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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紫禁城中。
夜色已是愈发的深去。
“哎,差不多三更天了吧!还真是累!”
乾清宫中,忙活了一晚上的朱建舒缓了一个懒腰却是顿感无比的舒畅。
“也不知洪承畴事情办得怎样了?”
心中虽有担忧,但朱建知道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还得小火慢慢的煎。
“陛下,今日要翻那块牌子?”
就在朱建思前想后之时,一个太监总管模样的老年男子却是不知何时站在了朱建身旁。
“还真吓一跳。”
朱建暗自菲薄道。
“翻牌子?”
朱建有些迟疑,不过片刻之后,他便是恍然大悟过来。翻牌子?不就是那什么什么吗?想到此处朱建却是心中不自觉的有些莫名的冲动,恍惚之间他似乎又闻到了那迷人的体香,以及那诱人的酮*体——
“去皇后那。”
“是,奴才这就让人给陛下送来。”
老太监唯唯诺诺道。
“送过来?”
朱建面色却是一变,嘴中反复念叨着,而一旁的管事太监却是被朱建这一小小举动给吓得不轻。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老奴不知何处冒犯,还请陛下恕老奴的罪!”
这管事太监叫王吉,是敬事房的总管太监,是王承恩的远方表亲,朱建,不,准确的讲应该是以前的崇祯听王承恩提及过,朱建因而识的。
“王吉啊,没你什么事,不过,这送过来就免了,朕,要自己亲自去!”
“啊!”
听闻皇上竟要亲自前往,此等事王吉那是前所未闻,却是不由得张大了嘴,而此刻,朱建早已是大步走开。
哈哈,妖精,朕来了!
“哦,对了,王吉,这皇后的寝殿怎么走啊——”
坤宁宫。
此刻依旧灯火通明,坤宁者,取自【道德经】中,所谓: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浴得一以盈,侯王得一而以为正。
又因古代皇后乃是天下女性中最为尊贵的,皇帝是天,皇后就是地,皇帝是乾,皇后是坤,皇后也是天下间之唯一,故而,皇后寝殿名为坤宁宫。
此刻的朱建正疾驰在前往坤宁宫的路上,因为皇帝的举动超乎前人,因而那一帮太监宫女们却是有些手忙脚乱。
“送进来?”
朱建却是还在回味着之前王吉所说的话,却是暗自有些好笑,准确来说那是苦笑。
“身为皇后,一国之母,夫妻之间的宠幸竟然还要送进来,可见什么母仪天下在皇权面前竟如牲畜一般,何况这天下的女子呢?这女权啊——难。”
朱建不由的摇了摇头,不过女权问题虽说是难了点,但同样此时谈及那也是稍微远了点,何况此等事情那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问题,也断非一道圣旨可以实行的,可能这事那得两代、三代,甚至更多的后人才能完完全全的解决。
不过此事并非朱建现在所忧心的,此刻最为重要的事情是朱建他想看一看这位有贤德之称的皇后到底会是怎般的性子,他想弄明白为何二人夫妻几年竟还会这般的羞赧?
当然一想到之前的那一缕的幽香,凝脂若霜,朱建那一股邪火就直往外冒。
“妖精啊!”
朱建暗自叹道。
“陛下!”
由于朱建走得匆忙,敬事房的太监却是来不及通知坤宁宫,因而见到朱建的到来,那些个宫女、太监们却是有些惊讶。
“都起来吧!”
朱建摆了摆手道。
“皇后可曾安睡?”
朱建问道。
“回陛下,娘娘,还未安寝,奴婢这就前去通报!”
回话的宫女乃是周寜儿的贴身侍女,叫秋兰,是从信王府带出来的丫头,自从融合了崇祯的记忆,朱建却是有些印象。
“哦,不必了,朕亲自去吧!你叫秋兰是吧,有些日子不见,却是愈发的水灵了。”
朱建摆了摆手,却是笑道。
“奴婢谢陛下褒奖!”
听闻朱建这话,秋兰忙是跪倒在地谢恩。
“哈哈,起身吧,都是朕府邸中出来的丫头,不必这般拘泥。”
朱建笑了笑,却是径直朝着周寜儿的寝宫而去。
片刻才回过神来的秋兰等缓过神来之时,朱建早已是潇洒离去,而想起皇上刚刚说的话,秋兰再次忍不住脸上泛起红晕。
“秋兰姐,你说陛下不会看上你了吧!”
等朱建走远之后,一旁的小宫女却是玩笑道。
“去去去!怎么说话的,小妮子!”
“哈哈,秋兰姐,你的脸都变红了呢!”
一番打闹之后,秋兰望着朱建远去的方向却是有些发愣,嘴中有些喃喃道。
“陛下好像变了了。”
——
“咦,果真还未安寝,难道这小妮子刚刚也思春了呢?”
寝宫之外的朱建见房中灯火通明,却是暗不住菲薄道。
然而就在朱建准备推门而入,给周寜儿一个惊喜之时,却是发现一些异样。
“不对,里面还有人?!”
人影攒动之间,朱建却是发现第二个人影。
“难道是?!”
这分明是一个男子的身影,这三更半夜,皇后寝宫之中竟有男子在里面,这不由不让朱建有些生疑。
“难道背着朕偷汉子不曾?若是**,可为何与朕之间又会那般的羞赧呢?”
朱建心中矛盾重重,他不愿相信周寜儿是个**的女子,可是这深更半夜的又怎会有陌生男子出入呢?
“哎,算了吧,反正也不是我的皇后,那是崇祯的,大不了以后重新立一个就是。”
思前想后,朱建还是准备离去,但就在朱建转身的瞬间,朱建迟疑了,他不知道何时周寜儿的身影早已是深深烙进了他的内心深处,或许是来到这个世上遇到的第一个女子,或许还是崇祯的记忆影响了他,朱建不知道,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决定了。
进去,问个明白。
不仅仅是为了早已烟消云散的崇祯,也是为了他自己。
“吱嘎!”
“谁!”
随着房门重重的推开声,之后却是传来一声男子的惊呼声。
“你大爷!”
朱建终于是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
深更半夜躲在自己媳妇房中,还问自己是谁,朱建所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这厮好生无礼,竟敢在皇后的寝殿中放肆!”
那人显然是不认识朱建,更重要是自从从病榻上起身,朱建还是穿着一身白色内服,并未穿上外面的龙袍,倘若此时的朱建身着那金灿灿的龙袍,那男子只要懂些常识,断也不会这般张狂。
不过朱建却是看清了那人的面庞,倒是生得一副好面孔,眉目清秀,倒也是一副小白脸模样,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哪家出来纨绔子弟。
“难道寜儿好这口?”
朱建暗自道。
而当朱建进来的那一刻,当周寜儿看到朱建时,却是有些倍感惊讶,明显一愣,以至于男子口出狂言时,都来不及阻止。
“周皇后,怎么,来的不是时候么?”
厌恶的看了那男子一眼之后,朱建却是将目光转到一旁的周寜儿身上,有些戏谑道。
“皇后,此人如此这般无礼,依在下看当拖出去杖责三十,不,一百!”
那男子见一旁的周皇后呆若木鸡,却是继续叫嚣道。
“咦,奇怪,此人怎看的嚣张跋扈胜过皇后。”
朱建虽是心中气愤,不过并未因愤怒丧失思考的能力,从男子的一连番话语之中,他倒是有些奇怪。
“够了!”
就在那俊俏后生继续口无遮拦之时,周寜儿竟是一记重重的巴掌打在了那男子脸上。
“你,你,你敢打我,我要告——告诉。”
“哦。”
朱建愣了愣,却是有些不解。
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那男子明显有些超出意料之外,以至于一时间口齿竟是有些模糊不清,不过等他还未来得及继续说下去,周寜儿另外一记耳光又打了上去。
“臣妾管教弟弟不严,还望陛下看在臣妾这些年服侍陛下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
两记耳光之后,周寜儿目光却是从那青年后生身上转向一旁朱建,顺势跪倒在地。
“弟弟?!”
面对这一声突如起来的称呼,朱建却是愣了愣,忽然间他好像记起了些什么。
“周奎是好像还有一个儿子名叫周鑫,看来这记忆融合的不是那么彻底啊!”
“还不给陛下跪下谢罪!”
就在朱建还在为周奎有没有这么个儿子纠结时,周寜儿却是对一旁的俊俏后生呵斥道。
“陛......陛下。”
只听‘噗通’一声,那男子却是跪倒在地,面色早已如死灰一般,就在刚刚他还叫当今圣上出去杖责一百,这等忤逆的话都被他说出了口,作为一个重小娇生惯养的花花大少,又怎不心生胆怯。
“寜儿,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身,应该赔罪的是朕才是。”
朱建终于想起来了,周奎是有个儿子叫周鑫来着,以前这厮小时候,朱建在信王府中见过,长大后却是不曾遇见,再加上刚才难免有些愤慨之意,却是有些忽视了。
“姐——姐姐。”
见皇上原谅了周寜儿,周鑫却是忍不住道,言语中已是早无之前的那种跋扈之色。
被朱建扶起身后的周寜儿见到周鑫这般模样却是欲言又止,思绪顿时万分,周鑫和她并非一个亲身母亲所生,自己的母亲过世之后,父亲周奎有另外娶了一个小的填房,而这周鑫正是这小的所生,然而在家中,后母对自己就没有过好脸色,也正是因为这样周寜儿才在十五岁时入选信王府选秀,有幸成为信王妃,最终由王妃做到皇后。
在外人看来,周寜儿或许是最为幸运的女人,不过每每想起在家中的那些无数的痛苦的回忆,周寜儿都暗自心伤,而之前自己的丈夫又每日忧劳国事,更是无处话忧愁,这些年也只有一个人默默承受。
只不过周寜儿是个孝顺的人,尽管恨自己的后母,但她不愿自己的父亲受到伤害,何况周鑫又是父亲周奎的独子,因而这些年身居高位,周寜儿那也是忍辱心中,正是这般才有了今日这一幕的产生。
而这次后母又派周鑫前来,竟是为索要官职。
“陛下。”
不过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鑫,周寜儿还是忍不住一声低呼道,眼角处似乎闪过一道晶莹的泪珠。
而这一幕恰好被朱建看在心上,一时间他似乎记起来什么,他不是之前的崇祯,作为一个曾今的商界成功人士,他不仅仅懂商机,懂员工,也懂女人。
“寜儿,让你受苦了。”
简简单单的一声低吟,朱建便不再言语,重重的将周寜儿那柔弱无骨的身躯搂在怀里,深深的,搂着。
不过在这之前他并未忘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还要处理,那就是。
“来人啊,将此人与朕丢到北镇抚司,对了,顺便告诉骆养思,就说这人是朕寄在他这儿的!”
朱建一脸厌恶道。