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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人贴身之物,若非亲近之人、是定不会得知的,所以……分析之下,也就略知一二了!”
巴卓凝眸看他,不觉间、便消去了激荡的情绪,终是开口而言:“你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做这样的分析吗?”
李世民摇头:“自然不是,只对感兴趣的人,和感兴趣的事而已,况,将军……也无需介于心怀,这原因呢,也有三,一,我与那名女子相见,乃是在战场之上,只有只言片语的交谈;二,那日夜里,月光暗淡,我甚至都没能看清她的模样,三,也是最重要的,世民已家有娇妻,情深爱重,定不能负!她正在家里,日夜的期盼着我能平安回去,我又怎能在此、做下些风月之事呢?”
巴卓一怔,这才仔细的抬眼看他,不可否认,其眉目疏朗、隽秀飞逸,确是位足令任何女人、都怦然心动的男子,自己自认姿容不差,可在他的面前,却只有相形见绌的感慨……
“李世民!”
巴卓凝蹙起深眉,情绪却已明显疏缓了许多,竟自想起了军师的一番言语:“难怪……难怪军师说,宁可放弃那中原天下,也勿要与你为敌……”
李世民心中一颤,到也是意外,可脸上却仍是一般神色,显得宠辱不惊:“哦?是吗?那……将军以为呢?”
巴卓默然的望他,眼中万般的情绪复杂的纠结着,却没有答话,只是率然的转身离开了……
始必可汗思量了大半日,也没能理出个头绪!巴卓亦站在一旁,暗自烦脑着,整个帐子,本就只有他们俩人,这样一来,便更是静的出奇,只能听见燃着的火盆中,发出“嗤嗤”的灼烧声……
“父王,听说太原的李世民来了是吗?”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整片肃然的寂静,一女子,娇俏的应声而来,巴卓赶忙拜身见礼,可那女子却视若不见的、径直奔向了始毕可汗:“是不是阿,父王?”
始毕可汗却显得不耐烦:“是啊,干什么?父王正烦着呢,找你三王兄玩去。”
那女子忙拉住始必的胳膊,撒娇道:“父王,女儿自然是有事,才来找您的阿。”
“阿利那胭,父王真是宠坏你了……你能有什么事?比父王的国家大事还重要?”始必可汗正在心烦意乱之际,自是没有心情、去理会女儿的痴缠,竟然发起了脾气……
巴卓看着阿利那胭,心中,却是暗自沉落着,颤颤的掏出了那块美玉,抖在了阿利那胭面前:“公主,可是为了这个……”
原来这玉的主人,就是突厥公主阿利那胭……
阿利那胭抬眼望去,却是一惊,赶忙夺下了他手中的玉饰,脸上绯灿的、若桃花般片片零落:“怎……怎么会在你这?他……他呢?”
“他正在等着大汗的答复!”
巴卓心痛如绞,望着阿利那胭难见的羞怯之色,眼中光芒顿失,黯然的灰濛着……
“等会”
阿利那胭刚欲言语,始必可汗却迷惑的、打断了二人:“你们这是……说谁呢?”
阿利那胭心下一定,忙将美玉放回到怀中,白了巴卓一眼,却丽眸紧凝着,盯住了父亲:“父王,女儿要李世民!”
“什么?”
阿利那胭突无来由的一句,令始毕可汗大出意料,呼吸似都停滞了,只是圆睁着双眼,惊诧的望着女儿,嘴唇微颤着、却也是一时无语,对于女儿如此意外的要求,他显然准备不足……
“女儿要李世民!”
阿利那胭见父亲沉吟,竟自毅然决然的重复着……
胜利结盟伤心平云1
整个帐中顿时静默,阿利那胭是始必可汗的老来女,自小伶俐聪慧、能歌善舞,又生的娇俏可人,是最得始必可汗喜欢的女儿;始毕可汗怃然的望她,眼神却慢慢放柔,仔细思来,女儿看似无理的要求,也许还真是件、两全的美事也说不定,若李世民真能娶了阿利那胭,那么,也就自不必担心、他得了势会反戈一击了!况,自己年纪也大了,的确也已厌倦了南征北讨的生活,若还能借此,助女儿完成了心愿,又何乐而不为呢?想着,便不禁讶色渐消……
阿利那胭见父亲沉思,心中竟忐忑如鼓、樊然乱敲:“父王,李世民您也是见了的,您不觉得,只有他,才是这世上唯一能佩上女儿的人吗?”
“瞎说!”
始必可汗抚摸着爱女的头,哄然而言:“怎么就是唯一了?你还小,见的男人少,就认定,他是唯一了?”
阿利那胭秀眉立扬,板起了俏生生的小脸,竟有嗔色:“那父王就是不答应了!”
始必可汗嘲弄的看看爱女,却是宠溺的一笑:“看把你急得,这女孩子,怎么也一点都不知羞,算了……”始必可汗起身,搂住略有惶急的女儿,深眉渐舒:“既然……是我的宝贝女儿喜欢,那父王……便成全了你!”
“真的吗?”
阿利那胭立时喜上眉梢,卷翘的睫毛、灵动的忽闪着:“那父王就是……就是也答应了李世民的条件了?”
始必可汗微笑着点头,他本就是要答应的,对于女儿的要求,才不过是个顺水人情而已……
“那……女儿就谢父王了!”
阿利那胭悦然的神色更深的刺痛了巴卓,那娇俏的语调,尖锐的声声刺耳,就如冰屑般冰冷、寒凉的凝结于心!可又能怎样呢?她是突厥高贵的公主、是草原的天之骄女,而自己呢?只不过是个没有战功的将军,若非父亲为突厥战死,大汗感念,但凭自己的年纪,又怎能坐上将军之位?这样的自己,拿什么去和李世民争呢?哼!怕,只会败的体无完肤而已,巴卓的心猛烈的抽疼着,他左右不了阿利那胭,但,却希望李世民记住他所说的话,那曾说服了自己的三点理由……
次日,始必可汗并未召集众臣,只命人单叫了李世民来,阿利那胭自也坐在侧,李世民一进帐,便认出了她,却未动声色……
始毕可汗也未做过多寒暄,倒也干脆:“李世民,我们呢,经过商议,觉得你的话也很是有理,所以决定……答应你的条件。”
李世民闻之,心中自然惊喜,可脸上、却仍旧是一副不变的神情:“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很快就会令大汗知道,您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
始必可汗客套的点头,却话锋突转,望向了阿利那胭:“这……是我的小女儿阿利那胭,听说你们见过,你……可还记得?”
李世民也望了过去,阿利那胭那与中原女子、大不相同的剑眉杏目间、尽淌着爱慕的晴色,波光粼粼、迷媚拢翠,本该是多么情切的一幕,可怎奈、自己却连一丝心动也无:“自然记得,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当真令人佩服。”
“是吗?”
阿利那胭俏眸一扬,荧光更闪:“那……可要好好记住我哦。”
始必可汗爱宠的拍拍女儿,又向李世民望了回去:“那……李世民,你那么聪明,你可知,我何以如此之快的便决定了结盟一事?”
李世民眸色立凝,他怎会不知?自看见阿利那胭时起,他便已猜到了始必可汗的附加条件:“大汗是想说……因为……公主的原因。”
始必可汗眉眼一弯,拢了赞许的音调,开怀而笑:“好啊,好个李世民,看来我胭儿果然没有看错人!”
“父王……”阿利那胭羞赧的低头,却眉睫微抬,向李世民偷眼望去……
李世民面如平湖,无波无澜,可心里却早已翻滚激荡,他曾料想了诸多困难,以作应对,但,阿利那胭却着实令他意外,更没想到她会是突厥公主,这样特殊的身份,哼!让自己娶她,这万是不能,想她公主的身份,定不会做妾,那又要无忧情何以堪?就算她肯、无忧肯!自己还不肯呢,平生最恨被人威胁的感觉!于是心下一定,虽知自己话若出口,必会令阿利那胭尴尬非常,却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大汗……公主的厚爱,世民不敢当!”
胜利结盟伤心平云2
“什么?”
始必可汗亦是意料之外,李世民话虽委婉,却显是拒绝的言辞,想阿利那胭、从小自尊心就强,他如此当面的拒绝,定会让女儿倍感难堪;果然,阿利那胭的眼凝滞了,表情亦冷僵的霜结,她虽想过,李世民或许会不喜欢自己,但,却万没有想到他会拒绝!即使、只是为了结盟而已……
“你……你说什么?李世民!你再说一遍!”
始必可汗冷抽着眼眉,表情亦如草原的寒风般、冷啸着:“你可要……想清楚再说!”
始必可汗声色俱厉、怒火难禁,可李世民却只是匀淡的一笑,亦显得坚定不屈:“世民想得很清楚,大汗,世民斗胆问一句,若非世民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大汗您,是身系突厥命脉之人,又可会为了儿女私情,而妄下决断呢?故,若要说公主是此次结盟的筹码,到不如说是……大汗把结盟当作了公主的筹码……”
“大胆……”
始必可汗被说中意图,自觉面上无色,不禁爆跳:“李世民!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
“父王……”
阿利那胭突的打断了父亲,丽眸水波、层层而破,转首间、便已簌簌难禁:“李世民!你……你就一定要……这样说吗?就一定要让我知道,自己是多么可笑吗?”
“对不起公主,公主的厚爱,世民与其说是不敢当,到不如……说是不能当,世民已家有贤妻,情深爱重,万不能负,更加不敢委屈了公主,若大汗和公主觉得、世民今天无礼了,大可以重新考虑结盟与否,世民决不敢强求!”
李世民一番胆壮心雄的慨然,更令始必可汗一惊,明明是他有求于自己、不是吗?但,为何他的言语间,却处处占尽了上风,压迫的自己反而被动了,这不由得,使他想起了军师的劝诫:“李世民,你就真的……什么也不顾忌吗?”
李世民眉峰一扯,偏侧过头去,却不言语,以示态度的坚决!阿利那胭轻拭去脸边的泪水,心,却彻底沉落了,嘴角强牵着,泫然看他……
“就这样吧,父王!”
阿利那胭喑咽着声音,眸光渐散,已自灰濛的、飘离了他的脸:“就像……李二公子所说,父王本来也是要答应的,不是吗?再者……若是此事传扬了出去,李二公子宁辱使命、也不愿娶突厥公主,那……您要胭儿的颜面何存阿?”
始必可汗深眉顿蹙,瞪向了李世民,他那副一成不变的表情,更令人不由得怒从中来,但,国家大事却非儿戏,自不可感情用事!若要答应了他,自己就是君上,任它中原杀的昏天暗地,自己也只需坐享其成!况,李世民若是赢了,那,便也是突厥的臣!可自己若要是不应,那么,不但失去了一份不菲的收入,且,也确如李世民所言,现下里,中原局势混乱,自己若要兴兵而至,那,的确是下下之策!李世民虽是他见过最无礼的使臣,可反复权衡之下,竟无理驳他:“哼!好!好个李世民,这一次……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李世民终是舒了口气,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在赌博呢?就赌上了自己的咄咄逼人,可以震慑住对方徘徊的心:“如此,就多谢大汗了!也……多谢公主。”
阿利那胭水眸一敛,冷笑着看他:“谢我做什么?”
李世民多少还是歉然的,傲色自也沉淀去许多,将一向冷峻的脸,抹成了柔和的颜色:“公主,若世民的言语间、伤害了公主,还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放心好了,我的心,可没地方放那些无聊的事情,不过……”
阿利那胭走到李世民身边,难堪与尴尬,却瞬间化做了诡密的一笑:“不过……怎么办呢?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李世民倒是一惊:“公主……”
“父王,胭儿先告退了!”、
这一次,阿利那胭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轻扬的衣袂、裹着意味深长的语锋,飘然间、便已夺帐而去……
喜欢?阿利那胭说的、竟没半点遮拦,甚至羞赧之意也无半分,这样的女子,李世民虽是见所未见,但,终也不过是清浅的一笑,如此而已……
平云公主在李家已逗留数日,无忧对她虽是照顾周全,但,却总有种莫名的不安,萦系心头,久久难消;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家,每一处的花草、甚至空气,都是他们的;在院中,偶能看见无忧持信浅笑,那一向无澜的眼中,竟也会顿生涟漪,是阿,李世民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