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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者交流会,演讲稿我一早就放在您桌上了。五点总经理要去机场接董事长,希望您陪同。我订了花,到时会放在车上。晚餐时间没有任何安排,我向董事长秘书确认过,董事长会和你们一起吃饭。”我一口气说完。
“很好。”所有助理中,她最满意这丫头。年轻却很聪明,做事举一反三,上手很快。“对了,马上把这份文件送到顶层的客人手里,务必等他看完。他若有问题,你要听仔细,记清楚,再告诉我。”
“好。”我退出去,关上门。马上?看来没午餐吃了。
“阿鸿,一起吃午餐去。”因为常常走动的关系,和大堂里的人混熟了,包括上次我帮忙解危的那个服务生小莉。
“还不行,得先送急件。”我扬扬手中的文件。
“这么惨?午休时间你不吃饭,岂不是要等下班?”洛神的规定,员工只能在午休时间用餐,却没考虑加班的可能性。
“没关系,就算只剩一分钟,我也会吞两片面包到肚子里的。”况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在抽屉里放了小点心,饿得发昏时偷吃两块,不算过分吧。
顶楼总统套房我从来没去过,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上去的。洛神两部直达二十层以上的电梯都有专人开动,必须出示员工证件或会员卡,记录之后,才会放行。而顶层更是戒备森严,有专属电梯上下,拜访人需经理级别以上的证明文件,保全人员会检验身上有否武器,扫描随身携带的所有物件。凤族长辈们向来低调,小辈更被保护的默默无名。我虽长在富贵之家,小时候上公立幼稚园和小学,大些了,拿奖学金读书,零用钱与普通孩子没两样,穿衣多是校服,用具也大众化,不崇尚品牌。像这种张显的权势,我从没经历过。
好不容易上三十层,午休时间过了近半。富丽堂皇的红木大门口,两列黑衣大汉各分立一边,雄赳赳,气昂昂。住在里面的人八成很奸,得罪无数人,才要如此阵仗来保命。我心中暗暗猜度。
“什么人?”为首的大汉黑衣黑裤外加黑面,有门神的威仪。
“你好,公关部的秦经理让我来送文件。”我矮他两个头,腰板再直,也没法有气势。
“等着。”他转身进门。
不一会儿,他走出来。“进去吧。”
“谢谢。”我闪身进去。
大客厅里空荡荡,除了华丽的装饰和豪贵的家具,人影都没一个。我正不知怎么办,听到偏厅里有声响,就往那边走去。门微掩着,我往里面看。不得了,一幅如烟似雾的美男出浴图。打小见过不少外表出色的男生,最出色的两个当属依雷和鸣池。现在那个人竟硬把他们比下去。明明大白天,房间窗帘拉密,开着明黄色的吊灯。他下身穿黑色休闲裤,上身光裸着,完美的肌肉纹理,像古希腊神话中驾着马车带起阳光的阿波罗。身上没擦干,水珠贴着皮肤,头发也是湿的,还在滴水。他不好好擦,在空中随意得甩上几下,弄得水花飞溅,在灯光下,灼灼闪亮,形成金色光晕,野性十足。他的脸型漂亮,眼睛和长长的睫毛让我联想到凤凰木的羽状叶子,鼻梁用大理石雕的,唇润泽而有莲色。非常年轻,二十岁左右。
“看够没有?”声音却冷,冰点度数。
“还没。”我一时没注意,接了他的话茬后,恨不能抽自己嘴巴。什么叫还没?“噢,不对不对,看够了,看够了。”我小跑进房间,因为再次白目的回答,几乎来个狗吃屎。
“东西呢?”他人陷在沙发里,头枕靠垫,闭着眼,相当慵懒。
近看他的脸,更是无可挑剔,皮肤比女子还细腻,简直是艺术品,赏心悦目。我当然不是花痴,可喜爱美丽的东西,一旦跃入视线,就要欣赏的彻头彻尾。
“要不要再给你五分钟慢慢看?”不知何时,那双漂亮眸子对上我的眼睛,一丝玩味,一丝不耐,一丝冷笑。
“对不起。”我在脑海里给自己一棒锤,连忙将文件递给他。
“你可以走了。”他翻开第一页,低垂着眼帘。
“经理说,让我等你看完后,把意见带回去。”我立在那儿,俯视他。他的背上是什么?红色的纹路,好像刺青。
“随便你。”他也没说让我坐,慢慢读着。
我学乖了,不再盯着他,眼珠子四下乱转。偏厅连着卧房,门大喇喇敞着,透出暖色的灯光,还有法国洛可可时代的古董大床。被子凌乱,衣服随意散得满地。除了男子的衣物,还有女孩子的内衣。吓一跳,我赶紧收回视线,却又禁不住好奇得看进去。被子下面一只雪白的小脚,枕头那儿披散着如云的乌发。女孩的脸埋在丝丝缕缕中,只露一小片粉嫩肌肤。白痴都能想象,刚才一定发生过轰轰烈烈的情事。
“你要是再乱瞄,小心我把那对眼珠子挖出来。”他大概头顶上长了眼睛,对我的一举一动观察清楚。
“谁让你不关门?”我用极轻的声音嘟哝,“我才不想看这种会长针眼的东西。”
他突然抬头看我。双眸是褐色的,像深色琥珀,沉积深远和悠长,又瞬间爆发出火焰和雷电,眯了起来。我嗅到了危险,在身边围绕,来源于面前的人物。不由得,我摒息凝气。直觉告诉我,最好紧紧管住嘴巴,避免见证祸从口出四个字。墙上吊钟咔哒咔哒走得其慢无比,负在身后的双手隐隐出汗。与生俱来的傲气,让我没逃避他的直视,只是静静得回望,恰似一湖幽蓝,清婉无波。
第十二章 藏龙(下)
更新时间2010-3-12 20:26:29 字数:2925
我们彼此凝望,没人先开口说话,也没人先有动作。就像两个挥舞着大刀的螳螂,被定格在动物世界的画面,直到过了一整个世纪。
“名字。”他没我的耐性好,一开口问我叫什么。
“顾鸿。”我傻乎乎告诉他,没考虑被投诉的可能性。
“哪个红?”他好像还真感兴趣。
“黄飞鸿的鸿。”赶紧找个厉害的靠山。
他哦一声,低头,又不理我了。
终于等他把文件看完,我站得腿发酸,脖子发麻。
“怎样?”我开门见山,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怎么样。”将文件扔在沙发上,他站起来,走到酒柜那儿,径自开一瓶红酒,倒满杯,轻抿一口。动作优雅,无懈可击。
我看清楚了,他背后的刺青。一条红色的龙,缠着脊椎,欲一飞冲天。那种刺青不是黑道人士的跋扈,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鳞片精细,龙爪逼真,龙头更是昂首阔立。那种红是火焰红,用得非常出色,光和影的效果极具立体感。随着他的走动,整条龙就能活起来,美得令我无法离开视线。
不过,我在他发现之前,努力恢复公式化的表情。“请问,哪里不满意呢?”
“哪里都不满意。”他又抿一口,说得依旧不清楚。
“譬如说?”虚心就是美德。
“重做。”他也不多罗嗦。
“又重做?”为了这个案子,上司已经返工三次。我知道一些,顶楼的贵客想要给他母亲四十五岁生日准备一份惊喜。“那你可以给一些建议吗?”秦秋水对他似乎极为重视,事事亲力亲为,案子也不借他人之手。如果不是今天有了安排,也轮不到我来。
“我若给建议,要你们干什么用?”他拉开窗帘,房间立刻融进午后的阳光。
“可是你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改?”下意识挡住刺目的光线,我站得有点摇晃。
“不是改,是重做。”他拿着酒杯,面对我。
“重做就重做。”斗志一起,我不信搞不定他。“不过,可不可以提供些资料?”只知道他要帮母亲庆生,需要惊喜,不落俗套。其他的一无所知。
“要看你问什么?”他走过来。
一片明亮中,看到他的影子。大概是眼睛还没调试过来,总觉着一股强大的气势,渐渐压过来。我本来就在晃,这下更是不稳,往后一退,被沙发绊倒,坐了个正好。还没来得及起身,他已经贴着我坐下,上身压迫过来,两手将我圈在小小角落。
“呃——你退后点儿比较好说话。”我成四十五度角斜仰,腰很酸。
“你多大?”就像问我名字一样,又问了毫不相干的事。
“二十八。”我皱起脸,希望变出几条皱纹。
“十八还差不多。”他看人的眼光很准,上下瞄瞄我的身材,“还没长开呢,你。”嘲讽的语气正被我熟悉。
我嘿嘿笑,想推开他,却不知从何下手。他上身没穿衣服,我碰到的话,就是肌肤相亲,会不会被他反咬一口骚扰?真是的,房里睡着女友,没准还是老婆,房外他就风liu。唯一的方法,我可以抬腿,趁他躲开之际,向后翻出沙发去。心动立刻行动,可惜,着地不是很好看,不小心,咚一声,成大字形趴在地毯上。到底是总统套房,地毯很厚,我站起身,冷静得拍拍衣服,恢复成刚才站立的姿势。
“哈哈哈……”冷了半天脸的帅哥狂笑起来吓死人,在沙发里,弯着腰,抖动不停。红龙也在颤动,像扭动的刺毛虫,哪还有半点酷姿。
一群人冲进来,是外面的保镖,大概听到这种异常动静,以为发生大事件。等看到了,又全都傻了眼,平日不苟言笑的少爷竟然乐成这样。为首的黑面大叔诧异得看我一眼,我耸耸肩,表示搞不清楚状况。
“没事,出去吧。”他好不容易笑完,挥退保镖们。
有那么好笑吗?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家伙。我打着腹诽,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很怕我非礼你?”他还好意思问。
“……”我能说是?
“我不会饥不择食。”他心情很好,想来刚才我怕受伤害的表现很取悦他。
“用错成语了。”我暗示性看看卧房,“应该饱亦挑食。”
他又禁不住笑了。原本就长得好,笑起来杀伤力更强,个性棱角统统不见,很有亲合力。连我这种感情不开窍的人,心跳也能加速。要命!
“你很勇敢。”他在夸我?
“好说。”我不知道这和勇敢搭什么裙带关系,“我们回归正题吧。”
“你可以坐下说。”待遇提高了。
“没关系,我站着就好。”还敢坐?
“无所谓。”他似乎发觉自己当着陌生人的面,有些过分亲善了,人又冷起来。
“对你母亲的庆生,你父亲有什么计划?”我看他挺孝顺的,为了这份惊喜,劳师动众。
“他早去世了。”他的话语间没有波动,只是陈述事实。
“对不起。”我全然没料到。他的样子应该是天生富贵,没想到成长与单亲家庭。“那么你一直和母亲一起生活?”
“是。不过,我事业在海外,母亲长年呆在这里,所以聚少离多。”他从不喜欢和别人聊私事,今天对这个女孩例外。
“你母亲有些什么爱好呢?”我心中隐隐有个主意。“平日喜欢做什么?”
“茶艺,插花,听音乐会之类的。她比较爱清静。”他想了想再回答。
“哦。”倒是跟我妈妈同类型。
“她现在有没有异性朋友?”听上去守寡多年,第二春也不稀奇。
“怎么可能?”他的眼光慑人,能把我的脸瞪出洞来。“她只有我父亲一个。”
“你别误会。我并没有诋毁你母亲的意思。”我澄清,免受冤枉。“好吧,让我理一下。你母亲和你两人相依为命,可是,你很忙,与她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她喜欢清静,兴趣爱好也多雅致。之前我们给你的企划都是越热闹越好,或大办酒宴,广邀亲朋,或是上天过海,安排意想不到的节目。而她根本不是那种爱闲聊,爱打麻将,或爱购物的贵妇人,对吧?”
“的确不是。”他明白为什么他总要否决那些主意了。
“与其搞得轰轰烈烈,我的想法是不如返璞归真。你们母子聚少离多,相信就算你回到她身边,给的时间也多不过事业。如果我是她,会希望好好和你度过一天。生日那天,和她去约会吧。”
“和母亲约会?”他听出趣味。
“错,不是儿子和母亲的约会,是男人和女人的约会。像平辈之间的交谈,像朋友之间的专心,把二十四小时都奉献给她一个人。那天,没有突然插入的电话,没有生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