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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叟看那箭如毒蛇。比自己豢养的毒蛇更具威慑力。
双手一合,堪堪夹住利箭。蛇叟两鬓陡生细汗,箭杆传出的力道着实不赖。蛇叟心中还是生起浓浓惧意——这一箭准头、力道都是高手的阶位。
看来,埊部底蕴不容小觑啊!再不走,真走不了了。
借着利箭的力道,蛇叟向后飞退,丢掉箭矢,反身飞快速度脱离险境。
无疑,他做到了。借着乱石掩护,很快远离。
对手并没有追来。他们关注点是那个漂亮的丫头。
那叫山哥的小子可真厉害,拳掌坚硬的像岩石。日后再度遇上,势必是生死大敌。
蛇叟感觉有点儿累。与山哥拼腿拼拳虽然不多,但消耗极大。“可惜不能使用宝贝青蛇,不然,只要一口,就能让那山哥屈服。可惜了这次血本无归啊!”
奔行中,蛇叟思索万千,心痛不已。感觉两处肩胛疼痛感越来越剧烈:爆裂般的疼痛,痛入骨髓般的疼痛。
“那家伙掌力强横啊!”
“好在脱离了险境。”蛇叟暗自庆幸。取出跌打损伤的药丸软膏,内服外敷。看肩头肿胀的高高,碎碎念叨:“可笑那山哥不够狠辣,如老夫我,势必掌心掺杂几种毒药,一掌毙命!何等犀利?”
远处的响起数声惨叫。不用想,那是自己的族人遭遇埊部高手痛击,临死的哀嚎吧。蛇叟没有一丝的愧疚,只有自己逃脱生天的庆幸。
前面有物挡住去路。按习惯往边上绕过去。未料那影子跟着移动,依旧死死的堵在前方。
蛇叟细瞧,不知何时面前站立一人,黑袍裹身黑兜罩头,只露出一张阴鸷的脸。特别那双眼睛,如豺如狼。
“啊!”蛇叟此时的感觉很不好。如同年轻时那会儿被毒蛇盯上一样的惊悚。
那人冷冷说道:“蛇叟,你若走了,我埊部树头人头领岂非白干了?”
蛇叟戒备蓄力,眼珠转动,思谋着对策:好在还有一战之力。好在那山哥没有追击过来。好在对面只有一人。
他还察觉自己的左臂暗藏的毒蛇匣里的毒蛇依旧可以随时发出。
心下稍定。
山哥名叫巴山,没有追击蛇叟,是因为风儿。
先时,与蛇叟拼掌,投鼠忌器,他有所保留。彼此换了位置。相对来讲,风儿脱离蛇叟的掌控,他才敢放力一搏。
蛇叟之所以扬名九黎,就是因为会玩蛇。玩蛇的人不免与毒蛇打交道。可谓全身染毒。所以运用蛇毒或者其他毒物也就顺理成章。而蛇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击退蛇叟,巴山第一时间抄起风儿,见她呼吸平稳,似乎不像中毒的症状。可依旧昏迷不醒,令人担心。
“风儿,你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这边,兽部的众人呼啸着逼近,挺着长矛和棍棒钩索,嗷嗷叫着冲过来。
巴山没有迎战,只抬头看了一眼。毅然抱起风儿向部落奔去。
“小云,缴夫,交给你们了。”凭刚才一眼,巴山知道来的这一伙人不过泛泛之辈,不堪一击。
小云应了声,远处也有一人说道:“好!”那正是叫缴夫的射手。
果然,小云的长鞭一出,立即抽的那些人落花流水,人仰马翻。没有驯兽的辅助,兽部部众的战力连两成都发挥不出来,大多数人是眼不跟手,力不从心。小云的丈五长鞭则是指东打西,上缠下绕,神出鬼没。
都不用缴夫发箭,也就一盏茶功夫,十几个兽部的人已经“勇敢”地退走。给小云的感觉是自己突然突飞猛进、武功了得了。
“你是树头人头领仓禹?”
蛇叟盯着对面之人,沉声问道。
仓禹嗤笑一声,“废话,都是要死之人,还在好奇宝宝?我要是你,就考虑怎样才能死个痛快。”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瞥一眼地上的一个人、一个仰面朝天的人。
这句话,躺在地上的石螂深有同感。每时每刻,他都被撕心裂肺的痛感折磨,偏偏不昏不死,还头脑清晰。简直生不如死啊!
可能,这样的待遇很快就要增加一个人了。
蛇叟看到石螂时,吃了一惊。有一刹那的晃神。仓禹没有趁机偷袭。
“我对他说过,我是九黎第一高手,你也要坚定地相信。”
“老夫相信你玛德——”蛇叟暴怒抬臂,左臂,三条土黄的小蛇飞出。
飞噬仓禹。
此处相距龙潭五六十丈,遗留龙息到不了这里。毒蛇可以活动自如。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在仓禹与蛇叟之间的虚无空处,突然伸出一只纤细却苍老的枯手,一把将三条毒蛇拦腰掐住。
那只手凝在空中,渐渐地现出手臂、肩头身体和头颅。
这人是个女人,苍老、枯槁。个头略高于蛇叟,微驼。乍一看这人,几乎可以认定为风烛残年,行将就木。
“你想干什么?竟然拿小长虫对付我禹郎,不可饶恕!”
女人不由分说,空着的一只手一顿噼里啪啦的巴掌抽在蛇叟的脸上。
蛇叟也算是九黎部落中的有名人物,可在女人的巴掌中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硬生生的脸受了十几下。
这女人出现的诡谲。已经不是凡人之流。而是传说中的修行者了。
奇怪的是仓禹没有一点儿敬畏和骇怕,而是怒道:“谁让你来的?你不要干涉我的事情。你走,你走!”
愤懑的脸型有些怪异的扭曲,俊脸显得诡异丑恶。
那女人也不生气,说道:“这可是七步蛇,咬一口,老虎都难活。你修为不到,抵抗不住的。”
“要你管,要你管?死了倒好,一了百了!”仓禹扯着脖子忿忿地说。“你说过不干涉我平常事务,你说话不算数。就是放屁,放屁!”
“好好好好好好好。我走我走就是,你就当我没来,当我没来!”老女人扔掉死蛇,陪着言语,立即后退,一把抓住蛇叟,再探腰抓住石螂,轻轻松松的提起。说道:“这两个东西我带回去试药,反正你要他们死是吧。”
仓禹闭着眼睛,赶苍蝇般的连连挥手:“滚滚滚滚滚滚滚——”
丑陋女人无奈且怜惜地看一眼仓禹,一抹柔情划过眼眶,“我走了!”
如同来时一般,女人向前几步,身影逐渐的消失在空处。只留下几丝古怪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