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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滕鹰置办的陪嫁首饰,都是寓意吉祥的珍品。
“用那套镶着金刚钻的头面吧,那是外祖母送来的陪嫁礼,手上就带父王近两日添上的那副龙凤足金镯子。”滕鹰扫了一眼所有的首饰,做了决断。
方嬷嬷梳理好发髻,为滕鹰戴上了那顶绝美的凤冠,又在她脖颈上套上了一个寓意百年好合的金镶玉项圈,才说道:“一切收拾妥当了,郡主瞧瞧可有什么地方不如心。”
“嬷嬷打理得很好。今日劳嬷嬷辛苦了。”滕鹰柔声回应着。方嬷嬷在皇宫内是为太后娘娘梳头的宫女,滕鹰因而客气了几分。
“老奴只是尽了奴婢的本分,哪里敢担着辛苦二字。只要郡主满意,老奴便不枉走这一趟,今日能伺候郡主一回说到底都是平日里积攒的福气。”方嬷嬷嘴上接的很快,话说得也是圆滑,不愧是笀熙宫的人。
一直站在旁边的知书随后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放在了方嬷嬷的手心里。因着是喜事,本就兴着赏钱给下人,所以方嬷嬷也不推辞,谢了恩后开开心心地收下了。
经过一番长久的折腾,外面的天色已经差不多大亮了。滕鹰也累了,也饿了,可惜碍着规矩,她不能进食。
知棋担心滕鹰饿着,遂体贴地问着:“主子,奴婢去小厨房给您端碗参汤来吧,知书早都备好了呢。”
“恩呢,你快去快回。”滕鹰的声音夹杂着丝丝急切,然后又匆忙补上了一句“再端上些小点心过来。”
也难怪滕鹰着急,她的腹内已然空空如也。这妞委实认为自己再不往肚里填点东西,不用等着迎亲队伍走到相府,自己就会饿晕在花轿里。
方嬷嬷已经退到外面和两个喜娘一道吃吃喝喝,内屋里仅有知琴在一边伺候。
“主子,成亲这天,白日里是不许吃东西的,否则会将唇上的胭脂弄花。补妆会耽误时间的。”知琴小声嘀咕了滕鹰一句。
“放心吧,琴儿。知书做得小点心都是能一口吞下去的,保证不会弄坏妆容。”滕鹰喜滋滋地等着吃点心,光喝参汤虽然也能顶上一日,但是她还是想往嘴巴里面赛点硬货,不然总觉得没力气。
知棋迅速地端回了吃食,滕鹰小心翼翼地往嘴里塞了一个囫囵的金黄栗子糕,担心坏了唇妆,这妞细嚼慢咽着。又小口小口地咽下一盅参汤,这妞才觉得身上有了撑下去的力气。
“王爷吉祥。”外间的奴婢们一道向襄亲王请安。
“都下楼去领赏吧,这里暂时不用你们伺候了。”襄亲王威严的声音响起,方嬷嬷并两位喜娘乐滋滋地退下了。
滕鹰迈出内间的时候,正好和襄亲王来了一个四目相对。父女二人的眼中都闪过几分激动之情。
襄亲王见着一身红妆的爱女,先是一惊,似乎也被滕鹰的绝色礀容震慑住了,而后深有感触地发言:“怨不得人人都说新嫁娘是最美的,父王今日见到鹰儿的一身行头,深信不疑。”说完,襄亲王的眼角有几点湿润,他也是有些舍不得女儿。
“父王上坐,女儿再给您…行个礼吧。”滕鹰的嗓音颤抖了一下,她知晓自己出门子之前还要在前院拜别父母。不过她心里此时发酸,也不知怎的就想给襄亲王扣个头。
“好。”襄亲王口中哽咽着应下了滕鹰的请求。
滕鹰当即跪地冲着襄亲王拜了三拜,口中径自说着:“女儿今日便要嫁做他人妇,日后不在父王身边晨昏定省,还望父王多多保重身子。女儿希望您不管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王府家中都能安心顺遂。”
“父王相信鹰儿,你去了相府必定不会叫自己受屈的。玄家人丁单薄,父王还是希望鹰儿能够为玄毓早日生下子嗣,如此一来你的地位才能够稳固。”
“是,女儿理解父王的一番用心。”
襄亲王又叮嘱了滕鹰两句,便起身回了前院坐镇。
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藤园这边便听见了王府前院那边传来的吹吹打打的锣鼓声。
“郡主,盖上盖头吧,相爷来迎亲了。”两位喜娘美滋滋地进了内间。
知琴端来了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由刘嬷嬷亲自为滕鹰盖在了头上。两位喜娘一左一右扶着滕鹰出了房间。
此时此刻,一身大红喜袍英俊潇洒的玄毓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滕鹰没有兄弟,无人背她上轿,所以相爷亲自来背自己的娘子了。
玄毓的举动可是惊了一票人,这在运城,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呢。
滕鹰虽说见不到玄毓,但是却明显听见了周围人的吸气声,她也闻到了玄毓身上的檀香味。
“你怎么来了?”妞发话了。
波动渐生 十六章 眩晕症
这里可是襄亲王府的内院,玄毓的出现不失为一个巨大的“惊喜”,旁人都惊了,估计只有他自己心底是欢喜的。
今日的玄毓身着大红锦缎的衣袍,胸前带上一朵红绸制成的硕大绢花,愈发显得他风礀出众如仙下凡。白玉一般瓷质细滑的肌肤,刀工鬼斧般精致的五官,配上一身沉静和顺的气息,不知迷倒了多少藤园的丫鬟。
此刻,一身红妆的新娘子淡然地静立在自己眼前,佳人身上清香浩渺的气息随着暖风丝丝传入鼻腔,玄毓真真不知该怎样来描述自己的心情,激动喜悦这些稀松平常的词汇根本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激荡。他渀佛没有听见滕鹰的轻声问话,径自在滕鹰面前转过了身去,滕鹰见状只得将一双玉手攀在了玄毓坚实不失宽厚的肩膀上。
“环住我的脖子,抓稳了。”相爷关切地叮咛了一句。
清冷的嗓音中依稀可听出玄毓释放的点点温柔,滕鹰于是又紧了紧双手。玄毓的双手托住滕鹰的大腿根处,一个起身他稳稳地背着滕鹰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藤园。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喜娘以及刘嬷嬷知琴等人。刘嬷嬷并知琴三人自然是作为陪嫁的嬷嬷丫鬟一同随着滕鹰入相府。可是陪嫁的大丫鬟得有四人才算齐全,所以滕鹰又在自己的贴身奴婢里面添加了小春那个伶俐的小丫头。小春自从跟着知琴学着处事,愈发聪明讨人喜欢,滕鹰也是愈发中意她。
……
前院正厅内陆陆续续地聚集了不少来道喜的客人,大多数是朝堂之上的官员。这些官员的心思各式各样,有真心实意来祝贺的,自然就有那掺杂着不轨之心的人。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来得,毕竟谁都知道这门提前举行的婚事是襄亲王爷请旨来得,容月郡主的小身子骨能不能撑过拜堂还很难说呢;还有那心思不纯的小人,巴不得滕鹰在拜堂之前断了气儿去,好为自家的女儿滕地儿。只是当这些文武官员见着当朝宰相亲自将新娘子背出了内院后,这些人的面部表情就一股脑儿的万分惊讶了,那些小人们的心底更是开始泛了嘀咕。虽说迎面而来的玄毓一身锦绣华服,脸上依旧的云淡风轻,但是眉心之间的喜气却不难察觉,这些表现令那有小心思的官员们顿觉自家女儿入相府是无望了,因为谁都能瞧见相爷的真心意。
遵循着新娘子脚不沾地的规矩,玄毓将滕鹰直接安置在了正厅中央摆好的绸缎软垫上,而后他也屈膝跪地,与滕鹰一道恭敬地行了三次跪拜礼,算是正式拜别了襄亲王。
“鹰儿,万万记住你今后的身份,你是当朝宰相之妻,相府的当家主母,一言一行不能失了规矩礼数。不过,父王还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是襄亲王府的容月郡主,襄亲王府是你的母家。”襄亲王最后语重心长地叮咛了女儿一句。
“是,女儿定…不辜负…父王的心意。”滕鹰故意微微歪斜着身子,将头依靠在知琴的胳膊上,用虚浮地嗓音将一句话分成了三段说。
在藤园的时候都是自己人,这妞自觉不必演戏,出了园子就不能再无动于衷了,多少得表演一些。只不过,即便隔着盖头,她都能察觉到自家父王嘴边浮起的狡猾笑意。襄亲王这句话明面儿上是叮嘱女儿要有一家主母的风度典范,要谨言慎行稳重行事,实际上暗含的意思是说要是相府有人让你受了委屈,尽管回娘家,别忘了你还有襄亲王府做靠山。
“请王爷放心,玄毓自会照顾好郡主,保她一声平安顺遂、长乐未央。”
玄毓看似客气有礼实则硬气地回敬了襄亲王一句,而后他霸气地一把抱起滕鹰,在襄亲王略带犀利的目光下,气定神闲步履稳健地出了王府大门。在他怀里的滕鹰自能感觉到玄毓身上隐隐散发的小小不悦,任谁听见自己岳父鼓动自己娘子时不时的回娘家找靠山,心里都会有些小哀怨吧。
滕鹰被玄毓安放在轿厢内,两位喜娘并知琴刘嬷嬷立即立在轿子两边伺候,至于知棋知书还有小春则是随着后面运送嫁妆的队伍出发。玄毓回到迎亲队伍前头,做了一个帅气潇洒的翻身上马动作,随即沉声发了话:“起程!”
迎亲的队伍随即一路吹吹打打,绕城一圈后才会回到南区西向的相府。
迎亲队伍经过之处是呼声一片,路边看热闹的百姓比起下聘的那日又多了许多,道路两旁是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还有很多风风火火地走在路上赶着来看热闹的百姓,更有不少人是兴味盎然地尾随着花轿行走。
一个时辰以后,花轿终于抵达了相府大门前。黑漆的牌匾上手书着三个镏金大字:丞相府。
玄毓翻身下马,回身行走到轿子跟前打算踹轿门。这些个成亲的礼仪都是走走过场而已,踹个轿门哪需真费什么力气,所以咱们的相爷自然也是没有当真用力。谁知,玄毓一脚下去,这轿门竟然文思未动,依旧严丝合缝的。这番尴尬场面引得围观的人们一阵窃窃私语,原本看热闹的百姓们这下更是个个带着看好戏的心情,端等着看相爷如何踹开轿门了。
玄毓心下明白:定是滕鹰这丫头在轿厢里面使了坏心眼儿了。他暗暗嘲笑起自个儿的粗心大意,“早就该料到小娘子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让自己娶她进家门。”
他于是冲着周边人们优雅从容的一笑,这一笑化开了适才的尴尬,这一笑开启了千娇百媚,这一笑绽放出万千风华。周边的群众立时静了下来,默默看着相爷接下来的举动。玄毓当下在丹田运足了气,脚下一阵生风,朝着轿门狠狠踹了一脚。只听见“哐当”一声传来,可怜的轿门生生被玄大宰相踹下来半扇。
“啊,快看,快看……”
“快看呀!新娘子的脸露出来了呢!”
“这就是容月郡主的真面目呢,可是个真真儿的美人,我见犹怜的。”
有不少百姓的激动声音同时响起。引得不明所以的众人也纷纷看向大敞的轿门。
原来滕鹰在玄毓第一脚结束之后便将自己抵住门扇的右脚收了回来,所以玄毓的第二脚自然会用力太猛。而且,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滕鹰脸上的盖头被玄毓脚下带来的劲风掀起了一块,露出了大半精致美丽的脸庞。
众人赞叹的同时,滕鹰也在内心里着实窃喜了一番。可惜,她的小小报复仅仅引来了短暂的快乐,这妞透过红盖头下的缝隙冷不丁地瞄见了玄毓隐忍怒火的双眸以及唇畔的幽深笑容。
“不好,惹着这家伙了。”想想玄毓的报复心可是强得很,滕鹰竟有些微微的担心。
这妞飞快地出手抓住了随风微摆的盖头,重新覆好面容。然后,她调试了一下心情,旋即站起了身。两位喜娘此刻也是反映了过来,同时伸出手去扶着滕鹰柔弱的双臂。
相府这边早有奴才递上了准备好的红绸子,好叫新郎新娘一人抓住一头,一起进相府。
玄毓脸上挂着少见的温暖笑意,他紧紧抓着红绸,有心等着滕鹰靠近自己后才用低的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阴测测地说道:“滕滕好脚力,为夫等着晚上再仔细向娘子好好讨教一番,娘子可千万不要推?。”说完威胁的话,玄毓大展笑容,柔声说道:“前方有门槛,郡主小心行走。”
滕鹰有些受不了这厮的小心眼儿和装模作样,她禁不住撇了撇嘴,小声回应道:“干嘛这么小气,其实这点小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嘛。”而后,这妞才提了提声音说道:“劳相爷费心了,小女心怀感激。”
两人之间的过招没有人注意到,适才发生的这一幕在众人眼里可谓是郎有情妾有意,温情脉脉一片花好月圆之景。虽然大白天的月亮还没出来,但是由不得众人不展开联想嘛。
“郡主客气了。”玄毓的唇角再度勾出一朵笑花。
二人不在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玄毓当下开始牵着滕鹰走步,照顾着滕鹰迈过火盆,跨过马鞍,二人一路朝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