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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主母不好当(全本)_分节阅读_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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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心里是这么盘 算的,妹妹你虽说是因着忽发病症而不得不离席的,皇上与太后娘娘不会怪罪咱们襄亲王府。但是,你现在已经醒了,太医又说妹妹身体并无大碍,那这寿宴咱们怎么着也不好一直缺席,万一此事被有心人拿住说事儿,咱们姐妹岂不是会连累上父王。”

    滕思思的建议听在众人的耳朵里是合情合理,没有丝毫的不妥,可在滕鹰的耳中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滕鹰揣摩着这番看似滴水不漏的话应该是有人授意给滕思思的,毕竟滕思思这些年行事都是随性而动自私自利的,她不可能一夜之间转了性子,心里居然能挂念襄亲王府以及襄亲王的安危荣辱。“这厮要不就是真的着急去大殿之上再细心寻觅一下合适的夫婿人选,要不就是打算着什么阴谋诡计呢,不然她说话可不会这么逻辑清晰、客气有礼。且看看她打得什么如意算盘吧。”

    滕鹰收住思绪,顺水推舟地摆出一副理应如此的神情,口中连声附和着滕思思,“还是姐姐心思细腻,思虑周全。咱们姐妹的确是该回去的,不好总是离席呢。不过,还请姐姐再略等等妹妹,容妹妹重新梳妆打扮一下。”

    滕鹰说完便缓缓地起身,而后在知琴的搀扶下坐到了寝殿妆台前的黑漆雕花镶金边的木凳上。

    滕思思见滕鹰十分爽快地答应了自己,内心不由地暗暗得意起来。“这个说辞虽然是公主传授下来的,但若没有我的伶牙俐齿舌灿莲花,滕鹰那小贱人短短时间之内不会这么爽快地应下。滕鹰,今晚上你就等着吧!”

    半碗茶功夫后,滕鹰面色红润地从内殿走了出来,她周身的行头看得出皆是快速地重新拾掇过了。操着莲步,滕鹰雍容典雅地来到滕思思面前,亲热地拉起她的手笑说道:“姐姐,咱们这便走吧,估计那宴会即将结束了呢,可别迟了。”

    “额…好,咱们这就去。”滕思思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能适应滕鹰突如其来的亲密,怔忡了片刻后方回过神来应声。

    如 此一来,滕鹰领着知琴,滕思思领着彩蝶,一行四人由滕思思指路,朝着目的地金龙大殿进军。走了有一会子,太监宫女的身影便越来越稀少,滕思思领着她们走得道路也从整块大理石砖铺就成的石板路换成了六棱石子的小路,而且远远望去前方没有一丝光影浮动。看来她们行走的方位是越来越偏僻了,这滕思思真是有阴谋呢。

    滕鹰心知这是滕思思,不对,很有可能是韵仪公主打谱对自己下手呢。想想那滕思思也就是个虚张声势的刁蛮千金,平日里只会放放狠话,真要说起行动来她绝对没有这胆量,况且在深宫大内滕思思也没这本事呀。滕鹰料着这一切的计谋不出意外就是韵仪公主在幕后操纵的,关于韵仪公主的“优 良品质”,她滕鹰可是小时候就领教过。

    滕鹰思虑到这一层后脚下的速度便微微缓了缓,知琴见状立即趋身上前,默契的主仆二人不约而同地向对方传递了一记警觉的眼神。

    “姐姐,咱们这是往金龙大殿的方向去吗?这周围的光线怎么越来越暗,金龙大殿附近该是灯火通明的才对,姐姐莫不是领错路了吧。这儿除了咱们四人,周围已经许久没见人影了呢。”滕鹰故意出声询问,意在将行走的速度放慢,腾出空儿来观察四周的动静。

    她们四人早已走出了飞羽殿的范围。现在所处之处甚是荒凉,四周黑黝黝一片,不见半分人烟,只有树枝花叶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的沙沙声响,在天上的一轮弯月以及点点繁星照射的微弱光亮下露出它们忽隐忽现的形状。

    滕 思思见到这类似鬼影幢幢的场景也是有些胆战心惊,毕竟这害人的事情她打出生起还是头一遭亲身上阵。“这韵仪公主找的什么鬼地方,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路。”滕 思思在彩蝶的搀扶下正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她一面暗暗咒骂着韵仪公主,一面则是出言稳住滕鹰。“妹妹莫要着急。我记得清楚着呢,前面就是金龙大殿,离那还 有段距离,当然看不到光亮。”

    滕思思看似不假思索的答语中渗着她自己都无法忽略的慌张,哪里还能瞒过早就心生防备的滕鹰。知琴原是扶着滕鹰紧紧跟在滕思思的后面,谁知滕鹰突得收住脚,继而淡定地从口中吐出一句话。“姐姐,这周围黑漆漆的好可怕,我不想走了。”

    这话听起来好似小女儿家因为害怕而闹着情绪呢,不过无人发现滕鹰眉心划过的一缕算计和双眼闪过的一抹精光,它们皆已随着那清风隐匿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滕 鹰的话在滕思思听来犹如丧钟一般,她心知自己若是不把滕鹰带去,那韵仪公主自是不会轻易饶过自己。她镇静了一下心神,当下扭转身子看向滕鹰,温柔地出声哄道:“妹妹是昏迷着进的飞羽殿,当然不知道回去的路线。姐姐可是一路走着去的飞羽殿,心里记得真真的,妹妹就信姐姐吧,咱们往前走走就是了。”

    说着滕思思还退了回来,抓起滕鹰的手就想将她往前拖。

    “姐 姐,我害怕,这儿太黑了,我不回去参加寿宴了。”滕鹰继续使出小女儿家的刁蛮性格,说完她一甩滕思思的胳膊,径自拉起知琴往来路走去。滕鹰转身之际双眸斜 睨了一眼滕思思,心里暗哼一句“既然你滕思思那么喜欢充当好姐姐,自己今晚就索性让你一次性当个痛快好了。”

    果然不出滕鹰所料,滕思思见她往回走,当机立断地跟上来了。姐妹二人掰扯了好一顿功夫,滕鹰是拒不上前(她又不傻,明知前路有难怎能还往前行),滕思思是拒不回去(她亦不傻,完不成韵仪公主交代的任务,她不会有好果子吃),是以两人就一直在原地打着太极。

    然而,不过拉扯了半盏茶时间,滕鹰便在漂浮的空气中嗅到了丝丝危险的气息。“有人送上门来了,而且人数还不少呢。”她心中暗暗一喜,然后就见着一拨宫女太监出现在自己并其余三人眼前,顺势围成一个圆圈,将四人困在圆圈中心。

    能在宫中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的人定是那韵仪公主无疑,除了这位公主大人,滕鹰暂时想不出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她想那周贵妃亦是恼恨自己,可滕鹰相信周贵妃亦没有韵仪公主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胆量。

    “韵仪公主,现身吧,你畏首畏尾躲躲藏藏的不觉有失你的身份嘛。”滕鹰执意将挡在她身前的知琴扯到自己身后护着,然后抬头望着浩瀚的天幕朗声喊了一嗓子。

    “呵呵,就知道滕思思这笨蛋搞不定你,还是得本宫亲自出马。”说话间韵仪公主的身形幽幽显现。“你说同是王叔的女儿,你们姐妹俩怎么一个是聪明过人,一个却是笨得要死呢?而且呀,你这姐姐还容不下你呢,不知你知道后作何感想呀?”

    韵仪公主透着几许嘲弄的话语在清冷空旷的环境中回荡,被众人悉数听进耳中。她的话明摆着是在讥讽滕鹰,任谁知晓自己是被自己的亲姐姐陷害的真相后,心底都不会好受吧。

    可 惜,滕鹰是何许人也,那滕思思与她何来的姐妹情分,而且她向来不将感情浪费在一个自己并不在意的人身上,所以韵仪公主的话伤不到滕鹰分毫。这厮仍是一脸的云淡风轻,绽放着灿烂笑容的娇颜好似一朵盛开的莲花,她气定神闲地开口反驳道:“我内心亦是好奇,像公主这等绝顶聪明的人怎么会用我这头脑愚钝的姐姐为您办事呢?公主此举比起我这不争气的姐姐做下的愚蠢事情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吧。”

    滕 鹰的一席话当即叫韵仪公主的脸色从晴转阴,从得意洋洋转成恼羞成怒。韵仪公主顾不得什么迂回婉转了,她恶狠狠地对着滕鹰说道。“从小时候起你就是个口齿伶 俐的,想不到如今在这口舌之上愈发有本事了。可惜,这里是往冷宫的方向,不见半个人影的地方,而且宫里能给你做主的人全在金龙大殿上呆着呢,本宫看你要怎么逃脱。…不过…你要是乖乖的自毁容貌然后主动请旨与玄毓解除婚约的话,本宫还会考虑考虑,对你下手轻点,否则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你今晚就好好地吃上一顿吧。”韵仪公主说完一摆手,立即有壮实一点的太监上前拿住了四人。

    “韵仪,你就不怕皇上或者太后娘娘追究下来,好歹我也是亲王之女,当朝郡主,相府的未来主母。”滕鹰的情绪瞬间爆发,她此时被人从后面死死按住双臂,全身动弹不得,能用的就剩一张利嘴了。

    滕思思本还暗喜着韵仪公主的及时赶到,直到自己也被人抓住双臂,她这才急眼。“公主,咱们可说好了,我把滕鹰带到这里,您就免了我的刑罚,您说话可得算数。咱们还是堂姊妹呢,有血缘关系的。”

    “呵呵,咱们自然是有血缘关系的,按礼我该唤你一声堂姐呢。”韵仪公主露出阴测测的笑容,“可是…你和她一起出的意外,假如滕鹰受了伤,毁了容貌,而你却毫发无损的话,你说众人会怎么看你,王叔又会不会怀疑你?堂姐,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可千万要领情呀!”

    “公主,你……”滕思思的一个“你”字卡在嗓子眼儿里说不出来了,她一想到要陪滕鹰一起受刑,两腿就止不住地哆嗦,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愚蠢糊涂。

    “哼, 和她搅在一起,姐姐你可真是好生聪明呢。”滕鹰朝着滕思思讽了一句“我哪怕四肢残了,容貌毁了都不打紧,因为玄毓他喜欢我,早已说过愿与我一生相守,身边 绝无二妇,所以那相府的主母之位会一直属于我。可姐姐还没许人家呢,若是毁了姣好的容颜,届时别说运城,放眼整个龙翼,那高门子弟估计都不会上门来向姐姐提亲了吧。”

    滕鹰的话看似是嘲讽滕思思,实则是说来刺激韵仪公主的。果不其然,韵仪公主再也忍受不住滕鹰的言语讥讽,怒喝道:“你们几个把这四个人的嘴巴给我堵上。花儿,草儿,给我上去狠狠地掌掴这个小贱人,打到她开口求饶为止。”

    花儿、草儿是韵仪公主的贴身宫女,她俩当下领命上前,扬起手掌作势要打滕鹰。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附近殿阁屋顶上坐看戏码的男子,悠悠地站了起身……

    五十九章  补上两脚

    其实,滕鹰在被韵仪公主的手下按住后不久,她便注意到在附近殿阁的屋脊之上隐身静观的某男。发现夏侯之初滕鹰还盼望着那是一位爱心人士,危急时刻会正义凛然的出手将自己从韵仪公主的魔爪之下救出,虽然滕鹰自己也清楚这希望说白了就是渺茫无比的,但是借由别人之手解决此事的话比起她自己亲自出马要保险许多,毕竟她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的本事,尤其是在一个敌我未明的陌生人的眼皮子底下。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屋檐之上的某男却依旧没有行动的表示。

    紧贴在滕鹰身后的知琴开始被人摁住双臂之时还是镇静自若,她心知自家主子的手段,自己只需适时地配合主子行动便好。直到韵仪公主下令掌掴滕鹰之时知琴才大惊失色。在这危急之刻,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当即使上全身力气拼命地试图挣脱束缚。知琴的心尖上此时只有一个信念,“不能让主子被人侮辱。”不过她区区一个娇弱女子岂能抵抗住两个太监的联手呢。

    滕 思思和彩蝶倒没有什么激烈的行为,因着韵仪公主下令收拾的又不是她俩,所以她们自然是没什么表示。不过滕思思的一对美目中渗着极度的惊恐不安,她一向看重自己的美丽外貌,想到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被人掌掴了,滕思思的五脏六腑之间都充斥着一缕恐惧。至于彩蝶,一个从未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小配角,她早就被这阵势吓晕了。

    随着韵仪公主的一声令下,四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的士气顷刻之间便被调动起来,花儿草儿的巴掌眼瞅着就要落在滕鹰那水嫩嫩的脸颊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某男懒散地站了起身,指肚中间已然捏着两枚原本散落在屋顶之上的瓦砾。只听“噌”得一声,瓦砾瞬间脱离了他的指尖,如疾速飞驰的箭矢一般向滕鹰对面的花儿、草儿射去。

    然而,夏侯鹏程的暗器未到,花儿草儿原本势如疾风的挥手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