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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受宠就会有……而她,却几乎已经预见,茗思的回来会对她是怎样一种挑衅,她们之间只怕又有战争要开始了
第十四章 离人怨,总负多情3
夜深露重,承锦阁一片静谧,月光已凝了深秋的萧条和冷清,洒落在窗棂、床前,有了丝丝寒意。
云初见如今多了一个习惯,总是喜欢把手覆在小腹上抚摸,似乎腹内真有一个属于她和他的生命在悄然生长,可是有没有,心中却是一点底也没有,十分惶惑,加之南陵璿不在身边,竟失眠了。
有时候,她会想,茗思和他从小青梅竹马,应是真心爱他的,她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若他身边有真心爱他的女子照顾他,她也可放心离去。只是,这个想法太伟大,而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伟大的女人,每每思及于此,又觉备受煎熬,十分难受。
一个情字,便是这般让人肝肠寸断吗?
咖黑夜里,那一声长叹,憔悴了谁的容颜?
却听风动门响,有细微的脚步声靠近,她两腮凝了泪光,惊问,“谁?”
黑影靠近,随风携着熟悉的气息,“我!还能有谁?”
聆“这时还过来做什么?”她侧身,把眼泪拭干。
“你怎还没睡?”他悉悉索索脱掉外衣,卧于她身边。
“本来睡了,被你吵醒!”不自觉往里挪了挪身子,心中有个阴影,他可沾着茗思的气息?
“怎么了?不高兴我来?那我以后不来了?”他有意说笑,伸臂搂了她。
此时正是敏感之期,这句话却正中了她心事,冷然道,“来不来是王爷的事!这福王府是王爷的地儿,王爷爱在哪呆着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他见她真生了气,知说错话,搂紧她好言相哄,“好了好了,别气坏了身子,我不过是说笑呢,怎就当真了!傻瓜!我不念着你,这么晚还跑来?”
她一来有气,二来,他几乎压在她身上了,唯恐自己有喜,被他压坏怎么办,于是卯了劲推他,“你给我远点!”
他反抱得更紧,“不!”
这下小腹果然压着了,她急道,“你走开了!压疼我了!”
他这才慌忙退开,在她周身探索,“哪?哪儿压疼了?”
她见他急成这样,又不忍心怪他了,心头酸甜苦辣,一时百感交集。哪疼?疼的是心啊!接着月光,眼睛直直地看着帐顶的鸳鸯,不说话。这鸳鸯都可一世一双,为何人不能呢?现在还只是个王爷,若他登基,后宫三千,那日子可怎么过?呵,自己竟多虑了,或许,她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而他却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不说话,看着她忽而不易察觉地苦笑,心,亦随之疼痛。轻轻覆上她薄软的唇,浅浅品尝,低吟着,“初儿,初儿,我心里只有你……”
他的气息让她迷醉,心?可是一个人的心怎么看得见呢?然,她宁愿信了,其实,很多事情,只要自己愿意去相信,就是幸福……
她闭上眼,环抱了他,慢慢地回应,一声声地叫他的名字——“璿……璿……”
她冰凉的身体渐渐在他怀中暖和起来,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温暖。
第二日醒来,他已不在。
唤来福儿,福儿便主动告诉她,王爷一大早就出府去了,说是皇上这一回病得很厉害,所有皇子都去宫里了,估计怕是几天都不能回来。
她知道,时候快到了,她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
既是几日回不来,她也就禁足承锦阁,不踏出半步,一来茗思那边如今是多事之秋,没事最好别寻出事儿来,给他也给自己添麻烦,二来,她亦不敢多动,她如此虚弱的身体,若真的有了喜,还是静养比较好。
是以,仍是拿了肚兜来绣,这肚兜从小到大的,她已经缝到十岁的了,只因,她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几十,若老天怜悯她,给她一个孩子,那么这些肚兜够他穿到十岁了,穿着自己娘亲做的肚兜,意义是不一样的,她弥留之时一定会嘱咐南陵璿这件事。
然而,她自己不去寻事不代表事情不来寻她。
南陵璿这才走了第一日,茗思就过来找她了,明明还是平平的腹部,却故意挺得高高的,似乎在向谁示威似的。
茗思一进门便瞅见了云初见手里的肚兜,惊喜不已,“呀!好漂亮的肚兜!云王妃,这是送给我的吧?我替我腹中这小王爷谢谢你!”
说实话,若在平常,赠一两件绣品也不是不可,然云初见如今精力有限,每日动动针都感吃力,何况是给自己孩子的,自是十分用心,是以每一针每一线都耗了她许多的心血,最重要的是,她怕自己时日无多,不知还有没有足够的时间把孩子的衣物也做几件,因此,不想再浪费一点点光阴。
如今见自己的心血被茗思抢去,出于本能,她便想去抢回来,嘴里说着“不是”,手上便去抢。
哪知,她刚刚沾到肚兜的角,茗思便摔倒在地,她便捂着肚子大哭起来,哭着嚷着让人去宫里请王爷回来,说只怕这孩子又保不住了。
小厮们听了,当真害怕,商量着派人去请王爷。茗思又道,“等等,你们别说是云王妃撞的,云王妃不是故意的,你们就说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好了!”
云初见愣住了,自己撞过她吗?分明是诬告!然后又充好人?亏自己当初还觉得她是很可爱,很没有心计的孩子,而如今才知道,原来装可爱是她最擅长的事。
第十四章 离人怨,总负多情4
如今南陵璿不在府中,她摆明了就是在欺负她!
只是,茗思应该不会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吧?若真闹起来,南陵璿究竟会帮谁?其实,她真的想试一试,但想到如今皇上病重,对南陵璿来说正是关键的时候,她不愿给他找麻烦,能够自己解决的事情尽量自己解决。
于是,冷眼看着地上撒泼的茗思,严词警告,“王妃,我尊你一声姐姐,也请有个王妃的样儿!如今宫中圣上病危,谁也无暇来顾及其它事情,王爷更是忧心如焚,若你真体恤王爷,就请消停点,别让他再多操半分心,此其一;其二,你这孩子,王爷看得重,别有事没事就咒他掉了,这世上的事,老天爷都在看着呢,指不定哪天真掉了,你哭都来不及!”
“你……你竟敢教训我?”茗思捂着肚子叫哎哟,“气死我了!气得我肚子痛!等璿哥哥回来,我一定告诉他你欺负我!你们!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把璿哥哥叫回来!”
咖此时,小厮们都站在一边不敢动,茗思的丫鬟,承锦阁的丫鬟都围在一旁,一时不知到底该怎么办。
云初见不禁冷笑,“王妃!你看看你如今这样子!可是在奴才面前丢尽了人!你既为王妃,当知王爷主外你主内,王爷如今不在府里,你就该好好把这王府上下的事打点好,才不丢了你王妃的份,亦不负王爷疼你一场!可你呢?除了撒娇撒泼还能做什么?除了给王爷找麻烦还能做什么?简直就和一市井泼妇无异!”
“我……”茗思被她将了一军,自觉周围小厮和丫鬟看她的眼神带了鄙夷,心中不服输,“可是,我的孩子……”她猛然想起云初见所说,不要轻易咒孩子,指不定真被她咒掉了,于是赶紧改了口,“可是,我肚子痛啊!我……我真是摔在地上了,哪有假?这可是大事!”
聆云初见小小的身体立得笔直,虽在病中,那股子尊贵的气息却在眉间尽显无疑,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周,其他人均低了头,暗想,这云王妃平日弱弱的,除了长得美,看不出什么特别,没想到关键时刻却不含糊,到底是出身丞相府的千金,气度不凡,想比之下,番邦的郡主可就不懂事多了……
云初见自觉时候差不多了,沉声道,“既王妃觉得腹痛,便去请独孤先生来瞧瞧,找王爷做什么?王爷又不是大夫?”这话不知是谁曾说给她听的,如今照搬了来,接着又道,“王妃觉得自个的事是大事,没错!这事也大!可宫里的皇上还抱恙了呢?王爷虽是王妃的夫君,可还是皇上的儿子呢!王妃莫非要王爷不顾皇父来守着你?这么说,王妃是觉得自个儿比皇上还大了?”
此话一出,如一声惊雷,震得茗思脸色惨白,彻底焉了气,恁她再嚣张,亦不敢凌驾君主之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一贯骄横跋扈的她一时竟找不到说辞了。
云初见忍了这许久,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相信茗思以后也不敢明着欺负她了,放缓了口气,“行了,既不是这个意思最好!我们为人妻妾的,当以为相公分忧为第一要事,既无能力分忧,则不增麻烦是最好,王妃非中原人,这方面不太懂,亦是情有可原,爱莎!把你们王妃扶回去,再叫独孤先生来瞧瞧,小心着点,王妃可是腹痛呢!若有个三长两短,唯你是问!”
爱莎是茗思随嫁的丫鬟,瞧茗思那样子,便不是真痛,如今把这球踢给她们自己去!又看了看其他人,“得了!一大早的也别都杵这了,该干嘛干嘛去!王爷不在府上这几日,都给我谨慎着点,别出了错儿,我一个侧妃,可是做不了主的,记在账上等王爷回来一并收拾吧!”
说是做不了主,其实已经做了主,这下人们怕的就是担责任,南陵璿不在,若茗思王妃真有个三长两短,或是府里有个什么事儿,找不到主,说不定便全体倒了霉,如今好了,有人愿意出头,真有什么事儿往云王妃头上一推就得了,是以乐得听话,一个个各归各位,各做各事去了。
云初见一番动气,觉得有些疲惫,把肚兜收好,斜在榻上闭目养神,今日,她之所以会这么,也是因为今非昔比,她深信,如今无论她怎么做,南陵璿都不会怪她,若换做从前,她是不会的,并非因为害怕,她敢在王府上演人蛇大战,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因为体恤,体恤南陵璿的不易,不想让他再后院起火吧。
她叹了口气,在南陵璿面前使使小性子还行,当时撒娇,可真有事的时候,她还是得为他担着……
眯了一会儿,却听见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小禧子回来了。
“怎样?”她一坐而起,关心宫里的变化。
小禧子却道,“王爷让奴才回来看看的,王爷不放心,让奴才转告王妃,王爷几日就回,这几日让王妃好好养息身子,就算有什么委屈也等王爷回来,自会给王妃说法!”
她不由暗笑,人在宫里,还担心她和茗思起冲突,让她忍着?为何不让茗思忍着?可见如今这孩子还是最大的!不过,她亦不计较,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时时刻刻惦记着她,也就足够了……
于是笑了笑,让小禧子回去转告,“告诉王爷,我一切都好,王府里一切也都好,让他别惦记!”
“是!”小禧子急匆匆又回去了。
她望着皇宫的方向,感觉来了精神,取出肚兜又开始绣起来。
第十四章 离人怨,总负多情5
自此,王府平静了下来,几日果然相安无事,茗思再不来找她麻烦,看来这人真是不能太善良。
几日后,南陵璿回府,茗思比她有心计,抢先去府门迎他,自是去告她的状。
福儿不服气地来告诉她,“小姐,你也去啊!别让恶人先告状!你不知道,她挺着肚子的样子高傲得不得了!”
云初见却只是将手中的肚兜藏好,笑了笑,“快去吧!把虎跑的泉水煮起来,做该做的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咖福儿见状笑着吐舌头,“知道了!现如今小姐得宠了,嫌奴婢废话了!”
“小丫头贫嘴!”云初见捏了捏她的小脸,“我和王爷正商量着把你嫁了呢!”
福儿一听便嘟起了嘴,“啊?不要!福儿一辈子和小姐在一起!”
聆“呵呵,说傻话呢!行了,快去吧!放心,没个十分满意的,我是舍不得把你嫁了的!”偏殿内,炉火已生,热气熏暖了整个屋子,只要把茶煮上,就只等着男主人回来了!
秋风萧瑟,她虚弱的身体在风中简直摇摇欲坠,远远地,看着小禧子推着轮椅而来,笑容便安静地绽放。
待到面前,却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