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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副章,是针对第6章的补充,读者朋友可根据兴趣,选阅或跳过。
北冥元102年6月23日上午,连续下了两周的大雨,终于停了。
羊家寨的一众“侠少”,纷纷来到村口晒谷场练武。
一些老人和妇女,则围坐在大树下,谈论着风神之眼(卷走鸡公岭居民点的龙卷风),雷神之眼(摧毁CZR3857研究院的闪电),以及地狱之眼。
这是一个千余人的小山村,也是小安河风景区建立后,风景区内保存下来的原居民点之一。
山岭下的田地,早已被河水淹没,羊家岭也成了孤岛,晒谷场当然早就无谷可晒,他们现在主要靠拳头、棍棒吃饭,晒谷场也就变成练武场。
被称为羊家十三少保的一伙,是羊家寨年青一代领军人物,羊大山、羊二川、羊三江三兄弟都荣属其中。
羊大山正将哨棍舞得虎虎生风,赢得一片叫好时,电线杆上的高音喇叭响了。
村长羊国师亲自广播,要求四十五岁以下的成年男子,立刻到晒谷场集中。
不过片刻,羊家寨大部分人口都赶来了,其中不少是凑热闹的老人和女人,小小晒谷场立即拥挤不堪。
羊国师领着几个子侄,驾着几辆水陆摩托车驶到场中央,车厢上满载头盔、盾牌、棍棒和长钩等各种装备。
羊国师站到车厢顶架上,扯开嗓子就大吼起来。
“羊家的兄弟们!刚刚接到处里通知,有人看到昨天夜里,福鼎公司往小安河里放了大批的鳄鱼!处里命令咱们巡防大队,即刻去查封鳄鱼场!”
羊国师简略说了一下任务后,然后开始分派人马。
羊大山率领最精壮的一百多人,先赶去占领福鼎公司总部码头。而羊国师则率领其余人等,汇合其他几条小村的村民后,一起去踩朱福鼎老窝。
在小安河地交通依赖于各种船只,或者土制的水陆摩托车,只有极少数人用得起气垫船。
羊国师下令征用羊家寨所有船只,以及所有帮工的外村人,话音未落,立刻招来一片反对声。
“乡亲们,只征用半天……”羊国师刚开口,又被众人声音淹没了。
羊国师气得要命,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大家都同祖同宗不好管。
羊大山见此,一声怒吼,“别吵!都听国师叔说!谁都不许插嘴!”
众人终于真正静了下来,羊国师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羊大山,心里已有了决定,就是培养他做接班人。至于他自己的独子,早已送到汇江城读书,根本不打算让他回这里。
“你们听好了,办公事你们不肯借船,那好!老子也公事公办!从今天起,按公司规例办,不是本村的,一律不准下河捕鱼!”羊国师发飙了。
这下村民们大眼瞧小眼,无人再敢哼声了。
福鼎养殖公司有三十多个养殖场,大部分分布在小安河东面,一部分分布在西面。
总部码头位于小安河东岸,福鼎公司雇用了大批人,从小安河里捞取水浮莲、水草等,用作饲料。
羊大山领人冲上码头,没有遭到任何抵抗,他正得意洋洋地打电话向羊国师汇报。
突然,二十多米外的几间仓库,同时大门洞开,羊大山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石块、冰块甚至死鱼,已经飞蝗般漫天盖过来。
“举盾牌!靠拢!靠拢!跟我后面一起冲!”羊大山学着影片里的镜头,大喊着口令。
他们聚拢起来,形成密集队形,依靠盾牌的掩护往前冲,眼看就要冲到仓库门前。
这时响起了哨子声,福鼎公司的人让开一条大路,然后就是三辆叉车并排冲了过来。
羊大山不信对方真敢撞死他,仍然站在最前面巍然不动,羊二川和羊三江却不想赌这一把,一左一右挟着他就跑。
一百多人想一下子撤回船是不可能的,加上福鼎公司一方得势不饶人,更多的叉车加入战团,且开足马力直冲过来,羊家寨人马被迫纷纷跳水,狼狈不堪。
羊大山气急败坏的爬上船后,命令船队在码头北侧一公里处登陆,占领了一座小山丘。
几个小时后,羊家寨、小家铺和白莲淀的大队人马,终于在码头北侧集结,哪些依附他们的外来户和黑户,也被迫参与,纠集了近五千人。
尽管太阳已经老高,刘二雄仍在别墅里睡大觉,他的别墅就在绿水坪旁边,端个山清水秀。
虽然知道刘二雄会大发雷霆,小秘也不得不把他摇醒。片刻后,追随刘二雄十几年的羊国师,竟头一回接到他亲自打来的电话。
“羊村长,场面很大啊,拍武打大片呀?”刘二雄强压制着无名火,尽量使自己幽默些。
“刘主任,你听我解释,其实我已经向柳秘书,还有刁所长报告过好多回了……”
“行啦,不就是几条鳄鱼么?……什么?几千几万条?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听着羊国师尖锐的叫声,刘二雄就觉得尤其恶心。
“这样吧,你组织人去捕鳄鱼,如果真有几千几万条,管委会一定严肃处理。好了,你先把人散了吧,什么?……好好好,我让刁光辉和你一块进去搜,行了吧?”
不待羊国师答应,刘二雄立刻挂了通话,“天呀,没文化真是太可怕!和这乡巴佬说话,比耕十遍田还累啊。”
柳小蜜嘤一声钻入刘二雄怀里,“我说贵上大人,哪片水田又烂又臭,怎么能耕呀?”
“嗯嗯嗯……”刘二雄立即手忙脚乱起来,“你这片呀,是希望的麦田,嗯嗯嗯……”
片刻后,羊国师接到警长刁光辉通知,协助他进养殖场检查,但只允许他带三十名手下。
这边,刘二雄正忙着春耕,手机又响个不断了,不禁勃然大怒,“王八蛋!这大好时光的,也不让老子好好耕个田!”
柳小蜜则是个非常尽责的秘书,赶紧腾出一只柔荑,抓起手机一瞧,忙轻轻咬了下贵上耳朵,“是钱总。”
刘二雄兴致尽失,从麦田上爬起来,接过手机只听几句,立即咆哮起来,“反了反了!我操他龟蛋的!哮天犬算个鸟呀?竟敢来踩老子的场!钱总,你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老子负责!好,老子准备好香泡酒给你庆功!”
刘二雄把手机一扔,长叹一声,黯然神伤起来。
“熊熊,什么事值得这样伤神呀?”柳小蜜一双柔荑缠住他脖子,然后将柔峰贴住熊背,轻轻摩挲着。
“唉,宝贝,看来咱们得挪个地方生活了。”刘二雄叹道。
福鼎码头那边,坐镇码头的是朱福鼎大将,人称“疯狗强”的冯久强,是跟随他二十年的老小弟,正如他外号一样,一旦疯起来,连朱福鼎都压不住。
“三寸钉你听着!既然老板发了话,让你搜,行,老子就让你搜个够!不过,要是你搜不出鳄鱼来,哼哼,你就进来容易,出去难!”
冯久强趾高气扬地吼着,一根食指几乎戳到羊国师鼻子上。
羊国师矮了冯久强一个半头,靠近就不得不仰视,这一来气势上已经输了五分,所以他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疯狗强,你这是啥意思?”
“很简单,要是里面没有鳄鱼,三寸钉,你就从老子卵巢下面爬过去!”
冯久强话音未落,身后的小弟已经哄堂大笑。
羊国师脸色倏地变青,但总算忍下了,羊三河却蹿出两步,也指着冯久强鼻子,“操你老娘的!你算个鸟呀?”
冯久强一言不发,抡起大掌兜头就盖了下去,羊三河闪身避过,跟着抢进一步,一招双龙出海,双拳猛击冯久强两肋。
在他料想中,冯久强不被击飞也会后退几步。
可实际上,冯久强只是身子猛地一晃,随即站稳,同时双手顺势攥住羊三河两臂,暴喝一声,一个狮子摇头,大脑袋狠狠砸在小脑门上。
羊三河闷哼一声,当即晕了过去。
羊大山和羊二川一见三弟吃亏,立即操起木棍抢出,冯久强的小弟们正巴不得如此,也立即挥起家伙,一场混战瞬间爆发。
“嘣”一声枪响,跟着一声暴喝,两帮人马立刻被镇住,这枪果然对任何人都有震慑力,也难怪堂堂二十亿华族人,被东太鬼欺压了近百年,连屁都不敢大声放。
“你们这帮兔崽子!当老子透明呀?敢在老子面前动手,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刁光辉怒骂道。
他快步一边抢到人群中间,枪口竟抵住羊大山脑门,这不用说,傻二都看明白他偏向哪边了。
“刁所长,我……”羊大山憋屈得快涨破胸膛了。
“你老娘的叫春呀?”刁光辉揪了揪羊大山的制服,“你小子都忘了自己是联保员,还是想和老子作对?是不是?”
“我……我……”
“鹅鹅鹅个鸟?滚下去!”刁光辉一把将他推开。
“刁所长,你别生气,他们不懂事,回去我会好好修理他们!”羊国师见势不妙,不得不说软话了。
刁光辉却根本不理他,径直走向冯久强,“我说老疯呀,既然朱总都说了让他们搜,你就不能给点面子吗?”
“那里那里,刁所长你误会了,好好好,都算我的错。来来来,羊家兄弟们,随便翻随便看,欢迎欢迎,来,他老娘的给点掌声!”冯久强嘻嘻笑道,一边带头鼓掌。
风波平息,冯久强果真客客气气的,把羊国师一伙请进了库区。
沐恩大峡谷管区内,有一块约两公里长,一公里宽的区域,叫高节岭矿区,租赁给冠球集团公司。这块区域也是大峡谷管区内,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在福鼎养殖公司受到冲击后不久,冠球集团也受到了冲击。领人来闹事的,竟是管区副区长公孙荣。
他将管区管辖下各村的巡防队,调了一半人来,加上临时纠集的闲杂人员,超过了三千人,大大小小近两百台车,浩浩荡荡冲入冠球集团的矿场。
公孙荣还弄来了几台铲车,他等这一天很久了,二十五年前,赛冠球不过是个货车司机,十五年前,也不过是一家小小货运公司的老板,而现在,他竟把持了管区的经济命脉。
今天,他公孙荣就要重新布局,老子今天就要将你拉下马!
矿场的北部,雄踞着一栋九层大楼,名叫冠球大厦,既是集团的公司总部,也是宾馆、商场和夜总会。管理这栋大厦的,是赛冠球最赏识的得力助手赵家丰。
公孙荣指挥铲车撞倒铁栅栏,车流直冲到大厦门前才停下,“给我围起来!一个都不放过!”他狂叫道。
他的亲侄子公孙恩,手持霰弹枪,趾高气扬地,紧跟在他左侧。
公孙荣一伙刚冲入宾馆大堂,赵家丰已经笑容可掬地迎前去,“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赵家丰看起来三十岁出头,长得不算高大威猛,但方脸大眼也颇有男人气概,一脸憨憨的笑容,又给人一副敦厚老实的感觉。
不知怎么的,公孙恩一看到赵家丰的憨笑,就觉得非常恶心,“混蛋!”他嘴里骂着,脚下抢前一步,兜头就是一巴掌。
赵家丰忙一偏头,避开大半,但小半个掌印,还是印在他下巴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我接到线报,你们这里窝藏不法分子,还贩卖非法药品!”公孙荣冷冷说道。
赵家丰张嘴正想说话,公孙恩又是兜头一巴掌,“傻二!你这蛆虫凭啥和区长说话!”
赵家丰这回留了心,轻松避过了,不过也被彻底惹火了,狗崽子!这是老子地盘呀!你龟蛋也太嚣张了吧?再也顾不得多考虑,两指放到嘴里,吹了长长一个响亮的唿哨。
片刻之间,几百个操着铁棍甚至消防斧的混子,将大堂塞个水泄不通。
“兔崽子!”公孙恩端起霰弹枪,枪口狠狠戳向赵家丰面门。
赵家丰左手一把抄住枪管,往外一扯,紧接着右拳一个冲天炮,捶在公孙恩鼻梁上。公孙恩掩鼻后退,霰弹枪已经落到赵家丰手里。
赵家丰怒吼着,纵身一跃,枪口抵住了公孙荣脑门,“都不许动!谁动我毙了他!”
公孙荣的人全都呆若木鸡,尽管他们手里还有十几把霰弹枪,但事实上他们并不敢随便开枪,现在公孙荣被人胁持,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公孙荣下面则开始湿了,虽然霰弹枪装的是橡皮子弹,但近距离绝对是可以爆头的!
“把领头的留下,其他统统打出去!”赵家丰吼道。
那几百个混子,一听到老大命令,即刻操起铁棍和消防斧,乱砸乱斫起来,大堂里立即响起一片惨叫声。
赛冠球是不养闲人的,想要在他手下做混子,也得有三两三,比起那些狗仗人势的联治员,不知要强悍多少。
公孙恩企图趁混乱偷袭,他揪住一个混子,将他一个倒栽葱,然后奋力甩向赵家丰。
不料,赵家丰却是一直提防着的,只见他倒转枪托,狠狠砸在公孙荣鼻梁上,身子也顺势避开混子,紧接着调转枪口,对准公孙恩胸腹就扣扳机!
公孙恩身高186cm,体重110tg!还穿着防刺背心,饶是如此,铁塔般的他还是轰然而到。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自己的胃却不争气,一阵翻江倒海般狂吐,昨夜喝的酒混着刚刚溢出的血,吐得满地都是,之后就趴到地板上不愿动了。
那些联治员一听到枪口,竟齐齐发一声喊,转身撒腿就跑。混子们得势不饶人,一路追杀出来,杀得联治队连车都不敢上,乱糟糟地四散而逃。
可这是冠球集团的地盘呀,随便进来可以,随便出去不可以!只见四面八方,突然涌出几千人来。
他们不仅人手一根铁棒,还开着各色车辆,叉车、铲车、拖车、摩托车,他们四面围上来,迫使联治队往中间拥挤,开始自相践踏起来。
在大楼顶层阳台上,一个老男人正坐在藤椅上,手持望远镜,欣赏着下面的混战。
老男人看上去六十岁模样,瘦得全身上下只剩层皮包骨头,还有点佝偻。
这个老男人,就是冠球集团老板赛冠球。
本来到了他这个年龄,已经不喜欢拼命了,可公孙荣欺人太甚,竟敢踩到他头上来!何况,他后面还有人撑腰呢!
想到这里,他拿起了话机,“家丰,这些灰狗子,如果想活的,自己脱了裤子,光屁股走出去!不脱的,统统扔下水去!”
联治队片刻间已经崩溃,开始纷纷跪地求饶。
“脱裤子!老板发话了,你们想活的,自己脱了裤子,光屁股走出去!不脱的,统统扔下水去!”赵家丰站在台阶上,手持高音喇叭,威风凛凛地喊着。
他手下一听就乐了,尖叫声、口哨声即刻响起,“脱裤子!脱!快脱!老子要搞你的小屁股……”
“好白好嫩的一头猪呀!牛春,这个牛屁股让给你好不?哈哈哈……”混子们竟过起了狂欢节,肆意羞辱起联治队及附庸们。
突然,一辆武装卫队的越野车,开足马力直飚进场,人们慌忙躲避,一时弄得鸡飞狗走。
越野车直冲到大门前,车未停稳,一名卫兵少卫一跃而下,直奔宾馆大门。
四个全副武装的卫兵,也随之下车,紧随少卫身后。
看到大门口人头熙攘,少卫立刻拔出手枪,朝天开了两枪,“滚开!统统滚开!一帮猪崽子!”
卫兵也随即冲上前,倒抡步枪,用枪托狠狠地砸。小混混哪敢和卫兵过招,霎时鸡飞狗走,即刻散伙。
赵家丰见势不妙,即刻扔掉高音喇叭,径直跑到后堂,搭乘专用电梯直达顶楼。
“老板,风紧!赶紧扯!公孙荣把卫兵招来了!”
“你嚷嚷个鸟!操蛋的真是一个废物!被人刮两巴就沉不住气,怎么成得了大事?”
赵家丰顾不上多说,一把背起赛冠球,飞奔进专用电梯,直降地下层。专用电梯必须用密码卡才能开门,所以也不用担心被拦截。
片刻之后,公孙荣领人闯入办公室。
“真不好意思!赛老板今天没有来公司,不过我可以打电话问问,帮你约个见面时间。”
秘书小姐笑吟吟地道,话音未落,脸上已挨了一巴掌。
“你算什么东西?小贱货!”公孙荣骂道,他刚刚受惊不少,憋了一肚子气正要发泄。
“好,我告诉你,赛老板现在管委会那里,有本事的,你……”秘书小姐哽咽着反击道。
啪!秘书小姐话音未落,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你就是犯贱!贱货!”公孙荣甩下一句,扬长而去。
福鼎码头那边,事态的发展,也进入了白热化。
羊国师来之前已经得到线报,所以直奔11号仓库。
这个120m×30m,建筑面积3600平米的铁皮顶大仓,果然被改造成养殖场,底层是水池,而上面是网笼,最上面则是人行天桥。
可是,只有寥寥几个网笼里关着动物,一个有些乌龟,一个有些蟒蛇,一个有几十条癞皮狗,还有一个更离谱,竟然是几千只肥大的老鼠!
而水池已经放光,一眼就可以看清楚,这里显然没有一条鳄鱼。
“放光了,他们一定放光了!哼,我早料到会这样!”羊国师忿忿地道。
“嘿!我说三寸钉啊,个子小不等于年龄小呀,你三寸钉不能随便钉人啊!”冯久强调侃道。
“好!老子就叫你瞧瞧三寸钉的厉害!”羊国师恨恨地道,拿起了话机,“国团,起网!”
羊家寨的捕鱼船,在羊国团指挥下,早已在几里外布下围网,一接到命令马上起网,果然捞起不少半米左右的鳄鱼。
这时刁光辉手机响了,他一接听,脸色大变。“嗨,两位听我一句好不好?就这么一点小事,值得大动干戈么?我请大家去泡泡脚,再喝两杯怎样?”
刁光辉竟来个180度大转弯,很显然,他刚收到冠球公司栽了的消息。
恰巧,羊国师也刚接到消息,自然得势不饶人,“嘿嘿,犬警长,不好意思啊,我是奉命来查非法养殖鳄鱼的!公务在身,不谈吃喝玩乐!”
刁光辉脸都青了,嘿嘿冷笑两声,却一言不发,转身离去,十几名手下也随之而去。
“福鼎公司有没有鳄鱼养殖许可证?有就请拿出来!”羊国师厉声道。
“我呸!”冯久强唾了一口,大踏步向羊国师迫近,“灰狗子,你们从泽里捞几条鳄鱼,就想栽赃呀?你不知道猪老板是谁撑着的么?”
羊国师已经懒得再和他斗嘴,一使眼色,羊大山三兄弟即刻围攻冯久强。
羊大山和羊二川手持警棍,从左右夹击。而羊三河,则迅速绕到冯久强背后,一匕首就扎向他腰椎!
羊三河先前吃了大亏,自然恨不得置冯久强于死地。
冯久强自小以打烂架出名,是典型的遇强愈强,只见他猛地后退,在匕首扎入肉的瞬间,将羊三河撞飞,同时也避开了正面的电棍。
“你找死!”冯久强一声怒吼,反身扑到羊三河身上,右手按住羊三河,左手反手抄到刀柄,毫不迟疑地拔了出来。
因为他主动后撞的缘故,匕首是偏着扎入后背的,根本没有伤到要害,一点皮肉之伤,对他更是起到兴奋作用!
羊大山一见势头不妙,也奋不顾身的一扑,警棍死劲的斫向冯久强脑袋,同时大吼一声,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冯久强这人,是见不得血的,一见血就疯,何况是自己的血!此刻他一心要杀羊三河,对其它的一切已经不闻不问!
“死!”随着一声暴喝,匕首扎入羊三河咽喉,随即往上一挑!
与此同时,羊大山的警棍,也狠狠斫在他脑袋上!
冯久强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可却没有昏迷!纯粹凭着本能,他猛一扭腰,原地360度大翻身,竟然扑到羊大山身上,并将他死死揽住!
羊大山弃掉警棍,十指抓到冯久强脸上,拼命地撕扯。冯久强置若罔闻,不怒吼也不咆哮,只是下意识地,将匕首扎入羊大山右肋。
与此同时,羊二川的警棍,狠狠地将他后脑门砸碎!
羊二川抡起电棍,正要再给冯久强一下,几把消防斧已经劈到,他一个后纵避开,不料对方一人飞身一扑,死死抱住他一只大腿,将他拖住。
随即,两把消防斧同时斫在他身上,他还想挣扎,第三把消防斧已正正劈入他脑壳!
本来无论武艺还是凶狠,羊家人都要胜一筹,但福鼎公司的人是他们的几十倍,正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刁光辉!狗娘养的敢算计老子!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羊国师嘶喊道。
他没喊几句已经被铁棍砸倒,也算他幸运,除了羊大山三兄弟,对其他羊家人,他们并没有下杀手,只是将他们绑起来做人质。
自6月11日天谴之后,洪水泛滥加毒气弥漫,亿州、益坝和雨阴三屯已成死地,殖民们更是苦不堪言。
慈济堂医院坐落于牛角峰山腰,是一家真正的公益医院,贫穷患者可申请免费治疗。
慈济堂院长令狐闵,与福鼎公司老板朱福鼎协商后,由福鼎公司出钱出力,在岭坡上临时搭建多列棚屋,供求医的难民遮风避雨。不料这个善举,竟招惹人了。
6月24日中午,上千名混子蜂拥而来,领头的正是公孙恩,大峡谷管区副区长公孙荣的侄子。
大峡谷管区与独木桥居民点,是同级的,他公孙荣怎么把手伸到这里来了?原来,牛角峰山脚下的小河,正是分界线,由于牛角峰坡度较大,可搭棚屋的地方不足,因此大部分棚屋,便搭到了小河的另一边。
公孙荣昨天踩了冠球公司场子,最终还是没得到实际好处,赛冠球的后台一出马,他就被巩青山臭骂一顿,还不得不向赛冠球赔礼道歉。
所谓柿子挑软的捏,他便想在慈济堂上找补回来,顺便敲诈一下朱福鼎。
本来公孙恩昨天上午受了伤,是准备在卫生院躺几天的,可才躺到下午,就被公孙荣叫回去,还狠狠骂了一顿。
“咱公孙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当着几千人的面被人缴枪!你长这么肥猪大个有屁用啊?以后不用吃这么多,每天二两饭就够了,听到没有?”
公孙荣又骂又踩,一点面子都不给。公孙恩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哼,受完训,乖乖回到混子们。
可此刻,公孙恩却是双手叉腰,凛然不可侵犯,“把棚屋都给老子扒掉!冲进去!不管里面是人是狗,不出来的,统统给我打断脚!”
可不到一分钟,进棚屋的人,连滚带爬地逃出来,后面紧跟着扑出一群黑户,手里挥着铁钩或木棒,领头的,是一个叫苟小九的汉子。
这些联治员,眨眼间又被伤了几个,顿时鬼哭狼嚎,撒腿就跑。
公孙恩抢过一根钢棒,截住当先的苟小九,一言不发,兜头就是一棒!
苟小九一个侧身翻滚,避开的同时顺手一勾,铁钩勾入公孙恩右小腿,奋力一扯。
公孙恩哀嚎一声,同时打了个趔趄,却拉开马步,竟站稳了。这家伙身高186cm,体重110kg,不是可以轻易拉倒的!
公孙恩左手一抄,攥住苟小九小臂一发力,将他整个人都拽起来,“你去死!”
他怒吼着,手臂高高抡起,然后猛地往下一拽,将苟小九头下脚上的,径直往地上撞去!
与此同时,两把铁钩向公孙恩招呼而来,他却满不在乎的,右手持棒一拔,两把铁钩即刻被击飞。
同时左手仍是丝毫无阻地,将苟小九重重摔下。
苟小九当即昏死过去,也不知性命如何,公孙恩却一个勾踢,竟将他又挑飞出近两米。
“垃圾!你这狗都不如的垃圾!竟敢和老子过招?我呸!”公孙恩骂道,似乎还不解恨,又赶前去,准备再踩苟小九一脚。
“嘿!大冬瓜!”有人喊道。
公孙恩愣了一下,他小时候绰号就叫大冬瓜,但长大以后却没人敢这样叫他了,这黑户人怎么知道他外号?
只见一名壮汉飞奔过来,正是慈济堂的护卫虎子,他并不晓公孙恩大号小号,只是瞧他那大块头,不是大冬瓜是啥?
“大冬瓜猪头,你说错了,咱们不是垃圾,咱们是……”虎子打住了,不是卖关子,而是真的想不出词来。
“老鼠!蟑螂!蛆虫!总之你们龟蛋的都不是人!”公孙恩轻蔑地道。
虎子一听这话,觉得还是先干了再说,于是一跺地,向公孙恩直扑而去。
“去死!”公孙恩暴喝道,抡起铁棒当头砸下。
虎子不躲不闪,猛一跺地,反加速抢前,倏忽间已抢入他臂弯之内,双手反揽住他双臂,十指一攥紧,手套上的钢爪随即扎入肉,同时沉腰发力一拽,公孙恩便不由自主的,一脸撞到虎子额头上。
“嗨!”虎子暴喝一声,同时一个冲膝,一下就将他下颚骨冲断!
虎子却意犹未尽,随即又暴喝一声,同时左腿弯膝,重重顶在他胸膛上。
公孙恩随即连吐几口血,身子也开始软了。这铁塔一般的躯体,竟如此不耐打。
虎子顺势将他往下一按,“跪下!”
“别……别打了……放过我吧……”他竟真的跪下了!而且还求饶了!
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联保队员,全都惊呆了,在他们心目中,神一般的公孙恩,竟向人跪地求饶!这可能吗?
“我现在告诉你。”虎子右手放开他手臂,却改为掐住他咽喉,“老子就是专收拾垃圾的!听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小弟就是垃圾,还是超级垃圾!大哥,你饶了小弟吧,以后咱们就河水不犯井水,好不好?”公孙恩赶紧表达诚意。
河水不犯井水?虎子一听他这话,更怒不可遏,“放你娘的狗屁!你当我是傻瓜?去死吧!”
跟着一掌拍在公孙恩脑门上,将他拍晕了。
哪些联保队员看在眼里,却以为公孙恩被打死了,吓得齐齐发一声喊,转身撒腿就跑,黑户们得到强助,胆气大壮,于是齐齐发喊,追了下去。
黑户基本上是五短身材,但正因为如此,在山路上却跑得飞快,混子们跑不到一百米,已经被追上。
眼看无路可逃,一名联保中队长只好挺身而出,企图谈判。
“各位大哥先停停!先停停!有话好说!这回算咱们的错行不?该怎么赔咱们全认啦!”这家伙喊道,还显得蛮理直气壮似得。
原来按不成文规则,白户伤了黑户,只要不死不残,就当事情没发生过。有死有残,赔点钱也就了事,而且事后黑户不得寻仇。
“去死吧!你们统统去死!”
“砸死他们!砸!砸!砸!”
石块雨点般向联保员砸去,他们本来带着十几面盾牌,但刚才已扔掉一半,剩下几面根本无法抵挡,很快就被砸得头破血流。
这些联保员想不明白,平日那些潜规则,怎么一下统统无效了。看来这些家伙,都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之辈。
“冲出去!和他们拼了!”这名中队长一看势头不妙,一把抢过一面盾牌顶在身前,当先往岭下冲去。
后面几十人也呐喊着,奋力一冲,还真把面前的黑户冲散了。
忽然,斜插里冲出个长脚女子,只见她高高跃起,一脚竟戳在那名中队长太阳穴上!
这名中队长最后听到的,就是自己脑壳碎裂的闷响,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已经昏迷过去。这一脚,几乎要了这倒霉鬼的命。
这女子身材高挑,还穿着护士服,更显性感。她是慈济堂医院的护士,叫风隼儿。
“隼儿姐,我来帮你!”虎子见有好友助拳,兴奋不已,一边高喊,一边发足狂奔,径直撞入对方人群去。
联保员一见他冲过来,如遇见鬼一般,发一声喊四散跑开,黑户趁机一拥而上,几人揪一个,按在地上往死里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