧(上)
051
季青城提议,一局棋的时限为半个时辰,卫昔昭自然没有异议。
对于一心观棋的人,例如许太夫人、李夫人,此时是难得惬意的光景;对于另怀心思的人,例如许氏、各家小姐,此时就显得有些无聊。
不知是哪家闺秀,低声道:“侯爷那道疤,似是新添的?”
“是啊,”有人低声应道,“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作孽。”
卫昔昭听了,险些就坐不住。抬眼看向季青城,他似是没有听到一般,容颜沉凝,专注于棋局。那道疤其实也没多碍眼,过些日子便痊愈无形了。还是专注于眼前吧,她静下心来,尽量忽略花厅内的动静。
第一局到中途,又有客来。
是裴孤鸿。
许太夫人离座相见。卫昔昭看向季青城,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专心下棋即可。卫昔昭也便没有起身见礼,等待季青城落子的间隙,观望了几眼。
大概是裴孤鸿来到龙城的消息鲜有人知,所以,多半的人都显得意外而惊喜,各家小姐尤甚。
裴孤鸿仍是一袭饰以金线绣纹的白衣,映衬得花厅都更加富丽堂皇,眉宇间的笑意格外让众人欢喜。比之素冷的季青城,这位世子就显得太过亲和了。
裴孤鸿与许太夫人寒暄几句,便走到对弈的两人近前,饶有兴致地观望。心里虽然奇怪,也没多问,只命人搬了把椅子过来,坐下来观看。
花厅内时时有人窃窃私语,花厅外也是喧哗声不断,实在不是适合对弈的环境。可两人却似浑然不觉,在周围营造出了一种静谧的氛围,与外界隔开来。
许氏眼看着计划就要落空,暗自叹息一声,出了花厅,去往两个侄女的闺房。
她是太夫人三十岁那年所生,记事的时候,大哥便已娶妻生子。她只比两个侄女年长五六岁的光景,是一起玩到大的。
许乐芊、许乐莹聚在一起,正商量着如何穿得出彩,几名捧着各色衣饰的丫鬟萦绕左右。
许氏见了,又是气又是笑,“等你们打扮妥当,侯爷和世子爷早就走了。快些!”
“就好了!”许乐芊忽闪着一双妩媚的丹凤眼,“才听说世子爷也来了,正赶着过去呢。”
许乐莹与姐姐相较,沉稳几分,问道:“等了这些时候,卫昔昭怎的还没过来?”
许氏就长叹一声,把之前的事大略说了。
“那之前的打算岂不是要落空了?”许乐莹替许氏遗憾不已。
“见机行事吧,你们去见侯爷和世子爷要紧。”许氏亲自帮两个侄女打扮妥当,一起去了花厅。
此时,第一局已分出胜负,卫昔昭赢了,一众妇人正交口称赞。裴孤鸿却玩味地看着两人,视线落在季青城身上的时候,轻轻一笑。
许乐芊和许乐莹见两位当世美男都在卫昔昭近前就座,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两人若在许府居住该多好,近水楼台的便是她们姐妹了。
两姐妹给祖母拜寿之后,到了季青城和裴孤鸿近前,施礼相见。
季青城轻轻颔首。裴孤鸿态度亲和地抬手示意两人免礼。
卫昔昭忙里抽闲,起身和许氏姐妹寒暄两句,复又落座。
许乐莹被两个闺中好友唤道一旁去说话了,许乐芊则站在卫昔昭身边,看似观棋,实则一双眼不时瞄向季青城。
第二局时限将至,卫昔昭慢慢趋于下风。
裴孤鸿有些不解地盯住卫昔昭,继而轻轻摇头,显得有些扫兴。
季青城亦是玩味地看向卫昔昭,淡淡一笑,棋子落下,胜了此局。
三局两胜,此时两人各胜一局,那么第三局就尤为重要了。所有观棋的人,都因为过于期待结果而生出了一丝兴奋、紧张。下棋的两人却是明显放松下来,偶尔视线交汇,相视一笑。
许乐芊见此情形,心里很不是滋味。敛目细细打量卫昔昭,只见她气定神闲,唇边含着得体的浅笑,葱白的纤长手指虽不染蔻丹,却已十分悦目。以为看到的是个自恃清高的女孩,见到的真人却是大相径庭。是哪个跟她说的?卫家大小姐素来不出房门半步,只爱埋首刺绣,伤春悲秋。眼前人却是仪态从容,抢去了所有人的风头。
回过神来的时候,许乐芊再看棋局,见两人走棋已经开始反复。
季青城看着卫昔昭,淡淡问道:“和棋?”
卫昔昭点头,“侯爷承让。”
有几位小姐很是替季青城惋惜,而有些人则是用心观棋,看出了过程中的蹊跷,目光十分复杂。
“不分胜负!”许太夫人分外愉悦,“侯爷才华无人不知,昔昭能与侯爷不分胜负,实在难得。”
“不分胜负,其实已是我输了。”季青城说出许太夫人话中隐含的另一层意思,却无一丝颓然。
许太夫人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们不争一时输赢,已是常人极难做到之事。”
卫昔昭轻轻呼出一口气,真的太耗神太累了。
许乐芊从丫鬟手里接过茶盏,浅浅笑着,送到季青城面前。
季青城啜了一口茶便起身道:“对弈耗神,有些疲惫,先行告辞。”随即分别看向许氏和卫昔昭,“卫夫人和大小姐可要一同返回?”说着又歉意地对许太夫人一笑,“恕青城多事,想护送两位一同返回。”
话一说完,又为卫昔昭引来含义不同的道道锋利视线。
“也好,昔昭想必也累了,今日就先回府歇息,改日再过来玩吧。”许太夫人看向许氏,又道,“你若想多留片刻,倒是可以。”
许氏忙道:“女儿就多留些时候吧,也能帮着照应一二。”
卫昔昭先后和许太夫人、李夫人话别之后,出门去,寻来随行的沉星,离开许府。
裴孤鸿原本就是凑趣,随即也顺势起身道辞。
许太夫人回房更衣的时候,许氏跟了过去,怨怪地嗔道:“娘!您今日怎么反倒帮起外人来了?让长平侯和宁王世子围着卫昔昭转您就高兴么?把这机会给乐芊和乐莹不好么?”
“糊涂的东西!”许太夫人手指重重地戳了戳许氏的脸,神色转为阴沉,“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让你大哥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闹出事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