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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生脸色阴沉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王莹莹，心中又疼又恨。
刚才张倩一见敲门的人是刘金生早就已经吓跑了，今天她和王莹莹两个人一起把王莹莹的衣服从刘金生的家里搬出来，可是没想到这屁股还没坐稳刘金生竟然找上门来了，他是怎么知道的王莹莹搬到这里来的？
张倩跑了，王莹莹可跑不了，也不能跑。
“换换口味吧，别总喝茶了，含碱量太高，喝多了也不好。”王莹莹为刘金生沏了一杯速溶咖啡。
刘金生嗯了一声，换换口味？她是不是意有所指？
刘金生现在太敏感了，敏感到都快成了狄仁杰了。从昨天晚上他就感觉到莹莹今天可能要搬走，所以他到部里转了一圈之后马上就开车回家了，这一回连司机都没用。刘金生开车虽然二把刀，可是开慢点儿还是没问题的。正因为他开的慢，所以也就正好看到了正钻入出租车的王莹莹和张倩两个人，于是一路就跟了下来。
这一路上刘金生就被妒火烧灼得几乎失去理智，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开车冲上去拦住那辆出租车。我这张老脸还值多少钱？
还好，莹莹并没有搬到那个小子住的地方去。刘金生虽然没有到任天租住的房子去过，可是也关心过任天，知道他在县城里租了房子，但是肯定不是现在莹莹来的这个街区。
刘金生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小的可怜，看得出来原房主也是个女孩子，小屋子收拾得挺温馨。
刘金生端起了咖啡闻了闻又放下了，看了看王莹莹，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不要多喝这个东西，对对孩子不好。”
“哦”王莹莹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刘金生，又把头低了下来，捧着手里的杯子说道：“我喝白水。”
其实她的手中就是一杯白水，可是话题总要打开不是么？
“看到我跟你留的条了？”王莹莹小声的说道。
刘金生摇了摇头不置可否，他连家门都没进哪里看得到什么条。他已经想好了，甭管是善人还是恶人，今天自己一定要把任天和乔书记家女儿处对象的事情告诉莹莹。可是告诉了以后结果会怎么样呢？莹莹也在鑫呈镇政府上班，难道莹莹真的不知道那小子跟乔书记家的闺女处对象么？刘金生已经决定了，如果那小子敢欺骗莹莹、玩弄莹莹，自己这张老脸也就不要了，非得要把这小子搞个声败名裂，把他打回原形去。凭着自己在县里的能量，保准可以让那小子在县里没有立锥之地。
“那个我跟你说个事儿。”刘金生艰难地说道，好像做错事儿的是他一样，因为王莹莹在他心中的分量太重了，他不想有一点点的伤害她。
“嗯”王莹莹的目光投向了刘金生。在一起相处八年了，彼此之间的一个呼吸都能知道对方的心意，王莹莹又怎么能不知道刘金生是关心她的。
看着王莹莹清澈的眼睛，刘金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已经预料到了答案。
“你知道那小子跟乔乔家的闺女处对象？”
“嗯”王莹莹轻轻地点了点头。
“为啥呀？你就甘心给他做小？”刘金生又有了暴走的倾向。
看着咆哮的刘金生，王莹莹的心抖了一下：“老刘，你别这样。你心脏不好。”
王莹莹的话就是灭火器，刘金生就算是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对谁发？对她发么？
王莹莹犹豫了一下，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不算是牵强的理由，也是她早就已经想好了的解释：“老刘，我就是想要一个孩子，我自己的孩子，你相信我。”
刘金生一下子就瘪了下去，王莹莹的话无疑是在打他的耳光。
一个女人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并不过分，可是自己这个做老公的偏偏没有那个能力。
哎，是委屈她了。
刘金生的心很痛。
“他怎么说？”
“他尊重我的选择。”
屋子里静了下来。
刘金生曾经想过要把这件事情直接捅给乔忠华，刘金生也想过要去找乔晓茹跟她摊明了这件事情让乔晓茹主动退出，刘金生还想过，他想得实在是太多太多。
一杯咖啡直至凉透了刘金生也没有动一口，就跟王莹莹手中的那杯白水一样。
“跟我回家吧，一个女人自己带孩子不容易。”刘金生艰难地作出了选择，也就是选择了把那顶哪个男人也不愿意带的帽子接受了，甚至话中还承诺了要抚养起莹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也给了那个野种一个不被人鄙夷的名份。
王莹莹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知道刘金生做出这个选择要承受住多大的屈辱。
看到王莹莹的眼泪，刘金生没来由的烦躁了起来。老子也想哭，可是老子哭给谁看？老子是男人。
他在等着王莹莹的回答，甚至有些希冀。希望这个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自己甚至可以包容他对自己的不贞。
可是，他失望了，他看到王莹莹轻轻地摇了摇头。
“老刘我对不起你一次，可是我不能对不起你一辈子。”
“嗯”
“我我也喜欢他，我也没想过名份，有孩子，有他，我就还有一个家。”王莹莹艰难地说道，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是否会刺激到刘金生，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会给小天带来麻烦。
“嗯”性和孩子同样重要，爱就是由这些分子构建的。刘金生的老脸涨红了。
刘金生端起茶几上的冷咖啡一口喝了进去，苦、涩，一股鸡屎味。
刘金生强忍住心中的痛站起了身，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放到了茶几上。
“密码你知道。”
刘金生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他想走的大度一些，走得像一个男人，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的双脚越来越无力。
“老刘，这个钱我不能要这是家里所有的钱女儿们结婚还要用钱我自己能养活自己”王莹莹捏着那张卡追了上来。
刘金生摇着头向身后挥了挥手：“钱是咱俩人挣的，我还有小金库，骗了你好多年，那是我给闺女们准备的”
“老刘”
刘金生的手已经抓上了门柄，他知道，自己只要走出这个门口就再也和门里的那个女人没有关系了，他很想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昂首阔步走出去，可是腿上那种无力的感觉却越来越深，头脑一阵眩晕，一阵天旋地转，刘金生软软的向地上倒去。
“老刘快来人呀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