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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拓收拾老者的房间时,发现了一份写好的遗书,日期是九天前,就是他和老者从密室出来的第二天。
遗书很简单,寥寥数十个字,除了说他死后一切都由郑拓继承外,就提出了一个要求,要郑拓将他的尸体火化,火化后将他的骨灰用他事先准备好的坛子装着,等他有机会到他家乡时,将骨灰洒在镇子东边的小河里,因为那里是他和小兰最常去的地方。遗书的背面是一张画很详细的地图。
郑拓将老人的尸体火化后,装在一个白瓷坛子中,用一块黄缎子包好,放在他生前居住的房间里,他自己则继续经营着仙客居。
时间慢慢地滑向了二月初二,随着龙门大会召开的日子日益临近,莲花峰下的这座人口不足两千的莲花小镇陡然热闹起来,各色人等就像流向大海的溪流,从各个方向汇集而来。
有独行的、有成群结队的、有衣衫褴褛的、有衣缎着裘的、有操着南腔的、有扯着北调的……一时间莲花镇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人潮涌动,到处是攒动的人头。
等到二月初一那天,整个莲花小镇聚集的人数超过了二十万,漫山遍野都是无处居住的人搭建的帐篷,如果不知道的内情的人还以为驻扎着一支大军呢。
第二天,郑拓早早地起来,为仙客居的客人送上了早点,等他们吃完后,备好干粮,跟着人潮向莲花峰东面赶去。那里有一块各派弟子预先整出来的平地,长宽都超过一千丈,足以容纳所有人。
等郑拓来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平地上已经起了大小近两百座石台。石台分为四等:最大的十座,长宽各八丈一,高八尺一寸;次小的二十座,长宽各六丈四,高六尺四寸;中小的四十座,长宽各四丈九,高四尺九寸;最小的八十座,长宽各三丈六,高三尺六寸。最大的石台在中间,其余的依据大小围绕它们一次摆开,一全套一圈,就像一个盛开的花朵。在这个花朵之外还零星点缀着数十座低矮的小台子,就像衬托鲜花的绿叶,只不过寒碜了一些。
每个石台上都搭着彩棚,随风招展,煞是好看。石台前则插着高大的彩旗,上书各门各派的名号,在空中猎猎飞舞,极有威势。现在各个石台上都没有人,只有一排排做工精细的大椅依次摆开。
有些人想凑近石台仔细看一看,但是都被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了外面,人们叫着仙法,整块平地上显得愈加喧闹和热烈。
将近正午时,人们突然发现晴朗的天空被乌云遮住了。但是当他们仔细一看,哪是什么乌云,分明是一大群腾云驾雾的仙人。只见这群仙人有的凌空虚渡、有的踩着光华四射的飞剑、有的踏着雪白的云朵、有的骑着仙禽珍兽、有的则踩着叫不出名字的法宝……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船一鸟,船长超过五十丈,其上楼台亭阁鳞次栉比、勾心斗角、高低有致、金碧辉煌,恍若天上仙宫;一鸟也不是真鸟,而人造之物,身长百丈、硕大无朋、钢爪铁喙、威风凛凛。
下面的人都惊呆了,无帆无桨的巨船居然可以凌空飞行,人造大鸟竟然可以展翅翱翔,先是惊讶,之后人群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
然则让下面的人更加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一船一鸟在距离地面百丈时凭空停住,上面的仙人凌空飞下,轻飘飘落到中间两座最靠近核心的石台上,最后离开的两名仙人分别向船鸟轻轻一招,两个庞然大物瞬间缩小无数倍,居然可以把握手提,下面的人再次爆发出阵阵欢呼。
目光锐利如郑拓,则可清楚地看到那些修仙者对下面凡人的不耐烦,每次下面的人发出欢呼,他们都会不经意地皱起了眉头,他们看向下方的人群,目光更是冷漠,看着他们就如同看木头石块一般无二,那一种高高在上,蔑视众生的冷漠让人心寒。
看着一个个八到十八岁的少年或单独或被亲人簇拥着涌向各个高台,然后被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各派低级弟子带上石台接受检测,成功了则喜欢颜开,失败了则垂头丧气,他们的家人自然也跟着欢喜悲伤。
整块平地上超过二十万人都在上演着一幕幕悲喜剧,不过由于各派择徒条件严苛,总体而然,还是哭的多笑的少。
据郑拓观察,差不多二十个参加的孩子中才会有一个被选中。平地上的人虽然超过二十万,但是适龄的孩子最有只有七八万,二十选一的话,也只有三千多不到四千名孩子会被入选,再平摊到近两百门派,一个门派能够招收的弟子也就二十个左右。
按照白雪的说法,在“遗忘之角”中死伤的修仙者的数字何止这个数字的数十倍乃至百倍,招这几个弟子怎么能填补那么大的数字亏空?这个疑问,郑拓后来才得到答案,原来莲花峰仅仅是各派联合设置的招徒点之一,各派根据自己的需要分别派出了数队到数十队不等的人马分头招徒,整个龙门大会各派一共招徒近五十万人,堪堪补充了在“遗忘之角”损失的人手。
郑拓观察了大约一个时辰,基本上看清楚了各派的择徒过程,至于具体标准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还是看出来各派的择徒标准应该是大致相似的,因为有些孩子在一个门派测试落选后,不甘心,就跑到别的门派碰运气,可惜他们都再次落选了,无一例外。
郑拓想到了自己的此行目的,既然各派的择徒标准大致相同,一个门派能够选中,另一个门派也能选中,反之亦然,因为他对那只巨大的人造鸟最感兴趣,于是就向那座彩旗上写着“天工”两字的石台走去,排在长长的队伍后。天工殿是所有门派中排队最长的两个门派之一,另一个门派则是驾巨船而来的玄天宗。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才轮到郑拓,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给了他一个巴掌大的铁牌子,上面写着六十九,让他登台,准备被叫号。
站了大约二十分钟,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走了过来,喊了一声“六十九号”,郑拓立刻跟上了他,来打了一个屏风围起来的小隔间中。
隔间中的摆设很简单,一条长木桌,两把椅子,椅子摆在长木桌的两边,里面一把坐着一个须发灰白的老者,另一把则是留给测试者的。
老者示意郑拓坐下,然后让他将手放在一个外形古怪的东西上。那个东西底座呈五角形,有大号的盘子大小,底座的五个角上分别竖立着五根鸡蛋粗细,大约一尺长的水晶状圆柱体,上面刻着一道道的刻痕,地盘的正中间则是一个鹅蛋大小的黑色圆球,老者让郑拓手放置的位置正是那个黑球。
郑拓带着带着审慎的心理,将手放在了黑球上。黑球很特别,有些软软的,还有些热乎乎的。就在他感受黑球的质地时,黑球上陡然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吸力,似乎要将他体内什么东西抽出来,郑拓想将自己的手从黑球上拿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牢牢地粘在了上面。
见他挣扎,老者告诉他不要乱动。郑拓停止了挣扎,发现黑球上传来的吸力再次加强。这一次,郑拓感觉到体内的气血开始翻涌,并向黑球集中。
等血气接触黑球并被吸进去后,那五根水晶状的圆柱几乎同时亮起白青黑红黄五色光芒,一根一个颜色,煞是好看!
老者看见五根圆柱同时亮起后,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眼睛中闪过一丝失望,可是当他看见五色光芒全部升过圆柱的中间位置时,眼睛慢慢地睁大了;当光芒升到圆柱四分之三的位置,老者坐直了身体;当光芒充满整根圆柱时,老者猛然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满脸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一直到郑拓的手离开黑球,五根圆柱中的光芒也慢慢暗淡,老者才回过神来。他示意郑拓在隔间中等待,不要离开,他自己则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郑拓因为激发肾脏之气而剧增的听力让他隐隐听见了争吵声,一个是给他测试的老者,另一个从声音判断是一个年轻人。两人争论的焦点是郑拓该不该留下,老者的观点则认为郑拓应该留下来,虽然他的体质是五行俱全,但是每一项都极为纯净强大,甚至都达到了测试器的上限,只要宗派舍得下本钱,一定可以培养出一个高手;年轻人则坚决要郑拓滚蛋,认为他根本就是一个废材,宗派花再大的本钱也没有用,而且现在要培养的弟子那么多,根本没有多余的资源在一个废材身上做实验。
两人争论很激烈,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过了几分钟,又有几个人加入了讨论,但是新加入的人总体上都是支持那个年轻人的,只有一个力挺老者,最有由于势单力薄,老者败下阵来。
过了一会,老者走回了隔间,表情虽然已恢复了平静,但是依然隐隐透露出一丝失望。
老者以故作平静的语气说道:“对不起!年轻人,你落选了。”在郑拓站起来要往外走时,将他叫住,递给他一块银色的刻着“天工”两字的圆形牌子,“年轻人,我看好你!希望我们以后还能相见!”顿了顿,接着说,“如果你有毅力就自己到天工殿来,我会尽力说服掌门收留你的。”
郑拓接过牌子,揣进怀里,向老者道了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郑拓的龙门大会之旅最终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