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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援了。把她丢给莫兆言做妾的话,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日后想起来,真能心安么?”
有什么不能心安的呢?卫昔昭只是想,让那样的两个人凑到一处去,看着他们相互怨怼相互为难,也许,心里的痛恨、厌恶会慢慢消散。
她想放下所有不快的记忆,比谁都想,所以也就比谁都更心急,想早日有个结果。
卫昔昭一直不说话,卫昔晽有些心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不会是到此时还无动于衷坚持己见吧?”
“你容我想想,我先走了。”卫昔昭说的是心里话,想回房冷静冷静,再细细斟酌此事。
“这有什么好想的?总归是姐妹,你放她一次又怎么了?”卫昔晽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你该不会真像一些人说的那样吧?庶妹在你眼里就是眼中钉,迟早会把我们一个个的都除掉的。今日你这样对待她,明日是不是也要这样对待我和昔昤?”
卫昔昭的心,被这句话刺痛了,“你怎么会这么看我?”
“你算计过她多少次了?有多少气也都出尽了。那些终归是小打小闹,我帮着你,处处替你说话,可这次你又何必把她往绝路上赶呢?”很明显,卫昔晽真的生气了,甚而忘了自己就是此间的主人,一面说话一面气冲冲走出院子,“你若坚持己见也可以,日后别再认我这个妹妹,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卫昔昭怎么也没想到卫昔晽会放这种狠话,茫然地走出含晖阁。
真的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么?卫昔昀真的罪不至此么?是要留下卫昔昀,还是坚持原来的打算,从而失去卫昔晽这个姐妹?
可有没有人替她想过呢?如果,昨日的事最终吃亏的是她,她会落个什么下场?
很明显,没有人会这样设想。因为人们只看现在是谁处于劣势,只顾着嘲笑或是同情卫昔昀。
而旁人看到她的时候,是不是就像卫昔晽所说的,都怀疑她以后也会这样对待其余三个庶妹。
谁能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做?
茫然之下,她去了三姨娘房里。
三姨娘听完原由,正色思忖半晌才温言道:“平日里的事,哪里有什么对错之分,你没做错,昔晽也没错,二小姐现在则是善因恶果一同来了。我是想着,经过这一番风波,二小姐日后必定不会再滋事了,夫人也不会善待她。你不如就把她交给夫人发落,来日她是好是坏,都与你无关。”
话说的委婉隐晦,其实还是赞成卫昔晽的想法。也对,卫昔昭笑了一下,本就是母女,心性、想法又能差到哪里去?
三姨娘又道:“二小姐若真是个没良心的,日后有什么报应,也会落到我和三小姐头上,你和她之间,应该是就此形同陌路了。”
“但愿如此吧。”卫昔昭觉得疲惫,“我先回房了。”也不必去家庙看大姨娘了,由着她折腾吧。在这府里,除了年幼的卫昔昤,只有三姨娘母女一直善待自己,如果不管不顾,心中恶气是出了,却也就此真的形只影单了。她不想走到那一步。
卫昔晽出了含晖阁,有点后悔方才把话说得太重了,可是左思右想,觉得自己放狠话威胁卫昔昭并不是错。所谓姐妹,不该是大姐二姐那样相互谋害残杀,不该连一丝余地都不给对方留。如果可以尝试去阻止姐妹一生反目,她就不会放弃努力。
百无聊赖地去了后花园,走在湖边的柳荫下发呆的时候,裴孤鸿缓步踱到她身后。
卫昔晽有些不情愿地站起来施礼。
裴孤鸿不解地看着眼前容颜明丽的女孩,“你大姐又出了一口恶气,占尽了便宜。你又和她一向亲近,怎么却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世子说什么不好,偏生说这件事。”卫昔晽更懒得答话了。
裴孤鸿却为之一喜,“这样看来,你是觉得你二姐有点可怜了?”
卫昔晽双眼一亮,“是啊。”之后还是很烦恼,“我是念着和二姐小时候的情意,真不知道此时阻止是对是错。”叹一口气,更加沮丧,“关键是大姐最有主见,恐怕我忙半天也是白忙了。”
裴孤鸿转转眼睛,觉得这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你一味劝你大姐有什么用?怎么不从别处下手——你两个姐姐是因为什么事、什么人起的冲突?你把这些起因弄没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你是说,把莫兆言弄出府去?”卫昔晽闻言笑了起来,“对啊,把他弄出去,二姐还能给谁做妾?”
裴孤鸿一本正经地摇头,“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的主意。我一个外人,不会管这些是是非非的。”
“谢了!”卫昔晽爽快地道谢,随即脚步轻快地跑远了。
裴孤鸿回想了一会儿,不由开始后悔。多嘴说这一两句又所为何来呢?等卫昔昭知道了责问自己的时候,该怎么和她解释?说让她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也不是那么严重的事。说来说去,她不过是给心思恶毒的庶妹找了个人家,也算不得什么罪过。
他懊恼地用力拍了拍头,有心去追回卫昔晽,又怕被她说自己出尔反尔不是男子汉的做派。
“女人家的事就不能管,管了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一不小心,就里外不是人了。”他喃喃叹息着。最终的决定,还是坐在湖边看景,最起码,能在卫昔晽眼里做个好人。
——
许氏再次把脉之后,宣布了身怀有孕的喜事。怀孕的女人最金贵,谁都得敬着、护着。她说事情是出在自己房里,虽然有伤风化,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积德,也就宽恕卫昔昀这一次,只禁足三个月,就不追究别的了。
有没有许太夫人在场都是一样,卫昔昭已经打定主意,让许氏做主处理此事,自然点头答应下来,且让管事吩咐下去,命阖府的下人管好自己的嘴,不得声张这件丑事。
一群人坐在许氏房里,或真或假,都要给她道喜,卫昔昭更是责无旁贷,找来管事妈妈,一件件的事情吩咐下去,为的不外乎是让许氏好好安胎。
近正午,人们正要散去的时候,文江院有人来通禀,莫兆言,走了。
众人齐齐看向卫昔昭。
卫昔昭则看了卫昔晽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缓步走出房门,下了台阶。
卫昔晽被看得心里发虚,追了上去,跟着走出好一段路,才道:“我是怕你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就先让莫兆言离开一段日子,这样一来,对你对二姐都好。若早知你完全任凭夫人做主,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了。”
“我从来没想过,真正给我难堪的人,会是你。”卫昔昭摆了摆手,“算了,都过去了。”
卫昔晽讪讪笑道:“莫兆言走了也就好了,没这么个人在府里,也就不会生什么事了。”
“你当你二姐是因为他才生事的?”卫昔昭冷笑,“你二姐的心高着呢,不会看上一个落魄的书生!”
“她对侯爷情有独钟,我不是不知道。”卫昔晽有口无心地嘀咕一句,“若不是因为侯爷,你也不会这么对待她吧?”
卫昔昭觉得今日忍着的气已经够多了,闻言连连点头,“那你就当我是爱出风头爱妒忌的人好了。别跟着我了!”抬手示意卫昔晽止步,“此时我要去侯爷房里说话,晚间我就请龙公子用饭,我忙得很,没时间和你说这些!”
卫昔晽僵立在原地,心里堵得厉害。等卫昔昭走远了才意识到,她是故意这么说故意气自己的。
卫昔昭走进书房,款款施礼,随后道:“侯爷,能不能留我用饭?”
季青城微微讶然,随即自然点头应允。
饭菜上桌之后,卫昔昭左顾右盼,“侯爷这里没有酒了么?”
季青城笑了起来,示意小九上酒,之后问她:“有心事?”
“没有。”她的心事都摆在明面上了,她只是生气自己不被信任。卫昔晽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一厢情愿的善举极可能不被感激,反遭暗中嘲讽。
“若将离开之人寻回,也非难事。”
“不用。走了也好,府里清静一些,心里也清静一些。”卫昔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喝了一大口。酒入喉咙,辛辣、带来烧灼感。双眉紧锁,撇了撇嘴,才将酒咽下。随后,强迫自己习惯酒的味道,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品尝。
季青城只让她喝了三杯,“适可而止,回房吧。一觉醒来,什么事也就过去了。”
“不想回去。”卫昔昭推开近前的餐具,伏在桌子上,“回去又会有人去找我,说三妹给我下不来台;或者三妹去找我,说不是故意给我难堪。着实没意思。”
季青城轻轻地笑,“留在这里,不怕我欺负你?”
卫昔昭的一张小脸儿还是晶莹粉白,丝毫也没改变,无力地摆了摆手,“被人欺负,总比被当成欺负人要好。”说着没有城府地笑起来,“你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我晓得。”
季青城挑了挑眉,不知道她是醉了还是清醒着。
卫昔昭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入睡的,只是隐约记得初时睡得很累,甚至还做了一个噩梦,到后来才安宁了下来。
她是被季青城唤醒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坐在身侧,一只手停留在她的额头。
卫昔昭转转眼睛,意识到这里是父亲也就是他现在的寝室,而自己,躺在床上。
她抿了抿干燥的双唇,“我睡了多久?”
“刚到申时,没睡太久。”季青城的手下落到她脸颊,“若由着你,不知要睡到何时,只得把你唤醒。”
幸好他是个顾及着体统的人,不然自己这一时任性,可能就会落下话柄。卫昔昭拿开他的手,坐起来,却正好对上他的俊颜。
很尴尬。
躺回去,太不像样子了;想下地,他又不肯让开。
卫昔昭抬手扶额,“侯爷……”有点请求的意味。
季青城笑问:“心里好过些没有?”
卫昔昭点点头。
季青城的笑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坏,趋近她。
卫昔昭本能地抿紧了嘴,向后闪躲。
季青城却在这时起身,探手拍拍她的脸,“起来吧。”
卫昔昭这才顾得上打量自己的穿戴,还算整齐,连鞋子都没脱。下地站起身来,却撞到他怀里。
“让我抱抱你。”季青城下颌摩挲着她的头发,语声多了几分慵懒,从而显得暧昧。
卫昔昭由他抱着,觉得他评价过自己的话是对的——像根木头,僵硬的厉害。
季青城失笑,“怕我吃了你么?”随即,放开她,“洗把脸,缓上片刻再走。”自心底,今日是不敢为难她,怕她觉得更委屈,心里更难过。
卫昔昭不需照镜子,也能想象得出自己此时睡眼朦胧,的确是该等睡意消减之后再走。
洗了脸,略略打理了妆容,又喝了一杯茶,终于恢复常态。
季青城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送到她手里,“看看喜不喜欢?”
卫昔昭打开来,看到的是以白水晶雕刻而成的十二生肖,每个雕像栩栩如生,小巧精致,不由绽出发自心底的笑容,点了点头,“喜欢。”
“回去吧。”季青城不再留她,“耽误了我半晌光景,记得改日偿还。”
卫昔昭把锦盒盖好,只问一件事:“这是给我的?”
季青城点头。
“那我回去抓紧把绣图绣好,权当感谢侯爷了。”卫昔昭小心翼翼地拿着锦盒,身姿轻盈地出门而去。
看到她鲜少现出的孩子气的无暇的笑,季青城觉得,费些心思很是值得。
卫昔昭回到房里,欣赏了一会儿生肖雕像,欣喜地心情慢慢淡去,了然无趣,卧在床上歇息。
她知道如何对待、报复坏人,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卫昔晽这样的“好人”。
而卫昔晽则被三姨娘叫去了房里训斥多时。三姨娘从上次玉扳指的事之后,就对女儿憋着一口气,这次是新帐旧账一起算。女儿和龙渄的事,她不管是真是假,只管结果——断绝往来,再不可私下见面。
卫昔晽被警告,如果再和龙渄见面,就和三姨娘断绝情分,心里是真怕了,只得每日闷在内宅。偶尔想让卫昔昭帮自己扯个谎,蒙混过关,可每次去玲珑阁,卫昔昭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
姐妹情分,就这样淡了。
卫昔晽到这种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得不偿失了。静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