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光日辉月箫 > 第十九章 神机妙算审黄衫

第十九章 神机妙算审黄衫

笔趣阁 www.cqzfgjj.com,最快更新光日辉月箫 !

    楚庄云顺着足迹一路狂奔,边奔边想道:这忍者的轻功倒是稀疏平常,一路上留下这么多足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脚下急刹又想道:上次六大处的时候,那些忍者进攻勇猛,撤退有序,绝对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反而像是一支训练精良的特种部队。他们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想必是有埋伏。想着想着脚下竟踌躇起来。

    正当楚庄云一筹莫展时,南宫志远和鄂雁清也已奔至。楚庄云斜了一眼南宫志远,笑道:“南宫大哥,你这轻功也是从《易经》中演绎出来的?”南宫志远原本一张白脸变得更加惨白,只见他气喘吁吁地道:“老弟啊……你……难道……没看见……我是被……鄂老弟拉着……走的吗?呼哧……”楚庄云这才看清楚,原来鄂雁清拉着南宫志远的胳膊狂奔。

    南宫志远缓缓坐在地上,大口喘气道:“鄂老弟啊……呼……你下次走……呼……走慢点……”鄂雁清白了他一眼,低声道:“刚才明明是你一直催我要快点走,快点走的。怎么现在又来怪罪我?真是……”

    楚庄云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待南宫志远一张惨白瘦削的脸渐渐有了红色,他抬起头来问楚庄云道:“诶?庄云老弟。我说你刚刚怎么跑着跑着就停下来了?”鄂雁清转过头来,又白了他一眼道:“怕你待会呼吸不畅而导致窒息死亡啊。”南宫志远也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楚庄云看着地上的脚印,低头沉思道:“两位兄长,你们不觉得有蹊跷吗?”南宫志远也静下心来,好好想了想道:“嗯,是有点奇怪。上次听行云老弟描述那群忍者的进攻和撤退时的情景时,大家都认为这群忍者是些有勇有谋,作战经验丰富的人,及其难对付。按照常理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楚庄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鄂雁清看着南宫志远道:“南宫大哥,没想到你的脑袋还是那么好用。”南宫志远笑了笑道:“这是当然。我累坏的是身子,又不是脑子,当然还好使。”

    楚庄云正要答话,耳边只轻微地听见“簌簌”两声,又看见几根翠竹向这边飞来,心中暗道不妙,左袖一翻,右手一推,一股劲风呼啸而去。“咔咔咔咔”,翠竹纷纷断裂成几段,散落在地。鄂雁清道:“果然中了敌人的奸计……”话音未落,又有几枝翠竹从另一旁飞来径直射向尚坐在地上的南宫志远。南宫志远盘坐着的双腿一发力,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躲过了最下面那只翠竹,在空中稍稍一扭,有躲过了两侧的翠竹。但是最后一支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

    危急关头,楚庄云右手抽出光日辉月箫,刺向那根翠竹。手腕顺势一翻,将那根翠竹调转了方向,向丛林中射去。只听丛林中一个声音响起:“唔……”好像是被翠竹射中了。楚庄云跃进丛林里,将那人揪了出来,扔在地上,大声喝问:“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鄂雁清突然道:“咦?姬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楚庄云心中一惊,将那人身子翻正一看,却不是姬元明是谁?楚庄云连忙抱住姬元明,一脸愧疚地道:“姬大哥,小弟刚刚误认为你是倭寇,下手狠了些。不要见怪……”姬元明只是微微笑了笑,张开嘴唇想要说话,但总是发不出声音,只是不停地“啊……啊……”地呻吟。

    鄂雁清将那支翠竹从姬元明小腹上拔了下来,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敷上,又掰开姬元明的嘴,左手食指和大拇指一扣,一弹,一种黄色药粉弹入姬元明嘴中。楚庄云大惊,因为他认为鄂雁清的手指上都是毒药,忙道:“鄂二哥!你喂毒药给姬大哥干什么?”鄂雁清只是笑了笑,并不答话。

    一旁的南宫志远反而回答道:“老弟啊,你没看见吗?鄂老弟杀人用的总是右手,而刚刚他用的是左手啊。”楚庄云回过头急道:“我看见了啊!”南宫志远眯着眼睛,不慌不忙地道:“那你看见了还着什么急啊!鄂老弟左手装的是解药,右手装的是毒药。你没发现吗?”鄂雁清微笑道:“南宫大哥真是料事如神。”楚庄云这才泄了口气。

    鄂雁清又撕下自己的袖子,给姬元明包扎好后,站起身来拍拍手,满意地道:“这样就好了。姬大哥别担心,等再过一个星期你就没事了。现在你先休息会儿吧。”姬元明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南宫志远道:“来。庄云老弟。就由你背着姬老弟回客栈去吧。”楚庄云指着自己道:“我?为什么?”南宫志远道:“当然是你。谁叫你调竹竿把姬老弟打伤的呢。”说着耸了耸肩,往原方向走去。鄂雁清笑着看了一眼楚庄云,跟在南宫志远身后。

    楚庄云摇了摇头,心道:姬大哥曾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就背一下他,又有什么怨言?托起姬元明的身子,背在背上,朝南宫志远和鄂雁清道:“喂!两位兄长等等我啊!”说着脚下拔足便奔。丛林后一双眼睛微微一眯,一转眼就不见了……

    四人到了客栈大门前。南宫志远先踏了进去,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他身子弱,自然受不了这恶心的血腥味,不禁连连倒退,从门槛上跌了下来,摔在地上。鄂雁清忙抢上前一步,不住地拍打着南宫志远的背,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道:“南宫大哥吃了这粒药丸,它能让你变得清爽一点儿。”楚庄云等人都认识那药丸,那便是六大处时鄂雁清给众人的药丸。楚庄云伸手道:“鄂二哥,我也要。”鄂雁清笑了笑道:“三弟,我们就不必了。这药丸只要吃过一个,就不必再吃了。”说着便踏进入客栈。楚庄云扶起地上南宫志远,背着姬元明也进了客栈。

    鄂雁清站在门口,两拳握紧,恨恨地道:“店里的人竟然都被那群狗崽子给杀光了!”楚庄云一听,惊讶地问道:“那群狗汉奸?”姬元明点了点头道:“应该就是那群人!不,那群狗!”楚庄云也是十分悲愤,发誓道:“我一定要将那群狗全部杀光,来告慰这些无辜百姓的在天之灵!”

    姬元明听到他们的呼喝声,悠悠醒转,睁眼一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不禁吓了一跳道:“这是谁干的?怎地如此狠毒,将店里的人都杀光了?”鄂雁清道:“那群狗汉奸!”姬元明问道:“跟日本人勾结的汉奸?”楚庄云道:“不是他们。是跟蒙古人勾结的汉奸杀的。”姬元明道:“你们怎么又惹上了他们?”楚庄云便将向戴森澜买夜行衣、深夜刺杀李八、诗仙醉上计杀汉奸、混进汉奸群中未遂被识破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姬元明。

    姬元明感叹唏嘘道:“你们经历了这么多凶恶的事件。真不容易……”南宫志远突然插嘴道:“诶?姬老弟,你怎么会在那片丛林里啊?”姬元明叹了口气道:“唉。我也不知道啊。自从我被那群人掳走以后,他们天天鞭打我。看。”说着撩起自己的衣袖让大家看,三人一靠近,这才看清楚:姬元明的手臂上全是一条条暗红色的鞭痕,有的甚至高高地肿了起来,样貌着实可怖!

    鄂雁清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姬大哥,他们的鞭子上是不是还挂有倒刺儿?”姬元明奇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楚庄云指着一处伤疤道:“喏,这一道口子周围还有别的小口子,不是倒刺儿剌的,还能是什么东西剌的啊?”

    姬元明又感叹道:“唉。鄂二弟,你跟着三弟和南宫大哥久了,人也变得这么聪明了。而我跟着那群日本人待了这么久,都变得更笨了。”三人知道他是拿倭寇开涮,说倭寇笨,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姬元明继续道:“昨天,他们竟然在饭里下了药,把我迷晕了过去。醒来后,我就在那个草丛里了。”

    楚庄云道:“那群汉奸既然开了聚会,就一定又有阴谋。当务之急,是赶快赶到宣府去助我三哥一臂之力!”鄂雁清问道:“那黄山你不去了吗?”楚庄云白了他一眼道:“是去黄山事大,还是保宣府重要?”鄂雁清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下了头道:“当然是保宣府重要。”

    四人走进房间。蓦地从门后面钻出两名黄衫人,一个攻向楚庄云,另一个刺向鄂雁清。楚庄云背上虽然背着姬元明,但身手依旧很敏捷。只见他右腿横扫,踢向那黄衫人下盘。那黄衫人向上一跃,楚庄云微微一笑道:“中计了吧!”那人一惊,愣在一旁,楚庄云笑道:“笨!”伸手两指点在他的“志室穴”和“膻中穴”上。那人瘫倒在地上,愤怒地说道:“你小子耍诈,竟然玩阴的!”楚庄云将姬元明平放在床上,凑到那黄衫人面前,阴沉着脸道:“那你们从门后面突然钻出来,算是光明正大?”那黄衫人自知理亏,便闭上嘴唇不再出声。

    鄂雁清凑了上来道:“你们受何人指使?快说!”楚庄云插嘴道:“鄂二哥,你那个敌人呢?”鄂雁清嘴向后努了努,示意让他向后看。楚庄云向他身后望去,只见那名黄衫人一直在地上打滚,口中不断哀嚎着,涎水流了一地。楚庄云看着于心不忍,变向鄂雁清道:“鄂二哥,你要么就杀了他,要么就点他穴道,别这般折磨他啊!太残忍了。”鄂雁清笑了笑道:“还是三弟有仁慈之心啊!不过方才如果我饶恕了他,现在这般狼狈模样的就是我们了啊!”但还是走到那人身旁,左手轻轻一弹。那人立马就消停下来了,只是躺在地上不住地喘息,向四人怒目而视。

    鄂雁清斜着眼睛回瞪着他道:“喂!你看什么看!你要是再这么不友好地看着我们,信不信我还让你尝尝方才那‘麻筋散’的滋味,怎么样?”那人马上别过头去,不再盯着四人。

    楚庄云继续审问第一个黄衫人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干脆闭上眼睛和嘴唇,就是不说。南宫志远突然走到他面前道:“哎呀!我看你面色不太好啊,我来给你探探脉搏怎么样。”伸手向那黄衫人的脖颈摸去。那黄衫人大惊道:“诶诶诶!你探脉搏应该摸手腕啊!怎么碰我脖颈?诶!哈哈哈哈……”南宫志远已经碰到那黄衫人的脖颈,痒得他不住大笑。南宫志远装作没听见,装模作样地说道:“哦?看来你病的还不清嘛!”手指动得更快了。

    那黄衫人痒的连眼泪都出来了,但是苦于身体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南宫志远仍道:“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就挠死你。哼哼……”那黄衫人连连道:“我说,我说,别挠了。咳咳……”鄂雁清阻挡道:“南宫大哥别挠了,再挠他就要断气了。”南宫志远笑着收回了手道:“好小子,老实交代吧!”

    那黄衫人道:“我叫水清景,他叫水清和。我们是兄弟。”说着嘴向另一个黄衫人努了努。南宫志远问道:“哦?是兄弟俩吗?”水清景道:“不是。”鄂雁清道:“还狡辩,你刚刚还说你们是兄弟的!”作势便要打。水清景忙道:“冤枉,真的不是啊!我们是四兄弟,我爹爹按照范希文写的《岳阳楼记》里的‘春和景明’四个字分别给我们起的名字啊!”

    楚庄云吐了吐舌头道:“四兄弟,有点多啊。”水清景看着他道:“您家不是五兄弟吗?岂不是更多?”楚庄云耸了耸肩不再说话。南宫志远继续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水清景道:“具体我们也不知道。我只是清风教的一个小香主,上方给我下达了命令,我就来执行了。”南宫志远又问道:“你们教主是谁?”水清景道:“我们教主就是我爹爹——水仲文!”

    楚庄云不禁问道:“你爹爹既然是教主,为什么你们四兄弟都只是香主呢?”水清景道:“爹爹为了磨砺我们四人,就与一般教众一视同仁喽。”鄂雁清感叹道:“真是一个公平公正的人!”水清景见他夸赞自己的爹爹,不禁洋洋得意起来。

    南宫志远接着问道:“你还知道哪些情报吗?”水清景想了想道:“嗯……哦对了!前几天我经过爹爹的房间时发现爹爹在和三个人聊天。其中一个说什么下个星期,也就是今天的申时在衡水城(今河北省衡水市)的悦来酒楼里要会见一个人,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楚庄云想了想说道:“姑且信你一回。不过我们得带上你,以免你去给他们通风报信。要是你说了一句假话,我就当中挠死你!”水清景忙道:“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