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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醒来,已不知时候躺在了一张雍容温软的大床下,我艰难地坐了起来,感觉一阵头疼脑裂,努力想要回忆发生了什么。
我看见四壁幽暗的空间,像吹着风,呼吸似曾相识的味道,感觉那熟悉又寞生幽暗的房间,“我还在家里?不对,我何时通过劳动创造过这么豪华的家居装潢,难道是南柯一梦,究竟哪个是梦境那个现实我实在分不清楚”,举着重重的头,心不由一下紧张了起来。
“你醒了。”一个温阑如玉的声音说道,我看见床对的浴室门开了,看着一位薄纱掩映着朦胧的窈窕端淑的背身。
在梳妆台边坐下,影漫不经心的修饰着青眉朱唇,她忽然转过头来,明眸狡动,似愠而笑的娇媚脸庞勾魂摄魄,霎时好看得很。
这种不言而谕的美好让我感觉一如二十年前,“唉?为什么是二十年前?”
忽然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我拼命地想要抗拒,但为时已晚了,我一但接受了记忆便恢复了现在,记忆又恢复到了喝醉的前一秒。“我要离婚了?还有那个情敌的一张死脸!”
我脑海中情绪迸裂,豁地睁开了眼,“传人,你醒了!”我赶紧从蕾琪的怀抱挣脱起来,“你已经服了醒酒丸,还没完全恢复,在这里休息到天明吧!”
“我,我,对不起,我要走了。”我赶紧下了床,披下衣服头也不回出了门。
“传人,传人!”任凭蕾琪在后面,最后伏在门边翘首企盼地纠心的呢喃,仿佛我把她丢在了这里。
我是不能再回头了,我怕再看一眼我就彻底无法从蕾琪刚才的温柔里挣脱出来,我昏眼迷蒙,如果要怪只能怪二十年的命运造物弄人,我们都不是当初那个风花雪月的年纪,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家庭,都有自己必段肩负起的责任。
我刚一回到房间,整理好衣衫,就听服务员说是琳达的姥姥来了。
我诧异心虚不已,我可从来听琳达说起过,她还有个姥姥没想到琳达这么快就请来神秘人物压阵了。
一面有些窒堵着生气,一面又紧张得很,辈份大一级犹如上悬尚方宝剑,何况是琳达的姥姥,大了两级,那驯起人来还不噤若寒蝉,毕恭毕竟得听着。
暗暗坚定守住自己的底线。于是,赶紧起端起身体整自己的穿戴品行。
当我见着,又让我吃惊,琳达的姥姥居然是个黄皮肤亚洲人。
老太太身形娇小,拄着龙头拐仗,不需要人掺扶,精神瞿烁!慈眉善目,面露和蔼。平整的束在脑后如缕缕银针的发髻,身着皮遒披肩,身着一袭黑色旗袍的,拥容高贵。
很像中国江湖小说里那种得道成仙,欲助人为乐的仙姑。我只说比喻,但我不确定她就是中国人,看样子也很像越南人,日本人,韩国人,柬埔寨人,不管祖籍那国人,既然从美国来,必从礼仪之邦来招待。
于是,我上前无比热情地说:“Welcomecometochina……”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太久没说英语的缘故,感觉说起来不麻溜,一边说一边正思忖该如何与外宾交谈的时候。
“我也是中国人!你说中文吧!”老人微微点头,沐浴满面春风的和蔼说道,不怒自威,更让我受宠惹惊。
老太太很健谈,以至于我基本没有话说,只能随着她感情的波澜起伏发出一些嗯嗯啊啊的语气感叹性词语。
随着姥姥迤逦的娓娓道来,才知姥姥的原来爷爷是义和团的一员,后来谭司同变法失败后,被迫流亡了海外岁月里,太爷的一直站在海边眺望东方,他总说在遥远的海洋另一边有个正在觉醒中国龙,我们都是龙的子孙,并希望在他生之年里回牵梦绕的地方继续生活,但世事弄人……
“……他未邃的心愿把希望我能完成地他的使命。可是我后来,在求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后来一生的伴侣,年轻的迪伦,为了爱情我只能选择了继续在美国生活,然而不能回到回牵梦绕的地方生活也成了我一生的遗憾,也是我人生犯的一个错。”
“奶奶,你,你别这么说。”我的安慰没有任何效果,早已淹没到她述说的悠长岁月中。
她说到最后声音也能小到囫囵唔咽,“谁说不是呢,我也犯了同样的错。后来我有了子女,并希望通过来继续完成爷爷和我的心愿,但毕高后来也跟我选择了一位美国太太,于是我只能寄托于我的第三代琳达,希望她回到中国,那个梦开始的地方。在海边建起的小屋旁,我时常和小孙女琳达坐在爷爷从中国带来的种子种下的黄果树下,讲那过去的事情……”
我暗暗感叹,我当时就奇怪身为植物学家的琳达连史前消失的觅无寻迹的植物都知道,怎么连中国的黄果树不认识,那时全当作做英雄的豪迈过去了,原来她早就明白。
我能想象,姥姥说的那样壮丽的场景,夕阳的最后一抹阳光归在平静海面上泛着缕缕金光,水天映接的火烧云霞染满旎旖绯红的天空,傍晚浸没了的在晚风阵阵清拂着的黄果树婆娑起舞幕影中的祖孙俩身影是怎样讲那过去的事情,就发这样,“从前,有一个很远而古老的国度,那是我们的家乡叫中国……”
姥姥讲了很多琳达小时候的事情,但她绝口不提我和琳达的事情,就好像从没有我这个孙女婿。
让我留下一人时唏嘘感慨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太低估琳达的中国情节。
姥姥的谦谦君子之风,以我刚才所想就小人之心了,惭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